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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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帝国-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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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他是犯了杀人罪,可实际上,他干的是贩毒的买卖。实话告诉你,我是渭阳缉毒大队的,这次特意动用关系调来这里,就是要死死盯着他,让他老老实实地呆在监狱,不能出去害人。”

孟知州是抢劫杀人,从没沾过毒品,对毒品也有深刻的认识。拦路抢劫,只为财,杀人是无奈之举,不然他早就吃了枪子。贩毒则不同,害的是整个社会,涉及人群极广。

所以,从心底上来讲,孟知州看不起那些个贩毒的,尤其是西仓的头头,他就是贩毒被抓的。明面上讲他的携毒量小,是从犯,但谁都知道,他才是主犯,之所以没被打花生米,是因为有人顶缸。

好久之前,孟知州就曾放过话,马元斌是被分到了西仓,才能混个老大当当,他当初要是分到东仓,就是个卖钩子的货。

因此,东西两仓的人不对路,皆是因此。

王耀能对孟知州说出这番话,显然另有所指。就算孟知州不明白,也没关系,因为王耀正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着他,迫使他深想。

孟知州被王耀看的心里发毛,试探着道“这小子居然是个贩毒的?难道是个大拿?值得王科长从缉毒大队调职过来?”

王耀闻言点头,“是的,虽然这小子年龄小,但能量不小,对人民群众的危害极大,短短不到一年时间,迅速蹿红,手里人命不下七八条,穷凶极恶,且贪财好色,采用非法手段,获取大量不明财源,又假借开电影公司之名,行奸污妇女之事,又阴险狡猾,不留证据,这次警方多方布控,全方位监视,跟踪了三天两夜,才将他抓获,实属不易。”

王耀一番话说的,孟知州直接就晕乎了。

“这么厉害?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子,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年龄小就代表能力小?”王耀反问,“康熙十六杀鳌拜,陈子锟二十做督军,**二十一做军长,和这些人想比,你还觉得那小子厉害?”

孟知州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康熙**大名不可能不知,闲暇之余一本《陈子锟大传》更是背的滚瓜烂熟,和这几人相比,张宽就成了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当下就对张宽起了轻视之心,你在外面牛,但进了这莲花山,就乖乖地遵守莲花山的生存规则,这里是改造犯人的地方,也是磨练恶人的场所,多少猛人狠人,都在这里得到了灵魂升华,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黄毛小子,能翻出什么风浪?

当下就顺着王耀的话头道“王科长说的是,年龄一过十八就是成年人,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他如此为害群众,应该受到惩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经过这么些年的教育学习,我都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正是党的伟大之处,是党教育我陶冶我,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在党的教育下,他也一样,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从内心进行改正。”

王耀认真地听孟知州说完,满意地点头,“希望如此,但事有意外,要让他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改正,需要长久的教育和改造,我唯一担心的是,他在外面的爪牙四处活动,拉拢腐蚀相关人员,可能将大罪变小罪,小罪变无罪,最终从这里出去。”

听到这里,孟知州才算真正懂了王耀的意思,对方这是不想让新来的犯人从这里出去,也可以理解为,是不想让他从这里活着出去。

所以,他才会找到自己。

孟知州开始紧张,激动,新来的保卫科长找自己杀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要求,必然会拿某些东西来交换。

孟知州是个务实的人,自己故意杀人,被判无期,这辈子是没可能出去了。就算是自己表现好,能获得减刑,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进来时自己是个壮年汉子,出去变成花甲老人,那个时候,还有什么用?

所以,进来的那一刻,孟知州就对生活无望,破罐子破摔,混到了东区老大的位子。就算是现在,也对生活了无生趣,看不到希望的日子,才是最难熬的。所以他依然凶狠毒辣,抱着一条信念,死了才好,能早日解脱。

眼下这情况,对方让自己办事,会给自己什么好处呢?

减刑十年?

那不可能。

猛然间,孟知州心一动,仿佛明白了什么,嗫嚅两下道“老天爷是公平的,一个罪人,一个危害人民群众的罪人,一个危害人民群众却不知悔改的罪人,是不配得到怜悯和关爱,那些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肯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王科长不用太担心,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这就是在表态了,王耀很满意孟知州的答复,一个能把话说的如此滴水不漏的家伙,不是个笨人。如果他不是杀人犯,就凭这脑瓜,完全可以做领导。

这都是闲话了。

王耀得到孟知州的答复,微笑点头,“对了,听说你家人很久没来看过你,挺想他们的吧,眼下国家对于特殊家庭都有些补助,其中有个单亲子女助学金,专门用来给单亲贫困户的子女读书用的,大概资金三十多万,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只要你孩子在念书,资金就会一直提供。我有个同学在福利局,有空我可以帮你申请一哈。”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孟知州激动的都要大喊,自己帮警察做事,肯定不会白做。自己这辈子没了希望,可孩子却有大把希望,这么些年,自己在牢里,都不敢想婆娘孩子过的什么日子,前几年婆娘还时不时地看看自己,这两年干脆来都不来了。

孩子,孩子该有十岁了吧。

孟知州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一个立正敬礼,“多谢王科长关心,我一定努力向上,听王科长管教,王科长的话,就是指引我前进的方向。请领导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让领导满意。”

王耀就笑了,“好,你好好表现,好好改造,你的家人婆娘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对了,我似乎听说,他们马上要来看你,呵呵,先出去吧,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单独找我,直接汇报。”

孟知州闻言大喜,“我婆娘娃真的会来看我,谢谢领导,绝不辜负领导厚望。”

从监管办公室出来,孟知州走路都虎虎生风,这是入狱以来,最高兴的一天,就连平时感觉面目可憎的看守,他都感觉对方帅气可爱。

走到空地处,他还调皮地踢了一块小石子,像个孩子一样大喊大叫。

张宽却不知道他此时已经被人盯上,正惬意地躺在铺了三层被褥的上铺,喝着二锅头吃着辣条香肠,享受牢友的捏脚服务,爽快地很呢。

龙傲天和二档头和气地坐在他对面,讲着些牢里的俏皮笑话,惹的张宽时不时地哈哈大笑。

尤其是讲到昨天晚上新来的强女干犯,土鳖更是一语道破天机,指着那厮大笑,“瓜批,你个瓜批,你一放进去就射,人家不告你告谁?你上去要是给她跪舔,把她舔爽了,舔舒服了,你不想干,人家还求着你干,咋可能告你嘛。”

那小子昨晚哭了一夜,泪都哭干了,俨然就成了众牢友们调戏殴打的对象,肠子都悔青了,恨自己不该冲动,干下这等龌蹉事。眼下听张宽这么一说,仔细一想,嘿,还真是哩。

自己一放进去就射,对女方来说,半点爽感没有,人格还受到侮辱,不告你告谁?

不但是他,其他牢友们都恍然大悟,纷纷上马屁,称老大英明。

唯独这二货,一脸嘚瑟,拨开众人,凑到土鳖跟前,大拍马屁,“老大,高,实在是高,下回我就按你说的办。”

岂料,马屁拍到马脚上。

本来嬉笑的张宽,听闻此言,忽然变了脸,从床铺上坐起,上下打量一番,反手就是一耳光,打的这厮跌落下去。

“麻个痹,你个强女干犯,还敢有下次?给我打!”

这回,龙傲天和二档头可算找到了个发泄的机会,按住强女干犯就是一顿好打,场面惨绝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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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监狱风云(五)



却说张宽入狱,急坏了张长贵,当天晚上就紧急联络杜奎,商议对策。

杜奎让张长贵先淡定,自己连夜找人打探消息,告诉长贵“君宝这回杀人,证据确凿,但没提交法院,似乎走的不是正常程序,直接就给送到莲花山了。”

长贵就蒙了,“莲花山…君宝可受的了那苦?”

原来,张长贵的二十年徒刑,就是在莲花山度过,当时其实判了无期,长贵硬是拼着胸中一股不服输的气,低头做人,埋头干事,把无期变成二十年,要不是有人作祟,甚至时间更短。其中艰辛,不足为人道。

也是在莲花山,他认识了杜奎,帮杜奎了许多,才结下善缘。

眼下,自己才从莲花山出来半年,儿子又进去了,心中一急,脑子就乱,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杜奎知道长贵是乱了心,对他道“你不用管了,我去找卫平和铁军,黑白两道都招呼着,问明情况,再做判断。”

第二日,杜奎就先找了卫平,说了张宽入狱的事。卫平面有难色,对杜奎道“眼下不比以前,法律甚严,要搁在两年前,我还能安排个顶缸的,现在就不行了。小师弟又是当场打死人,被耿直抓了正着,不好办。”

杜奎就道“我听说耿直并没有亲眼看见张宽杀人,防卫过当还是过失杀人都是两说。”

卫平就苦笑,“不管那两样,人进了莲花山,就不好办,这样吧,我给王耀打个电话,他本身就是华山缉毒大队的队长,跟耿直私交不错,他爸是莲花山的监狱长,好歹都能照顾些。”

卫平说完,当场就给王耀打电话,接通后先寒暄一番,邀请王耀有空来渭阳吃葫芦头。

那边王耀就呵呵干笑,他没别的爱好,唯独喜欢渭阳南塘葫芦头,每次去必吃,但这回卫平亲自打电话邀请吃葫芦头,那肯定不好吃,就问,“平哥有事直说,别跟我见外。”

卫平就道“我有个小师弟,最近进了莲花山,想托你给里面说句话,照顾一番。”

王耀哦了一声,卫平是渭阳大佬,虽然没多来往,但遇事总能用上,就问,“叫什么名字,能帮的我一定帮。”反正自己现在混到莲花山,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忙,还是能帮。只是在心里希望,卫平说的可别是那个强女干犯,这种犯人并不好帮,监管们好说,犯人们却不好沟通。

就算明着告诉犯人,不许欺负强女干犯,那看守也不能24小时盯着,难免身体会受到伤害。

万幸,卫平托他照顾的,居然是耿直送来的宝贝,当时王耀就呵呵了,“多大的事,放心了,保管给你养的白白胖胖,出不了岔子。”

打完电话,杜奎这才放心,既然王耀是监狱长的儿子,肯定说话管用,心想有机会得去交结一番,多开一条路。

从卫平处离开,杜奎就给长贵做了汇报,说已经托了监狱长的儿子去帮衬,保证张宽在莲花山不受委屈。

长贵依然不放心,“君宝尚小,脑子又缺,不似人家精明,经常犯二,弄不好要吃亏。”

杜奎想想也对,张宽自小父母不在身边,受尽欺凌,书也没读好,养成了一副憨厚蛮牛的性格,加上年少轻狂,遇事不知道迂回,在莲花山那个地方,很容易吃亏。于是去找铁军。

铁军正在市委开会,很难见面,一直到晚上,才抽空接见杜奎,听了此事,眉头不展,“这张君宝年纪不大,倒能折腾,上回是扎人钩子,这回又打死人,这样下去如何了得?我要是给他弄出来,难保他不会仗势欺人,为所欲为。我看,让他受些教育也好,以免将来闯出大祸。”

杜奎一听,铁军这是不想管,也可能是最近政治风向不对,他在自保,但既然来了,搂草打兔子,无论如何都要运作一番。再次开口道“君宝这怂说好听些是性格单纯朴实,说直白了就是个二愣子傻缺,没有旁人精,这回打死人,弄不好是被人挡枪使也说不准。”

杜奎说完,铁军依然不语,他就再接着说,“老财神就这一个娃,人家当年吃了那么大苦,可是一句怨言都没有。”

提到老财神,铁军身子一颤,面色变的难看,用手抚头,闭眼沉思。良久,从兜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老徐,呵呵,是我,咋样,最近忙么?呵呵,晚上来清泉,我做东,呵呵,好说好说,没时间?不会吧,我的面子你都不给?哈哈,没事,哦对了,我有个事想问一哈,听说你手下耿直最近抓了个自卫伤人的娃?哦哦,哈哈,没有没有,这娃是我一个亲戚的娃。唉,关系说不上多好,关键是他就这一个独苗,人伤心。恩恩,你看看,给想想办法。”

打完电话,铁军对杜奎道“我刚给公安局的徐局打了电话,案子没提交法院,会好操作些,你先回去等着,应该会有好消息。”

杜奎没能从铁军这里听到什么实质的话,心里不放心,只好自我安慰,或许是身居庙堂太久,说话不敢干脆罢。

从铁军处出来,杜奎也没别人可找,只好给长贵打电话,铁军也找了公安局长,事情当有好转。

另一方面,宋剑锋心里也紧张的不行,不是说人只是防卫过当,怎么给弄到莲花山去了?回家后趁着上厕所的空档,给徐局长打电话,“老徐呀,我托你问的事咋样了,人咋给弄到莲花山了?”

徐局长此时也很烦闷,一个张宽,整的铁军打电话来问,宋剑锋也打电话来问,偏偏耿直是个生冷不忌的货色,死都不松口,也不解释,为什么不经过法院口把人往莲花山送。

从章程上来讲,这不和法。

耿直嘴巴也刁,“合不合法,也没见家属来闹,罪犯本人也没就见上诉,要说手续,我这里有白纸黑字的证据,还有音频证据,一旦放出来,就是铁案。”

徐局长就被气的语塞,又无可奈何,因为从级别上来讲,他只是公安局的副局,虽然王局马上退休,自己接棒的呼声最高,但眼下人家老王毕竟还没退休,一天不退,耿直就一天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这没办法。

耿直是王局的老部下,从来都只对王局负责,尤其是关于缉毒的事,旁人休想从他嘴里挖出一个字。

耿直敢把人往莲花山送,必然有他的依据,这点谁都清楚,也不敢把他逼急了。

徐局长很郁闷,不知道如何给铁军回话,自己要扶正,没有铁军的支持肯定不行,可听铁军的意思,这个张宽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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