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鳖就往地上吐一口唾沫,“老子又不是犯人,凭什么不让我和媳妇见面?”
王耀就瞪起牛眼,“你不是犯人怎么进来的?”
“老子是冤枉滴!”土鳖当仁不让,身子就往武警跟前凑,“今天我就是要跟我媳妇面对面谈话,不然你就打死我。”
武警也慌了,咔咔拉枪栓,指着土鳖。
土鳖眼一瞪,点着自己额头,“来来,朝这打,不打你是我孙子。”
武警大怒,轮着枪托就砸,土鳖也摆出格挡姿势。
王耀见状,赶紧喝住,头痛不已,耿直究竟给这**怎么交代的?非要在这搞出事么?
为了大局着想,王耀决定网开一面,“手一挥,去去去,五分钟。”
土鳖就欢快地往房间去了。
那边娇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脸色吓的煞白,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一进来就开始嚎,“你个二货,咋能跟武警对着干,人家不开枪打你。。。。。。唔。”
话没说完,土鳖就已经冲过来把她抱住,堵住她的嘴。
旁边正在互相倾诉的孟知州夫妇同时怔住,那婆娘还把儿子的眼睛捂上,一脸羞红。
“干啥呢干啥呢?分开!”王耀从后面进来,气的大吼!又斥责屋里两名站岗武警,“你俩眼睛瞎了?”
武警就硬着头皮上前,用枪指着张宽,“分开分开!”
土鳖得意地一甩脑袋,“爽,好了,等我出来再好好曰你。”
娇娇羞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耀在旁边手指跟抽风一样猛戳张宽胸口,“你,你,你给我老实点,就五分钟,有话快说,没话给出滚,还亲上了。”
土鳖翻个白眼珠子,对娇娇道“别担心,我过几天肯定出来。”
徐娇娇胆怯地看了一眼王耀,嘴唇动了动,又像哭又像笑地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好好地,不要再惹事,干爹说了,你的事情不合理,没有经过法院审判就直接进来,肯定能把你救出去。”
王耀就在后面皱了眉,指着娇娇“你!”后来想想也不值得,随便她怎么说,干脆眼一闭,当没看见,转身出去。
旁边的孟知州却吓了一跳,这新来的犯人端是了得,这就当着看守的面说外面如何运作的事,根本没把看守放在眼里。
也不管他,自与婆娘说话,此时已经知道,村里给了助学补贴,一直给到上大学,心里感激不已,发誓要替王科长尽忠效力。
张宽却没有他那么多感慨,大咧咧地对娇娇道“不用管你干爹,我自有办法出来,几天的事情,你今天回去告诉我爸,多则五天,少则三天,我保准站在他面前。”
娇娇闻言点头,“那你这几天就安分一些,别吃亏,我等你出来,还要跟你算账。”
土鳖愕然,“算账?”
娇娇就道“你莫非忘了?那个什么什么飞?你跟她咋回事?”
土鳖就倒吸一口凉气,“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娇娇闻言也怒,“纯洁你妹,你们纯洁的跑去宾馆开房?”
“污蔑!”土鳖激动地大喊“绝对是污蔑,我从来没跟她开过房,我连她女乃子是大是小都不知道,这是有人给我泼脏水,故意抹黑我。”
娇娇见他表情严肃认真,又激动不已,再想想事情前因后果,有些不通,就疑惑地问,“莫非他们ps了照片,故意来哄我。”
这话说的,土鳖正在发愁如何蒙混过关,娇娇自己就给出了答案,当下大喜,“必须的,肯定是ps,要不然,怎么哄你跟他们见面?唉!说起来都是你惹的祸,你不去见他,他就不会要挟我,他不要挟我,我怎么会把他打死?”
娇娇闻言赶紧伸手把张宽嘴巴捂住,“可别胡说,你不是故意打死人的。”说完看看旁边武警。
土鳖哦了一声,“这事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是他先攻击我,我正当防卫的。”
但看旁边两名武警的表情,显然是只信前面的话,后面的辩解就自动忽略,只冷冷地对他道“还有两分钟,要说什么赶紧的。”
土鳖闻言,就对娇娇道“你先回去,过几天我就回来,放心吧,我上头有人。”
这话说的够直白,那方徐娇娇还点头,“嗯,我回去再找找干爹,让他上点心。”
土鳖闻言感觉不对,赶紧补充,“花钱可以,不能搞肉体贿赂,不然我这罪就白遭了。”
娇娇闻言又气又怒,“你胡说什么,宋局长是那种人?”
旁边几个人同时大悟,怪不得这女娃张口闭口托人找关系,原来是有个当局长的干爹呀。
这话听在孟知州耳里更是震撼,难怪王科长要过来死盯这厮,早就知道他背后有人,在这里呆不了几天就要出去。
孟知州入狱前,就看不惯那些当官的鱼肉百姓,眼下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听听他的言论,杀了人竟然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反而大谈如何找关系出去,这不就是视人命如草芥,视法律如儿戏的真实写照吗?
登时就在心里发了狠,只要自己活着,就绝对不让这贼活着离开监狱。
很快时间到,武警将他们分开,推了出来。孟知州看着妻儿依依不舍,土鳖看着徐娇娇嬉皮笑脸。两相比较,一个是生离死别,一个是幸福满满,同样的场所,不同的人生。
探监时间过了,土鳖又变得死气沉沉,走不动道,必须扶着墙才能回到病房。
孟知州却被王耀喊住,两人站在太阳下面,进行简单交流。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那个新犯人是何等的张狂。”
“王科长,你放心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桓古不变的真理,他这么狂妄,一定会遭报应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不,你把重点混淆了,他的最大罪名是,贩毒!”
土鳖拖着疲惫的身躯,刚刚躺在床上,门口又来电话,有人探监。
张宽就郁闷了,又是谁呀,就不能约好一起来吗?
疑惑地过去一看,土鳖就乐了,来人居然是宋佳。
这回不用人说,张宽就偏着脑袋往小房间跑,武警看着他目惊口呆,这货自来熟地对武警伸出五根指头,“五分钟,我懂规矩。”
宋佳低头绞着手指,话未说先哽咽,“他们打你了,呜呜~~”
土鳖摸摸自己脑袋上的黑红血痂,嘿嘿笑道,“不碍事,已经好了。”
宋佳就抬起头来,用手去摸土鳖的血痂,一碰土鳖就往后缩。宋佳就知道,他肯定还疼,心里越发难受。眼泪婆娑地对张宽道“我已经不恨他们了,你就停手吧。”
这番话说的,土鳖云里雾里,“说啥呢,什么停手不停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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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监狱风云(八)
宋佳就摇头,“我都知道了,杨峰的事,还有三胖的事。”
这回张宽明白了,自己当日在出租屋里忽悠过宋佳,说要替她报仇,杀了这几个人。其实当时那状况,精虫上脑,说的话大多不算数。没成想,阴差阳错地,让宋佳以为自己遵守承诺,为了她而杀人。
土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就诚恳地道“没有的事,这事和你无关,是别的原因。”
他越是这么说,宋佳心里越是难受,这小子憨厚,生怕连累自己,就把自己的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眼下这口气,估计他还饶不了那三弟兄。
如果他在里面杀了人,可如何脱身?
想到此,宋佳心里痛苦万分,祈求一般地道“求你了,不要再惹事,你看看你,才进去几天,就被人打了。”
张宽再次摸自己的血痂,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干脆不说。
“我爸找了人,说是有办法能弄你出来。”宋佳抹着眼泪说,“你千万别再惹事了。”
旁边武警看看表,生硬地道“差不多了,探视时间点快过了,有什么重要的话赶紧说。”
宋佳就紧张了,抬头仔细看着张宽,“听我的,别再惹事,好吗,我等你出来。”
土鳖看看宋佳,瘪瘪嘴,“行了,我知道,对了,你怎么来的?”
宋佳答道,“我坐长途汽车来的,本来早就进来,看到娇娇姐的车,就等她走了我才来的。”
张宽听闻,唏嘘不已,“你爸舍得让你来?”
“我没告诉他我来这,我只说我要去爬华山。”
张宽点点头,“也好,你去爬山吧,过不了几天我就出来。”
宋佳闻言更加惊讶,“你就知道你能出来?”转念一想,他杀杨峰,再杀三胖弟兄,肯定是计划好了,不然如何肯定自己几天就能出来?当下大惊,抓住张宽的手急道“答应我,不要杀人。”
张宽就皱了眉,这女子脑子有病吧,同时侧眼看看旁边武警。武警对他怒目而视。
“我怎么会胡乱杀人呢,你就安心等着吧,我几天就出来。”
宋佳摇头,“不,你发誓,好好在里面呆着,别惹事,等你出来,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土鳖闻言哭笑不得,他知道宋佳说的是出租屋里自己提的要求,当时宋佳死活不愿意,没想到,今天突然就答应了,这算什么?拿话诱惑自己?
同时又想到宋佳那妙曼的身材,这货就忍不住暗爽,嘴角自然而然地一丝坏笑,“那说好了,我出来那天就要。”
宋佳一看他嘴角的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羞红了脸,低着头道“那你别惹事,我等你出来。”
旁边武警再次看表,不满地道“时间过了,走吧。”
两人分开,宋佳又问,“我刚下车,没买东西,你有想吃或者需要的东西吗?我明天再来。”
土鳖就朝她摆手,“你回吧,我什么都不要。”
直到土鳖消失在门口,宋佳依然不肯离去,坐在原地抹眼泪。
武警看不过眼,过去对她道“刚才有个女的看过他了。”
宋佳就点头,“我知道,那是他未婚妻。”
武警就没话说了,他实在想不通,这些女人看着聪明伶俐,偏偏都会做些傻事。
宋佳哭了一会,问武警,“监狱里面,最缺少什么?”
武警见她可怜,想想说道“要不你买点香蕉吧,新来的犯人吃不下饭,肠胃会有几天不习惯。”
宋佳记下,谢过武警就走。
武警又告诉她,“明天要来,就来早点,过了明天,再探视就得下个礼拜了。”
张宽回到医院躺下,不多久就打开娇娇拿给他的香蕉来吃,还有卤牛肉,王老吉,张宽中午都没吃饭,不一会就把袋子里面的东西解决一大半,肚子撑的满满,必须用手扶墙才能走路。
而在另个病床上,宋子文不停地咳嗽,随着最后几声大力咳嗽,居然带出了血。
土鳖摸着肚子过去一看,就喊大夫,“来人呀来人呀,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大夫护士慌忙过来,看到宋子文咳血,赶紧上心电图,吸氧,检查。
土鳖拿着一个苹果,跟着屁股后面看,末了对大夫道“他不得死吧?如果死了,算不算是我打死的?”
大夫白了他一眼,“病人长期肺痨,跟你无关。”
土鳖就放心了,嘿嘿一笑,把苹果往宋子文手里递,“伙计,来一个?”
宋子文睁眼乜他一眼,把头偏过去,睡觉。
晚上时候,宋子文又开始咳嗽,大夫不在,张宽就跑过去,给他拍背,抚胸,才把他安顿下来。
宋子文费力地抬手,说话,“我想尿尿。”
张宽就从床下拿出尿壶,掀开宋子文被子,把宋子文的**塞进壶口,“尿吧。”
宋子文尿完,土鳖拿着尿壶端详,惊讶,“我靠,你这一泡尿比两瓶营养快线还多。”
宋子文尴尬地笑笑,“我想吃苹果。”
张宽就把尿壶放下,从娇娇的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用手抹了一遍,递给宋子文。
宋子文不接,嘴唇嗫嚅,“你没洗手。”
张宽就郁闷了,“我去,没洗手那也是你的**,还假干净。”话如此说,还是去外面给他把苹果洗了。
宋子文半躺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咬苹果,不多时,泪流满面。
“是孟大哥让我整你的,我跟你没仇。”
土鳖根本不在乎,“他为啥要整我?”
宋子文就答,“他说你是大毒贩子,我最恨贩毒的人,我的眼睛,就是被贩毒的打了一针海洛因,命大没死,但看东西却是不行了。”
往眼睛里打海洛因?!光是想想那画面,张宽就不寒而栗,浑身鸡皮疙瘩,“这些人真狠,那你咋办地?”
宋子文就笑,“我把他们几个都杀了,就进来了。”
原来如此。
土鳖对宋子文笑笑,“我不是贩毒的,我也杀过贩毒的。”
当夜,土鳖就被勒令回自己监舍,不服不行,几个武警用枪指着他把病床让开。土鳖无奈,就往外回走,反正伤都好了。
说来也怪,皮外伤好的快,内里伤却几天不得好。被人用警棍敲那一下子,如今肿胀小了,但里面的淤血却没排出来,只在头上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用手按压,里面还隐隐的痛,只是没有以前厉害罢了。
回到自己宿舍,张宽大咧咧地把包往床上扔,“来来都来,这里面的东西,都分给你们。”
包扔在床上,拉链散开,里面露出香蕉,苹果,香烟,牛肉干,这些东西在监狱都是抢手货,被人见了,不要三秒钟就全部抢光。
只是今晚,气氛不同,整个宿舍,都没人乱动,大家都用谨慎地目光,打量着张宽。
张宽感觉稀奇,四处看,终于看出不同。
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床铺上,坐着一个黑脸汉子,正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孟知州。
张宽已经听过孟知州的大名,昨天晚上有人给他介绍过了,说他是东仓的头头,当时还狠狠地鄙夷了一番,说自己一只手都能把他放倒。
没想到,今天晚上,这孟知州就来了。
同时,张宽也想起宋子文说的,孟知州要整自己。
当下就嘿嘿一笑,对着孟知州勾手指头,“你下来,那个位子是爷的。”
对于孟知州来说,见过狂的,见过傲的,但没见过这么狂傲的。这傻逼难道没看出,整个宿舍的人都变了吗?
“张宽,你贩毒杀人,强女干妇女,十恶不赦,你可认罪。”
听到这话,土鳖就哈哈大笑,一个罪人,也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要不要再搞笑些?于是回道“我认你妹,废话少说,要整就来,不整拉倒!”
话毕,监舍里就呼啦啦站起一二十号,个个都是光着上身,杀气腾腾。
后面龙傲天适时跳出来,指着张宽大喊“王八蛋,今天为了给你举办欢迎会,整个东仓的猛人都到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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