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画皮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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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的画皮新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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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里,藿香扶着隐犯旧疾的二姨太,既心疼又担忧,每逢夏日还好,一经凉风,张咏莲一双腿就像浸在了冰窖里,刺骨地阴冷。

“姨太太,咱们停换了几个月心肺汤,三姨太那个性子,真能帮咱们成事吗?”

“我从没指望她成事,段芝龄肚子里那块肉这几个月来想必强壮了不少,又岂是一包小小药粉能催下来的,费尽心思做了这么多,都只是掩映真相的屏障罢了,我要的,是一击必中,让她胎死腹中!”

她冰冷的话语令藿香胆寒,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恨和爱,她见证了张咏莲对督军掏心掏肺的爱,也目睹了作为一个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成形的孩子滑落在一滩黑血里,却无法反击,孤军奋战的痛。

入秋的那一天,陆良佐被四辆军车压阵,请到了司令府, 褚明珠对他眨了眨眼,从旁押送他来的郑月襄低垂了眸子,默然侧身回避。

久经情事的陆良佐只一眼,对客厅里的氛围就了然于心,从善如流地与她深情回望,惯会迷人的星星眼叫小姑娘迅速沦陷。褚云山与夫人江芷心自内堂出来,只恨生女外向,不带矜持。

“小女被洋学堂教坏了,陆督军见笑。”

陆良佐坐的四平八稳,并不起身见礼,对他的怠慢已表现出些微不满,“陆某本就是司令府的待罪之人,又岂敢取笑小姐。”

褚云山亲自为他倒了杯酒,“最纯的二锅头,尝尝!”表里豪迈,心内却难免打鼓,这该如何开口叫他娶自己女儿,才能既不失面子,又保全里子好。

正踌躇着,明珠一屁股坐向他沙发边上,帮他举杯,“你就喝吧。” 江芷心再没法看下去,“明珠,过来!”

陆良佐趁势握住姑娘暖烘烘的小手,“酒当然要喝,可陆某并不希望是以一个阶下囚的身份,司令以为,陆某可够资格做您的半子?”

一句话悄然化解了禇云山琢磨提亲的尴尬,不过这台阶也不可下的太明显,是以他摆着架子道,“初生牛犊,胆大的很,陆督军何以有如此自信,见得本座会答应你?”

“司令今日肯放陆某出来,并且并未将陆某身陷囹闾的事传到沈震岳耳里,古有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今日褚司令这杯酒,是意在结盟,而陆某倾心褚小姐,一纸盟约又怎及百年秦晋来的稳固深厚。司令若允了这门婚事,既让上海方面生不出理由发难,又能多得一个盟友,是一举两得的事,又何乐而不为?”

他在监狱内半月,对外界的形势却能了如指掌,句句话说进褚云山心坎里,说实话,这个女婿很让人满意。

江芷心与丈夫会意了一眼,早商量好了要做严苛丈母娘的角色,“陆督军,如果这些就是你想要娶我们明珠的理由,恕我不能答应。”

她是锦枫母亲,只是一句话语,陆良佐就十二万分恭顺地垂首,“晚辈愿听伯母教诲,只要伯母吩咐,晚辈一定办到。”

“不敢,只是作为一个母亲,总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孩子。”她睨了褚云山一眼,“听说陆督军家中早有妻室,且妻妾成群,我太原褚家的小姐决不可能给人做小。”

褚明珠此时也犹如梦中惊醒,自己竟忘了问这茬,“喂,你家里有老婆!怎么不早说!”

陆良佐握住她的手起身,恭敬地立在褚氏夫妇面前,“糟糠之妻不可弃,伯父伯母若将明珠许配给晚辈,晚辈必以正妻之仪迎娶,与段氏平起平坐,决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那府中的姬妾呢?也一并打发了?”江芷心为女儿杜绝后患,穷追猛打道。

他面露难色,“这点,晚辈恕难从命,男人该对娶过门的女人负责一辈子,我只能保证以后决不薄待明珠。”

“好!有骨气!”

褚云山脱口而出的一声赞赏惹的江芷心不悦起身,“好,既然司令赞赏你,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只一条,你可以不遣散姬妾,可娶了咱们明珠,就不许再去别的女人苑里,不然休想我嫁女!”

“夫人且慢,别生气,咱一道翻翻黄历,总得订下个日子好。”

这下换褚明珠急了,在她面前加油添醋,“妈,女儿还不想那么早嫁人,这个人我还没好好处过呢,先订婚好不好?”

江芷心原就有疙瘩,思忖了片刻,也就遂了女儿心意,“你这小妮子,这回说的总算有几分道理,就先订婚,妈再亲自送你去北平!”

“谢谢妈,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十月初,陆良佐与褚明珠在山西太原府洋教堂举行订婚典礼,次日全国公报通告,向上海方面示警。

心儿一早至门房取报纸,见了消息忙不失地往袖里塞,到了半路觉得不妥,又干脆揉碎扔进了小塘。紧着心眼回到梅苑,只是忽略了那班婆子,自瑞嬷嬷回乡探亲后,清早浆衣,越发喜欢饶舌。

“那事你听说了吗?咱们督军出去那么久没消息,原来是在山西纳了新宠!”

“别胡说,旺儿媳妇识字,报上都说了,哪是纳了新宠,是要给咱们再迎一位太太回来,人家小姐可是有头有脸的,这回昭告天下,怎么可能做小,你当是像咱们苑里这位的出身,好随便打发的?”

“我说呢,督军年轻轻的,身边怎么能少了女人,看来咱们这位,冷板凳是要坐到底,再无翻身之日了!”

心儿听的一肚子火,不知哪来的气魄指着手吼道,“是不是成天让你们清闲惯了,洗洗衣服就传些有的没的,以为没人制的了你们是不是!走,都跟我去芝兰苑,让太太发落你们!”

几个婆子年轻时在府里作下饶舌的毛病,生怕临老被发落出去,慌忙求饶,“姑娘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咱们书读的少,又是些孤寡,左不过闲聊几句,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两边正对峙着,洛丽开门出来,“心儿,别吓唬这些老婶子了,我饿了。”

姑娘端着点心和梅子酒糟进去,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小姐是否知道督军订婚之事。洛丽今日胃口不错,小半会就喝了碗酒糟,自从嫁进督军府,她便显少沾酒,许是禁的久了,这几日格外想着,人也被这念想吊着精神起来。

心儿看着她的精神头,顿时松了口气,进内室拾掇床褥。到妆台时,瞧见雕花桃木梳子断成的两半,便知不好。

“她长的好看吗?”

身后洛丽毫无预兆的一声,问的她心里蓦然一凉。

“小姐,你都知道了?”

洛丽塞进一块点心,整块地嚼,“我问你,他的未婚妻长的好看吗,可有照片?报纸呢?”

“报纸···我···她没小姐好看!”

“傻话,只怕就你这么觉得,报纸被你丢了是不是?去,再去门房给我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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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亲们久等了,我是存稿箱,不是本人。

大虐即将来临,这也是南风过年断更的原因之一,上学上班的亲们轻拍!

第九十六章 构陷生乱

阮心儿还未及出门,前头段芝龄就差人来唤洛丽去拿主意。一路上眼见涌入的兵士将督府各处团团围住,段宏业一身戎装立在主屋前,双手挎在别枪的棕色皮带上,表里看去威风赫赫。

段芝龄挺着大肚就站在他身边,“宏弟,做什么这样大的架势,你姐夫虽与你有私人恩怨,可这里是督府,你别胡来。”

“堂姐你快坐下,别动了胎气。弟弟心里有谱,决不会因为昔日与姐夫的小小误会而擅自调动城防军,这次姐夫可是摊上事了。”

他越是礼待,她心里越是不安,自己这个堂弟从来嘻哈惯了,一本正经起来,多半是了不得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段宏业掏出信封时,洛丽刚刚走进主屋大院,些微浮肿的双眼凭添了几分烟视媚行的味道,一步一生莲,高跟鞋踩踏地面,直撞击地他心头痒痒。是以美人当前,更想挫挫她男人的锐气。

他故作沉重地拆开信封取出信件亮在众人面前一圈,“陆军督都陆良佐与上海将军沈震岳私相勾结,企图对中央政党发难,兹保留其军衔,本部奉大帅之命接管其产业兵权,等候公审。”

段芝龄腹部阵痛,依旧站着,似勉力支撑着夫家荣耀,她不倒,陆府不败。她总以为陆良佐手握铁骑,大伯才用这门姻亲绊住他,牵制他的野心,却没想到自己在这盘棋局里,充当的是一枚双刃棋子,用来麻痹对方,好在无预兆下反戈一击,彻底收回兵权,瓦解威胁。

他有他的瞒天计,她有她的棉里心,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处生活多年,要说初心不变,只是甘愿沦为棋子,那才真叫太蠢了,无疑,段芝龄并不是这样一个蠢女人。

“证据呢?”

段宏业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 “军部做事自然是有章法的,堂姐,你该厘清楚自己的立场,这陆府的一大家子都看着你呢。”

洛丽冷眼瞧见段芝龄额前沁出细密的汗,忍不住恻隐之心近前扶住她,“副部长说的是,咱们这些妇道人家也相信军部办事的章法,要想堵住这大院中的悠悠众口,那么就请让我们瞧瞧人证物证,也好让咱们甘愿伏法是不是?”

段宏业第一次见乔洛丽,她也是这般柔中带刚地哄他,叫他见识了厉害。这一回自己有备而来,直视着一双美目,一手在她下巴上摸了把,一手自裤缝中取出怀表,“这东西是在陆良佐私通沈震岳的邮件中截获的,你们不会不知道这是谁的物件吧,至于信件的内容,还需要本部从机要库中取出来念给你们听吗?”

看到怀表的一刻,洛丽才对整个情势明了了几分,也笃定了雨浓对组织的背叛,只是他们到底会将陆良佐置于何种地步,人心能凉薄到怎样的境地,她想让他亲身经历,正视自己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相待的政党。

洛丽与她相视点了点头,段芝龄垂眸片刻,方命府中护院与婆子退开,“宏弟,内院女眷众多,希望你的兵能恪守本分,不要做出越矩之事。”

段宏业痞气一笑,“堂姐放心,我只是代姐夫监管几天,我当然巴不得他是清白的。”

然而半夜里,精虫上脑的少帅并没有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婆子丫鬟的大半圈禁,令梅苑几乎空巢,他在苑外布上严密防守,独个钻进洛丽卧房,抱着床上的人就是一阵猛亲。

直到他摸上那人脸上的胡茬,银色手枪已抵住了他的太阳穴,“少帅好雅兴,大半夜摸到小妇人房里来,是想干什么呀?”

洛丽语中一半玩笑,一半讥讽,加之握在她手里的小命,段宏业心里骂娘,却无奈求饶,“四姨太仔细擦枪走火,夜里路黑,是我来错了地方。”

她也并未多做纠缠,“下次注意点!”

来人灰溜溜地离开,洛丽解开床上士兵手脚上的麻绳,一脚将他踢了出去。心儿自幔帐后出来,扶住穿着单薄寝衣的她。这一夜的动静并非早有预料,心儿几日来与洛丽同睡,被绑上床的兵士是第一个不速之客,正因为有他的前车之鉴,才让两人有了防备,掐准时机没被段宏业得逞。

只是半晚闹腾,精神欠佳的洛丽更有些恍惚,令身边的丫头极为担心,“小姐,你睡会吧,我来帮你把门!”

“不用担心,一起歇会吧,那个段宏业只是个银样镴枪头,经过这次,在督军没被定罪前,他是不敢再来了。”

督···督军?看来那则婚讯的影响确实不小,小姐只是表面装作没事人而已。

褚夫人原定押后几日出发,明珠在太原收到线报,即刻收拾行装意欲北上,褚云山担心闺女安全,立即调集精锐便装随扈。而陆良佐收到消息时,已上了回北平的专列。

北平西站,陆良佐刚下火车就被段副部长的几名手下拦截,黑色西装笔挺的人一左一右拿枪抵在他腰间,“陆督军,请跟我们走一趟,这是大帅亲自审批的手令。”

密不透风,黑不见光的陌生审讯室,四下静谧。黑色西装,体格健壮的手下对陆良佐打开强光,段宏业才讪笑着进来,“姐夫,没想到回到北平,会是我为你接风吧。”

陆良佐跷着脚靠在椅子上,掏出一支烟打发眼前烦闷,完全未将他放在眼里,“的确没想到,去了趟南边,你长进不少,学会躲在女人裙子下面耀武扬威了,她还教了你些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看看。”

“你!”段宏业被说到实处,若换做从前,一准同他动手,只是今日他胜券在握,忍住怒意取出怀表在他眼前一晃,复又收起,“身边有个聪明听话的女人,总比被枕边人出卖要好得多,姐夫,没想到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你勾结沈军的证据当前,还是乖乖认罪吧,父帅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或许会网开一面,给你条安全通道出国,度过余生。”

临行前的缠绵温存如今成为他背后冷箭,那个女人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信任,看来自己在专列上为娶新夫人,心中对她的歉疚完全没有必要。

“我要见大帅!”

“父帅被你气的不轻,不会见你,你就死了这条心,还是乖乖认罪,交接兵权的好。”

陆良佐丢掉烟屁股,没想到在太原蹲了半月监狱,回到北平,还是逃避不了这一遭,“没见到大帅之前,我是不会认罪的,你自己看着办。”

身陷囹闾,还能如此颐指气使的,恐怕就只有他陆良佐了。

审讯室门被重重关上,看守密室的卒子也曾听过他的威名,小声劝解,“督军,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同太子爷过不去,混过了眼下,有的是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只是笑笑,“小兄弟,你一定没好好听课,被判有通敌罪的军官,下场只有一个。”

轮班的卒子送来晚饭,啐道,“你跟他废话什么,管他是什么督军次长,进了这里哪还有出去的,自己后院起火了都不知道,还在咱们面前挣硬气。”

陆良佐擒住他的领口,“你说什么!”

“副部长带兵在你后府驻扎了好几夜,尤其是夜访梅苑那一段,驻北平的守军就没有不知道的,帽子都绿透了还在咱们面前逞威风,你就是杀了我也出不去!”

囫囵一拳,卒子被撂倒在地一阵猛踢碎碾,“让你他妈再说!”

此时与他怒意一般无二的吴光新听了荤段子传言,气的从沙发上弹起来骂娘,“谁他妈吃了豹子胆,督府的人也敢动!看老子不削死段宏业那二世祖!来人!”

吴将军带着驻扎在城内的三百亲兵冲进督府后宅,正与爱钻蜜窝,刚从主屋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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