《明清红楼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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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红楼新编-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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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现在怎么办?”杨三昌第一次杀了人,此时###手脚大乱,煞白的脸映在闪烁的油灯下鬼魅异常。

  “你去把那柄短刀拿来,等天亮了白府人众见不到老太守定会起疑,到时候我父子两个逃脱不了干系。”杨礼敬遇事毕竟比儿子老练,眼见杨三昌杀了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心中萌动起更为恶毒的念头。

  “爹爹找刀来作甚?”杨三昌不知道父亲意欲何为,人都死了还用刀捅他不成?

  “让你去就去!”杨礼敬压低嗓门吼道。

  杨三昌只得去寻刀,白太守的房间连通着书房,客厅、卧室都是些不摆放道具的房间,要到兵器库或是厨房有刀的地方,必然得迈出太守主殿,这样势必会引起守卫察觉,怎么办?不知父亲用刀做甚,所需是长刀还是短刃,杨三昌在房间里乱翻一圈复有跑了回来,问杨礼敬道:“爹爹,能否告知孩儿您用刀做甚,我好想法子。”

  “傻球!刚才翻白死尸床帐的时候不是有一柄锋利的短刃嘛。”

  “嗨!看我这记性。”杨三昌猛然记起白太守枕头下面藏着把刀,可能是用来防身用的,急忙去将它取出来,递给杨礼敬满脸疑惑的问道:“爹爹,您究竟用刀做甚?”

  “嘿嘿。。。。。。怀小子,慌什么?等一下不就知道啦。”

  杨礼敬托起白太守嘴角渗血的尸体,看见一个带钩的铁钩子,对杨三昌小声斥责道:“傻球仔,还不快帮老爹一把。”

  杨三昌木纳的打会楞,惊讶道:“爹爹,您?。。。。。。您不会要把他剥了吧?”他还清楚的记得爹爹杀羊羔剥皮的情形,那是父子俩把银子凿光后两天没吃饭的时候,便去牧人的家中盗出一只羊来,因为抱住一只活羊必会带来麻烦,便把它挂在树上用刀子连皮带面生生剥了,后来牧人追来,见杨氏父子提着鲜血淋淋的小羊羔,而羊皮不知去向,问其此羊是否偷来?杨三昌满脸霸气的回答道:“你从那里看见我偷你羊了,这只羊羔是老爷我卖来的。”

  可怜的小羊羔已经不能认主叫唤,而牧人也被搞得糊里糊涂,他不敢相信相貌堂堂的杨氏父子会干出这种事,只得悻悻然赔着不是让他们带着丰肥的羊羔离去。

  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有其父必有其子,杨礼敬将短刃“嗤!”的一声插进老太守脖颈,自下而上像剥牲畜般将脸皮整个剥了下来。

  百太守刚死不久之肤色血水都如生时一般,并无紫淤之痕鲜活得很,剥了皮的血肉中冒着如细盐般大小的颗粒血珠,杨三昌看一眼急道:

  “爹爹,你弄他脸皮何用,天亮了我们就逃不出去了。”

  “傻小子,你看看,这张皮剥得如此成功,我们还需往外逃么?从此后爹爹只需把这张皮子覆盖在自己脸上,哈哈!这太守府的一切就是我们父子二人的了,你要白玉娘还不就是唾手可得?”杨礼敬满脸得意之色,继又对杨三昌吩咐道:“小子,快去把它处理清整一番,爹爹还得把这老尸灭毁消失掉呢。”

  杨三昌一听父亲之说觉得并无不妥,便拿着白太守的面皮放进他生前喝过的茶缸子里浸泡清洗,过一会子换个大的洗面缸,兑了新茶和冷水,将面皮放进去,洗得干净的面皮立即新鲜的附在面缸表层上,没有被沸水烫过的上等茶叶发出非常清香扑鼻的气味,那张脸皮也随着杨三昌搅动的水波一荡一荡,没有眼耳口鼻唇齿睫发的样子有些可怖,杨三昌不想看他,便放其在缸子里让它慢慢浸泡和吸收。

  杨三昌暗想:“茶叶真是最好的东西,既能去异味又能止血消菌炎,使人的脸皮保持鲜活,因为他自己就经常用过夜的茶叶来敷面洗脸,没想到这个习惯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杨三昌不想面对洗脸面缸里的人皮,便过会子给它换兑新的茶叶,将茶叶浸在冷水里,脸皮泡在清幽的水中,他想:“等会子铺展到爹爹脸上一定凉飕飕,鲜活得很,老爹的脑子就是好使,亏他想得出这么好的法子,不但可以继续留在太守府,而且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府中的主人。”

  杨三昌一时落闲便去看父亲那边怎么样了。

  杨礼敬果然歹毒肠子最多,原来他早就发现在宅邸的僻静处放着一座大磨辗,便将老太守的衣服脱了下来,尸身整个放在碾子洞中,连砍剁也毋需,转动辗磨把个白太守连肉带骨磨个稀烂,血水合着肉泥“吧嗒吧嗒从磨嘴中掉到大木桶里。

  杨三昌看着父亲做这一切,呆了一呆木在那里喃喃自语道:“爹爹好厉害!白太守成了一堆烂肉泥,这倒是真真认不出来了。”

  “傻小子!还楞在那里干甚,乘着天黑快快提了这桶烂肉出去扔掉,取了银子到外头躲躲去啊。”杨礼敬用那刚抱了尸体的手拍了杨三昌一掌。

  “我?我走了就您一人留在府里吗?”杨三昌指指自己鼻子,他有些不明白父亲的安排。

  杨礼敬摸摸杨三昌的头说道:“傻小子,爹爹留在府里是以白太守白老爷的身份的,你如今不能留下来,现在这里的主子虽然只有白玉娘一个,但是太守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就凭我么俩父子怎么对付得了?”

  “那我何时再回来呢?”杨三昌很不情愿的将大锭银子装进口袋。

  “傻小子,如今的白府有了爹爹在,你还害怕回不来么,等明日爹爹扮做白老爷子,若是没有破绽、混的过去的话、白玉娘又不找你麻烦、这件事情才可从头而论,如果你留在府中,白玉娘来告,爹爹扮作白玉娘爷爷不把你赶出去就得把你活活打死,你说对么?”杨礼敬对杨三昌连哄带劝一心让他快走。

  杨三昌还是头一次和他父亲分开,就像失了主心骨般依依不舍。



  杨礼敬从钱袋中再摸出几个大锭银子,对杨三昌说道:“乖乖!得上这些银子到那里不能风流快活,爹爹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听话啊!先到外头去躲几日,爹爹一定会想法子把你接回来,到时再让白玉娘遂了你的心,岂不是美不胜收之事?”

  杨三昌打个包袱,里面除了一些江湖耍手段的必备之物,大多是重重的银子,扑到杨礼敬怀里温了数妙,提着尸桶趁黑逃离了太守府。
第006章 欲僧丢命
话分两头先说杨三昌离开太守府,提着尸水桶要出大门,被守卫拦住问道:“杨公子这么早又提着个桶子,背个包袱这是要去那儿啊?”

  杨三昌一惊,只想到能出主宅未曾计划会遇到看门的守卫,不要说自己回答不过去,那太守府的兵士守卫岂是省油的灯,天还蒙蒙亮呢!光鲜的门客肩背包袱明明是要出门去的,为何提着脏兮兮的大肉桶,这是该他干的活吗?

  杨三昌情急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半天:“我。。。我。。。我”

  守卫见他说不出话,本是例行过问,那知他会回答不上来,根据经验立即警惕起来,左右守卫互换眼色,拦住杨三昌道:“杨公子,请放下包袱让我们检查之后再行通过。”

  杨三昌那里肯给他检查,包里放的数个大锭银子之外,还有昨日在白玉娘那里偷得的珠环金钗,以及内放随身携带的春幻迷|药。

  “大胆,你敢搜本少爷的身!就不怕我去告诉你家老爷?”杨三昌恬不知耻,老爷已经被他杀死成了肉泥散在泔水桶里,要是在天有灵一定从水桶里爬起来咬他。

  守卫其实也是看不上他的,一个落魄过气的公子依靠在别个屋檐下讨活路,有什么好拽的,但是表里还得陪笑打哈哈,万一是奉了老太守之命出府办事呢?那就又是一番说道了。

  于是,守卫便打一躬道:“在下公职在身,望杨公子海涵,那么您是奉了老太守什么紧要吩咐、这天还未亮的出去作甚,这一桶子新鲜馅肉您带着它又是作甚。

  杨三昌那里有什么命令,守卫的问题他是一个也答不上来,眼看天就要亮了,扯个谎急于脱身,心想反正老太守的尸身已经认不出来,索性丢在这里罢了,便欺身近对守卫说道:“白太守吩咐的秘密任务,需要和你守大门的说起吗?关于这桶子肉么,乃是本少爷路过厨房外头见它摆着不甚雅观,反正要出去办事顺手带出去流掉则个。。。。。。好啦!话不闲说,我得走啦!”

  杨三昌说完,不提桶也不理会还未回过神来的守卫,紧走几步拔腿就跑。

  守卫见杨三昌回答得如此不可理喻,且是不由分说的跑开,左侧守卫架起长矛枪就在后面追,边追边喊道:“杨公子站住!你站住啊!话还没讲清楚呢,不能走。。。。。。”

  杨三昌见守卫追来跑得比兔子还快,那里要等他来抓。

  守卫发觉事出蹊跷,一人追他不放,一人连忙去禀报将领。

  将领张召其听完汇报,立即来到太守府府门,用棒子挑起桶中肉沫子放在微微亮的晨曦中细看,再放进鼻边嗅了嗅,对右侧守卫道:“小忆快去请仵作,我去禀报太守。”

  小亿听说要请仵作不由吓得一身冷汗,心想道:“我的娘哟!怪不得这么蹊跷,原来这是。。。。。。仵作来了又怎么验啊?”再看桶中的肉末血水,鸡皮疙瘩翻翻,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

  张将领噔噔跑步来到老太守门外,让太守门童立即禀报,说张召其求见有要事禀报。

  杨礼敬这时正在书房里清理剥面皮后留下的血迹,又要燥干那张人皮所以没有暗送杨三昌出府,并不知宝贝儿子已经捅出大漏子来。

  太守府守卫将领求见,杨礼敬此时应不得声作不得答,赶紧抓起磨尸时把老太守脱在一边的衣服往身上套,将那顶帽子扣在头上掩住满头黑发,再慌里慌张的把人皮粘贴在脸上,这才亲自去开门。

  张召其见是老太守亲自开门,赶紧单膝跪倒禀道:“召其刚刚得报,府中发生命案泔水桶里惊现人肉渣沫,小的怀疑是被恶人残忍杀害,是故清早打扰太守望太守恕罪。”

  杨礼敬一听,吓得是三尸魂跑了七魄脱口想问杨三昌怎样了,有没被抓,一时警醒自己此时何人身份,半响开不了口,闭闭眼忽然大声斥道:“简直是胡说,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这种事,不要被人戏耍,把桶中之物拌料喂了牲畜就是,或是拿到别处流掉,莫要在此无事诈唬!”

  “太守。。。您!”张召其低头禀奏,太守斥他声音怪异,口吻和处理问题之方法两样,便抬头看他,见老太守睡觉不换袍还戴着帽子,是故诧异得很。

  杨礼敬知他有所察觉,便改口温和道:“昨晚为了小姐之事心有不愉,整宵未曾合眼,夜间喝酒闪了嗓子,刚才说话重了些啊!。。。”

  杨礼敬此话一出,若是不经细究必是蒙混得过,哪知张召其乃是一个细心之人,他多年跟随白太守,老太守进屋去帽和一定换袍子的习惯是知道的,再说老太守处理事物之时,凡来事必具细哪有不查明情况就让流掉的。

  杨礼敬见他兀自不肯离去,便又提高声音呵斥道:“让你去为何还杵在这里?”

  “是,太守,召其知道了。”

  张召其带着满腹疑惑重又回到府门,见仵作已经赶到,便对其悄声安排道:“你把这桶连带里面的物什提至你家,不得洒落一滴一块,尽快检验出结果速来报我。”张将领想想复又追加一句道:“召其还要央你一事,你我多年朋友须得应我?”

  仵作正色道:“张将领为人正义历来为我敬仰,岂有见外之说,您只管道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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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召其附耳说道:“此事若是让老太守问及,就说连桶带汁已经流掉干净,其它一概不知。”

  “啊!这是为何?”

  张召其面露凝重道:“你自应我便是。”

  仵作理解不了,但是有言在先只得应了,于是带着满腹疑团急急回去检验不提。

  那守卫小忆见将领得闲了,便问太守怎么说,桶中若果真是人渣又做怎么处理。

  张召其隐去自己的疑惑,只问杨三昌抓到没有?

  小忆说追他的陆荣至今未归,抛下这条他按捺不住好奇又问张将领是否把尸桶由杨三昌提出之事禀明太守,张将领不去理会,径直吩咐道:“陆荣回来之后即刻来复。”说罢便去府宅四周寻找蛛丝马迹。

  守卫兵陆荣追赶杨三昌,由城南一路追到城西,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眼看跑了三十多里路,进了一片大树林子,看得见就是抓不着。

  一个要逃命,一个要追贼前面就是一座寺院,如果杨三昌逃进去了,陆荣休想寻他得到。

  隆兴寺之大,要容下一个两个活人恐怕是找上一天也找寻不见,寺中佛大幽洞多,如果此人有心躲你单凭自己一个小兵又无令搜寻,恐怕是回天无术了,要想把杨三昌揪出来,就得先回府请命太守大人,不然佛门禁地自己手拿长矛枪不要说让找找不到,就凭他要去做打打杀杀之事定会被逐出来的。

  果然,杨三昌岂是个笨蛋!他陆荣想得到的,他也想得到,二人距离百米之距杨三昌一闪身躲进了隆兴寺。

  陆荣在寺院门口悬蹭良久,没有令牌终是不敢进去,悻悻然累得软唧唧拖着长矛枪只得往回走。

  杨三昌一时躲了过去,杨礼敬就没那么好过了,自张召其走后他就知道那个拥有鹰一般犀利眼睛的中年男人不好惹,他不是不想换下袍子穿卧服,而是找寻不到,他也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非得往头上扣顶帽子,是他那平时引以为傲的粗黑辫子就像根狐狸尾巴一般难以掩饰啊。

  杨礼敬知道天亮之后会发生事情,便躺在床上哼唧呻吟唤进小厮对他说道:“哎哟!昨晚小姐的事儿闹得我一夜没睡,今日若有人来就说老爷病了,任凭天王老子也是给我推了不见。”

  小厮低着脑袋只闻得声音不大对劲,家教中有训又不得看探老爷,便应诺道:“小厮明白了。”这就要关上房门出去,复被杨礼敬教唆道:“你去帐房领钱为我买些狮子尿来。”

  小厮惊讶道:“老爷要狮子尿何用啊!”

  “呸你个小奴才,让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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