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昨晚的电视剧,张宽站在旁边咳嗽了好几声,人家都没搭理他。
后来张宽实在忍不住了,就摆着官腔出口道“现在上班时间,你们在这干嘛呢?为什么不去工作?”
几个白帽子就瞅了他一眼,其中一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妇女还冲着自己问,“你谁呀?”
张宽很是窝火,把厂牌拿给对方看,对方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商议,给出的结论是,“你拿这玩意儿唬弄谁呢?边儿玩去。”
张宽很郁闷,他要去找刘总商议,必须把自己的头像挂在厂门上,让所有来去进出的员工都看见。
要不然,自己身为厂长,没一个员工尊敬自己,那还干个屁呀。
结果,刘总今天去了市里开秋季安全生产会议,在行文没有正式下发之前,自己这个厂长还没有任何实权。
刘总要到下午才回来,张宽实在无聊,就去总经理室玩耍,打开刘总的电脑,只用十七秒就开机,配置相当高。可惜的是,刘总电脑有密码。
又去了总经理办公室的套间里面,感觉有个柜门镜子不对劲,伸手一推,里面居然还有个暗门,走进去居然别有洞天,里面大约十平米左右,地上是白色纯羊毛地毯,中间一张两米五的大床,角落还有个玻璃罩做成的淋浴间。
张宽过去看,床上还有红色女人内裤,床头放着未拆包装的冈本安全套,另外有几个不同尺寸的按摩棒,跳蛋,假阳具等等。
我擦,这完全是个淫窝啊!!
张宽终于明白刘总每天和秘书小丽在办公室里忙什么了。
若搁以前,对于这事张宽顶多嘿嘿一笑,男人嘛,领导嘛,搞个秘书很正常。可今天就感觉心里不爽了,你刘志强拿的是万源的工资,就应该全心全意的为万源办事,你在办公室里开辟小天地,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就不对了。
刘志强一月工资怎么着也有两万吧,两万啊,请你来你就在办公室搞男女关系?
张宽看着满屋子荒唐,气就不打一处来,难怪万源生意不行,头头不行么?一个整天就想着干女人的领导能有什么本事?
张宽气呼呼地出了总经理室,下楼时路过财务室门口,忽然想起刘志强说过的,李德立老爷子那个嫁不出去的孙女,似乎还是个大美人哩。
张宽想着就去推财务室门,结果没推动,心想财务重地,应该是管理严的。就改成敲,咚咚咚三声,有女人在里面问,“谁呀?”
张宽清了清嗓子,“是我。”
里面的女声就奇怪了,“你谁呀你,说名字。”
张宽就答,“我是张宽。”
里面的女人就道“张宽是谁?我没听过,赶紧走,工资算错去找你们领导。”
张宽就郁闷了,人财务室里根本没听过自己是谁。正沮丧着,忽然另有清脆的女声说道“凤姐,给开门,我知道他是谁。”
咦,有人知道自己?张宽一阵欣喜,这回能进财务室了,估计说话的就是老爷子的孙女,别人不可能知道。
门打开后,里面居然还隔着一道防盗门,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绝色美人隔着防盗门看着张宽,面上表情冷若冰霜,见到张宽就问,“张厂长,今天来财务部有事吗?”
张宽看了看眼前的铁栅栏,挥手对她道“把门开开。”
那女子就摇头,“张厂长你可能不知道,财务室的门是有规定的,不能随便开。”
张宽就奇怪了,“连老板来了也不能开。”
那女子正色道“对,老板自己来了也得遵守这规矩。”
张宽一时语塞,怔了半天问道,“如果老板下命令取消这规矩呢?”
那女子就答,“那财务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如果谁都可以进入财务室,请问发生账务混乱谁负责?财产支票丢失谁负责?计算受干扰造成的失误又是谁负责?”
一番话说的张宽无言以对,心说财务部是有多神秘,哪来的这么多破规矩?看看那女人的臭脸,就像欠了她多少钱似得。
心里不满归不满,张宽目前拿她毫无办法,只能怏怏说道“哦,即是这样,那我就不进去了。”说完心里忽然神来一句,人家不给自己留情面,或许是关系不到位吧,不如也搞搞关系?于是笑着说道“其实今天来没其他意思,就是看看你们是怎么工作的,然后想请你们吃顿饭。”
在张宽想来,作为老板,请员工吃饭,员工应该欢呼雀跃,高兴异常才对,没想到,里面的女人依然是一副冰冷面孔,生硬说道“吃饭就不必了,张厂长只要不打扰我们正常工作就行。”
一句话把张宽气的够呛,想起刘志强说的,李老爷子的孙女脾气很刁怪,一点都没说错。
又想到萧文成说过的,你得查查万源有没有外债,一起赚钱那是好事,一起还债可就坑了。
如今人家连财务部的门都不让自己进,搞不好,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不让自己知道?
第107章 渭河岸边
怀着满腹疑云,张宽噌噌下楼,脸吊的老长,心说等下午刘志强回来,必须好好把这事唠唠。
想着就进营业部办公室,一屁股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口浊气还没呼出,助理刘静就转过头来问,“咦,你不是都辞职了么?”
辞职?
张宽有些转不过弯,“谁告诉你的?我什么时候辞职了?”
刘静道“办公室里的人都说你辞职了,说你得罪了开发部的李经理,所以不来了。”
“放屁。”张宽有些怒不可遏了,这帮玩意是怎么干活的,自己升为厂长,非但不广而告之大肆宣扬,竟然还捏造出自己已经辞职的谣言来,太不把这拥有万源二成股份的老板放在眼里了。
张宽想着来气,大拇指朝后一点,“我今天就告诉你,我得罪李满囤是不假,不过离开万源的不会是我,而是他。”
刘静捂着胸口瞪大眼无辜地看着他,充满同情,“李经理是董事长的侄子啊。”
“那又如何。”张宽对这事太清楚了,“他李满囤是个野种,李老爷子没有兄弟,那来的侄子?那李满囤是他妈偷人生的野种,李董不认,所以只让他喊叔叔。”
话说完,刘静张大了嘴巴,这种八卦,对于她来说太过劲爆,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倒是旁边几个人听到风声,竖起耳朵过来,那个唐一诺的助理小菲还问,“你说的是真的?”
张宽年幼,不懂背后说人要遭殃的道理,直接大嘴巴张开就道“那能有假?你没见李满囤那厮只喊董事长叔叔,不喊老爸。董事长没有兄弟,哪来的侄子?不就是因为他是野种,才不让他喊爸的。”
几个人都一声呼,呼啦啦地围住张宽,各自内心的八卦之火都熊熊燃烧起来,期待张宽进一步的揭秘。
张宽环顾一圈,奇怪地问,“围上来干嘛?”
有人问“那李满囤的生父是谁你知道吗?”
张宽立时把嘴一吸,做惊慌状道“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啊。”
围观人群立时发出一阵哄笑。
营业部门外,有人重重地咳嗽一声,众人去看,立即四下散开,各自坐回位置。
张宽向外看去,财务部的那位僵尸脸美女李师师正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见人都散开,高跟鞋蹬蹬地踩过来,眼神凶的如吃人的母狼一样,“下次你再乱嚼舌头,我就撕烂你的嘴。”
张宽被这女人的阴冷气势吓了一跳,以往的对手都是男人,没和女人发生过争执,不懂得退避,又不想丢份儿,于是把腰一挺,干巴巴地道“我没乱说啊,都是实话。”
就见李师师将手里的文件猛地一摔,一下子就扑过来,两手成爪子,伸到张宽嘴里。
张宽毕竟是个风浪里混惯了的,赶紧往后闪,即便如此,嘴角也被指甲刮了一道,火辣辣的疼。
那女人一抓不中,又扑了过来,张宽就绕着办公桌跑,口里大呼,“好男不跟女斗,好男不跟女斗。”
李师师却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两眼都冒红光,不抓住张宽死不罢休,张宽想往外跑,她就过去堵住门口,今天就跟张宽耗上了。
张宽见状停下,口里道“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李师师才不接受道歉,双眼紧盯着他,步伐一步一趋,慢慢紧逼,如同老虎抓羊。
张宽被他逼到角落,双手举起投降,带着哭腔道“姐姐,我错了,我以后不胡说了。”
李师师似乎是接受了张宽的道歉,不再用爪子挠他,而是改成两耳光,啪啪两声,左右开弓,打完之后,才冷冷地道“我家的事,不准你乱嚼舌根。”
李师师打完,咔咔地往外走,如一股风般的离去。
后面一个如北京猿人的矮个子女人把地上散落的文件捡起,塞给刘静手里,“这是你们部门上个月的工资条。”说完也跟着走了。
李师师走后,办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宽脸上,那两边各有一张鲜红的五指印,再加上张宽想笑又觉得憋屈的奇怪表情,画面无比怪异。
办公室里的都是人精,见状各自低头,假装忙碌。
张宽觉得两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疼倒不疼,可这面子丢的委屈,自己风力来雨里去混了这么些年,挨打受屈的时候不是没有,可何曾是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给打过?
还打的是脸?!
这个地方还能待下去吗?
这特么的还是个厂长,还是个公司老板呢。
见张宽傻了一样的呆在原地,刘静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是自己引发的事故,好心过来安慰,“那个,宽哥,你没事吧。”
张宽就把脸一抽,眼泪差点出来。这不是事不事的问题,是太特么的憋屈了。
别说自己现在是厂长,就是以前,自己是个混混的时候,也没有人说敢这样打自己,打完还能全身而退。
若论武力值,张宽一只手都能把李师师给捏死,可刚才为毛见了她就吓得像老鼠见了猫呢?
这个办公室呆不下去了,张宽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从楼上蹬蹬蹬地跑下去,跑到院子里开着破捷达走了。
捷达经过门岗时,正在吹牛打屁的几个保安慌忙立正敬礼,结果没赶上,捷达屁股喷着黑烟就跑了。
心里委屈,张宽无处发泄,一直开车到河滩,望着宽阔的河水,心情这才舒畅了些,信步走到河边,坐在泥土河沿上发呆。
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办的事细细梳理一遍,感觉生活节奏明显变快,就像做梦一样,短短两个月时间,自己就由一名混混,变成一个身价千万的老板。这要搁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
所有的一切变化,就是从父亲回来开始的,准确来说,是从拜财神后开始的。
这世间真是有神,不然,无法解释自己怎么会在两个月内好事连连,由一个混混变成老板。
对此,张宽深信不疑,他现在委屈的是,财神爷似乎办事不够周全啊,既然要送财富给自己,干嘛还附赠那么多麻烦?
看看人家发财的,一个个轻轻松松,看看自己,好不容易弄个业务员的工作吧,打了客户。跑个校服样品吧,得罪了市里的大恶人,升职为厂长总该闭着眼赚钱吧?妈蛋,第一天去公司就让职员给打了两耳光,你说憋气不憋气?
如此想着,张宽都想投进渭河算了。
居然被个女人给打了,还没法还击。
河滩上,一直螃蟹鬼鬼祟祟地出来,东张西望一会,然后竖起双钳,欢快地朝河里跑去,螃蟹行走是横的,样子很奇怪,张宽见了好笑,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就追着螃蟹跑。
螃蟹正在跑,感觉到地面震动,于是跑到更快了,张宽也越发追的急。
就在螃蟹即将跑到河里时,忽然从草丛里窜出一只蜥蜴样的脑袋,一口把螃蟹咬住,又缩回草里。
张宽吓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七魂掉了六魂,等了好久,才从惊吓中恢复,又觉得草里那玩意稀奇,就捡了根棍子拨开草里看,里面居然盘着一只大龟,有脸盆样的大小,背壳都是土黄色的,上面有着圆圆的花纹,见草丛被拨开,伸出脑袋向后来看。
张宽这才吃了一惊,那脑壳和平时的乌龟不同,上面布满鳞甲,形似蛇头,头上还有两个疙瘩,犹如犄角,两只眼睛也不是绿色,而是暗红色,给人感觉无比凶悍。
四肢也是布满鳞甲,指甲黑长,慢悠悠地看了张宽一眼,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张宽大惊,这玩意居然不怕人,就用棍子戳了戳,没成想,那东西伸脖子一口就把棍子咬住,用力往后拉。
张宽不防,被它把棍子拉脱手,人还险些栽了一跤。
哎呀见鬼了。
张宽立即回头开车,把车子停到河边,在里面翻了一圈,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倒是有个圆乎乎的家伙,是朱先生送给自己的埙,一直放在车里没拿出来。
好,就是你了。
张宽把埙捏在手里,几个手指插进埙的孔里,像捏保龄球那样,走到河边,把草拨开,那龟孙还在里面趴着,见张宽来了再次抬头,然后转动身躯,和张宽对峙起来。
张宽就笑,妈蛋女人欺负我,你个龟孙也敢轻视我?
想着就抡起手里的“保龄球”,重重地轮在了那龟脑袋上,就听咣的一声,似乎是金铁交鸣,那孙子脑袋就软了下去,不知是被打死还是打晕了。
张宽见状哼了一声,一个龟孙也跟老子斗?想着就把手上的埙摘下来,伸手去抱那大龟。
入手极沉,有四五十斤重,张宽大惊,外观上感觉这东西顶多三十来斤,没想到这么重?嗨的一声,龟被抱了起来,准备往车上放。
回头看了一眼,那龟身下还有四五个王八蛋,张宽这才明白,为什么龟见了自己不跑,原来是正在产卵。
见如此,张宽心里恻隐,想把龟放回去,毕竟,长这么大不容易,都说龟通灵,说不定自己放生了,他还会报答自己。想着就打算把龟往回放,岂料,那龟在半空醒来,见腹下无蛋,立时大怒,一口就咬在张宽手腕上。
顿时,张宽一声惨叫,赶紧下蹲撒手。
常言道,乌龟咬人不松口,张宽这回是碰上了,就算自己松手,乌龟却不松口,刚好咬在手腕处,不但痛,还血流如注。
张宽手上没有趁手家伙,四周也没有,实在疼的不行,干脆眼一闭,张口对着乌龟脖子咬去。
第108章 文龙
张宽年轻,牙口极好,一口下去乌龟脖子就见血,流到嘴里腥臊,张宽受不了那味儿,同时耳边也传来乌龟嘶嘶的惨叫,就把口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