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漠轻轻的推开她的身子,小猫窜到麦凌水的身上,“小宇,你还是那么可爱。”麦凌水长长的睫毛上梨花带雨,轻轻抚摸着小猫柔软的毛。小猫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带泪的脸。
公孙漠起身,背过脸。脸上闪过一丝脆弱,那种美人在怀却不知如何心疼的感伤。
时间就要到了,半个时辰,为什么可以那么快就过去了,下一个二十年,他又要煎熬多久?那弯月牙心还在心里滋生着,公孙漠轻轻摸了摸它,还是那般诚挚,它还是我的,连同麦凌水身上三分之二的心,都还是我的。他的心就沉静下来,二十年又有何妨?
千年来,对你的爱,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飘雪,我的飘雪,生生世世,我们都会在一起,二十年一见又何妨,哪怕是百年一见,对你的情意依然不变。公孙漠在心里对飘雪说。
飘雪爬起床,屐上鞋,轻轻走到公孙漠的身边,一头短发那么显眼。她轻轻的靠在公孙漠的肩上,公孙漠冰冷的身子在一点点的暖和起来。
还是这样的温暖,曾经在雪地里,是她给了他这样的温暖,那张冻紫的嘴唇,是她温润起来的,冻僵的小手,还有那冻结的心,都是她一点一滴化解的。
公孙漠的心暖和起来,环抱住了面前的女孩,轻轻嗅着她发间的香味,闭上眼,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刻,公孙漠放弃永生。
永生的寂寞,相思,还不如这一刻的相守。
公孙漠被自己的心思吓了好的一跳,思绪很快回到这里,眼神变得依旧冷漠。
他双手抱着麦凌水的双肩,盯着麦凌水,直看得麦凌水心惊胆战,“飘雪,请为我续起你的长发。”
艳遇极品帅哥!8
他一松手,她的心就冰冷下来。为什么,你连一句关爱都舍不得给我?一个微笑,一句温暖的话,对你来说就那么难?麦凌水抓了抓披肩短发,手顺着发丝往下滑,连它都比我重要。她眼里的忧伤越来越重。
公孙漠的心在疼,心疼她的心疼,那月牙心在一点点的纠结的疼痛起来。然而,他还是强忍住了所有的柔情,沉默!
小猫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这样的相互折磨,到底是为了什么?它永远不会明白,人类的心思总是那般奇特,明明很想念,却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分明是疼惜,却非要不露痕迹。
麦凌水重重的点头,“这一头长发我只为你一人续。”你不知道我的相思只为你,我的生命只为你,没有你的日子,还有什么是有意义的。既然你喜欢长发飘飘,那我为你续,三千发丝,我都为你续。只是这相思之愁,你何时舍得为我解开?
麦凌水轻挪莲步,上前轻轻从后面拥住公孙漠,把头深深的埋下去,生生世世,她都不想再离开他,哪怕他的身体总是冰冷,他的笑脸总是虚无,他的关爱总是捕捉不到,她也愿意。
时间到了,公孙漠在心里叹了口气。麦凌水的手已经开始松开,朝门口走去,仿佛做了一个很遥远的梦,她走了,走得悄无声息,连头都没有回。
公孙漠好想追上前去,可是他没有,甚至连回身再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而后的二十年里,她对他的记忆只会是支离破碎的片段,少之又少,而他又得在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楼里等待二十年。这二十年里除了梁宇这只小猫妖,再不会有人陪伴他。
麦凌水走后,角落里的梁宇慢慢的伸展开身姿,恢复成最初的沧桑少年模样。
“少爷。”梁宇对着两眼发呆的公孙漠轻轻唤了一声。
公孙漠冲着他淡然一笑,笑中满是苦涩的滋味,“梁宇,来陪我喝一杯。”
古朴小楼的东屋里,两个男子举杯对饮,一个满眼惆怅,一个满眼关怀。
“少爷,你醉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醉?一千年了。”公孙漠把酒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我怎么还是这般醉生梦死?”他凄苦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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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宇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喝,喝。”
“喝。”
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消散在夜的寂静里。
生生世世,
回首相望,
伊人醉,
心已乱!
举杯消愁,
愁入情肠,
无人相知,
唯有空对月!
麦凌水的脑袋生疼,仿若做了一生的梦,好长好长。她敲了敲脑门,迎着昏暗的路灯往回走。这样古朴妖异的小径,她是怎么踏上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麦凌水在混沌的状态下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打开门,拉开灯,许安宁那丫头已经睡得不知天昏地暗了,这会估计就是地震也震不醒她了。
衣柜的门大敞着,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地上。许安宁这丫头搞什么鬼呢?麦凌水边摇头,边蹲下身子,一件件的拾掇起来。
夜深人静,许安宁的鼾声恬美。
麦凌水一个人坐在桌子旁,把脑袋耷拉在桌角。努力的回想着适才的场景,可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一场梦幻。
起身想要去倒杯水的时候,看到耳鬓的短发丝丝,“飘雪,请为我续起你的长发。”麦凌水的脑袋开始打起转来。
飘雪,请为我续起你的长发,请别再轻意斩落它。
她记起来了,有一个男子,有着忧郁神情的男子曾经对她说过这句话。他要她为他续起这三千发丝,可是,飘雪又是谁呢?为什么他明明是对着我说话,却平添了一个飘雪?
麦凌水对着镜子,摸了摸齐肩的短发,飘雪,请为我续起你的长发。她读不懂这一句忧伤,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在告诉我,我应该为这个男子续起这三千发丝?
麦凌水是性情中人,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相信,她的心不会骗她,于是,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为了他,我要续起这三千发丝。
日晒三更的时候,许安宁幽幽的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环顾四周,发现麦凌水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梦里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好东西,口水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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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骨碌碌一转,许安宁就来了劲,胡乱的爬起来,也不洗漱,拿了一只牙刷,沾了满满的牙膏,就往麦凌水的口中塞。嘿,麦凌水还真把它当美食了,嘴唇煽动着,嚼得起劲。
“呀,好辣!”麦凌水一个鲤鱼翻身,奔将起来,半睁的眼睛就看到了不怀好意的许安宁,笑得一脸阳光。许安宁上前来,环抱住麦凌水,麦凌水就被腾空抱起了。抱得动,那昨天?许安宁摇了摇脑袋,不去想它。
“打你个小坏胚子,连个安生觉也不让人睡。”麦凌水扑腾着双脚,嘴里叫骂着。
“我说好姐姐,你神不知鬼不觉的约会去,也不叫上我?疯累了,连床和桌子都分不清了,敢情还在这责怪起我来了?”许安宁一把扔下她,一个踉跄,麦凌水差点摔落在地。看着麦凌水满嘴的牙膏,许安宁捂着嘴,忍住笑,脸憋得通红。
麦凌水浑身没劲,累的不行,扭了扭脖子,摊开双手,心想,随你怎么折腾吧,麦大小姐我今天不奉陪了。
这觉眼看着也睡不成了,干脆洗漱去。麦凌水伸了伸懒腰,开始拾掇起来。
许安宁不依不饶,在后面紧跟着。“嘿,有帅哥你藏着掖着,一个青梅竹马不够,你还想来个脚踩两只船啊?”
麦凌水拿着水杯,已经开始刷牙了,这牙膏也省了挤了,直接拿牙刷往嘴里一塞,不一会儿就刷出满嘴泡沫来。
“怎么也给我留着点啊!下次约会带我去吧?”
下次?麦凌水苦笑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样的春梦,会有下次么?那个有着忧郁眼神的男子,难道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你倒是给个准话啊?带还是不带?”许安宁扯了扯麦凌水的衣袖。
麦凌水真的是对她无奈了,转身,用她特有的迷人微笑对着许安宁点了点头,满嘴的泡沫都快要飞扬起来了。
许安宁笑得一副春光灿烂的样子,让人想恨都恨不起来。
她许安宁会是需要天天央着人找帅哥的了?错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少男杀手,可爱兼美丽,活泼张扬的个性,没有几个男生能够顶得住她的诱惑。不经意间总会有几个男生为了她争风吃醋,她可从来不插手,一副天真浪漫的表情,笑得甜美,一旁看热闹,看得不知道有多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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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哪个她都没兴趣,偏偏对麦凌水的任何异性朋友,她都兴趣俨然,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心态,非把麦凌水的所有秘密掏得个底朝天才甘心。
不过麦凌水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都让许安宁失望。
除了她的青梅竹马,许安宁没有见过,其他的异性朋友,许安宁可是了如指掌。不过,没有一个是和麦凌水有特殊关系的,不过都是些君子之交,要么就是对麦凌水心怀不轨的家伙。
昨儿个的事,许安宁也只是猜测,其实,没大往心里去。就算是约会,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再说自己没等两下,就睡着了,麦凌水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都不知道呢。
许安宁这么一想,就灰溜溜起来,没劲!还是麦凌水的那个青梅竹马对自己有些吸引力,至少还没见过。每次和麦凌水提起来,她不肯定,但至少也没有正面否定,就算正面否定了,那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总该有些故事吧?
这一天可真是没有意义,马哲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得不知所云。许安宁在下面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就差没把桌子磕出一块缺角来。
麦凌水倒是认真,带着副眼镜,斯斯文文,时不时的还记着笔记。
就在许安宁睡得迷糊之际,窗外传来了一阵喧嚣声,人声鼎沸。许安宁一个激动拍起桌子,开口骂道,“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一拍,教室里立马安静下来,马哲老师拿他那双犀利的眯眯眼使劲的扫许安宁,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脸色铁青,恨不能把她撕成八瓣扔到河里喂鱼。
不过几秒钟的安静,不知道谁起的头,教室里笑做一团。有人开始捧着肚子跺脚,有人敲着桌子,恨不能笑掉大牙,有人揉了揉睡得红肿的眼睛,左右扫射,一脸无辜。
许安宁站在原地,尴尬的笑,笑得七分谄媚,三分讨好,只求老天爷开恩,不要被这个眯眯眼老师给记下一笔,她可不想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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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哲老师就那样看着她足足有三分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拿出他平时调侃死人的劲,这会不知道能用唾沫淹死多少个许安宁!
“叮————”
下课铃声适时的响了起来,许安宁浑身一松,心里落下了块石头。
马哲老师也没多说什么夹着讲义低头走了。
教室里开始有人小声议论起来,“你说这眯眯眼,是不是被许安宁的美貌给收买了啊?”
“对,对,连个屁都不敢放。”
“平时说书似的,对着美女,就蔫了。”有人开始贼笑起来。
许安宁拿她的大眼睛,四周围横扫,一副吃人的样子,吓得一帮人等马上闭嘴。
麦凌水从头到尾都在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不担心,甚至有点幸灾乐祸,这个许安宁,就算是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也能逢凶化吉,担心她,不如担心担心人家可怜的园丁吧。马哲老师,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一双眯眯眼,看谁都没能瞅准个表情,脾气好到可以和孔夫子相媲美。要是真说上许安宁半句不是,那她麦凌水真要稀奇了。
“收拾东西啦,瞧你那笑得没心没肺的样。”许安宁在麦凌水的脑门上给了一个响叩。
“哎哟,”麦凌水真后悔跟这个没轻没重的家伙做朋友,身上没少受伤。
“还磨蹭什么啊?快收拾,我还等着看热闹呢!”许安宁冲着麦凌水吹口哨。
麦凌水委屈的收拾着,哪有什么热闹看嘛?
“许大美女,几日不见,美色渐增啊!”沈心凑近许安宁,不时的用眼角瞅麦凌水。
许安宁翻着白眼看他,“怎么?骨头痒了,想找姐姐帮你松松?”抬手就要给沈心一掌。
沈心忙举起双手挡住,“啪”好响,钻心的疼痛,还好是打在了手上,这要是真打在了脑门上,估计这饱受摧残的脑袋这次就真的要开花了,搞不好下半生就变植物人了。
沈心甩着双手呲牙咧嘴。麦凌水在一旁掩嘴笑,亏得你是她表弟,知道她的脾性,还非得来捅这马蜂窝。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一个字,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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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难得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的美人,更别说这楚楚动人的笑容。为博美人一笑,挨打又何妨,死都甘心啊。沈心在心里冒坏,也还真有这种人,只在心里占人家个便宜,都能乐得云里雾里。沈心满心欢喜,讨好的看着麦凌水,装出一副傻样,嘿嘿的笑着。
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麦凌水这般清高的女子,倒还真吃这一套,打心里还真把他沈心当成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子。
“傻笑什么啊你?”许安宁抬手又要给沈心一记铁砂掌。被麦凌水给拦住了,“安宁,你就省点力气吧,好歹也是你表弟。”
“啧啧,眉目传情,心心相惜了,是不?”许安宁摇了摇头,“女大不中留啊!”
麦凌水羞红了脸,上唇紧紧咬着下唇,不再说话,憋出一汪泪眼。
“得,算我没说。”许安宁见状不再打趣。“我还赶去看热闹呢。”窗外早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麦凌水朝外一瞧,还真是有热闹看,许安宁这个鬼灵精,鼻子可真够尖,哪里有热闹总少不了她。
等到她转过脸来的时候,许安宁早已经不知去向了,对着她的只有沈心带笑的脸,温柔的眼神看着麦凌水,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怯怯的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带着淡淡的樱花香,好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她忍不住砰然心跳。她一慌,加快了脚步,追随许安宁去了。
他的脸颊上还留着她擦肩而过时,扫过的发香,让他魂牵梦绕,淡淡的柠檬香,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香味,那个曾经让他心动,而今让他心痛的女子发际的柠檬香。他淡定一笑,也许,麦凌水就是上天给我的另一个兰依漠。
我在记忆里捕捉你的身影,然而,你却消失在风里。
直到我看到了另一个你,我才开始再次读懂心动的感觉。
沈心一个转身,也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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