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多事情……”
徐督帅接道:“那不是忘去,只是你不肯说出来罢了。”
刘婉蓉道:“也不是我不肯说,而是我根本就不去想它,我到了督帅公馆之后,眼看八卦教徒,在公馆中生根闹事,而且连徐夫人也成了受害之人,晚辈为了保护夫人,不得不做出一点禁制,稍阻八卦教的凶陷。”
徐督帅点点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了。”
刘婉蓉道:“晚辈说的句句实言,知晓我会武功的人,大人是第二个人。”
徐督帅道:“第一个是你父亲了。”
刘婉蓉摇摇头,道:“不是,我父母都不知道我会武功,第一个知道的人,是传我武功的师父。”
徐督帅道:“你的武功,是否很高强。”
刘婉蓉笑一笑,道:“应该是不错,不过,高到什么程度,很难说了,至少,武林中有几个比强的人。”
徐督帅道:“只有几个?”
刘婉蓉道:“也许晚辈口气托大一些。”
徐督帅微微一笑,道:“婉蓉,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婉蓉笑道:“大人言重了,你有甚么事,只管吩咐,晚辈力能所及,无不从命。”
徐督帅道:“你既然已决定了置身江湖,自然无法再说婚姻的事?”
刘婉蓉重下头去,黯然说道:“晚辈婚姻,本由父母决定,如是督帅后悔了解约的事,不妨再和晚辈父母研商,恢复婚约。”
徐督帅哈哈一笑,道:“贤侄女,伯父说过的事,几时不算过了,我正是为了彻底解决此事,才想到一个办法。”
刘婉蓉道:“晚辈洗耳恭听。”
徐督帅笑道:“我们徐、刘两家,解除婚约,但应该仍然保有一些亲戚关系才是。”
刘婉蓉道:“大人准备如何?”
徐督帅道:“我想收你作为义女,不知你是否愿意?”
刘婉蓉站起身子,盈盈拜倒,道:“义父在上,受女儿一拜!”
徐督帅离座欠身,说道:“快起来,今日,我们先定了父女的名份,再过一天,我再大摆宴筵请客。”
刘婉蓉起身落座,说道:“义父用不着太破费了。”
徐督帅道:“我们谈过私情,现在,我要请教一件公事了?”
刘婉蓉道:“义父请吩咐!”
徐督帅道:“目下情势,我们应该如何应付?”
刘婉蓉道:“现在情形,和过去有些不同了,过去,女儿我不便出面,任他们来去自如,横行无忌;但现在,我已决心出面了,不能再让他们小视督帅府中的力量,不过………”
徐督帅接道:“不过甚么?”
刘婉蓉道:“女儿还不想堂堂正正的出面,所以,我要经过一番改装。”
徐督帅道:“好!你看看该怎么办?就照你的方法去做。”
刘婉蓉道:“我穿一身玄色劲装,玄巾蒙面,前面绣了一朵红花。”
徐督帅道:“也好,你先告诉我,免去我一番惊讶。”
语声一顿,道:“蓉儿,目下开封府中,云集了无数江湖高人,此中,似乎以那铁梦秋最为突出,但他身有要事,似乎不能在此久留!”
刘婉蓉接道:“他在找人。”
徐督帅道:“不知他找甚么人?”
刘婉蓉道:“义父可是想留下他吗?”
徐督帅道:“此人武功绝世,已到入仙之境,如他能留下,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刘婉蓉道:“我有办法使他留下来。”
徐督帅怔了一怔,道:“当真吗?”
刘婉蓉点点头,道:“做女儿的,怎敢给义父说谎?”
徐督帅道:“那位铁大侠是一位很古怪的人,只怕是很难说服?”
刘婉蓉道:“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劝说他留下来。”
徐督帅道:“为甚么?”
刘婉落道:“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义父,不过,你暂时得守秘密,我目前还不准备告诉他详细同情。”
徐督帅道:“守秘可以,不过,你不告诉他内情,他如何肯留下来。”
刘婉蓉道:“我有办法,让他心中动疑,就自行留了下来。”
徐督帅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内情啊!”
刘婉蓉沉吟了一阵,道:“他要找一个人。”
徐督帅道:“找甚么人?”
刘婉蓉道:“找我。”
徐督帅呆了一呆,道:“找你干甚么?”
刘婉蓉道:“因为我是唯一知道那镖旗老主人下落的人。”
徐督帅道:“镖旗老主人是谁?”
刘婉蓉道:“镖旗老主人和那铁梦秋有很密切的关连。”
徐督帅道:“甚么关连?”
刘婉蓉道:“因为那镖旗老主人,就是铁梦秋的师父。”
徐督帅道:“那又和你甚么牵连呢?”
刘婉蓉道:“晚辈的武功,也是由那镖旗主人传援。”
徐督帅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是同出一个师门,那你的武功,也和铁大侠差不多了。”
刘婉蓉道:“学的武功路数相同,但铁梦秋由童功练起,他的成就,自非我所能及了。”
徐督帅道:“这么说来,你是他的师妹了。”
刘婉蓉道:“不错,我是他的师妹。”
徐督帅道:“你们的师父呢?”
刘婉蓉道:“死了。”
徐督帅又问道:“这世间,你师父收了几个徒弟。”
刘婉蓉道:“只有我和铁梦秋两个人。”
徐督帅话题一转,道:“蓉儿,既有人冒充少林僧侣而来,定然是已经取得了义父手书,这一点,咱们应该如何对付?”
刘婉蓉答道:“八方豪雄聚开封,少林寺中人,岂有不知之理,也许他们已经有很多高僧,隐在这开封城中了。”
徐督帅道:“是否要想法子,和他们联络一下呢?”
刘婉蓉道:“这个得仔细的想一下,我想关中岳虎威镖局开封分局,定在开封府中布有不少的眼线,那些人,都是市井屠沽之流,但他们的消息灵通,开封府中,来了些什么人物?无法瞒得地他们的双目,这一点,义父尽管和关中岳商量。”
徐督帅笑道:“好!目下还有一件要事,就是那两个假和尚,虽然已被监视,但如不早作处理,只怕留作祸患。”
刘婉蓉道:“义父说的是,关中岳已带人手,团团把两人围起,事实上,无疑已拉破了脸皮,此事已用不着再拖下去。”
徐督帅站起身子,道:“走吧!”大步向厅外行去。”
沈百涛带着两个带刀大汉,走在徐督帅的前面,刘婉蓉随在身后。”
穿过一片花树后,到了一座翠竹环绕的庭院前面。
只见关中岳和林大立、杨四成三人站在一起,低声交谈。
张大豪、张大龙、于俊三人,却分守左右后三面。
沈百涛低声说道:“关总镖头,和他们谈过了吗?”
关中岳道:“事情虽已叫明了,但他们倒是十分沉得住气,一直装聋作哑,闭门不理。”
徐督帅缓缓向前行了两步,道:“他们不作辩驳,那无疑承认此事了。”
关中岳道:“就目下情势而论,大致如是,问题在咱们应该如何?”
徐督帅道:“如若确定他们是冒充少林寺中僧侣而来,最好是把他们生擒活中活捉,追问内情,其次予以搏杀,至少不能再让他们留居在帅府之中。”
关中岳道:“好!督帅有此令谕,在下就好办事了。”
抽出金背大刀,接着道:“四成,咱们闯进去。”
杨四成应了一声,拔出一对判官笔,向前行了过去。沈百涛横身挡在徐督帅的前面,以防暗袭。
刘婉蓉横跨两步,一错肩站在徐督帅的身侧。
关中岳行近室门前面,高声说道:“两位已经暴露了身份,用不着再藏头露尾了,如是再不开门,休怪我关某无礼了。”
室中一片寂然,不闻相应之声。
关中岳又向前欺进一步,举拿一击,蓬然一声,击在木门之上。
这一掌运足了内功,掌劲极是强大,门内木柱被关中岳一掌震断。
关中岳举刀护面,身子一侧,冲入了室中。
抬头望去,只见两个僧侣并肩膝席地而坐。
刘婉蓉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倒是沉着得很啊!”
右手一探,大环刀闪闪寒光,点向第一个僧侣的前胸。
眼看金背刀寒芒,就要刺中那和尚前胸,和尚仍然端坐不动。
关中岳心中大感奇怪,暗道:一个人沉着到这等境界,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心中念转,右手急收大环刀。
但刀尖寒芒,已然刺破僧袍而入。
这时,站在室外的徐督帅,也瞧的茫然不解,道:“关总镖头,是怎么回事。”
关中岳一伸手,抓住了那僧侣的左腕脉穴。
但觉入手冰冷,敢值是早已死去,不觉间呆了一呆,道:“回督帅话,这和尚死了。”
徐督帅吃了一惊,道:“怎么死的。”
关中岳放开第一个和尚,又向第二个僧侣抓去。
那和尚也是一样,脉搏停息,手腕已寒。
这情景,使得关中岳心中又是奇怪,又是震动,道:“在下还未瞧出来他们如何死亡?”
徐督帅回顾了刘婉蓉一眼,低声道:“可以进去瞧瞧吗?”
刘婉蓉点点头,道:“他们死的很奇怪,这又是一个意外的变化。”
徐督帅已瞧出了刘婉蓉脸上也泛起了惊愣之色,似乎是对此事,也大感震动。
沈百涛示意两个随行大汉,留在门口,当先举步行入室中。
徐督帅、刘婉蓉随后而入。
沈百涛低声道:“关兄,他们怎么死的了?”
关中岳道:“外面不见伤痕,神色不见痛苦,不知他们用何法自杀而死。”
刘婉蓉缓缓移步,在室中走动,目光流转,打量四周的形势。
关中岳道:“刘姑娘……”
刘婉蓉一回头道:“什么事?”
关中岳道:“有一件事,在下想奉告姑娘,在下到此之时,这两个和尚,都还活着。”
刘婉蓉道:“关总镖头见到了什么?”
关中岳道:“我听出室中有步履之声。”
刘婉蓉道:“你没有瞧到这两个和尚?”
关中岳道:“没有瞧到。”
刘婉蓉道:“那人也有可能是杀死两人的凶手啊!”
关中岳道:“如是凶手,一定还留在这座瓦舍之中……”
刘婉蓉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关总镖头,如是那凶手,能在诸位不知不觉中,杀了这两个僧侣,也就能在诸位不知不觉中逃离此地。”
杨四成道:“姑娘话虽说的有理,但一个人身手再快,也快不过眼睛,除非是我们未到之前,两位大师已经被人暗算,凶手已经离开,在我们到此之后,未见任何人离开此地。”
沈百涛道:“此事简单,咱们在这室中仔细搜查一个就是。”杨四成望了关中岳一眼,道:
“沈兄说的是,咱们先搜查一下。”
第二十五回暗涛汹涌
几人一齐动手,在瓦舍之中,展开了一番严密的搜查。
这几间瓦舍,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多,几人搜查的十分仔细。
但除了两个盘膝而坐,气绝而逝的僧侣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一番严密的搜查之后,关中岳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事情很奇怪……”
一语提醒梦中人,关中岳一看,发觉这两个僧侣,都被人点了死穴。
关中岳道:“两个人,都被点了死穴,一击而亡,所以,他们死亡时没有挣扎,死的也没有痛苦,只不过,这两人何以不肯保护死亡要害,竟然被人点中……”
刘婉蓉接道:“关总镖头乃阅历丰富之人,可知在何等情况下,会被人点中死穴?”
关中岳道:“全身上下,死穴不多,纵然是武功相差极远的人,也不易被人点中,除非他们不愿抗拒,任人宰割。”
刘婉蓉笑一笑道:“晚辈的意思是,大约在两种情况下,很易被人点中死穴?”
关中岳回顾了刘婉蓉一眼,道:“姑娘高见,在下洗耳恭听!”
刘婉蓉道:“一种是,出其不意,为人所算;另一种是,明知反抗无益,倒不如束手就缚,或是死的安静一些,所以,末经搏斗,他们就被点了死穴。”
关中岳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有理,但不知道两个和尚是在哪一种情形下,被人点了死穴?”
刘婉蓉仔细地瞧了一眼,道:“那人下手,虽是突然,但两个和尚,对那人原本就存有五分很深的敬惧之心。”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如若两个和尚真的是被人杀死,真叫人惭愧的很了。”
徐督帅笑一笑,道:“为什么?”
关中岳道:“帅府中这样多的人,竟然无法防止有人混入,说起来,实叫人惭愧的很人。”
刘婉蓉道:“照晚辈的看法,杀害两人的人,似乎不是外面来的。”
关中岳道:“你是说,那凶手,原来就在帅府之中?”
刘婉蓉道:“不错!如若他不是在帅府之中,不可能在这等森严的戒备下,轻易混入帅府中来。”
关中岳道:“目下咱们应该如何呢?”
刘婉蓉道:“暂时的等一等……”
目光四顾了一眼,举步向外行去。
这举动十分突然,关中岳等都不知她的用意何在?不觉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刘婉蓉的身上。
只见刘婉蓉在室外绕着瓦舍转了一周,重又行回室中,道:“咱们回去吧!”
关中岳十分纳闷地说道:“刘姑娘,你瞧到了什么?”
刘婉蓉道:“我说凶手已经逃走了,咱们留这里,亦是无用。”
关中岳脸色一变,道:“刘姑娘,在下可否问问内情?”
刘婉蓉点点头,道:“可以,关总镖头请随我来。”
关中岳追在刘婉蓉的身后,行出室外。
刘婉蓉绕过屋后,一片花树丛中,低声说道:“总镖头仔细的瞧瞧那丛花树。”
关中岳凝目望了片刻,道:“有地道。”
刘婉蓉道:“小声一些,目下还不宜说明,虽然死了两个和尚,却又被发觉一件隐秘。”
关中岳低声道:“那杀了两个僧侣之后,从地道之中逃走?”
刘婉蓉点点头,道:“不错,我听你说明内情之后,心中亦是大惑不解,后来,我想那凶手定有一条逃走之路,所以,出来看了一下,果然在花丛中找出地道出口。”
关中岳道:“姑娘的才慧,实是叫人敬眼,不过,在下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刘婉蓉道:“什么事?”
关中岳道:“那花丛中的洞口,十分隐秘,平常之人,目力决难及得,姑娘不会武功,何以能够瞧得出来呢?”
刘婉蓉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