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闻言呵呵一笑:“老板。东西我确实喜欢,不过既然是生坑的。那我就敬谢不敏了。”
这位老板说是这么说,但是在我国,倒卖‘生坑‘文物可是国家禁止的违法行为。
不过,楚琛也不是管理人员,管不到这人的行为,只是除非是特殊情况,不然让他买生坑的东西,肯定不可能的。虽然他买了生坑的东西,就算追查到他,凭他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这么做,不就是变相的在支持盗墓吗?
老板听了楚琛的话,也没在意,呵呵笑道:“那行,您再看看。”
楚琛点头示意过后,就挑挑拣拣的看了起来,不过很显然,在集市上卖古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其中至少有一半是赝品,不过仿的还算不错,算是高仿了。
另外一半中的大半,是清晚期到民国时期的东西,而且成色都相当的普通,根本都入不了楚琛的眼。还有其它一小半虽然还算马马虎虎,不过却都是一些生坑,这些楚琛当然不会买了。
看完之后,楚琛摇了摇头,说道:“老板,如果您这就只有这些东西,那就算了。”
“好东西我确实是有,不过你……”说到这里,小摊老板做了个钱的手势。
楚琛微笑道:“老板,你也知道今天是星期天,如果是几十方的好东西,我可拿不出那么多现金来。”
小摊老板听楚琛这么说,笑容满面的说道:“放心,肯定要不了几十方,如果我有那种好东西,早就开家店了。走吧,咱们找个地方看东西去。”
楚琛点头道:“行,不过我事先说明啊,东西可不能是生坑的。”
小摊老板一边把地摊收起来,一边说道:“您放心,东西保证是传世的,我只不过是个没关系的小人物,如果是生坑我也只敢拿点几百上千的货,赚点零花钱,不然搞不好就得进去了。”
楚琛闻言微微一笑,这人现在卖的东西,到还真是如此,刚才那只龙泉双鱼洗算是最好的了,正常情况下能卖两万左右,不过那只双鱼洗的口沿处却有相当程度的破损,价值也大打了折扣,市场行情估计在五千左右。
当然连做为博物馆鉴定师的赵义平,背地里都会令人意想不到的,做那些男盗女娼的勾当,这人就这么一说,要楚琛完全相信肯定也不可能。
小摊老板收拾好东西之后,两人商量了一下看货的地点。
现在时间还早,镇上也没什么合适的地方,而且人在外地,安全方面要小心一点,于是楚琛就提议到他住的旅馆去看货,小摊老板到也爽快,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边走边谈,没一会来到了楚琛住的那家旅馆。
从一路上的交谈中,楚琛也了解到,小摊老板姓郑,是来这边走亲戚的,已经住了半个月,闲着没事,就到村民家收了点古玩。
不过太好的东西,他因为资金有限,也不过收了两件而已,其中虽然有又好又便宜的,不过都是一些生坑的东西,他又不敢收。
两人来到楚琛住的房间,郑老板也不费话,进了屋里,就马上从包里小心的拿出了两件东西放到桌子上。
“楚老弟,您先看看,相信以您的眼力,应该可以看的出来这都是传世的东西。”
郑老板拿出来的两件东西,一件是青花花卉纹盘,另外则是一件白玉佛手笔洗。这两件东西眨一入眼,楚琛就知道,两件东西应该都是老东西,而且都是传世物品。
对鉴定古玩经验丰富的人来说,一般情况下,一件东西真不真,感觉一下就知道了。
一般真品瓷器的釉质和胎骨的化学元素,在自然环境中,经过漫长时间发生化学反应形成的,具有历史变化层次感的物理状态和特征,以及胎釉同步老化后,自然表现出来的那种浓厚的古朴气息。
而这种气息,就算仿制者水平再高,也不可能一分不差的仿制出来。
至于一件瓷器是否是传世作品,也是相同的道理。
比如,一件新出窑的瓷器,它会随着年代的延长,釉中的各种矿物质在接受自然界当中物理、化学的作用下,逐年的氧化老化,其活力、能量、强度也会逐年的减弱,釉层开始老化变旧,釉面开始逐渐的熟旧温润。
一般除了特殊情况下遭受非自然超强物理、化学作用出现失光现象以外,其年代多少与变化程度成正比关系。
而鉴定玉器是否是传世之物,也是同样的道理,而且除了光泽不同之外,如果玉器是件生坑器,那少不得会有入土过的痕迹,这一点也是一目了然的。
楚琛先是把桌子上的白玉佛手笔洗拿到了手中,此笔洗为白玉质地,玉材质地细腻滋润,好似刚刚割开的肥羊脂肪肉,而光泽正如凝炼的油脂,不用说,这正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的表现。
这块白玉被工匠别出心裁的,整体雕琢成了一个佛手之形。佛手因其形状奇特似手,千姿百态,让人感到妙趣横生,故有诗赞曰:“果实金黄花浓郁,多福多寿两相宜,观果花卉唯有它,独占鳌头人欢喜”,佛手的名也由此而来。
此器中心开圆口,挖膛精细,器胎厚重坚实,洗内光素无纹。洗外壁浮雕枝叶藤蔓,曲折清晰,蔓延至玉洗器表,如同自然生长;更为巧妙的是在洗口边缘伏卧着一只鸣蝉与佛手相呼应,增添了一抹生动之气。
此洗可谓器壁厚重,立体感强,雕琢精细,刻画传神,构图呼应,活灵活现,抛光细腻,具有清代乾隆时期宫廷玉雕的气息,时代特征明显,是一件设计精巧的文房陈设。
并且,此笔洗还配有一件精心雕琢的器底镂雕木座,此座琢工写实,清新文雅,气韵生动,构图穿枝过梗,笔洗与之相配是相得彰宜,而且更显情趣,整体看上去如同散发着田园的荷塘清趣之景象。
郑老板见楚琛把笔洗放回桌子上,连忙笑问道:“楚老弟,这件笔洗您觉得怎么样?如果您中意的话,价钱方面我肯定也会让您满意的。”
楚琛微笑着说道:“东西我还是喜欢的,不过具体的,还是先让我把这件青花花卉纹盘看过之后再说,您看行不行?”
郑老板闻言之后,忙不迭的点头道:“好的好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一章 惊愕
楚琛拿起桌上的青花花卉纹盘,只见其口沿微撇,弧壁,圈足,盘形周正,应为乾隆青花官窑器的器形。把盘翻过来,只见盘底为“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
其字体紧凑工整,横平竖直,青花色调浓艳而又深沉,“制”字下半部的“凹”,呈“凹”样,即出头,这种写法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因此总体看来,这确定是乾隆本朝官款。
确认了款识,再看胎釉。只见这只青花盘胎体洁白细腻,无杂质,瓷质坚硬,瓷化程度强,这是由于窑的烧成温度和窑具耐火度的提高,胎壁比雍正青花略厚。釉为青白釉,光泽莹润。
接着再看青花,此盘内壁盘心及外壁分绘青花缠枝花卉纹,青花色彩淡雅,花卉纹饰画得十分规矩,画笔流畅,一气呵成。这符合乾隆年间的官窑青花“稳定、浑厚、沉着”的特点,而且看青料特点,应该使用的是国产上等浙料烧制。
纵观此件青花花卉纹盘的种种特点,楚琛确定,这应该是一件标准的清代乾隆年间的官窑作品。
郑老板见楚琛把青花盘放回桌上,笑问道:“楚老弟,觉得我这青花盘如何?”
楚琛道:“东西确实不错,我也喜欢,不知道您转让的价格……?”
郑老板听到楚琛想买,高兴的问道:“楚老弟,不知道您是只要这只盘呢,还是刚才那件笔洗?”
楚琛笑道:“这就要看郑老板您给的价格了,如果价格合适。两件东西我都可以拿下来。”
郑老板听楚琛这么说,心中一阵暗喜。想了想,说道:“盘子两万。笔洗九万,一共十一万您看怎么样?”
楚琛听到郑老板给的价格,当即摇头道:“郑老板,您这样就有些缺乏诚意了,今年六月份有场拍卖会,其中一对乾隆年间的青花花卉盘都只要一万二。”
“而这件笔洗我承认确实不错,不过就算上拍卖会也要不了九万,而且上拍卖会就算成功交易,可还是要交税的。”
有道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郑老板听楚琛这么说,还是笑容满面的说道:
“楚老弟,笔洗咱先放到一边,您说的盘子的价格我也认,不过您觉得这种品相的青花盘一万二一对能买的到吗?给您说实话,别说一只六千了,一万我也拿不到。”
“一万二一对确实买不到,不过一件应该绰绰有余了吧!”楚琛笑道。
郑老板摇头道:“一万二实在太少了。楚老弟,您总点让我赚点回家的路费吧。”
楚琛摊了摊手,说道:“说实话,我觉得一万二已经不错了。给郑老板您交个底,其实我也是做古玩生意的。”
“这……”
郑老板听到楚琛所言,不禁愣了愣。苦笑道:“原来楚老弟还是同行啊,那这样吧。我给个实在价,两件东西。九万五,怎么样?”
“郑老板,我是真心要,我出七万五,如何?”
郑老板连连摇头道:“不行,最少九万二!”
“八万!”
“九万!”
“八万二!”
“……”
楚琛一口咬定道:“八万五,我就这个价了,郑老板,如果您觉得还不行的话,那就算了!”
郑老板沉思良久,才苦笑道:“得了,这两件东西就都归您了!”
其实,郑老板此时的表情到也没作假,要知道这两件东西,他拿到手也花了七万块钱,这看着好像是赚了一万五,不过古玩中好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就说这两件东西拿到金城,两万还是能很轻松的赚到的。
既然能多赚五千,郑老板为什么还要卖给楚琛?
其实说来也很简单,昨天他去一户村民家收东西的时候,看那户人家有一件铜胎掐丝珐琅双螭耳瓶。这件东西可谓是色彩艳丽,富丽堂皇,工艺精湛,让他一见之下,就顿时为之倾心。
而且凭他的经验观察下来,他觉得这件东西应该是一件真品,于是就想把它买下来。主人到也没说不卖,不过谈到六万就死活不肯松口了,而他一时没那么多钱,也只能暂时遗憾的放弃。
当然,这么好的东西,要他死心也不可能,于是就打电话回家凑钱,不过钱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凑到的,就算凑到了,银行也得明天开门才能汇款。
所以,郑老板担心好东西就这么飞了,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这五千了,要知道如果买下那件铜胎珐琅,就算马上出手,翻一番都不止。……
楚琛因为职业的关系,身上总会带着几万现金,这次来陇西这个文物大省,他就带了十万现金,现在正好用上,他也有些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接下来,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郑老板看到楚琛付了货款之后,至少还有五千,顿时有了个想法。
于是郑老板又从包里翻找出一件东西来,放到桌子上,对楚琛道:“楚老弟,您看看这个,觉得怎么样?”
“嗯?”
郑老板拿出来的是一只乳白色的高足杯,不过乍一入眼,却让楚琛为之一愣。
因为眼睛告诉楚琛,这东西看上去是件新货,不过脑海之中的宝觉,却告诉他这东西是有价值的。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顿时就引起了他的好奇和兴趣。
楚琛饶有兴致的把高足杯拿到手中,顿时就觉得手上有一种生涩感,好像这东西刚从窑里面出来一样,但是仔细感觉,这只高足杯却又像是老的。
而且这东西看上去还是少有的满釉,就连底足都没有露出一点胎质来,这样也不能从胎质上来判断,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件老东西。
看到这里,楚琛暗想,难道这不是瓷器,而是玉器?不过瞬间,他就把这个想法抛开了,因为他从没见过像这样如同白瓷一般的玉质,同时他也不觉得是石质的,因为感觉这东西要比石质的轻一些。
另外,说到白瓷,楚琛辨别下来,从颜色上看,又觉得不太像,仔细回想起来,看上去好像是并不是太多见的卵白釉。
卵白釉又称“枢府釉”,是元代新创的一种颜色釉,这种釉,釉面呈失透状,色白微青恰似鹅蛋色泽,它与同时期的青花一样,是元代瓷器最高水平的标志。
卵白釉窑器上常书“枢”、“府”两字;故又称“枢府瓷”。亦有在器物上书“太禧”或“福禄”字样或没有字铭的。由于这类瓷器制作精细;又有官府名称;加之所印云龙纹饰均为五爪龙;被后人认为是元代官窑的产品。
同时,卵白釉的发明;也为明代白瓷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
楚琛越看越觉得主东西就像是卵白釉,不过这东西恰恰是不带款的,但民窑又做不到像这只高足杯一般生动、自然。而且这只高足杯的形状更像是夜光杯一般,而这种形状的高足杯,在元代的卵白釉中,根本没见到有烧造过。
再说就算是卵白釉,楚琛也解释不出这只高足杯表面的生涩感是怎么回事,于是他直接就用上了异能,而结果却让他吓的差点把杯子掉到了地上。
好在楚琛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以前强大了许多,不然指不定心中震惊的情绪现在已经从脸上显露出来了。
好不容易压住心中震惊的情绪,楚琛装作摸不准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郑老板,这东西我还真有些看不准备,看着像假的,感觉却像真的,还真的有一些研究的价值。”
郑老板听楚琛说话的语气,好像有意思想买下这件东西,连忙说道:“这东西确实很稀奇,怎么样,楚老弟,这件东西你有没有兴趣?”
楚琛当然不能心急的马上说愿意了,皱着眉头又看了看,才说道:“郑老板,我确实有些兴趣,不过这东西不确定性太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件古玩,如果您要价太高,那就算了吧。”
郑老板连忙说道:“那怎么会,就这个数怎么样?”说着,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楚琛闻言马上就拒绝了道:“不行,太贵了,我最多出三百!”
郑老板苦笑道:“别介啊,楚老弟,价也没您这么还的是不?你看这只高足杯的线条多流畅,虽然没纹路,但看上去却非常的养眼、自然,现代可做不出这样的神韵,咱也算一回生二回熟,我出个实在价,一千五,您看如何?”
楚琛有些无所谓的说道:“要不是觉得这只杯子还有些神韵,就算有些奇怪,我也不会买,不过您这一千五实在太贵了,如果这东西不是古玩,我一千五买个高足杯工艺品,那还不得被我朋友笑死啊!不过就像您说的,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