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大家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来了,上前来围着沈心,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起来。
许安宁躲在窗外得意的笑,我就不信,你沈心有天大的本领,可以从我眼皮子低下把人给拐跑。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不管奸计诈道,能够得逞,就是妙计!
沈心望着美人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惋惜不言而喻,哪里有心思管四周围的乌鸦,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只剩下空气的方向,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转身,就对上了黄辉堆满笑容的脸,想起他适才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给了他胸口一拳,“你他妈属黄瓜的啊?!”
黄辉捂着生疼的胸口,还要挤出一脸的媚笑来,“是,是,我欠拍。改天我就让我妈把我的生辰八字改一下,不属虎了,属黄瓜去。”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软柿子!沈心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推开他,走了。
拽什么?黄辉使劲的搓了搓胸口,吐了口唾沫。“等哪天老子发达了,非让你给老子擦鞋不可!”半躬着身子拨开人群就往外走。
“切!”众人挥手,一副不屑的样子,就你小子那副奴才相,还想让人家沈心帮你擦鞋,怕是到时候你要抢着帮人家刷马桶吧。人群开始散尽。
缠绵不休6
麦凌水一个人端坐在镜子前发呆,右手中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右边脸颊上那个还留有余温的吻,恍惚间还可以感受到那一片温暖,笑容不自觉的爬上来。
许安宁风风火火的推开门,就看到正兀自陶醉的麦凌水。刚才的得意一扫而光,拦得住沈心的魔爪,挡不住麦凌水的欢心哪!
许安宁闷闷的关上门,一个人独自坐到自己的小房间去了。
麦凌水从幻境中回过神来,小嘴微微上扬,努出一个笑容,慢慢起身,在镜子前来了个优雅转身,短发丝丝飘起。
麦凌水进来的时候,许安宁正坐在床角生闷气,麦凌水笑着上前,轻轻推了推许安宁的肩,一下,两下,许安宁毫无反应,看来真的是生气了。
麦凌水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子,低着头看许安宁的表情,阴晴不定,不带半丝笑容,半倚着床沿,白了麦凌水一眼,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麦凌水讨了个没趣,心里老大不舒服,幽幽从许安宁的身边走过,留下一股淡淡的柠檬香。
“我明白了!”许安宁突然如获至宝,上前抱住麦凌水,又跳又喊的,激动得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麦凌水被抱得紧紧得,喘不过起来。看这架式,一时半会也挣脱不了许安宁的魔爪,只得耷拉着脑袋问,“丫头,你这演的又是哪出啊?”
许安宁松开她的魔爪,笑得直喘气,“丫头,从今天开始,别再用柠檬味的香水了,还有洗发水,也别用带柠檬味的了。”
麦凌水被搞得莫名其妙,长长的手指抓起一把发丝,闻了闻,这样熟悉的味道,无所谓香,也无所谓臭,平日里也没见许安宁有这么大的反应,今儿个是怎么了?
麦凌水放下缠着发丝的手,食指交叉,向前做了个拉伸的动作,“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许安宁的笑声戛然而止,是啊,理由呢?
自己也只不过是猜测,曾经和兰依漠相处过不长时间的自己,总是在她的身上闻到淡淡的柠檬香。
缠绵不休7
记得沈心曾经还由衷的夸过柠檬香是世上最迷人的香味,难道就能因为这个,就断定沈心是喜欢麦凌水身上的柠檬香味,而不是喜欢麦凌水。
天知道,就算这个设想是对的,那么自己又该如何拿这个荒唐的理由来搪塞眼前已经堕入情网的麦凌水?
百转千念之间,许安宁编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言,“最近情绪总是不好,你也知道,我这人脾气暴躁,而且暴脾气,日渐增长,总也找不出原因。前日里看见一个不知名的网站上说柠檬香会使人的脾气更加的暴躁。”
没有充足的准备,机灵的许安宁也编不出那么完美的谎言来。多说多错。许安宁干脆就说到这,转而凑上她的小脑袋,略略低头,在麦凌水的肩头蹭起来,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宠物,“丫头,你也不想我越变越暴躁,将来嫁不出去吧。”
唾沫星子沾得麦凌水衣领上到处都是,麦凌水才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呢!要真是那样,麦凌水本人怎么不暴躁呢?一看这丫头就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好歹也是两年的室友了,对许安宁这鬼灵精的了解还算透彻。
她的鬼点子,大多无伤大雅,既然她不喜欢自己身上的柠檬香,以后不用就是了。“行了,依你就是了。”麦凌水拿手指轻轻推开许安宁的脑袋,肩膀一阵酸麻,轻轻弹了弹落在上面的唾沫星子。
太好了!许安宁高兴得差点忘了自己爹妈是谁了。一蹦三尺高,“丫头,你真是善解人意。”上来抱着麦凌水,狠狠的在她的脸上啄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沈心那个轻柔的吻上,登时出现一块血红色的印子。
麦凌水使劲的擦拭着,“这丫头,疯疯癫癫的。”上面的口水还真不少,粘乎乎的,沾了麦凌水一手。
许安宁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心里乐开了花,麦凌水,你不是舍不得沈心留下的那个香吻么?呵呵,我就让它自动消失。
缠绵不休8
沈心背着手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到头了,也没察觉到。他举起夹着香烟的手,用手肘轻轻的蹭着脑门,陷入了沉思,烟灰一点点的落在他的发间。
“哟,”黄辉满是麻子的脸邹在一起,三两步来到沈心跟前,夺下他手中已经燃尽了的香烟,掐灭了,随手扔进垃圾桶,“想什么呢?烟火都快烧到眉毛了。”笑出一口黄牙。
沈心白了他一眼,从他的身边擦过。
好心当做驴肝肺!早知道应该让你把眉毛烧掉半片,看你还神气什么!
黄辉这个人就是贱!人家总拿鼻子看他,他还总是没完没了的像只哈巴狗一般在人家跟前晃来晃去。
老子他妈要不是看着他老爸是咱这的老大,一市之长的份上,早把他生吞活剥了,黄辉恨恨的想。
沈心在窗外的天空下,点燃了另外一只香烟,烟雾缭绕,他叉着双手,低头沉思着,不时弹弹手中的烟灰,偶尔抬头看看天空。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绿树红花,一切似乎都很美好,沈心深深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个霸王龙的烟雾来。抖了抖肩膀,眉毛一松,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昏暗的灯光下,萧宁一个人在操场上,有条不紊的打着篮球,一下,一下,拍打在篮球上。弹跳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一下一下的随着剧烈跳动着。
周围寂静得只听得到篮球沉闷的响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萧宁甩了甩满头的大汗,五指从发间擦过,汗津津的。
萧宁筋疲力尽的躺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顺手操起身旁的水,拧开盖子,顺着头顶,直往下浇,春意俨然,这样的夜里还是有点凉的。萧宁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汗水和着纯净水,满身湿漉漉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他抖落身上的水,张大着嘴,大口喘气。
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直直的看着这边,手中拿着一件外套。
缠绵不休9
黑暗处的人朝这边走过来,一步步,稳健有力,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萧宁一个警觉,站直身子,环顾四周,“谁?”侧耳倾听,笃笃的声音正在一点点的靠近。该死的,他的眼睛不小心被刚才的水给蒙住了眼睛。
“是我。”
熟悉的声音飘进萧宁的耳里,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下来。“韩磊,是你啊,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吓谁呢?”萧宁拿衣角揉了揉眼睛,眨巴眨巴,抖落一身疲惫。
来人不说话,只是继续朝他这边靠近,手中的外套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这下萧宁看清楚了,那是他的外套。走上前去,抬起手,就要落在韩磊的肩上,突然停下了,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双手,尴尬一笑,放下来,在衣服上轻轻搓着。
韩磊提起外套来,看了看,淡定一笑,“看来,它是派不上用场了。哥们,有什么心事,非得大半夜一个人在这对着不会说话的球撒泼?”韩磊紧了紧双手,把手中的外套重新搭在手臂上。
萧宁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抬起头,爽朗一笑,“陪哥们喝酒去?”
“行!”上来搭住萧宁的肩膀,就往寝室走。
萧宁看着韩磊搭在自己湿漉漉的肩上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
两人迈着大步,并肩朝前走。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极不协调的打破着夜的宁静。
屋内,韩磊搬出一箱前天刚从超市买回来的啤酒,摊开一张简便的桌子,拉过来两张矮腿凳子,摆上两只啤酒杯,这还是上次买啤酒的时候,人家给送的,谈不上好看,用起来倒还凑合,一个简易的酒桌酒展现在眼前了。
萧宁用双手使劲的搓揉着脸上的肌肉,稀里呼噜的响声让自己的思绪渐渐的平和起来,仰头,任流水顺着脸颊直往下走,细水长流,打在脸上,像妈妈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穿着一个小裤衩,萧宁就出来了,一边用毛巾搓着湿湿的头发,一边迈着八字步朝韩磊这边走来。
缠绵不休10
韩磊早已经端坐在凳子上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萧宁了。
萧宁用食指顶着毛巾,戳耳朵里残留的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矮脚凳子发出“吱呀”一声响。“你小子动作还真快!”萧宁笑着把手中的毛巾往桌角一扔,笑出一朵花来。
韩磊扯过适才的外套,扔给萧宁。“哥们,小心着凉。”
萧宁接过胡乱的套上,和韩磊相视而笑。
韩磊低头打开一瓶啤酒,递给萧宁。
接着又开了一瓶,冲着萧宁的方向举了举,眉毛往上一挑,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喝下了一大口,“啊-”萧宁巴扎着嘴,低头放下酒瓶,一抹嘴,抬头看萧宁,“要是有碟花生米或者几个鸡腿就好了。”
“是啊!”萧宁仰头也灌下了半瓶。放下瓶子,“有酒,有肉生活才美好啊。”
“还得有女人!”韩磊诡异一笑,拿起瓶子又灌下一大口,瓶子就见底了。
萧宁仰着脖子喝下了另外半瓶啤酒,叹了口气,“兄弟,还是你最了解我啊!”
韩磊“唰唰”连开了两瓶,递给萧宁一瓶,自己拿着一瓶,一口气喝光了,“啊-”爽,打了个响嗝。
萧宁也是一饮而尽,“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萧宁摇了摇头,尽量的让自己不要去想麦凌水,可是越是这样,脑海里就越是浮现出麦凌水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连眉宇间的一颗很小的痣都清晰可见。
“哥们,和你的青梅竹马吵架了?”韩磊边开酒瓶,边问。咬牙,一口气开了四瓶,齐刷刷摆在桌子上,本来就小的桌子,一下子就显得拥挤起来。
“吵得起来倒好。”萧宁闷闷的喝下一大瓶,他微微一皱眉,“今天的酒有点苦。”
韩磊仰着脖子喝到一半的啤酒喷了萧宁满脸,“咳-咳-”韩磊被呛着了,半天缓不过气来。
萧宁也不理他,一个人接二连三的喝光了桌上的啤酒。
缠绵不休11
等到韩磊缓过气来的时候,桌上东倒西歪的躺着空酒瓶子。萧宁伸出手来,“继续”。
“哥们,不带这么喝的!”韩磊打落他的手,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
“得,今儿个要是舍命陪君子的话,就别拦我,要是来当说客,干脆睡觉去。”
韩磊脸涨的通红,一拍桌子,“中了。”扫落桌上的空酒瓶子,打开剩下的酒瓶,两人三五下,就喝光了剩下的酒。
韩磊没醉。
萧宁也没醉。站起身子来,朝床上倒去,四仰八叉的抱着被子,蹬着双脚,在床沿上蹭着,几个来回,鞋子就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一缩,一个翻身,人就缩进了被子里。
韩磊一边收拾满桌子狼藉的空酒瓶子,一边笑着骂萧宁懒,萧宁在被窝里,捂着嘴,喘着粗气说,“没事都学你那么勤快,女人都要下岗了。”
“敢情你们家老婆都是拿来做家务的?那不如娶个保姆回家!”
萧宁在被窝里嘿嘿傻笑,露出两个鼻孔透气,拿眼角偷偷瞥韩磊,“别人做我老婆,我就当保姆使唤,要是换了,我们家凌儿,我就给她当保姆使唤。”
韩磊摇了摇头,不再接他的话茬。
夜里,萧宁起了两次夜,今晚的月色很好,淡淡的黄晕,干净的夜空,月色下的树影婆娑,在清风下轻轻舞动着枝条,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韩磊睡得很沉,微微的打着鼾。
萧宁一个人点燃了一根香烟,安静的坐在窗前,呆望着窗外的夜空,一阵风过,青烟袅袅,熏到萧宁的眼里,他眨巴眨巴眼睛,泪水就挤出了两滴。
夹着香烟的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弹,烟灰簌簌的落了一地,像他曾经的美好记忆。
那个时候,妈妈的事业刚刚起步,爸爸也刚坐上省长的位置,事业繁忙。
年幼的他一个人在高墙内,形单影只!除了寡言少语的保姆,再没有人陪伴他。
对着一大堆的娃娃,玩具车,变形金刚,他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小院里的小朋友都有爸妈陪着,手把手教他们骑自行车,对于他来说,那就是一种奢侈。
缠绵不休12
尽管爸妈每周会有一个人抽出一点点时间,开着豪华小车带着自己去郊外兜风,他还是羡慕那些可以骑自行车的小朋友,哪怕只是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一骑上去就听到链条磨蹭金属套壳的声音,他都觉得那是一份遥不可及的幸福。
他经常趴在窗台上,看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有学走步的男孩跌倒了,一旁的母亲焦急的眼神。他看在眼里,羡慕不已,即使男孩的膝盖破了,哭闹不已,他都觉得那是一种快乐。如果可以,他也想尝试那样的疼痛和快乐。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年幼的萧宁曲着膝盖,趴在窗台上,居高临下。看着形形色色的小花伞攒动着,心里痒痒的,好想出去。可是,爸妈都不再,保姆怕麻烦,从来不愿意带着自己出去,即使是窗户,她也是锁得死死的,一个人忙着打扫房间,不忙的时候,拿着张报纸看,或者独自一个人看着电视,偶尔拿眼角的余光看看萧宁,只要是在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