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个立即关切地表示,“脑子有问题?那就是大问题,必须得去医院看,该做的检查一项都不能少,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你先记着,等我有钱就会给你。”
后一个显然身体有点虚弱,无力地摆摆手,“算了,不用了,睡一觉就好。”
带他们回来的民警再三询问,他们都表示愿意和解,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最后,民警让他们签了和解意向书,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在回去温泉镇的路上,徐迎春和张宽都保持沉默,一路上只能听到风吹过车窗的声音。
快到温塘口的时候,徐迎春忽然把车停下,问张宽“为什么?”
张宽正躺在副驾驶上迷迷瞪瞪,很干脆地回复,“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打人家干啥?”
“看他不爽。”
徐迎春从侧面看着张宽的脸颊,忽然发现,这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居然生了一副有棱有角的面孔,初看之下带着西北人独有的粗犷,细品之下让人感觉温馨。
或许是因为今天他为了自己打了人的缘故,徐迎春心里对他有了好感。
从小到大,徐迎春知道自己很讨男人喜爱,从十六岁开始,就陆陆续续收到男生的小纸条,读高中大学的时候,也曾经历过几次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恋爱,可是为了自己跟人动手的男人,却一个都没遇到。
沉默了许久,徐迎春忽然趴向副驾驶,伏在张宽身上,嘴唇如同闪电一般,飞快地在他唇上一点。
“干啥。”
从没被女人亲近过的土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直属上司,女经理那清爽干练的面孔近在咫尺,莫名地,他感觉下腹一阵火热。
“小子,你真的从来没有过女人?”
感觉到身下的小伙子有某种冲动,徐迎春微笑着问,这一刻,她面上的笑容自然极了,看不出半点虚伪。
“我一向洁身自好。。”土鳖喃喃自语着,“刚才那个能再来一下吗?”
土鳖指的是徐迎春的吻。
但徐迎春却娇羞地躲开了,红着脸道,“一边儿去,继续做个洁身自好的男人,把你的第一次留给你最心爱的人。”
“哦。”张宽忽然想起张艳玲,她现在在干吗?如果今天是她被人欺负了,自己会怎么办?
见张宽忽然陷入沉思,徐迎春心里莫名地痛,莫非这小子有了意中人?
“想你女朋友?”
“恩。”
“你女朋友长啥样?有照片吗?”
张宽摇摇头,“没有。长相说不清楚,不过,她的胸很大。”张宽说着,用手在自己胸口比划,“有这么大。”
徐迎春看着他夸张的比划,一脸的鄙夷,“吹牛,中国女人不可能长那么大。”说完还自傲地挺了挺自己的胸。
张宽发现了她的动作,目光落在那饱满的双峰上面,再也挪不开了。
“我能摸一下不?”
徐迎春转头看着张宽,这小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本来想说的滚字,也说不出口。
“就让你摸摸,算是你今天为我打架的奖赏吧。”
土鳖吸溜了下口水,手就伸了过去。
第十四章 吃醋
最终,张宽还是没能摸到那鼓起的肉包,因为在即将发生碰触的那一瞬,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徐迎春想的是,就这样把自己送出去,是不是太低贱?
张宽则完完全全是临时缩卵,要是摸了,以后丢不了手可就麻烦了。
两人一时无语,徐迎春沉默地松开手刹,发车。
“以后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要跟人打架。”
“知道了。”
晚上回了家,张长贵早早就做好了饭,一直等着张宽。见他回来,才开始往桌上端。
“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
“别提了,我感觉自己掉进了火坑。”
“为啥?”
张宽就把今天在万源以及晨光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表情很是郁闷。
“照这样的状态,三个月五万估计有点玄。”
张长贵则持有不同意见,“不见得,人家另外两位经理的销量不是挺好?我感觉,这个徐经理能力有问题。”张长贵点了一支烟,美美地吸了一口,“你今天打人家客户,完全是你不对。”
张宽眼睛一翻,“凭啥说我不对。”
张长贵笑着给他分析,“其一,你不知道人家徐经理的真实想法,或许人家是因为你在场,顾忌自己面子,所以才会拒绝。假如你今天不在场,很可能她就跟那位客户去开房了。其二,人家客户只是提出要求,答不答应在于徐经理,跟你有什么关系?其三,就算徐经理真心不答应,人家客户也没强迫她,就好比做生意谈价钱,谈不拢就不做了,那有谈不拢生意就拔刀杀人的?”
张宽听后眼睛圆睁,“那我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就好,徐经理被人家吃豆腐,要怪就怪她自身的做派就不端正,她要跟人家装亲热,被吃豆腐就不能怨人家。况且,人家走了,这事到此为止,你追出去,就完全没必要了。”张长贵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又没想让徐经理给你当媳妇,更加不值。”
张宽毕竟是个半大小伙,听完一声冷哼,“我又不是为了徐经理动手,今天打那老东西,纯粹是看他不爽,跟徐经理没半点关系。”
听到儿子这样的回答,张长贵一脸忧色,又仔细想想,才道,“年轻人嫉恶如仇不是什么坏事,但分什么时候,也得分具体状况。像今天这样的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恶事,如果你连这样的事都看不下去,那生意场你就不用混了。常言道,商场如战场,并不是仅仅指商场的斗争激烈。而是说,商场和战场一样,输家的下场不比战场上悲惨,被吃几口豆腐算什么?多少老板输掉生意家破人亡,又有多少老板输掉生意远走他乡,留下巨额债务让亲人偿还?其中凄惨你根本无法想象。”
“那又咋样,我打都打了。”
张长贵见儿子开始消化自己的话,面上有了一丝欣慰,呵呵笑道“打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后你可能还会跟人纷争,必要时还必须得动手。我并不是怪你打人,而是要让你分清状况,有些时候,没必要去得罪任何一个可能成为你客户的人,就算是讨厌某个人,只要人家没有直接影响你的收益,就不要跟人起纷争,甚至还要忍让。就算有些人可能会损害你的利益,如果不是致命的伤害,可以从生意场上赢回来的,也不要起直接冲突,除非是原则性问题,或者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那个时候,你不但要打,还得往死里打,打的对手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让他从此再无心思也无本钱跟你争斗,这才是一个真正生意人要做的。”
听到张长贵这样的一番言论,张宽看着他的眼神都亮了起来,“哎呦,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生意精啊。”
被儿子这样一说,张长贵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都是在劳改场时,听那些大佬说的。”
“劳改场里的大佬?”
见儿子有点怀疑,张长贵又道“做生意做到劳改犯的人不在少数,你可别以为输了的生意人一无是处,恰恰相反,输的人更能看清自己输在什么地方,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可能会更好的面对敌人,你要学习成功人士的经验,输家的经验更加要学。”
听张长贵说的如此起劲,张宽咧嘴一笑,“我只不过想三个月赚五万,娶了张艳玲,以后跟着张桂芳开联合收割机去收麦,又不想做什么生意人,这些东西我学来干啥。”
张长贵闻言一愣,“难道你的理想就这么小?”
“那还要多大?人活一辈子,赚那么多钱干嘛。反正死了也是一捧黄土。”
张长贵听了先是一愣,而后也哈哈大笑,“好小子,你想的开,这点比你老子强,我当年要是有你这心思,也就。。”说着张长贵摆摆手,不想再提当年的事,反而问道,“如果你三个月五万到手,张艳玲还是不愿意嫁给你呢?”
“她敢!”张宽大手一挥,“那天那么多人都听着了,她要还是推三推四,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张长贵闻言大惊,“你要怎么对人家不客气。”
“哼哼,我就有办法收拾她,还让她说不出话来。”
张长贵听后直皱眉,大概能猜出儿子会用什么手段,这小子滑头地很,这点从今天打人客户还能全身而退就能看出。不过张艳玲毕竟是同村同院的人,祖上都是一个祖先,身上留的都是一样的血脉,有必要闹的不可开交吗?
可是,如果让张艳玲嫁给张宽,难保这小子真的会如刚才所言,从此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此终了一生?
如果那样,自己的仇,这么多年的精心布置,该何去何从?
第二天一早,张宽骑着他的电动车继续去上班,快到温塘口时一辆白色捷达从后面追上来,对着张宽猛按喇叭。
张宽停下,张艳玲从车窗伸出脑袋,摘下墨镜,对着张宽嫣然一笑。
“不错嘛,我都没想到,你这身门面一打扮,还有点做小白脸的潜质。”
张宽没听出来张艳玲话里的揶揄,嘿嘿笑着,“那是,咋样,动心了吧,要不你把那个条件放低些,五万改五千,那一个月我就能娶你了。”
张艳玲闻言脸一黑,一声冷笑,拿出手机,朝着张宽晃,“你小子明明都有了对象,还敢在人面前逗弄我?我看你是皮松得紧?”(注当地方言,欠揍的意思)张宽不解,“啥意思,谁有女朋友,你可别胡说,我十八年来一直洁身自好。。”
“啊呸,不要脸,你为了你对象在市里跟人大打出手的事都传开了,还想哄我?”
张艳玲也是一肚子怒火,本来大家一个村的,平时虽然不太来往,但也不至于有仇,那天自己答应他三月五万,也不是敷衍他,若他真有了那本事,张艳玲也做了嫁给他的心理准备。虽然说三个月的期限未到,但毕竟听说他在为了五万元努力。无论是那个女孩,知道有个男人在为自己默默努力,不管最后会不会成功,心里都是万分高兴的。
更何况,目前张艳玲所知的只有张宽一个人在光明正大地为自己努力,结果先不管,这份心先记下,因此心里对张宽有了和其他人不同的看法。没想到,这货才上班第一天,就为了别的女人跟人大打出手,还闹的沸沸扬扬。虽然这里面可能有诸多误会,但张艳玲就是不舒服,今天特意在村口等着,就是为了教训他一顿,为自己讨个说法。
没想到,这货不但不认错,还十八年来洁身自好。
张艳玲当时就不能忍了,拿着手机要往张宽脸上砸,厉声吼道“你自己过来看,看看是不是你!干的什么好事。”
张宽还在纳闷,不就是打了个架,怎么能让张艳玲如此大动肝火,拿过手机一看,差点没跳起来。
微博转发图片标题显示年轻美女被上司包养,英俊男友为爱飙泪。下面的小字还写着,亲们,为了自己的幸福,请远离男上司。图片正是张宽拧着陈部长的耳朵一脸愤怒,徐迎春在后面露着乳沟焦急万分。
下面还有文字说明,该情侣自小认识,青梅竹马,女生为了男友能上大学自己打工,为了给男友凑够学费甘心被包养,男友学成归来撞破不伦恋,一时恼羞成怒,大打出手。最后还为这样的悲剧恋情扼腕叹息,奉劝其他青年男女自尊自爱自重,请看到该图片的一定要转发,转发的人就会收获真正属于自己的纯美爱情。。
这无厘头的配字简直神了,当下就逗的张宽哈哈大笑起来,却让一脸愤怒的张艳玲一头雾水。
笑过之后,张宽把手机还给张艳玲,说道“这谁编的,太特么有财了,不去做编剧都屈得慌。”随后,就把昨天自己跟徐迎春去晨光机械厂的事情说了一遍,其中不乏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主要是凸显自己的人格伟大,老陈的卑鄙下流,至于徐迎春本人,则一两句话带过。
张艳玲听完,一脸崇敬,一双眼睛脉脉含情,“真没想到,社会如此黑暗。”
“是啊,我也没想到,唉,昨天回去我爸还说我了,说社会还有更黑暗的地方,叫我以后遇上这事不要管,怕我惹麻烦。”
“不行,下次遇上这事你还得打。”张艳玲气鼓鼓地说,“像这种恶心巴拉的老渣男,你就往死里打,出了事我给你守寡。”说完忽然意识不对,冷场两秒,又改口道“嗯,还是不要打的好,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事找警察就对了。”
说完,小姑娘脸上一片红扑扑,赶紧松手刹放离合踩油门,“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第十五章 坑队友
看着急急离去的白色捷达,张宽忽然感觉,张艳玲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盛气凌人嘛。
等他晃晃悠悠的到了万源厂门口,门卫就第一时间通知他,刘总说你一到公司就去一楼会议室。
张宽心头一紧,心中暗道,难道是昨天打人的事?
等他去了一楼的会议室,里面早就坐了一圈人,他看了下,只认识刘总,徐经理和唐经理,其他人一概不识。
刘总见张宽进来,示意他靠着墙站着,会议桌周围早就坐满了人,没有他的位子。
“说说,昨天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刘总问这话的时候,显得很和蔼,似乎在询问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张宽正要开口回答,坐着的徐迎春先一步开口,“我都说过了,昨天的事责任全在我,如果我没有过激的反应,小张也不会打人。”
刘总一偏头看着张宽,“是吗?”
张宽不知道他们先前谈的什么内容,想来也是徐迎春一力承担了责任,心中**丝心理一动,就挺起胸膛回到“不知道徐经理怎么说的,我就是看那老家伙不爽,一把年纪为老不尊,揍他都是轻的。”
话一说完,刘总就变了脸,座位上一个青年男子就拍桌而起,指着张宽怒道“小杂种你说谁为老不尊?麻痹的。”那青年骂着就朝外走,口里道“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等着上法庭吧。”
青年说着,面色极其难看,走到张宽面前恶狠狠地道“小杂种,告诉你,你摊上事了。”
说完就往门外走,张宽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过看这嚣张的气焰,和一副气急败坏的嘴脸,猜到这家伙可能是那陈部长的儿子或者其他什么亲人。
眼下被骂了两句小杂种,张宽心里不爽,眼看那厮就走到门口,跟上前一步,踹在那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