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图摸了摸被撞痛的头,说道:“别,温顾,还是我去吧。”他刚才看到了一团奇怪的影子,他觉得还是自己去看看比较好,他毕竟是个男子汉。
温顾笑道:“没事儿。”说着,她已经打开了门,认真观察了周围,这才双脚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从车里走出去。
温顾走到车头前,仔细看了看,车上车下,她都仔细看过了,什么都没有,那么,刚才的那团黑影子,到底是什么?
温顾眯了眯眼睛,这才回到了车里,她对车上的人说道:“没事儿,刚才可能是飘过了垃圾吧,继续开车吧。”
连佩坐在温顾身旁,她掐指算了算,嗯,刚才有惊无险,是为大吉。那团黑影,大概真的是飘过的垃圾之类吧。
狗腿子点点头,虽然主公安慰了他,可是,他还是觉得怪怪的,大晚上开车,最怕遇上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是从乡下出来的,乡下的传说很多,说是晚上如果遇上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就应该把自己的衣服放在车轮下压过去,这样,就不会把脏东西带回家了。可他摸不准主公的性子,主公好像相信鬼怪之说,又不太相信鬼怪之说,是以,他担心主公不高兴,便也不好按照乡下的规矩来做。
狗腿子暗自忐忑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发动了车子,继续往前开。
不一会儿,狗腿子将主公等人,送回了学校。
狗腿子开着车,往家里开去。平时这辆车,是由他来开的,可以说,他不仅仅是温顾的狗腿子,还是温顾的专职司机。
车一直往前开,他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可是他是在开车啊,车里除了他自己,怎么会有眼睛在看他呢?他下意识地猛地往后一撇,车后座什么都没有,他暗自舒了一口气,心说,果然还是想多了呢。可是,他还是有些心里发毛,于是踩了油门,继续往前开。
他的家里住的比较偏僻,越是离家近,越是人少,这条路,他是天天走的,可是,他越是往前开,越觉得奇怪,这原本只有两条路,怎么会有第三条路出来呢?
……
S市。
谢如意家中。
谢如意正在卧室里写作业,沈碧落给儿子削了苹果,说道:“儿子,吃吧。”
谢如意接过了老妈削好的苹果,他是不太喜欢吃苹果皮的,因此不爱吃苹果,不过,老妈总是很疼爱他,会洗好苹果、削去苹果的外皮。
谢如意一边吃苹果,一边写作业。
沈碧落忽然问道:“对了,下个周末,你干妹妹生日,你要和我们一起去C城给她过生日吗?”
谢如意啊了一声,说道:“哦,好像是呢,老妈,你给她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哈?”
沈碧落想了想说:“送了什么来着,忘了。”
谢如意撇撇嘴:“老妈真是的,对我还要保密。那我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我怎么知道!你是男孩子,你现在应该开始学习怎么帮女生挑礼物了,免得以后哄女朋友哄得手忙脚乱,不得要领。”沈碧落说着,便转身走了。
沈碧落坐在沙发上,和谢震聊了起来。
沈碧落说:“震,你记得舒家的那个丫头吗?”
谢震说:“哦,你说舒蕾啊,怎么了?”
沈碧落歪着头,躺在谢震的怀中,说道:“舒蕾那孩子,和我们家如意走得太近了,你说,他们不会是早恋了吧。”
谢震敲了一下沈碧落的头,说:“早恋怎么了?我儿子能追到舒蕾,那是我儿子有本事。再说了,你和我好的时候,没比如意大多少啊。”
“喂喂,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儿子过几年就要高考了,现在考个大学不容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我儿子随便考什么学校都好,只要他开心,反正嘛,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不是考不上好大学,就饿死了没饭吃。”谢震说着,捏了捏沈碧落的脸蛋,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更年期了,怎么老是想这么多问题,有这个时间,多看几本书,学点文化,可以吗?”
沈碧落吐了吐舌头,说:“滚一边去。”她原本是想和谢震谈一谈舒蕾父母离婚的事情,她不太希望儿子和舒蕾继续玩下去,毕竟,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性格多少有点怪怪的,她的如意将来是要继承谢家的,舒蕾那孩子,无论如何,都是配不上如意的。
……
C城。
师大附中宿舍楼。
温顾和连佩回到寝室,宿舍里的沙莎并不在,这个沙莎每到周末就会回家。
连佩说道:“我先去洗澡了哈。”
温顾点点头,这个时候,妈妈白兰芝打电话过来了:“小顾,在干什么呢?”
“刚才吃了饭回寝室呢,对了,今天请我吃饭的人,你们肯定想不到是谁。几年前,在姑奶奶葬礼上,遇到的高教授,您还记得吗?”温顾问道。
“高教授啊,记得记得,听说那高教授的妻子,和你姑奶奶关系特别好。”白兰芝说道,“他不是在京城吗?怎么来C城了?”
温顾说:“他有点事情来我们学校罢了,正好碰上了。妈,我想问你个事情啊,我当初刚出生的时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差点活不下来?”
白兰芝一惊,好端端的温顾这孩子怎么问起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温顾差点活不下来,她可是哭得死去活来的,每次一想到那段日子,她就痛不欲生。温国威天天说温顾这孩子在保温箱里养着是浪费钱,死活要把温顾从保温箱里抱出来,白兰芝当时身子虚,她不能顶撞公爹,又害怕丈夫温卫康听了公爹的话,真的把温顾抱出来,那样的话,她可怜的小顾,就只能等死了。
白兰芝问道:“是高教授和你说了什么吗?”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高教授的夫人华淑敏,说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做过衣裳。她说那时候我个子很小,姑奶奶叫我小猫儿。我就想起来,您说过我出生以后很虚弱,差点活不下来,但我还是想听听那时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兰芝想了想,说道:“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就只记得你出生以后,医生说你很健康,可是,过了几天,你爸走开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黑影从你身边跑开了,你爸就看见你脸色发紫,立刻叫了医生,医生说你缺氧,必须放进保温箱里维持生命。”
“妈,当时我花了你们很多钱吧。”温顾说道。
白兰芝哽咽的咽了咽口水,说道:“小顾,就算是花再多钱,能够保住你,又算什么呢?”
温顾的手掌握了握,是了,这世界上最无私的,便是爸爸妈妈,上辈子,省吃俭用将她养大,送她上了大学,可惜她一命呜呼,再也没有办法报答父母的恩情。这一世,她要好好保护、照顾他们,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温顾又和妈妈聊了几句,电话那头便换成了爸爸,爸爸问了几句温顾学习怎么样,身体怎么样,便再也没多说什么了。倒是电话到了温小齐手里,温小齐缠着温顾问了好几个脑筋急转弯,温顾没有答出来,便邪恶的问道:“小齐,期中考试快到了,能考到班上前十名吗?”
温小齐嘟嘟嘴巴,说道:“姐姐你最讨厌了,你明知道我成绩不好,妈妈还给我请了家教呢,现在我周末都不能出去玩了,好伤心。”
温顾哈哈的大笑,说道:“你啊,学习是为了你能长见识,而不是为了别人学习的。对了,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工作,成为怎样的人?”
“嗯,我想和姐姐一样,做一个建筑师。”
“呀,你确定要做建筑师吗?”
“要。”
“哈哈,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做建筑师就多辛苦了。”温顾想起来自己上辈子,最初从一个小小的建筑师助理,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小建筑师,期间经历了多少次被偷走设计稿的无奈,经历了多少个加班画图改图的夜,经历了多少次风尘仆仆出入工地,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得很清楚。
温小齐说:“我不怕,我就想成为和姐姐一样的人。”
温顾心酸的笑了笑,说道:“好,那你要努力学习呢,不许偷懒。”
温小齐乖巧的回答道:“好!”他说这个好字的时候,充满了干劲。
温顾挂了电话。
连佩已经洗了澡出来,忽然,连佩的手指掐了掐,像是在算着什么,她皱了皱眉头,说道:“完了,刚才算漏了。”
七十三章:温辉大闹
七十三章:温辉大闹
第二日。
温顾正在睡觉,忽然接到了电话。
“喂?”
“你好,请问是温顾小姐吗?”
“是我。”
“你好,我们这里是金梅区监狱,我是这里的监狱长,请问温辉是你的亲戚对吗?”
温顾猛然惊醒,这大清早的,忽然有人跟她提起温辉,她有点不太舒服。她立刻想到,别是温顾这次又逃狱了吧?温辉这个人本事可大了,曾经和一帮人从少管所逃了出来的。
温顾说道:“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方说:“温辉昨晚在监狱里闹得厉害,被狱警制裁了之后,陷入昏迷,现在刚刚醒来,吵着要见你。”
温顾怎么也想不到,温辉在被狱警收拾了之后,第一个想见的人,不是温国威,反而是她,怎么说,都是不符合常理的,她思忖片刻,说道:“我可以不去吗?”
“按规定来说,是可以的。只是我觉得温辉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你作为温辉的家人,我还是建议你过来看一看。”
“好的,那我下午过来一趟。”温顾说道。
等到温顾挂了电话,连佩已经洗漱完了,敲了敲温顾的门,说道:“小温顾,我们去吃早餐吗?”
“好,等我一会儿。”温顾说着,便起床穿衣服、洗漱。
两个人到了楼下,来到食堂,温顾同连佩说:“昨晚你算漏的事情,算清楚了吗?”
“没有,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等会子我问问我大哥好了。先吃早饭吧,我要吃油条!”连佩说道。
温顾说:“好吧,吃吃吃,对了,下午的时候,陪我去一趟监狱呀。”
“哇,你没事吧,去那种凶地,你是嫌最近的运气太好吗?”连佩说道,她最不介意人们去监狱、坟场、祠堂、以及医院、旧时执行枪决的地方,这些地方会拉低人的鸿运。
温顾说:“我没事儿也不想去那里的,温顾点名说要见我。”她将监狱长给她打电话说的内容,跟连佩说了一遍。
连佩说:“那种人死了活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喂喂,他可是有过害你之心的人呢。”
温顾摇摇头,她并不赞同连佩的说法,说道:“温辉虽然想要害我,但最终没有害成,他在C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估计某些人,会更加怨恨我吧。”
温顾说的是温国威和温卫海夫妇,这几个人,要是知道温顾此次没有去看温辉,而温辉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恐怕,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她最怕的是温国威对奶奶陈秋华的态度不好,她这一世,只为了让自己在乎的家人,生活的舒舒服服。
连佩在心中叹了口气,温顾这个人啊,就是家人包袱太重,那个温辉,明明不是个好家伙,可温顾还是因为考虑到家人的感受,而执意要去看看,那好吧,下午的时候,暂且陪着温顾去一趟监狱吧。
……
S市。
城东人民法院。
正在判决汪苏和舒世翟离婚案。
最后舒世翟和汪苏的女儿,判决给汪苏抚养,由舒世翟按月给予抚养费。而由于汪苏提供证据,证明舒世翟恶意转移婚后的共同财产,且婚内出轨,按照婚前协议,所有婚后财产,汪苏可得百分之八十,而舒世翟仅有百分之二十持有权。除按照婚后财产比例分割之后,舒世翟还需赔偿汪苏五十万,作为汪苏的精神损失费。
是以,汪苏完胜,舒世翟几乎赔光了一切,就连公司的股份,汪苏持有百分之五十一,成为最大股东,对于舒世翟的公司,具有压制性控制权。只要汪苏愿意,为了打击舒世翟,将手中股份卖给公司的对手,也是犹未可知的。
当舒世翟和汪苏离开法院的时候,舒世翟说道:“汪苏,我第一次发现,你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女人。”
汪苏笑道:“你这话从何说起呢?”
“我从前以为,我们在结婚以前,做的婚前公证,只是一个形式,我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离婚。可是,我错了。你在很早以前,就防备着我。看来,结婚的时候,你未必那么爱我。”舒世翟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在于,这场官司,他之所以完败,是他压根就忘了,结婚以前,他和汪苏还做过婚前财产公证。结婚以前,汪苏事业有成,收入比他多得多,而他,只是一个怀才不遇的小子。他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候的汪苏就不怎么信任他,为他们这段婚姻留了完美的后手。
汪苏整个人一怔,她万万没想到舒世翟会说这样的话,舒世翟居然敢说,她未必爱他。若不是当年少不更事,她为何要为了她洗手作羹汤。她将他最好的年华蹉跎给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却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男人。好在啊,当初的她,未曾蠢钝如猪,若没有那婚前财产公证,她是很难翻盘的,除了能向要舒世翟一笔外遇伤害赔偿以外,接下来的日子,舒世翟能稳坐江山拥抱美人快乐似神仙,呵呵。
汪苏的头一扬,说道:“我爱不爱你,现在都跟你没关系了。好了,我待会要去见我的当事人,就这样吧。”说着,汪苏扭头,疾步离开。
舒世翟望着汪苏的背影,他暴怒的吼道:“汪苏,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你等着吧,你爸妈那边,看你怎么圆场吧!”他冷哼一声,立刻跟汪苏的父母那边打了电话。
舒世翟知道,汪苏离婚的事情,肯定没跟两个老人商量,按照老人的意思,是万万不希望汪苏离婚的。
在这个社会里,离婚的男人是块宝,离婚的女人是根草。一般离了婚的女人,是很难再嫁人的,就算再嫁,也不会嫁得很好了。
汪家。
汪苏的父母突然接到了舒世翟的电话,他们从前不怎么待见这个女婿,但毕竟舒世翟是女儿的丈夫,是外孙女的爸爸,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对舒世翟也就没那么苛刻了。当他们得知汪苏离婚的事,两个老人就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
汪妈妈立刻跳起脚来,说道:“苏苏这小妮,真是疯了,当初就不同意她和舒世翟结婚,好吧,她要结婚就让她结婚嘛,现在人一把年纪了,好好的跑去离婚,这不是作得很,是什么?”
汪爸爸说:“老婆子,你先别着急上火,或许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不到万不得已,苏苏这孩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