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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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娘子-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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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用力,正待划下,戴玉衡忽然转目向外,脸上满是吃惊表情:“卿云?小梅你怎么把卿云带来了?”

    开明心中一凛,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宫门外哪里有半个人影。只这一两秒的偏差,戴玉衡迅疾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拼命向外推去。

    暗道一声糟糕,她舞动簪子,只感觉脖颈身周一阵凉飕飕,皇宫侍卫的钢刀长枪已经招呼向她身上各大要害,戴玉衡却在这关键时分,大喝一声:“留活口!”

    侍卫撇开武器,

    将她制服,胳膊向后反绑,一切在几秒钟内尘埃落

    她后悔莫及,挣扎不动,只能死硬地仰着头,无数次地用眼神杀死他。

    宫人们赶紧趋步上前,手忙脚乱替戴玉衡止了脖子的伤口,缠上纱布,乍一看去,就象脖子打了石膏一般。

    戴玉衡僵直着脖子,脸上再也没有镇定的笑容,赤红着一双眼,狠狠瞪她。

    她看到他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已是万念俱灰,忽然爆发出狂妄的大笑声。

    众人不防她在这种时候还会爆笑,俱吓了一跳,以看疯子的眼光看着她。

    戴玉衡皱眉,示意侍卫把她拖到自己面前,不悦地道:“你死期将至,还有什么好笑的?”

    她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坦然地道:“是人总有一死,谁也逃不过这个坎,废话少说,只求速死!”

    戴玉衡冷冷瞅着她,“这样痛快的死,未免太便宜你了。”目光投注在她精心描绘过的妆容上,唇角往上阴毒地勾起,“仔细看,将军虽不是花容月貌,倒也有几分姿色,朕想出一个好主意,既能趁了将军爱慕朕的心,又能让朕出了这口恶气。”

    开明接收到他不一样的眼光,竟感觉后背嗖嗖发凉,象是即将遭遇惨无人道的酷刑一般,不禁脸色大变,厉声叫道:“戴玉衡,你这狗娘养的,你快杀了我!你要是不杀我,我咒你十八代祖宗,咒你死后下地狱,遭千刀,受万剐,一片片割肉,放血流尽,变成一具干瘪的木乃伊……唔唔!”最后的唔唔几声,是被侍卫用破布塞住了嘴巴,再也无法开骂。

    身体被推倒在地上,一名侍卫抬脚,踩住她乱动的后背,其他几人分别按住手脚,向两边分开。她大惊失色,直觉要遭遇大难,眼珠子乱转,只看到一名侍卫抬起手中的钢刀,毫不留情地斩向她的右手腕。

    鲜血如喷泉一般,四散开来,血滴划上她暴突的眼珠,什么叫做挖心掏肺的痛楚,她完全体会到了,只是,体会到的同时,她的世界开始倾斜,撕裂的剧痛将她淹没在深深的黑暗之中。

    沦陷的空白,为什么还会传来蝼蚁般的意识,而且这种存在的意识越来越强烈,逼得她到最后无法再强装昏迷,眼皮一弹,撑大了双眼。

    靠着缰紧的神经,她猛然坐起了身体,却在下一刻,痛得控制不住自己,歪斜向身边的床柱。心中顿时发悚,床柱?是的,她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干净的被褥,手腕和脚踝都缠上了血迹斑斑的白布。

    目光落到白布,又是一阵心惊,无与伦比的痛楚就是从缠着的白布底下渗透出来,针扎着她全身每一寸神经,令她痛得无法坐直身体。

    手,脚,怎么了?她想扯开白布,想看透下面的奥妙,想自杀,想撞墙,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腻歪在床柱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泉涌而出,颗颗洒落白布交缠的血手腕上。

    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知道自己的脚怎么了,只有一种情况下,受这样的凌迟之刑还可以不死,那就是,戴玉衡,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

    她仰头,发出嘶哑的大笑声,如同厉鬼的悲嚎,“戴玉衡!戴玉衡~~!!”

    悲怆惨烈的叫声如重拳出击,冲破紧闭的幽暗房门,穿越重重阻格的宫墙,响彻在皇宫每个角落,令人惊悚,和悲悯。

    一直沉沦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昏迷过去多少次,又醒过来多少次,模糊有人进来,抬起她无力的头颅,喂她吃了几口流质食物,然后放下,轻手轻脚走出去。她想很有骨气地绝食自尽,却发现连咬紧牙关的力气都没有,虚弱得只能任人摆布。

    房内一直没有点灯,一直置身在黑暗之中,纵使眼睛适应了黑暗,她也看不清身周的环境,只能凭借残存的意识,感觉进进出出的人偶尔带出的光亮,猜测着外面的白天与黑夜。

    眼泪已经流尽,干枯的眼眶再也渗不出一滴泪水。从一开始发狂发疯到最后的缄默不语,从痛哭流涕到每天只靠想念过日子,她相信自己已经完全达到了无欲无求的佛家最高境界。

    就这样一直浑浑噩噩地数着日子,终于有一天,从窒息的噩梦中再次惊醒时,发现床边竟然站了一条人影,隐隐绰绰的人影,似真似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正文第一百七十章、宫帝的内心剖白       

    然看着这条影子,不管来的是人是鬼,对她已经没有。

    人影一点点逼近她,屏息着气伸手抚上她的脸,象是强压内心的激动,那手竟是颤抖的。她睁开了眼睛,打量着这只有温度的手的主人,仍是默默不语。

    那只手顺着她肩头往下,碰到了她快结痂的伤口,象是呼吸突然停住,在她手腕上停了停,手指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泪珠溅到手背,开明蹙着的眉心更加拧紧,轻声道:“小巧……”

    她嘶哑的声音一出,覆在她手上的手指顿时抖得跟落叶一般,然后,触电般缩回,人影也是往后退了退。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当她是传染源吗?

    “小巧,你来看我笑话吗?”面对这个与戴玉衡关系最亲密的女人,尽量使自己做到无波无浪。

    “不是的!”人影象水波一般地左右晃动,抽着肩膀,声音竟似哽咽,“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他们说你犯了谋逆罪,早就被陛下处死了?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打不死的开明这么容易就死了!可是,为什么你还会活着,为什么被关在这样的黑屋子里?……”

    开明淡淡地道:“打不死,就赖活着……”

    小巧扑上来,抓她的手:“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陛下对你用这样的重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你快告诉我!”

    开明苦笑一声:“那是因为。在他地游戏中。我输了。他是赢家。赢家有权利处置输家。不是吗?”

    小巧缓缓放开了她地手。“是吗?是这样吗?”

    身后响起压得低低地声音。象是尖细地太监嗓音:“丽妃。规定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要回去了。”

    小巧置若罔闻。只是不住地看着开明。虽然看不清样貌。目光却是固执无比。

    听到门外突然传来守卫地声音:“陛下。”

    太监骇得浑身都在发抖:“糟糕了。陛下来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死定了!”

    小巧反而更加镇定,沉声对那名小太监喝道:“别紧张,我先在这里避一避,你赶快出去!”

    那名小太监抖得筛子筛米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

    门在这时被推开,伴着开门的一阵光亮,一人缓步走了进来。小巧几乎同时,迅速闪身躲在了床柱后面。虽然床柱只能勉强遮掩一半的身体,好在四周够黑,成了最有力的掩护。

    戴玉衡地脚步顿了顿,似乎看到了在地上拾食具的小太监,原来是他刚才太紧张,失手落到地上。

    小太监赶紧俯身哈腰,声音都在发抖:“陛,陛下。”

    戴玉衡冷哼了声,“还不出去?”

    “是,是。”他赶紧应着,起身开门的时候,担心地瞄了瞄小巧隐藏的方向,然后跨出门坎,带上房门。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

    戴玉衡一步一步向她极慢地踱过来,就象在庭园散步一般悠闲。她听着轻微的脚步声,看着他黑暗中模糊的轮廓一点点变得清晰,心中竟是无悲无痛,再也不起一丝波澜。

    人,莫过于心死。

    他穿了一身素净的白色宫袍,在黑暗中格外耀目,仿如黑夜中的一轮皎月,映得人眼睛生疼。开明闭了闭眼,别过头去。

    戴玉衡坐到床沿边,很自然地伸手,轻轻触摸她地手腕:“看起来好多了。”

    她不答他,跟这个变态没什么话好说。

    “开明,朕今天过来看你,是听说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特意来告诉你。

    ”戴玉衡象是逮到老鼠地猫,眼里散发出兴奋的光芒,他轻声说道,“你知不道,你的将军府里,出了大事……”

    她蓦然弹开了眼皮,心脏在这一刻被揪得死紧,他说什么,将军府出事了?!将军府里,有勺子,还有卿云……

    象是戏弄她快崩溃的心脏一般,戴玉衡一字一顿的道:“卿云,死了。”

    心脏真正地被揪紧,她地呼吸都停滞了,整个人陷入了僵硬状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仍是不可避免地,耳旁传来戴玉衡不高不低地声音:“听说将军死了,是为将军殉的情……”

    她张着嘴,不能消化这样残酷的消息,颤声道:“假的,假的,你骗我……”

    可是脑子里却越发叫嚣着,这是事实,是真的!卿云悲地叫声仿佛还响彻在耳边:“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真有这样傻的人吗?殉情?开什么玩笑!总是淡淡笑着地男人,温柔平和如一泓没有波澜的湖水,想到最初地相遇,“中宫都有你这样有趣的女兵吗?”草地上热烈

    ,摩擦的温度,狂野的纠缠。

    以及,再一次见面时,看见她盔帽下露出的真容,那个捧着一杯热茶,微扬起俊脸的军师,眼睛里承载着思念,唇边勾出一抹淡笑,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轻轻地说道:“开明?”

    画面固定成了永恒,如火钳一般烙刻在她的脑海里。

    戴玉衡静静地看着她,感觉不到她的呼吸,知道她被这个消息震撼,却仍不忘嘲笑她:“真是痴情的男人,居然会为你这样的女人,殉情……”

    “他不会做这种傻事。”开明呼出长气,慢慢坐起身,在黑暗中冷冷地与她对视,“卿云绝对不会这样做,你骗我!”

    戴玉衡揣摩着她的心思,眼神闪烁:“他死了,这是事实。

    ”

    “你是见不得我好是吗?”她冰冷地道,“羞辱我,折磨我,你可以得到快感是吗?那么杀了我吧!我真得,很累了。”

    戴玉衡看着她,半晌,“你不能死。”

    “你死了,朕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又去哪里找乐子。”他半玩笑半认真地道,开明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这个人,把她当宫廷小丑养着吗?

    “偌大的皇宫,连说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他在叹息,竟有一些无奈,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会想到天厥宫帝?当初他也说过这样的话,皇宫,真得这样压抑吗?

    “所以,你觉得我这样敢打敢骂的女人,可以作为你枯燥生活的强心剂吗?设下一个个圈套,杀掉那么多的人,只是为了解闷?为了游戏?”她攥紧了拳头,只恨自己没有力气打到他平静的脸上。

    戴玉衡微笑道:“你可以这样想,真要这样想,也可以。”

    “你要我怎么想!”开明连日来的怒气在此时如火山爆发,喷薄而出,“废了我的手脚,不就是为了让我失去还手之力,更方便地凌辱吗?让我陷入这种比死还痛苦的境地,我真得不知道,我跟姓戴的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使得你这样对我痛下杀手!既然今天来了,你就给我痛痛快快地说个清楚,老娘就算死,也死个明白!”

    戴玉衡笑得更开怀:“你就这样的冲脾气,这样的你才象你。”

    她不理会他奇怪的腔调,恨声道:“快说!”

    戴玉衡象是极有兴致和她聊这种无趣话题,转动眼波道:“嗯,从哪里说起呢?朕和将军的缘份,是从一次偶遇开始的,你和一个疯女人打架,拦了朕的轿子,朕第一次看见你,心想,天哪,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丑女人。”开明的脸色顿时一沉,戴玉衡却是抿嘴笑道,“头发乱成一团,衣服扯脱了,身上满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真是说多丑就有多丑。”

    “第二次,在新兵训练营见到你,你被玑教训,想掩饰过错又怕得罪上司,那模样别提多好笑,当时朕想,这个小兵还挺有趣。”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朕跟你不停地接触,越来越发现你的真实面孔,贪财,贪吃,既胆小又没本事,甚至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直到发现你揽和到朕的计划中……”

    “开明,你真得很笨,你要是一直当你的小兵,我们还可以象朋友一样相处,说不准还会相处得很好,可惜,你偏偏站到了对立面,成了朕不得铲除的敌人。”

    “再后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朕的得力助手,竟然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你,真得很莫名其妙,对这件事情,朕揣摩了很久,还是不得而知,也许感情,本来就是不受控制的吧!朕感觉到你的危险,把你调去死亡率居高的十四队,直接上了战场。”

    “可是,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向脾气暴戾,不拿士兵当回事的长庚,成了你最好的朋友,真是最令朕意想不到的事,从那时开始,朕开始留心观察你。”

    “一直待人不善的北宫质子,和你打得火热的时候,朕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震惊,甚至东宫的心碧,动用藏在中宫的隐秘暗探,千方百计将你劫走时,朕才有了深深的疑惑,开明你,为什么有这么好的人缘?你的吸引力,在哪里?”

    “你回答朕说,是真心。这个答案不是朕想要的答案,如果只是真心,那么朕待玑可谓仁至义尽,可他,又是如何回报朕的……”

    开明一直缄默,听着他内心剖白似的肺腑之言,不作任何表态,听到这里,冷冷一笑:“戴玉衡,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个就叫做人格魅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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