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的大股东,金融界的巨人洛克菲勒家族。
用石油做为血液,能够影响整个中东经济,损失三百亿美元之后不到两年就能恢复元气的沙特国家投资公司。
势力覆盖整个欧洲,欧盟各国政治首脑的座上宾和理财人,掌管着四百多亿美元资金的云基金。
这五家一起联手做一件事情,在这个星球上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588 坏蛋
南方冬天的雪很少,但是雨水却是不少,每下过一阵,人们身上就要再多披上一件衣服。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陈迹云看着手中潦草的笔迹,心里忽觉一阵暖意,那个孩子终究还是当自己是亲人,故此才会在离别之际交给自己这张表达着某种剖白意思的信。信上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只有这首简单的诗句。
陈迹云把信折好,仔细的放进怀里,此刻他脸上欣慰的笑容,和刚才在机场和上海市的领导告别时那种公式般的笑比起来,无疑生动了许多。望向舷窗,外面已是白云渺渺,再看不见那个孤单站在送别人群之外的身影,陈迹云的笑容逐渐隐去,安然的影子倒影在他心里,那种孤独的感觉那么熟悉,就像夜深人静时,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般无二。
“记录一下,今年的春节回江东省过。还有……”陈迹云说着再望了眼舷窗之外,清晨三万英尺的空中向下看,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掩住了一切,“让李牧之同志全权负责香港金融海啸方面的事宜,如非十万火急的事宜,不需要上报批准。”
李牧之?秘书看了首长一眼,认真的记录下首长的指示。陈迹云的话声音并不小,四周伤了飞机补觉的各部门领导都是听在耳中。李牧之……那个又臭又硬的家伙,陈总理的铁杆支持者,那个一根筋软硬不吃的家伙?陈迹云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会不会是为将来的金融监管铺路?
陈迹云的专机呼啸的穿越云海,安然的座车不疾不徐向复兴大学驶去。
日子有澎湃有平淡,可以过得有起伏有甜蜜有悲伤,也一样波澜不惊。
就这样驶过,走过每一米阳光每一滴雨水,走过每一个笑容每一声问候。春天的花会凋零,夏天的青萍会变黄,今年的雪终是落了下来。暖靴踩在白皑皑的薄薄雪上,嘎吱嘎吱的响,远处在纷飞鹅毛中嬉闹的人们,和牵手而行在风雨中寂静的情侣一动一静间,构成了校园里最和谐的画面。
安然的心很安静,这样平静的岁月终于要告一段落了,迎接他的将是血与火的岁月,只希望那段时光能过得快一些,更快一些。
“安然,你明年……”董青再说不下去,她知道分别已然在即,这次分别不再是过去的小别,而是长时间的两地相思。
“明年……我会派人来接你去看我的,不要难过。我们都还年轻,等到你毕业之后,就来我身边吧。”
“我也不想读了,我跟你走好不好?”董青一把抱住男朋友,冻得微红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我害怕了,怕你这一走便又和从前那样渺无音讯,如果是那样我该怎么办?”
“好。”安然清晰的吐出一个字,清晰到不能再清晰。“你愿意跟我走,我就带你走,你确定?”
“嗯……”女人说着又犹豫起来,想了一会才思索着说道:“我想跟你走的,只是爸爸妈妈怎么办,还有爷爷奶奶。我不敢去对他们说这件事,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你愿意陪我去北京么,我们一起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答应的话,我们就私奔。”慢慢的说着,董青的神情愈发坚定起来:“你愿意吗,安然。我不想这样不打招呼就离开,这样是不好的。”
“当然,如果你需要,我一定陪你去。”安然微笑,曾经他把董青一个人丢下,现在他再不会那样做。
“谢谢你。”董青鼻子一酸,手指紧抓住安然的后背,抓得很紧很紧,紧到没有人能掰开。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老婆,我难道在准备带你走之前,去见岳父岳母的勇气都会没有?要是他们不同意,我就把北京城里最漂亮的姑娘抢出去,好不好?”安然呵呵的笑,笑两个人的痴,两个人的傻。
“不用你偷,那个傻姑娘走了腿,自己会跟着你走的。”董青吃吃的笑,离别的感伤已然消失不见,安然的承诺让她如此安心,她再不用害怕一切未知的东西。
“我们回家吧,后天早上就走了,这两天你哪都不准去,每一分钟都要陪在我身边。”安然霸道的说道,脸上配合着做出凶巴巴的表情。董青咯咯的笑:“那我上洗手间怎么办,你也陪着呀?”
“嗯,24小时监管。”安然恨恨的点头,给出标准答案。
“我才不要呢,羞死人了。”董青捶着男人的肩膀,不依不饶的撒娇。
“那我站门口守着?”安然佯装失落的说道:“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说哪我没见过,真是的……”
“不准再说了,很多人在看着呢。”董青大羞,不敢在这个不时有雪球从身边飞过的场合停留,松开男朋友的手急匆匆的跑开。安然哈哈大笑,拔腿便追了上去。笑声爽朗,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上驻留,在打着卷带着温柔的冷风中回荡。
安然愿意这样过下去,不需要背负太多的负累。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走,像叶子般轻盈,春天萌芽,夏天生长,秋天落下,冬季归于尘土。
过去的两个月中,他便是这么过着,暂时丢下了一切负担。不去过问由于未来基金忽然调转枪口,险死还生的香港;也懒得看电视中日本的超级金融地震造成了多大影响;不去过问凤凰卫视趁着亚洲金融风暴之际,到底吞并了多少被风暴波及的传媒,扩张到怎样的地步;也不理睬旗下银行团,大肆收购各国破产银行的举动是否引起各国政府的干预。
这些全世界人关心的东西,在他心里远及不上眼下的平静。一个人最幸福的是什么时刻,如果要问安然,他的答案只会是安静的活着,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着,能牵着手走过夕阳,并肩雨中漫步,不需要避开尘世的喧嚣,只需彼此心间有那份宁静。
是的,这才是最幸福的人生,当一个轮回走到起点,人们才会明白这些。安然很幸运自己能够重新来过一次,让他可以珍惜最宝贵的东西,不再让遗憾重演,不再让爱人悲伤,不再让亲人失望。
只是……
他终究还是无法放下,上苍既然给了他这次机会,他便不能真的只为了自己一个人而活着。每个人活着,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即使再累也必须扛起来。只有这样,到闭上眼睛之前,才不会追悔莫及。
两天两夜的放纵欢愉,如眨眼般飞逝而过,当清晨的阳光照在白茫茫的屋顶时,分别的感伤弥漫在还带着某种欢愉味道的房间里。两个赤裸的身体重叠着,董青贪婪的呼吸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她多想让时间便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下来。
“等学期结束再走不行吗,还有两个星期就放假了……”董青喃喃的说着,眸子变得晶莹,眼角已有几分湿意。
“我回江南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日程已经安排好了,耽误不得。不哭了,我们又不是要分开很久,等过完年,我就来北京去你家抢人,到时候可不能临阵脱逃哦。”安然吻着女孩湿润的眼角,不住的安慰着。
董青怔怔的望着男人,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安然,要是我们很久不见面,你会不会忘记我,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你是我心里最美的女孩,注定将成为我的妻子,要陪我一辈子的。”安然有些奇怪,不明白董青为何又说出这样的话。
董青笑笑,抓住男人的手擦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记住你说的话啊,要是你敢不要我的话,我就……永远不原谅你。”
“你……”安然愣了愣,似有所觉,“你是不是不要我去你家了,后悔了,还是别的原因?”
“不是的!”董青大急,连连的摇头:“我怎么会后悔,欢喜都来不及呢。我很想跟你走的,只是昨天乐凌姐姐告诉我,你这次离开会很忙很忙,我怕自己牵累了你。我现在什么都不会,大学也没有毕业,比不上安卉姐姐能干,也没有乐凌姐姐那样能帮上你的忙,所以……”
“傻瓜,我不需要你多能干,只要你快乐就好了。”安然微笑。
“不行的,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累赘,我愿意在你身边,但是不愿意成为一个没用的人。那样的话,我不会开心的。”董青幽幽的说道:“我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等我毕业以后自己来找你,那时候我也要像安卉姐姐那样帮你做事,我可以从最小的事情做起,一点一点的学。”
“你这是何苦?毕业证那么重要?”
“不是因为毕业证,只是我不要成为没用的人。安卉姐姐,薇薇安她们都那么能干,乐凌姐姐是你的助手,水蓝……”董青歪了歪头:“水蓝现在怎么样?”
“水蓝啊,在西北财经,我说过啊。”安然诧异的望着董青,董青一向都不愿意提及他的其他女人,今天却是反了兴致,主动提起了她们。
“她学的是财会专业,也是准备以后帮你的吧?对了,她肯定也早就被你……”董青瞟了安然一眼,脸色有些发红。被男人压在身上的时候,却提及自己男人拥有的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是自己熟识的同学,这种感觉很微妙。尤其是就在刚才提起水蓝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一个火热的东西,忽然变得坚硬无比。
安然笑吟吟的看着身体下面一片柔软的女孩,却还是一言不发。
“你这个坏蛋!坏蛋!”董青嗔道,眼睛里却似乎要滴出水来。
“我本来就是坏蛋……”安然嘿嘿的笑着,一声长长的叹息中,已经进入一个狭长紧密的甬道,闯进了早已被他开发得熟透的身体。两个身体交缠着,董青闭上眼睛,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呼出声来,可惜这种柔软的坚持并不持久,在男人猛烈的攻势下,几分钟后她只能放弃顽抗,举起白旗放松身体投降。
房间里再次响起了动听的声音,董青努力的配合着爱人的心意,洁白无瑕的身体,被摆成各种各样羞人的姿势让男人予取予夺,骄傲的小公主在安然面前从未有过保留,她愿意满足他的一切需要,只要他想。
“我爱你,安然,你不准对不起我……”
男人终于蓬发出最热烈的激情,缓缓伏在雪嫩绷紧的身体上微微喘息,董青轻声的说道。
“我也爱你,永远。”安然抱着这个完全归属于自己的女人,认真的回答,很用心。
589 还债(上)
这是一条熟悉的街道,位于江东省会江北市的郊区。
斑驳的柏油马路有些坑坑洼洼,江北不算大城市,做为江东省会也只有两百余万人口。一个内陆省份,经济位于国内的中间阶层,不上不下、不饥不饱。
这条街道谈不上繁华,距离市区足足有十公里之遥的郊区农村,正是因为附近的几个大学才形成了集镇规模,道路情况糟糕一些也情有可原。
左边是农大,右边是交大,再过去一点是艺校和邮电学院,而安然正注视着的是一所不上不下的学校:江东工商专科学院。安然知道,这所大学在三年后将改换名称,成为江东工商大学,顺利的跻身二本行列。不过这个无足轻重,只是曾经的某次老同学返校聚会时,他也像今天这样站在门前感慨过罢了。自然,那一次和这一次站在大门之外的感受略有不同。
乐凌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地方,来来往往的人们不断的回头看着这个冰肌玉肤美貌得动人心魄的女子,却不明白她为何站在这一动不动许久,也不知是哪家幸运的孩子能值得她在这里等待。就连一贯极其忠于职守的门卫,也忘记了上前询问这两个站在大门外已经二十分钟的人,如此养眼的美女,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安然为什么站在这,乐凌并不知道,她也不想多问。不管他喜欢做什么,她都愿意陪着。
苍老的大门刚刚修葺不久,花岗岩装饰的柱子上几个金光灿灿的大铜字,标示着学校的名字。快要放寒假的时候,进出的人们显得形色匆匆,每个学期到了这个时段,学生们的荷包都已经羞涩起来。江东比不得上海,工商学院更比不上复兴大学,这儿的学生从衣装上便寒酸了不止一筹。安然静静的看着,仔细的注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偶尔间会有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都会让他的心里激动片刻。就是这里,埋葬着他最美丽的回忆,那无忧无虑的年少轻狂时光,和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挥斥方遒。
再找不回那美丽的放纵了,安然摇摇头,那懵懂无知的年轻时代是最值得回味的,可惜希望重温大学生涯的他,在复兴大学两年半的时间里,永远也找不回失去的东西。
改变的不是容颜,而是苍老的心。
远远的,校园中常青乔木掩映下的路上走过几个男女学生,安然忽的口干舌燥起来,呼吸间微微杂乱。她来了,不需要到能看清容貌的距离,只凭着那件紫红色的外套和那个熟悉的身影,安然就能知道来的是谁。
踌躇一下,安然的脚步动了动,却不是向前,而是转身而去。乐凌一愣,她已经看见男人的反常,总是淡然看着身边一切的他,为何在望见几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时会如此失态?来不及多想,乐凌脚步一错跟在安然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停在不远处的灰色轿车。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的离开,立刻引来无数人的无声惋惜,只是那辆看不懂标志的名贵轿车,提醒着人们这个美女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伸手把窗子摇了起来,车内安静异常。安然侧着头紧紧盯着窗外,盯着工商学院阔气的大门,和大门内快步走出来的那一行人。四个人,两男两女,似乎是两对情侣。安然的心揪了一把随后放下,轻轻的叹了口气,叹息中带着太多的无法明喻的感慨。
“你认识她?”乐凌按起房车前后的隔板,伸手握住男人的手小声问道。
安然呆了呆,仿若想要摇头,最终却又点了点头:“认识。”
“以前要好的朋友吗?那为什么不上去打个招呼?”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脸颊贴着耳边。
“是吧……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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