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机场高架上乱成了一锅粥,神针门也因为火麒麟的突然出现迅速扭转了局势,而那辆火红色的悍马就那样横冲直撞而来,“哐当当”地不知道刮掉了多少车的后视镜,撞扁了多少车头,其势可谓是所向披靡,摧枯拉朽!
这种只能在美国好莱坞大片中才能见到的震撼场面,着实将林逸给震住了,直到那辆火红色的改装版悍马冲撞到他和夏紫菀的跟前,他才反应了过来。
“上车!”夏紫菀一把拉开悍马的车门,将林逸给塞了进去。
徐志摩有诗云:“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而这辆火红色的悍马则恰好与其截然相反,它是“惊天动地的它走了,正如它惊天动地的来。”
桐叶本来正在追赶林逸和夏紫菀两人,可见到那辆火红色悍马杀过来的时候,她也不得不停下脚步,不甘心地往后退去,这会儿见得那辆火红色悍马载着林逸和夏紫菀大摇大摆地离去,她也只能冲着车尾灯恶狠狠地吐出了三个字:“火麒麟!”
“小姐……我们失手了!”之前在机场迎接的那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此时缓缓走到桐叶的身旁,深埋着脑袋说道。
“不怪你们……谁也不会想到神针门的守护者火麒麟竟然也会为了这小子现身!”桐叶望着那辆火红色悍马离去的方向,心中的好奇倒是多过了愤怒和挫败。
“唉……要是早知道火麒麟今日会出现,我们也该把鬼獒请出来,或许今天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男人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叹着气说道。
“放屁!”桐叶却是腾然怒道,“鬼獒是我们鬼针门的守护者,他的职责是守护我们鬼针门,怎么能轻易地外出执行任务,而且还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任务,难道你以为我们鬼针门也会像神针门那么没有原则?”
男人默然,丝毫不敢顶嘴反驳,他也知道,无论是他们鬼针门还是神针门,守护者一般都不会外出执行任务,而这次这小子竟然让神针门的守护者火麒麟都亲自出动了,可见神针门对他的重视程度。
“算了,走吧……”桐叶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狡黠笑道,“我想他们很快就会主动再找上我们的!”
桐叶记得,她还没有把林逸身上的毒彻底清除呢!
……
林逸上了那辆拉风得冒泡的火红色改装版悍马之后,迫不及待地就将好奇的目光投射到了那个名号称作“火麒麟”的男人身上,那是一个身形算不上彪悍,顶多算是中等偏上的中年男人,长得倒是希拉平常,可是那一头蓬松的等离子烫红色卷发却是格外引人注目,就跟他的车一样拉风、装/逼!
“这哥们儿品味很独特啊!”林逸在心中暗暗琢磨,他不管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满头红毛的家伙是个超级高手,别人高手不都是很低调的吗?可是这家伙不仅丝毫没有低调的觉悟,反而都要高调得冒泡了。
那辆火红色的改装版悍马看起来倒是挺不错的,可是他那一头等离子烫的红色卷发真心不好看啊,也不知道是在哪家发廊理的?
夏紫菀虽说成功地带着林逸从鬼针门的手上逃脱,可她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欣喜之色,反而一脸冰冷地冲着正在开车的火麒麟问道:“是爷爷派你来的吗?”
“恩!”火麒麟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色,这副又冷又臭的脸色,跟夏紫菀那女人倒是如出一辙,也不知道他们俩是谁被谁教坏的。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职责是不允许你轻易外出执行这种小任务吗?”夏紫菀继续冷冷地质问道。
“门主有令,我只是遵命行事而已!”火麒麟侧过头来看了看夏紫菀,又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况且,如果我不及时出现的话,我不觉得你们能顺利地走脱!”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要谢谢你了?”
“不敢。”
……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夏紫菀和火麒麟两人之间的对话,夏紫菀掏出手机一看,接通之后就怒然说道:“爷爷,我不管你对林逸那小子是如何的看重,可是你也不能派火麒麟来亲自接他啊……坦白说,今天火麒麟的出现,让我很难堪!”
“听你这么说,那也就证明火麒麟已经安全地接到你们了?”电话里传来神针门门主夏松仁苍老而沉稳的声音,“紫菀,你刚才的那番话,我就当没听见,希望以后我也不会再听见类似的话,我跟你说过多次,林逸对于我们神针门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爷爷,您……”
“够了,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路上注意安全!”夏松仁根本不给夏紫菀说话的机会,自己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不可理喻!”夏紫菀收起手机,继而转过脸来怒气腾腾地瞪着林逸,搞得林逸一阵莫名其妙……看我干嘛?
……
火红色的改装版悍马从机场高架下来之后,一直没有进城,而是顺着环路开到了市郊,最后在一片竹海中停了下来。
燕京市乃华夏帝都,说其寸土寸金也丝毫不过分,即便是市郊也是如此,可这里却是还存有一大片竹海,葱葱郁郁,饶有生气。
“楠竹?”林逸下车后越看这片竹海越觉得奇怪,“楠竹多分布在蜀南,湘南,粤省、江南一带,这燕京地处北方,气候寒冷干燥,极不适合楠竹的生长,这里竟然还长出了一大片竹海,可真是稀奇啊!”
“很奇怪吗?”夏紫菀依旧冷冷地瞪着林逸说道,“这里便是我神针门之地,此处名字就叫楠竹林,难道不长楠竹长松树吗?”
林逸知道夏紫菀这会儿憋了一肚子火,也不去招惹她,识相地保持了沉默。
三人从楠竹海中穿行而过,行至了竹海深处,果然不愧是神针门的宗门所在之地,竹林中小道纵横交错,葱郁的竹林更是遮天蔽日,很难辨识方向,似乎有奇门遁甲之术蕴含其中,要不是有火麒麟和夏紫菀在前引路,林逸保证他会迷失在这竹海里面。
步行了约莫十多分钟,林逸总算在深深的竹海中瞥见了一角房檐,走近才发现,那是很大一圈类似于四合院结构的竹屋,颇有古色古香的脱俗气韵,看起来煞为梦幻飘渺,一点儿也不像住人的地方。
“你们神针门的人就住这里面吗?”林逸难以置信地问道,因为他很难想象居然还有现代人住在这种地方,这应该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吧。
“这里只有神针门的高层才有资格进入,一般用来议事、静修,偶尔也住人。”夏紫菀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我们神针门的人又不是什么异类,都是正常人!”
“正常吗?”林逸望了望这片葱郁隐秘的竹海,又看了看夏紫菀那一身很有古典韵味儿的白衫,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正常人,干不出来这些事儿……”
第175章:最阴柔的纯爷们儿
三人刚刚走进竹篱合围成的院落内,竹屋的主厅里便迎出来老老少少好几人,皆是一身白色的长衫长袍,好在衣着其间加入了不少时尚元素,看起来倒也不是那么怪异。
“爷爷,人我给你安全带到了。”夏紫菀将林逸拽到跟前,冲着人群间一个蓄着白髯的老人交代道。
毋庸置疑,此白髯老者便是夏紫菀的爷爷,神针门的门主夏松仁!
“安全到了就好,安全到了就好啊!”夏松仁围着林逸转悠了一圈,细细地打量着问道,“你就是林白修神医的孙子林逸吧?”
“额……我是!”林逸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进屋坐,进屋坐!”夏松仁伸了伸手,殷切地邀请道。
众人进屋落座之后,夏松仁的目光仍然没有从林逸的身上挪开,神色激动道:“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我就知道林白修神医的孙子差不了!”
林逸被夸得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地笑着不知道如何接话。
“对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传来,将夏松仁刚才没有说完的那句谚语给补全了,不过那讽刺的语调却是将本是夸赞的话语变了个味道。
林逸随着声源处望去,只见说话者是个身着锦袍,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此人五官精致,肤色白皙,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再看他那满脸的尖酸刻薄,还真像是被深居在街头巷尾的长舌毒妇给上了身。
“卿泽,怎么说话的?”夏松仁瞪了那小子一眼,轻声呵斥道。
“噢……对不起门主,我一时嘴快,忘了奉承我们神针门大恩人的孙子了!”名叫卿泽的男子阴柔笑道,“林逸兄弟可是我们神针门大恩人林白修神医的亲孙子,自然是人中龙凤了,怎么可能是老鼠呢?”
林逸方才秉承着初来乍到,不与人交恶的谦卑心思,可这小子越说越来劲儿,他也只能冷笑着反呛道:“卿泽兄弟,你妈生下你的时候,是不是把鸡下巴吃多了啊,要不然生个儿子出来怎么嘴尖到这种地步?”
“你竟然敢拐着弯骂我?”卿泽猛然站起身来,怒声道。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在拐着弯骂你啊?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不拐弯,直接骂你!”林逸也“蹭”的一声站起身来,指着卿泽的鼻子就破口骂道,“你特么就是个小白脸,娘娘腔,阴阳人,跟女人比起来,你特么也只是多了个撒尿的工具!”
哗!
林逸此番怒骂,惹得厅内众人一阵议论,卿泽更是憋红了脸,举起拳头就要向林逸冲过去:“你别以为有门主给你撑腰,我他妈就不敢动你!”
“卿泽,坐下!”夏松仁沉声一喝,赶紧向林逸赔罪道:“林逸,卿泽是本门最杰出的弟子,难免年轻气盛,是我管教无方,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无所谓,反正他刚才也没骂过我!”林逸耸了耸肩,又坐了下去,“我知道,我一个神针门的外人,不仅让门主的亲孙女儿去烟海市接我,还劳烦火麒麟大哥也出面了,某些心胸狭窄的人看不过去,我也能理解,但是请你们搞清楚一个问题,特么的不是我想来燕京的,是你们逼我来的,要是我不受欢迎的话,我还巴不得回烟海市呢!”
说罢,林逸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林逸,请等等!”夏松仁赶紧将林逸叫住,“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儿,鬼针门随时对你虎视眈眈,我必须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我不用你负责!”林逸继续往前走去,可没走几步就“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该死的,桐叶暂时给他解掉的毒又发作了!
“林逸,你怎么了?”夏松仁赶紧上前去扶,焦急问道。
“他的毒又发了!”夏紫菀帮着夏松仁将林逸扶到竹椅上重新坐下,娓娓说道,“他在烟海市的时候中了桐叶的毒针,现在体内的毒素都还没有完全解除。”
“我不是给你说过要保护好他的吗,你怎么还让他中了桐叶的毒针?”夏松仁板着脸呵斥了夏紫菀一句,然后抓起林逸的手腕开始凝神把脉诊断。
“夏门主,不怪她!”林逸摇着头说道,“桐叶那妮子不仅身手了得,下毒的手段也防不胜防,反正又不是什么剧毒,解了就是了!”
“你说得轻巧,鬼针门的毒又岂是那般容易解的?”夏松仁丝毫不敢小觑桐叶的用毒之术,继续屏息凝神为林逸诊断。
“没事儿,我自有办法!”林逸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塑料包交到了夏松仁的手上,“这里是桐叶上次给我的临时解药,我没吃完偷偷留下的一点儿,只是我在烟海市的时间紧迫,没工夫去细细研究,条件也有限制,现在麻烦您帮我搞清楚里面的成分,我再加以研究,应该就能找到永久的解药了!”
“你小子还真有点儿鬼聪明,这点儿可不像你爷爷!”夏松仁笑着接过林逸手中的药包,将其递给身后一个老者,“老徐,赶紧拿去化验!”
交代完毕之后,夏松仁继续为林逸把脉诊断,良久才松开林逸的手腕,神色凝重地说道:“林逸,桐叶这毒下得太过复杂了,恐怕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着手解毒,这几天就只能委屈你了。”
夏松仁话语刚落,卿泽便在一旁冷哼道:“某些人刚才不是言辞铮铮地要离开这里吗,看来现在是走不了了啊!”
“卿泽,住嘴!”夏松仁转身呵斥道。
“谁说我走不了的?”林逸抬眼瞥了瞥卿泽,继而问道,“夏门主,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习阴柔针法的人?”
“阴柔针法?”夏松仁恍然大悟,“你是想用御龙仙针强行迫毒,暂时压制毒性?可御龙仙针过于刚烈,以防灼伤经脉穴位,所以你需要一个习阴柔针法的人辅助你,刚柔并济以护体逼毒?”
“嗯。”林逸点了点头,夏松仁果真不愧是神针门的门主,一听就能听出他的想法,而且他对御龙仙针的了解,也不是寻常人能够企及的。
夏松仁几乎不用思考,便是一阵爽朗大笑,转身指向了卿泽:“要说到针法的阴柔,在场的谁又能比得过我们的卿泽呢?”
“在场的就他最阴柔?”林逸有些难以置信地扬起脸来,“他比夏紫菀都还阴柔?”
“当然他最阴……”夏松仁终于反应了过来,感情这小子钻了文字的空子,狠狠地将卿泽讽刺了一把,难怪卿泽这会儿脸色这么难看呢。
“那个……我们说的是卿泽所习的针法最阴柔,而不是人最阴柔!”夏松仁赶紧改口解释道,“中医也有阴阳之说,紫菀是女孩儿家,针法自然属阴,可是她的针法太过偏冷,而不够柔,倒是卿泽反其道而行,虽说是男儿身,可一手阴柔针法也确实不得不让人称道!”
本来阴柔和阳刚这是所指两种不同类型的针法,平时作学术探讨时也不觉得奇怪,可是刚才经过林逸那么别有用心地“利用”了一番,夏松仁倒觉得自己的解释反而越描越黑了,卿泽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即使卿泽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无论是体质、性格还是所习针法,都偏阴柔,可这种事情大家知道也就行了,干嘛非得搁桌面上来议论呢,人艰不拆啊!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卿泽兄弟了?”林逸扬起脸来征询道。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你的御龙仙针还没练到火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