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实力的巨大差距摆在那里,那个人地谋略即使再怎么厉害,只要他们能小心一点不上当,公冶家地胜算也当在九成以上。
这个时候,没必要再和那人,有什么牵扯,
然而当公冶成都挥了挥手,刚想要开口时,却忽而又是一阵犹豫。
可是就这样拒绝地话,真的好吗?
那个人地手段,他是见识过的。特别是那四千具金属傀儡,也就是说,那人早在半年前,就开始了布局。这份智慧,不能不让人佩服、
他派这两个人过来,应该是有着相当的把握吧?
而且,就在刚才不久,温阳府据点,已经彻底失去了和公冶家本部,以及其他据点之间的联系。
这固然可能是因为天阙门主力,在攻击那里的时候,用阵法断绝了信号。但是,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或者,现在的那块寒玉明石,已经失陷敌手?
这个想法刚一升起,公冶家的心头就是一跳,各种各样不详的猜测萦绕在心中,再也挥之不去。
这么想来,刚才公冶明秋在通信断绝前最后的表情,似乎确实是带着那么一丝绝望。
注意重新转回到水镜画面中的二人,公冶成都猛一咬牙。
“派个人,去把他们两个带进来!”
“可是,成都大人,现在正是战时,这不合规矩。而且,总部那边——”
“没有什么可是!”公冶成都冷冷的盯了一眼,出言劝诫的助手,眼睛内泛着一丝隐约的红色。
“这里我说了算!去个人把他们带进来,你没听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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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面是在地下第三层的一间小小的密室里,有着完美的音屏法阵。毕竟像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谈的。而公冶成都的本心,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所谈的内容。
“呵呵!好久不见呢,成都大人,最近可好?”
“嗯!确实,不知不觉,就已经有三个月了。不过有你身后的那个人在,我又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微笑着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公冶成都先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了不远处的另一位陌生青年。和他熟识的这一位一样,也是普普通通。放在人群里就显不出来地容貌。但是和在水镜中看到的感觉不同,他刚一进来,就感到这人的
有着一种莫名的,令他也感到畏惧的气息。
被高明的幻术遮掩是肯定的,不过能够让也感到心惊的,除非是2S级以上的高手。可是在那个人地手下,真的有这样的人物的存在么?皓月分堂固然是高手如云,但是这方面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像那样级别地人物,基本上都是各方情报组织追逐的对象,基本上没有漏掉的可能。
疑惑的把注意力收了回来,公冶成都看向了另一位。显然同样也是身上笼罩着幻术,而且应该是用着化名地青年:“不知这一次,那位把你们派过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我们这一趟来到底为的什么。我想大人您也应该猜到了几分吧?”青年笑着反问:“三个月前我们的约定。大人不该忘记才对。”
公冶成都的双眼一咪,提前了案几上自己地茶杯,淡淡道:“我以为以你们那位的智慧,应该不会提出这个要求才对。”
“呵呵!大人说得没错。如果天阙门现在败局已定,或者还是如昨天之前的实力对比。提出这样地要求,确实是有些不合时宜。”
青年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可是现在地情况。却恰恰相反!公冶家的败局早在开战之前。就已经注定了。成都大人你乃是一方人杰,不会看不清楚形势。又何必再为这个家族殉葬?”
“哦?形势真地是这样么?我看不一定吧?”公冶成都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微微吹拂着杯中滚烫的茶水:“现在公冶家的总体实力,是你家主人的数倍以上。凭什么就说,公冶家的败局已定?说我是人杰,真是愧不敢当。我实在看不出来呢!你家的胜算,到底在哪里。”
“哈哈!我就不信大人你没看出来,你们温阳城的据点——“
话到此时,青年只见公冶成都捧着茶杯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抖,顿时失笑一声道:“大人果然还是猜到了几分。你想的没错,如今那块寒玉明石,现在差不多该已经落入天阙门之手。恐怕是撑不过,你们冀望的四十分钟时间了。”
公冶成都的脸色终于一变,面如死灰道:“我想知道,你家主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很简单!”青年解释道:“在那一队机械傀儡中,有着另一个空间能力者存在。虽然不像我家主人那样,是完全的空间能力掌控者,但是向寒玉明石的内部,传送几个人还是做得到的。没有阵法的帮助。四个S级高手,应该足以在自身无损的情况下,拿下寒玉明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那位的底牌吗?那个空间能力者,应该就是你们天阙门中除魔甲组的组长闻人樱是吧?”
“确实是他!“青年点了点头道:“成都大人只是一点即透,果然智慧过人。”
“嘿嘿!不用恭维老夫,比起你们那位,我这点小聪明,又算得了什么?”公冶仲谋苦笑着摇头,神色接着确实一肃:“可即使寒玉明石失陷,也不一定就代表着公冶家,就一定会输!”
“成都大人,难道您到现在,还不肯正视现实么?现在的公冶家,即使能够赢了我们又如何?寒玉明石的那五百人手,已经距离你们的心理底线已经不远,再打下去,即使能档得了天阙门,又如何栏得住其他几条饿狼?”
青年冷冷一笑道:“更何况,我说公冶家早在开战前,就已经注定了败局,可不是没有凭据的。”
“咦?”公冶成都愕然的望向二人,就在刚才,他的灵识终于感受到两人身上元力波动的存在,那是一丝迥异于人类修真者的气息
“想必,您对我们的身份也很好奇吧?那么,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应舜臣,如您所见,是个妖族。身份吗,您可以把我理解成,是笑依主人他的通灵兽。”
青年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幻术,优雅的欠身一礼。这仍是一张普通到了极点的脸,只是气质精神,却和先前不可同日而语。而且没有了幻术的遮掩,公冶成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那澎湃着的,至少也是中A级以上的妖力。
“至于他么——”青年望向了身侧的另一位,一直以来都是一言不发的年轻人。淡笑着挥了挥袖,随着施加在这人身上的幻术消失。一股更加庞大,更加精纯的妖力反应,顿时出现在公冶成都的灵识感应当中。
“这一位,才是我家主人,真正的底牌呢!呵呵!隆重给您介绍一下,他夜是我家主人的通灵兽之一,名叫流羽,他的妖力强度,您也感觉到了吧?正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妖王殿下呢,本体是上阶神兽,按照我家主人的说法,他的战力,可以算是三S妖王级别中的第一人,”
公冶成都双瞳怒张,看着眼前这一头金发的青年,嘴里发出毫无意义的‘荷荷’声响,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而头上,也是冷汗涔涔。
就在刚才幻术消失之后,与那浩瀚如海般的妖力反应同时释放出来的,还有着来自这金发青年身上,那源自上位强者的威压。这股威势,让他难过得几乎窒息。而青年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也让他的心中更是寒到了骨髓。
虽然他一生当中,都从来没有见过3S级别的强者,但是他心理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额心中有着一道裂纹的妖族,确实比他强了不知多少倍。那种连与之抗衡之心,也不敢稍起的感觉,即使神器在手的公冶仲谋,也是相去甚远。这个人,哪怕只是抬抬手,只怕就足以让他灰飞烟灭!
第三部 峥嵘…第四部 决战
第三百一十二章 雪崩
平林山顶,一局棋已经快到了尾声。
“呵呵!小友,吾观此局大势已定,黑棋自少领先二十目以上,此时即便让你五子,形势也再难以扳回。你又何苦要再做这无谓挣扎,不嫌弃浪费时间吗?”
“大局已定吗?不一定!”姜笑依摇摇头,自顾自的用真力引导棋子,在右下星位处落下,淡淡道:“在你看来,白子已经了无生机,但在我的眼中,却是尚蕴有几线胜利极。”
公冶仲谋仔细看了看棋盘,实在看不出姜笑依所谓的胜机在哪里。以为对方只是嘴犟不肯服输而已,当下笑了笑,也不再与之争辩。岔开了问题道:“你刚才还没告诉我,攻下我家的温阳城据点之后,到底再有何布置。我想现在,应该是时候说了吧?老夫很奇怪,即使你们能够无损拿下寒玉明石,以现在的形势而言,也只能做到和公冶家两败俱伤而已。对你们天阙门来说,可并无什么好处。”
“两败俱伤?呵呵!公冶前辈倒是蛮有自信的。”
“难道不是么?”公冶仲谋抬起头,就这样冷冷的看着紫发少年,目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泽:“这一战,你确实把我和定明的性格算得丝毫无差。不过你既然如此了解定明,那么想必就应该知道。当明白保全公冶家现有实力的侥幸想法,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事情时。他就会抛下一切顾忌,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来解决战斗。那时候地他,才是最可怕的!他可是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同样的计谋,不可能对他使用的第二次,而不被发觉。”
“嗯!这一点,我承认。到了现在,任何的谋略,对于现在的公冶定明来说,都已经没有作用。”姜笑依赞同的点着头。但是语气接着却是一转:“不过说实话,其实我从来就没想过,但靠手里的地这点实力,就能击溃你们公冶家。现在皓月这千余人手。只是我耗动巨石的扛杆而已。”
“扛杆?”公冶仲谋脸上透出几许疑惑。
“不错!就是扛杆!雪崩您知道吗?每当气温转暖的时候,在高峰上的冰山中,就会形成一道道隐蔽地裂缝。这时候,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动静。就足以引发一场雪崩。而一块巨石的掉落,更足以让整座冰山崩溃。就比如现在——”
姜笑依笑着在棋盘右上方处,再落下一子。
公冶仲谋狐疑的再次看向脚下,紧接着身形就为之一震。只见黑子原本在右上和右边积攒下来地实地。顿时间几乎陷入要被屠龙的境地。而随着这处的变迁,整个棋盘上的形势,也为之一变。本是无根之木般地白子陡然间就生机勃勃。而先前占尽了优势和黑子。现在反倒是危如累卵。
而之所以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早前姜笑依在开局不久时,在右侧上角星位附近打下的那一子。原本是毫无意义的一招臭棋。然而在一百四十余手后地现在。却是让本该胜势已定地黑棋,忽然之间就陷入了绝境。
公冶仲谋怔然良久,才长吐了一口气道:“我想你在公冶家地内部,也留有这样的伏子吧?我听说几个月前,公冶成都就曾经和一个身份不明地人接触过。公冶成都是我们这一辈中,最聪明的一个,但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容易动心思。想必你的突破口,就是他?”
“公冶前辈法眼无差,确实是公冶成都,”姜笑依颌首承认道:“如果公冶家现在的形势,还是开战前的情形,那么他永远都不可能倒向我,但是现在吗,却难免会动一些其他的心思。不过其实动心思的,并不单单止是他而已,你们公冶家的血系,废脉和庶流,都曾经和我的手下有过接触。如果寒玉明石的陷落,还不足以让他们下定决心的话,那么公冶成都的倒戈,应该足以让这些人看清形势了。公冶家的雪崩,想必就在不久之后。”
“闻人樱他们作为扛杆,耗动了温阳城据点那块巨石,而巨石的掉落,打碎了公冶成都这块坚冰。然后整个冰山的崩溃,就开始了。当然,若非是你们公冶家本身,就有着各种各样的裂缝存在,我也的谋略,也不可能会成功。”
公冶仲谋陷入了深思,数息之后就面色灰败地叹了口气道:“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应该绝不会行险才对。却不料我和定明却都看错了,小友的每一步,都是丝毫差错不得的险着。难道你就不怕一着算错,或者有意外发生么?哪怕这过程当中,只有万一出乎你意料外的事情发生,你们皓月分堂就将落入万劫不复之境。你在布局之前,就没有想过?”
行险吗?姜笑依淡笑不答。公冶仲谋之前对他的看法,其实并没有错,他绝不是个喜欢行险之人,这一次也是同样。对方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只是因为不了解他的具体实力而已。正是因为流羽这个妖王在,他的绝对实力凌驾于公冶家之上,才能这般从容布置,用出这般看似是险棋处处的谋略。因为即使有什么小差错,有应舜臣和流羽这两个保险栓,也能够及时的将形势扳回到预定的轨道上。
当然,这一定,就没有必要对公冶仲谋说明了。而作为一个即将举世瞩目的权势人物,他也巴不得别人会错估他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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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个人疯了吗?和你们妖族勾结,难道他就不怕,天下间的修真者群起而攻之!”
益阳城那间地下三楼中的密室内,初步从震撼中恢复过来
成都,正出言怒斥着眼前二人。不过话音中怎么听,色厉内荏的味道。
“群起而攻之?”应舜臣苦笑一声。面带自嘲地说道:“我家主人只怕还没这个资格。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和他,只不过是主人地通灵兽而已。并不能算是妖族一脉,你所说的勾结,又如何谈起?”
“你说是你们通灵兽?”公冶成都目露讽色地说道:“那么就请让我看看,你们的通灵血纹在哪里?”
应舜臣摇了摇头;“成都大人,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役兽之法,可不止是血纹一法而已。”
公冶成都冷笑一声,并不说话。只是用微带寒意的目光看着二而。脸上的神色,分明像是写着你以我会信的字样。
作为和人类修真者中的真一境通级别的存在,妖王自从洪荒以下,就是妖族中地至高阶层。数万载以来。这两个字,也从来没有和通灵兽联系在一起。没有血纹的存在,这又叫他如何相信?
应舜臣见状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解释什么。而只是拿眼望向了旁边流羽。
感受到应舜臣这一眼的含义,流羽的脸色顿时一阵潮红,目中也透出了狂怒地色泽。而随着他情绪的变化,室内的气息也变得狂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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