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两利笑道:“的确一流!”
忽必瑞道:“现在往哪?还是要往南方,回中原?”
宋两利道:“看是如此了,毕竟金军强势灭辽,除了回中原,否则甚难逃离掌握!”
忽必瑞道:“但是可能碰上四大护法……”
宋两利道:“只要离开极乐圣王远一点,我倒不怕他们。”
忽必瑞笑道:“有你这话便行!”哪顾得是否泄露行踪,快马加鞭直冲而去,全然以抢距离为要。
宋两利且暗自祷告能脱离极乐圣王掌握。
幸好逃难人潮四处皆是,快马暂时仍能掩饰突兀,且极乐圣王并不知忽必瑞其人,故无法以灵搜之术探知,马车竟能一奔数十里,直到清晨已逃往凌河小镇。
雨势早停,天空阴云已退,朝阳初升。
忽必瑞这才敢请出宋两利,找向小客栈,囫囵进食,随又买得新马匹,再次赶路,奔行二十里,始见一山林,奔前一瞧,乃赛松林,忽必瑞仍有四箱宝物要埋,免得引来盗匪,宋两利遂配合寻地掩埋。
至此,两人方始轻松。
忽必瑞道:“逃了六七十里,该不怕了吧?”
宋两利道:“只要极乐圣王不来,一切好办!”
一夜疲累,忽必瑞遂建议休息。
宋两利道:“你都不怕,我又怕啥?”
两人找得平稳巨石,倒卧即睡。
宋两利脑门老是浮起绿龟法王破去天雷九煞那招“念力成形”,竟然可以灵通意念,使自身无量劲道轰向远及天峰之极乐圣王,此种神通,简直匪夷所思,自己顶多也只能十丈移花蕊,看来尚差十万八千里。然有此经验,那种感觉实呼之欲出。
此感觉无法揣想,越想越模糊,只能顺念而发,即应忘我而进入先天虚空界方有此威力,亦即五方法门之地水火风空之最高境界,自己何时才能悟透?
宋两利虽在睡梦,脑门却仍不断打转,先天修为渐渐成长。然过得一阵,梦中仍幻起有人逼近,宋两利顿时惊醒,赫见酒色财气四大护法邪笑而来。
宋两利骇然跳起,并摇醒忽必瑞,急道:“怪物来了!”
忽必瑞怔忡坐起,伸个懒腰,道:“你不是说只要圣王不来,一切好办?”
宋两利急道:“那是幻想,瞧四人猛辣辣,恐不易对付。”
忽必瑞这才怔诧蹦起:“幻想?你对敌人也敢幻想?”不得不摆出架式以迎敌:“看你是混过头,脑袋阿滋阿滋啦!”
宋两利窘困道:“一个一个来,或有机会!”
忽必瑞来不及回答,四大护法已逼近。
色神刁采盈媚情一笑:“小神童好久不见,方要见又得狂奔近百里,实是难见啊!”
宋两利干笑:“我有急事便先溜了,其实跟四位并无瓜葛,相见不如不见,四位请回吧。”
酒神沈三杯道:“圣王有请,回去一趟,大家好办事!”
气神怒不笑道:“多说无益,逮人为快!”
财神钱不贪瞄向忽必瑞,邪笑道:“听说你是发财高手,咱较量较量!”摸着胸前金钱炼鞭,员外郎气势已现。
忽必瑞想及单挑有利,遂招手:“行,过来,大家发财!”跳开左侧十数丈空地,钱不贪果然道声:“交你三人处理!”掠身而去。
刁采盈、怒不笑、沈三杯围聚过来,封锁宋两利去路。刁采盈媚笑道:“小冤家还战么?”
宋两利感应三人一向联手攻击,得分化才行,突地装得脑门直晃,唉唉呃呃几声,那怒不笑原只想收拾自己,宋两利却故意诧道:“弥勒佛你好坏,前夜竟敢下符,想迷奸刁采盈,我感应到了,你还想再暗算她!”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怒不笑虽一副弥勒佛,却也修行不清,对女色颇有偏好,虽和刁采盈同为护法,却未受青睐,早有非分之想,只是和对方武功在伯仲之间,实难对付,故一直未付诸行动,没想到却被宋两利给编中心中事,当然恼怒:“少信口雌黄!根本没这回事!”
刁采盈却心里作祟,但觉浑身不对劲:“当真有这回事?难怪近来老是觉得怪异!”瞪向怒不笑:“你耍了什么符咒,敢犯老娘!”随身金蛟剪已抽出,她最喜在捉弄男人之后,剪去对方淫根,一式瞄准下来,威力不凡。
怒不笑冷道:“我没做,别听他胡扯!”
宋两利已感应对方想法,道:“我是小神童,自有神通,他腰藏你的肚兜,不信抓来看看!”
刁采盈简直七窍生烟,纵使自己豪放,且得看上男人才行,若此猪头猪脑老头,竟然盗藏自己亵衣,身躯顿觉肮脏,怒喝一声,金蛟利剪突地探出,奇快无比往怒不笑腰际剪去,他俩武功原在伯仲之间,然刁采盈占得偷袭之便,怒不笑竟然避之不及,叭地一响,佛袍穿洞,腰带破裂,瓶瓶罐罐落满地,剪刀飞处,拖带一件红内兜,正是刁采盈喜穿之白莲软兜。
她简直面红耳刺,厉道:“妖僧,敢亵淫老娘!”强招劈攻过去。
怒不笑腰带被剪,一时裤落衫裂,迫得他一手抓裤头,一手且欲迎敌,挡得十分狼狈,双方杀得难分难解。
剩下酒神沈三杯,张着大嘴裂笑道:“众人都忙,咱也别闲着,比划比划几招试试!”
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道:“你有酒葫芦,我有酒袋,想来个拚酒么?”
沈三杯确有此念,哈哈畅笑:“人说我三杯必醉,三大坛即不醉,你莫要三杯下肚,恨我一样醉倒,变成宋三杯!”
宋两利道:“不会不会,谁要倒下,谁便是龟孙子!”心想自己早是龟孙,怎么斗皆难输。
沈三杯喝道:“行!但光是咕噜咕噜灌不过瘾,得找东西下酒才过瘾!”
宋两利道:“荒郊野外,哪来下酒好菜?”
沈三杯道:“有!”伸手往溪中吸去,一条臂粗鲜鱼在手,邪声笑道:“鱼鲜肉嫩,正甚爽口!我先尝它!”猛地吸出一口烈酒,往鱼头吐去,洗得活鱼啾疼乱叫,他仍不止,掐开鱼嘴,又将烈酒灌其内腹,他猛掐猛捏,活鱼呃呃翻吐食物,受虐疼痛,那鱼儿拚命挣扎,沈三杯却邪笑不已:“越疼越爽!多运动,肉更鲜美!”甚且一片片挑拨鱼鳞,手段甚是残忍。
宋两利感应对方竟在享受虐待快感,实是无法想像对方心智,喝道:“不赌了,你把它放了!”
沈三杯笑道:“怎么?佛陀再世?慈悲为怀?鲜鱼本就给人吃的,放了它还不是一样没命!”
宋两利喝道:“要吃也得先杀了再吃,哪像你如此虐待?”
沈三杯笑道:“这你可不懂了,活鱼肉才鲜,死了便差一级!要不要来一口!”鱼皮已剥,露出鲜亮嫩肉,沈三杯竟然张嘴咬去,疼得鱼儿不断挣扎,沈三杯却嚼咀有声,频频点头:“好味道!”
宋两利瞧得头皮发麻,如若对方无鱼可食,岂非生吃人肉,喝道:“还不弄死它!”
沈三杯仍不理,再咬一口,宋两利无法忍受,猛地一掌打去,迫得沈三杯跌退连连,鱼儿终受力不住,昏死过去。
沈三杯哈哈狂笑:“死了一条又如何,溪中多得是!”丢下此鱼,邪笑道:“该你了!”灌着烈酒大呼过瘾。
宋两利冷道:“你吃过人肉?”
沈三杯笑道:“不,人肉太酸,出生三月者应该算上上等质!”
宋两利斥道:“没吃过,怎知肉酸!”
沈三杯呃呃干笑:“只咬几口,又未杀了人,不碍事!”
宋两利嗔道:“那便割你几块肉吧!”脑门突地发出强劲波流,准备摄得对方引刀自戕,然沈三杯跟在极乐圣王身边多年,对灵修之术颇有涉猎,顿觉脑门受摄,怔诧道:“你敢用邪法?”哪敢作怪,赶忙运起劲道抵挡,葫芦猛砸过来。
宋两利一招“土拨鼠”怪招迎打过去,轻易将酒葫芦拨得东转西跳,利用机会仍强摄不断,并吼着:“引刀自割大腿!”
沈三杯强力抵挡下仍受波及,实有股冲动欲抓随身防护匕首以割肉,然挣扎中仍挺下来,怒道:“你只会用邪术么?”
宋两利但觉一时强逼无效,且用引导方式,道:“我就只会这招,你待如何!”双手乱耍,劈得毫无章法。
沈三杯见状大喜:“烂招也敢与我动手!”酒箭一吐,打得宋两利东躲西闪,十分狼狈,口中却仍念着怪咒不断:“魂来魄来,给我自割大腿!”
沈三杯但觉摄力已较减弱,对方章法又乱,一时托大,邪笑道:“敢情你只会胡耍几招?高估你了!”一股挑战心态,让他迫足脑劲以抗衡,葫芦若鼎,强砸不断,宋两利数次险象环生,脑袋差点被砸破,沈三杯虐待之心又起:“疼不疼啊?若疼,告诉我在哪里?”
宋两利道:“左肩疼!”
沈三杯道:“多砸几下便不疼!”葫芦当真又砸来。
宋两利唉唉闪退之际,脑波又逼,喊着:“右臂也疼!”
沈三杯虐喝:“就砸右臂!”
宋两利滚落地面,切声道:“左腰也疼!”沈三杯登又砸往左腰,宋两利知那葫芦似是特异金属打造,砸之不烂,对方早已将其当随手兵器,故以真气护体,多少让他砸中几下,沈三杯当然乐得享受虐待快感,然脑门防备却渐渐松懈。
宋两利乘虚而入,藏摄脑之术于乱招之中。一个打滚落地,嘴巴叫着:“我左腿更疼!”脑门却想着左腿侧边石块,沈三杯忽然猛往石块砸去,失了准头。
宋两利唉呀又滚跌数尺,急道:“砸得不够疼,拿出匕首杀我才够疼!”
沈三杯喝道:“有道理!”葫芦交于左手,右手探向腿肚,抽出预藏匕首,邪虐道:
“要杀那里最疼?”
宋两利道:“左屁股!”
沈三杯喝笑:“有道理!”匕首当真刺去,尚差三寸,宋两利唉呀逃退,双手抚臀部,拚命叫疼,沈三杯意识已乱:“有杀到么?”
宋两利与之打斗多少划出血痕,且已摸在手指上,翻开晃去:“没杀到,怎有血痕!”
沈三杯喝笑虐道:“有道理!”“还要杀哪里?”
宋两利道:“右大腿!”
沈三杯虐笑道:“有道理!”一刀刺去,宋两利狼狈唉呀逃退大声叫疼,沈三杯实是爽透,又问:“还要杀哪里?”
宋两利道:“左大腿最疼!”
沈三杯道:“有道理!”急于扑来,宋两利急道:“杀自己的才最疼!”
沈三杯怎知早已受摄,直喝:“有道理!”匕首当真往自己左大腿捅去,一刀直下。
皱眉道:“怎不疼?”宋两利暗自窃笑,摄脑效果一级棒,对方竟然不疼,喝道:“那就多杀几刀!”
沈三杯还是那句:“有道理!”利刀连捅三记,鲜血喷流如注。
沈三杯还想再捅,那色神刁采盈已发现对方怪异现象,反喝道:“沈老大你疯了不成?”
沈三杯喝道:“什么疯了,刺腿不疼,怪了?”又自捅下一刀,吓得刁采盈大喝:“你已受催眠!”狮子吼功咆哮声响,人若飞燕电射过来,哪顾得再战怒不笑。
沈三杯受吼,心神稍震醒,然宋两利摄脑大法不同于一般摄心妖术,对方并未立即醒来,宋两利想藉他对抗来人,脑波摄力更强,喝道:“杀自己不疼,杀女人最疼,她细皮嫩肉最疼!”
沈三杯喝道:“有道理!”竟然反攻刁采盈。纵使其左腿受伤,但催眠摄脑之下直若吸食毒品,早忘了疼痛,故出招仍猛,打得刁采盈难越雷池一步。
刁采盈愈打愈惊,喝道:“小妖道你敢摄沈老大,不要命了?”
宋两利苦笑道:“没有啊!他那么厉害,怎能摄得,只是突然疯了!”
沈三杯喝道:“女人细皮嫩肉最疼!”匕首老想捅及刁采盈大腿,杀得拚劲十足,刁采盈一时难以应付,喝向怒不笑:“还不过来帮忙!”
怒不笑呃地一声,佛珠一抖,杀将过来,他恨死宋两利搬弄是非,一心想击毙了事。
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邪笑道:“杀了我,不怕圣王责罪!”
怒不笑顿诧,圣王手段一向残酷,莫要犯他才是,冷道:“断手断脚也不差!”佛珠旋砸甚猛,宛若疯轮打转。
宋两利感应对方笑里藏刀且色异心性,喝道:“你会想非礼极乐圣母,冒渎圣体!”
怒不笑最喜女色,对圣母如此美貌女人,当然意淫过,然被说出,简直恼怒欲炸,厉道:“找死!割你舌头!”佛珠突然散开,当成暗器迫射不断。
宋两利猛扭身子,若水蛇开溜,避开头上两珠,闪去腰际三颗,仍有一颗直冲胸口,他猛喝出口,右手突地使出类似阴阳老怪之闪电魔指,一道白气直穿指头,击得佛珠裂碎,宋两利暗喜,那一向大进大出“虚空法门”之奇经八脉中运行术,此刻意能分得更细,以指劲射出,的确了得。
怒不笑一招被破,实有不甘,杀招再起,一式“穿龙破眼”,直取宋两利双眼,虐道:
“要你当瞎子!”
宋两利脑门突地摄去:“挖你自己吧!”怒不笑一时大意受摄,两指当真欲挖自己双眼,幸在手臂急转中惊醒,厉道:“你当真会妖法?”
宋两利不想解释,大喝:“那又如何!”双掌凝劲,正是江南神丐所传天罡掌,猛地轰去,直中怒不笑胸头,砰地暴响,打得他弹滚六七丈,砸毁一松树,怔愕楞在那里。
刁采盈更诧:“你的武功?”
宋两利冷道:“别以为我还是昔日小瘪三,本人已继承无敌派掌门,还不给我通通退去,想自寻麻烦么?”
怒不笑怎肯相信,厉道:“邪门歪道不足惧!咱合力收拾他!”方才一击只受轻伤,何况全身肥肉挡去不少劲道,他根本不在乎,又扑上来。
宋两利冷喝:“你是大肥猪!”
怒不笑:“那又如何!”迫近七丈,宋两利道:“肥猪最笨!”
怒不笑厉道:“你才最笨!”再近五丈,宋两利突地喝向沈三杯:“他说你最笨,该杀!”
枕三杯原已受摄,斗得刁采盈三数招不分胜负,忽又被摄及,喝着一声:“有道理!”
身形窜掠,匕首一吐,即已扑刺怒不笑,迫得他反掌自救,无暇再战宋两利,气得哇哇大叫。
刁宋盈脱去沈三杯纠缠,冷邪掠向宋两利,道:“你好高超的摄心魔法,难怪圣王对你另眼相看!你且摄摄我吧!”
宋两利霎时感应对方满脑子想和自己翻云覆雨情景,不禁脸红,喝道:“少歪心!你休想得到我!”
刁采盈邪笑:“你想守身如玉?和你作爱应是我吃亏,咱何不找地方享受一番?在此打杀有何意思?”故意扭动迷人身躯,摇曳生姿而来。她虽豪放,却不致于淫荡至人尽可夫地步,突耍此招,乃明白对方通灵摄脑之能恐不在极乐圣王之下,且圣王一向直进直出,有所迹象,得以防范。这小子却天生通灵,实是无孔不入,连沈三杯不到半刻钟竟然被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