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画皮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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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的画皮新娘-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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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带刺玫瑰

离开上海时,洛丽着意买了许多绣了玫瑰的手帕,这是宋继尧与她约定传递讯息的暗号。

阮心儿自衣橱里取出一块给她,顺便捧出了那两个粉色礼盒,“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蔷薇花儿啊?所有的帕子都绣着它。”

洛丽摸着艳丽的花色,“这是玫瑰,英国的国花。古波斯有个诗人曾说过,神用玫瑰花加蛇、鸽子、蜂蜜、死海的水、苹果、泥土混在一起,捏出了女人。所以女人们总会被玫瑰迷惑,相信爱情,喜欢甜言蜜语。爱哭,向往平静的生活。越美艳的女人就越是蛇蝎心肠,犹如带刺玫瑰。”

“我觉得不对,小姐就很漂亮,也很善良,对我好,只是对督军就···”

洛丽此时并不想提及他,着意岔开话题,“你捧的两盒什么?”

“小姐你看,这是您和督军成亲前一晚司机送去别苑的。”

心儿迫不及待将礼服在她面前展开,“督军可真有心,可惜小姐那天以为是太太送去的,没有看到。要不然穿上这样的礼服成亲,肯定更漂亮。”

纯真丝与洋缎蕾丝相结合的婚纱剪裁奇妙,纯白无暇,胸口腰间点缀着闪亮的水晶,无疑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完美嫁衣。配上纯水晶打造的高跟鞋,直令人心向往之。

洛丽忍住想要触摸这件艺术品的冲动转过身,错过了,就是错了,这是上天的安排,“心儿,拿去扔了,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这些东西。”

“可是小姐···”

“去扔了!”

支开了心儿,洛丽绞开绣片处,将一张代码字条塞了进去,又严丝合缝地重新缝上,铺在桌案上,一点破绽也看不出。就算落在旁人手里,也出不了大事,遂唤了小丫头丁香将帕子送往北平樊楼茶室。

而此时亲自押送段宏业前往南京的陆良佐却不知道,正是自己随性的一夜宠幸,即将使督府后宅掀起一场女人的战争。

四姨太未进门前,为杜绝府中妻妾争宠,段芝龄经督军首肯曾立下一条家规,各房每月固定有两日可自行点灯,得到督军宠幸,而昨夜二月十九,本该是三房点灯之日。

菡萏苑内,触手生温的蓝田古玉,点翠雕花的足金镯子,颗颗饱满莹润的合浦珍珠,丫头们捧着宝物跪了一地,还是压不下苏芙心中的抑愤与不快。

“她一个勾三搭四的下贱胚子!凭什么!”

正当气头上时,院门忽地一响,丁香就似及时雨般跑了进来,欣喜地捧着帕子,“三姨太,四姨太那边有消息了!这是她让我送去外头的!”

苏芙摸着锦帕上的绣样,杏目一挑,“呵,果然不出我所料,下三堂子出来的货色怎会没几个老相好,私相授受,与人苟合,这才几天,也忒耐不住了些。”

丫头半夏唯恐遭池鱼之殃,樱桃小嘴伶俐地怂恿道:“三姨太,咱们现在要不要把这物件交给大太太,让她来做主?”

苏芙攥着帕子来回踱了几步,“不,此时为时尚早,捉贼拿脏,捉歼捉双,丁香,你且先送过去,继续给我盯着那骚蹄子,咱们一件一件同她清算!”

(好吧,今天依旧夜更,小夜猫们的福利哈哈)

第五十七章 女人战争

半夏是苏芙从梨园戏班带进门的陪嫁丫鬟,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又是三姨太心腹,惯以在她面前嚼舌根。

“姨太太,听说因着四姨太的事,大太太心里早就膈应了,昨儿又牵扯出段少帅,只怕更加嫌恶,您这会子只要去煽两把火,还怕没有由头治得了四房么!”

苏芙吹了吹染了丹寇的指甲,“好主意,她爱作兴,我便偏要杀杀她的威风,让她好找老情人诉苦去。”

晌午将至,段芝龄在内堂弄墨,双手同书的梅花纂字行云流水般顺畅,收尾处却被外头的尖细叫嚷声所毁,一听便是苏芙,她皱了皱眉,将手边宣纸揉作一团。

“茯苓,就说我睡下了,她要做什么都依着她去。”

得了大房默许,苏芙带着茯苓与自己院中的粗使婆子一路浩浩荡荡杀进了梅苑。彼时初春回暖,洛丽正打算梳洗沾了油烟的头发,心想昨日百密一疏,他竟未嫌恶。

五大三粗的精壮婆子们率先冲进房内开道,苏芙方甩着帕子款款而入,拨了拨木桶内的玫瑰花瓣,“四妹妹好兴致,这晌午刚过,就打算洗刷干净等着爷了?只可惜你这算盘珠子拨的可不够响,爷去了南京,短期内是不会回府的。”

洛丽本无心同她口舌,只是穿着里衣曝于人前,入府后的两次难堪与屈辱都是拜眼前这位三姨太所赐,再隐忍的人此刻恐也难有好性,冷声道:“不知道三姨太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来呀,给我搜!把这屋里不三不四的物件都给我翻出来烧个干净!”

“慢着!你我同为人妾,平起平坐,你有什么资格动我屋里的东西!”

“继续搜!今儿我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苏芙打量着她转了半圈,尖利的指甲滑过她的背脊,揪住她衣带,“啧啧,肌肤吹弹得破,只可惜半点朱唇万客尝,一双玉臂千人枕,爷不嫌弃才留下你,同我们平起平坐?亏你说的出口,不要脸三个字用在你身上,我还嫌脏呢。”

“你别欺人太甚!”

洛丽出声反驳,转身的一瞬却被婆子架住,迫跪于苏芙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质问道:“四姨太,昨夜狐媚督军留夜,坏了府里规矩,你可知罪!”

“献媚邀宠,各凭本事!我没错!”

苏芙面色骤变,将她整个头压进桶内,“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现在督军不在,没人会来救你!”

婆子将各式旗袍洋装扔在脚下践踏,或绞碎丢入火盆,几欲窒息的洛丽在此刻,就如当日跌入嘉陵江时一样绝望。

“放开我家小姐!”

心儿打外边回来,见到这阵势即刻冲进屋内,使劲全力推开三姨太,令洛丽得以喘息。

苏芙岂肯罢休,抄起手边的茶盏掷向她,“臭丫头,好大的胆子!”半夏也上前帮手,拖开心儿。

洛丽见心儿受伤,也顾不得身份,以手肘撞开一名婆子,将另一个一头塞进桶里。踉跄冲上前便赏了苏芙一巴掌,眼神凌厉地仿若回到了百乐门初做舞女的时候。

第五十八章 人皮受损

苏芙杏眼圆睁,一脸不可思议,从做小旦成名角儿,到今天的督军府三姨太,从没人敢动手打她。

待反应过来,立时扯住她衣襟,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奋力撕打起来。一个是刀马旦出身的武行戏子,一个是受过特训隐忍不发的练家子,两人相互制肘,从里屋到门口,同时滚下台阶,谁也没讨到便宜。

两人打的气喘吁吁时,静默一旁暗笑许久的茯苓方出言制止。(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三姨太,四姨太,请适可而止,想想自个儿的身份。”随即向下首的婆子使了眼色拉开两人。

苏芙趁其不备拔下发簪猛地划向对方脸颊,洛丽捂着脸,原该愤恨的目光里却更多的是害怕,就似未经人事的女子被扯下遮羞布曝于人前般惊恐。

“我看你以后拿什么来勾引督军!”

茯苓眼见事态愈演愈烈,忙拉着苏芙与一众婆子惊慌退去。

心儿摆脱了禁锢扶起她,“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小姐···”

她像只受伤的小兽抱住心儿,这张脸破损后能否长开愈合,或会出现怎样的后果,她无法想象,宋继尧又远在上海,远水难解近渴,此时她才真正体会到孤军奋战的不易,“心儿,帮我,我只有你了···”

我从没想过坚强如斯的小姐也会有那样惊恐无助的时刻,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也可以很重要,也是从那时起,我在心底暗暗立誓,哪怕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护小姐周全。

她屏退了所有人,方松开手露出被划破的脸颊,从耳旁到唇边,伤口不深却极长,皮肉没有如寻常伤口般开裂,只是一道红痕不断沁出血来。

“小姐,我这就去请大夫!”

“没用的,那些老中医治不好我的脸,我需要一种西药。”

心儿不顾自己额头的伤口,“什么药?我这就去买来!”

洛丽在她耳畔细语了几句,她目光笃定地点头,“小姐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一定会把药带回来!”

督府后宅,仆从往往比主人自由,她们可以自由出入后门采买,而各房姬妾想要出门,必须按每月定例或先得到大房批准。

心儿按照洛丽的指示,为稳妥起见,出门后先逛了几家首饰铺,确定无人跟踪后,方找到邮馆发了封电报,接着赶到了北洋军政部前,“小哥,我是督军府的,请帮我通报沈副官。”

据洛丽猜测,即使陆良佐不在北平,也该如往常般留下沈副官处理军务才是,可门前卫兵的回答却令心儿傻了眼。

“沈副官已随督军南下,你既然是督府中人,怎么会不知道?”说话间,门口四名警卫已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我真的是督军府的!”

吴光新戴着墨镜从军政部出来,听到督军府,立时停了步子,看着阶下穿着浅蓝衣裳,梳着一尾辫的小小女子,不觉有些眼熟,“你们倒是胆肥,在军政部门口吵吵什么,不怕挨枪子儿?”

心儿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立刻欣喜地叫道:“吴将军!”

第五十九章 盘尼西林

吴光新摘下墨镜近前,“别叫的这么亲热,我认识你吗?”

“我是四姨太的丫头,我们在霞飞路小洋楼见过的!”心儿扯开头绳,一头长发松散开,“还有专列上,那个时候我刚洗完头发,您还骂了我,还有···”

“够了,她是督军府的,放了她!”

门前警卫个个面上表情滑稽,他没好性地上前,“小声点!怎么,四姨太给你胆子来找我算账的?”

“小的不敢,小的是来找沈副官弄盘尼西林的!”

吴光新忙捂住她的嘴,将她带到一边,“你这小妞是不是不要命了,这类抗菌药现在是军方管制的,你还敢这么喊出来。”

心儿攥住他的衣袖,“我知道,可您是将军,一定有办法可以弄到,求您了!小姐现在很需要它!”

他嘲讽一笑,“真不知深浅,别说军部现在只给重伤的兵士拨药,就是能弄到,我也不会给她!”

烟花柳巷出来的,要用上这种药,还不知道染上什么脏病了,不知道二哥有没有中招,如此想着,吴光新就要上车,心儿也顾不得许多,自背后抱上他腰际拔出配枪,引得门口警卫纷纷围堵上前,“放下枪!”

“你想威胁我?”

“心儿不敢!”

她将枪口对准自己胸口,“将军说,只肯为重伤之人用药,心儿愿意做那个重伤之人,只求将军能答允我的要求。”

她紧闭着双眼鼓起勇气扣下扳机,预期的枪声却没有响起。吴光新微愣了片刻,痞痞一笑夺过枪械,“真是蠢货,下次开枪之前先看看有没有装上子弹。”

原本打算回家的吴光新一时折返军政部,随行警卫疑惑道:“将军,您不会真要破例拿药给她吧?”

“是条女汉子,就冲她那一枪,还不值两支盘尼西林?拔老子的枪,你敢么?”问的警卫立时语塞。

虽说是少将,可到老大徐秉清直辖下的军政医疗部拿药,也碰了不少软钉子。只是当看到小姑娘脸上如释重负的笑时,他便觉得那些都算不得什么。

“谢谢你,将军!”

有时候铁汉柔情,似乎比绅士的好,给的更让人舒服。

身在上海的宋继尧时隔半月,终于收到了来自北平樊楼,她的第一份线报,段少南下,与陆生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杜雨浓在身边留意到他眼角的笑意,“怎么,丽丽有好消息了吗?”

“嗯,看来这边的人也该回南京总部了。”

“太好了!那我是不是也能终止任务,跟你一起回去了?”每日陪伴年过半百,贪财好色的洋人工程师已令雨浓厌烦之至,听到可以逃脱魔掌的消息,她分外期盼。可换来的,却是宋继尧浇下的一头冷水。

“抱歉雨浓,你必须尽快拿到查尔斯先生手上的南部铁轨分部图,这对组织将来起事至关重要,我会在南京等你。”

为什么总让她做这些肮脏的事,她只是想干干净净留在他身边而已,可是连这样小小的心愿他也不愿成全,若换做是乔洛丽,他必然会想尽办法替她拦下这样屈辱性的任务。

第六十章 督军归来

堆满羽绒枕的纯欧式真丝圆床上,杜雨浓嫩白的双腿袒露在外,与长满络腮胡子的洋人纠缠在一处,香汗淋漓,俨然刚经过一场激烈床战。

男人消耗过度已瘫软在床上,雨浓套上轻薄睡衣蹑手蹑脚地走向保险柜,晴欲正浓时套出的密码在此时正合用,柜中牛皮纸袋装着的,正是组织急需的南部轨道分布图。

“你在那干什么,过来···”

查尔斯强撑起透支的身体,眼中仍存着贪婪晴欲,却没想到下一秒,娇艳美人手中的利刃已刺穿了他的心脏。鲜血溅在雨浓脸上,她勾起一抹哀惋的笑,掏出匕首的同时,也注定了她作为杜雨浓的人生,在这一刻结束了。

她浑身是血怀揣着见证了她污秽的图纸到石库门时,老宅中只余管家钟伯一人。

“杜小姐,少爷今早接到电报,已搭乘火车北上,吩咐老奴转告小姐南京会合。”

雨浓看了眼桌角的电报,笑的凄楚,“呵,果然又是因为她。”自己永远在追随他的脚步,可他从未为了自己稍作停留,哪怕几个小时,都是奢望。

用过西药后,洛丽面纱下的伤处明显好转,伤口结痂,在春日杨花初开时,总是有些发痒。心儿陪着她在后府花园散步,细心道:“不如小姐先逛着,我回去取些绿药膏来。”

“嗯。”

洛丽进府半月,像这样闲适地在府中遛弯还是头一回,小桥尽处便是水榭,榭台由几处帐帏隔开,除了盛夏,平日鲜少人至,倒不失为一个躲清静的好地方。

只是刚穿过小桥,她便有些后悔,重重帘闱后隐约可见两人,一个像段芝龄,一个穿着长袍马褂,虽非盛年,仍难掩霸气。在这女人扎堆的后宅,撞破人家私隐,实非幸事。她正要回转,却听见那人愠怒之声。

“这些年真白养了你!当初老子苦心孤诣让你跟陆二小子成婚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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