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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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_-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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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窗户边的婴儿床走去。

    杜月笙踌躇了几秒,展开步子,踏进了房门。房间里的空气闷闷的,飘着一股奶与汗混合的异味,这味道对于有妻有子的男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除非他在妻妾坐月子的时候没进过她们的房间。

    白九棠躬身倚在摇篮边,摆弄着儿子那粉嫩嫩的脸蛋,那小家伙一时半会醒不了,任凭爹爹兴高采烈的捏来捏去。

    杜月笙可就无福这么自在了,那股异味直往鼻子里冲,害得他连连皱眉,只差没掏手帕出来捂鼻子了。

    白九棠扭头一瞧,见得老头子这般表情,不禁“扑哧”一声,笑道:“师傅,要不您在外面等,我把孩子抱出来。”

    杜月笙尴尬的松开眉头,快步朝摇篮走来,“不不不,我又不是没经历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关系没关系”

    或许是他突兀应答,没将音量拿捏好,亦或是苏三整日都在睡,深层睡眠这种词汇已经与她绝缘了,不论如何,这时候,她醒了。

    朦胧的睁开眼睛,习惯性向摇篮对焦,先见得一个肩宽胸阔的轮廓,这轮廓很是令人安心,它非大大咧咧的白某人莫属。

    接着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另一条身影加入,素色的长衫,瘦高的体形,无形中带着威慑力,体味着又蛮温情……

    苏三再度揉了一揉眼睛,撑起身来张望来者。待她看清,心下一紧,未及倒下去继续装睡,那厢说话了。

    “苏三?你……是我把你吵醒的?”

番外 『第210话』大闻人…小惊悚

    『第210话』大闻人…小惊悚

    上海滩的大闻人大流氓摆着一副讶然无措的表情,这似乎比白九棠那乱蓬蓬的头发和满脸胡茬更让人觉得滑稽。

    就算苏三心里装着一百万分的忐忑,此刻也被那油然而生的笑意抵消了不少,何况还有夫君那平和无忧的笑容做背景,杜大亨的到来也就不那么令人局促了。

    “没事,我整日都在睡,不差这一会儿。您什么时候来的?”苏三收起惶然的表情,牵起笑意寒暄道。

    说话间招呼娘姨将开襟的晨缕拿了过来,展开藕臂穿上了身,继而面朝丈夫微微皱眉,颇为埋怨的说道:“你也真是,杜师傅来了怎么不叫醒我?客人到了主人还在睡觉,这多失礼啊”

    白九棠展眉一笑,舍下孩子朝她走来,在床沿边坐下身,动手整了整她的晨缕,“什么客人主人的,师傅又不是外人。再说了,你又不是主角,这不冲着孩子来的么?要不你躺下接着睡?”

    “我哪还睡得着……”苏三蹙眉唇语,临了抬起眼帘,朝杜月笙歉然的一笑,“杜师傅,这房间里的气味实在糟糕,您若受不了了,可得跟九棠说,千万别撑着。”

    此女当初在府邸里频频宴客,收到请柬的杜月笙也乐于来为白门造声势,一来二去营建的坦然多了,面对面也就不再尴尬了。

    有那段日子作底,眼下的苏三笑得自然、亦说得随意,好似来者是夫家的叔伯兄弟。

    徒弟跟师傅绝对是一家人,可是徒弟媳妇却不一定,只道这徒媳妇将一家人的氛围营造得无懈可击,让隐隐有些别扭的师傅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我又不是没经历过,不是有维潘、维桓给我攒经验么……”杜月笙心下一松,不及细想,随口说道。

    白九棠正起身朝他走来,原本带笑的面容怔了一怔,稍事恢复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走向婴儿床,得意洋洋的指了指儿子,说:“师傅,快看,我儿子”

    杜月笙弯下腰来,抑制不住满脸的好奇,伸手捏了捏少君的小拳头,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说,“拳头真紧,是块好料”

    说罢,与白九棠一道爆发出了轻声的欢笑,继而却收起笑容,朝得意门生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笑而已,高兴高兴则罢,你可别这么打算”

    “为什么?”白九棠一敛笑容,对上老头子那睿明的眼,不解的问道。

    “上一辈沦落于草莽,是因为命运不济,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兜里的铜钿也多了,若下一辈再沦落为草莽,那便是父辈没为他把好方向”杜月笙看了他一眼,将目光重新调集在少君身上,渐渐浮起了温情,似在对他说,又似在自言自语,“将来我杜月笙的儿子上什么学堂,你白九棠的儿子就能上什么学堂要不两个都送到外国去留学,把洋人那一套摸摸通透。”

    杜月笙是个不打妄语的人,这番话辗转多年必定能兑现,白九棠盯着儿子那张小脸,满心动容的沉默了。

    稍事,杜月笙缓缓侧起脸庞,郑重其事的对白九棠说道:“以我的年纪,无法自诩为你的父亲,但以我的辈分,诚然是你的父辈,你要相信我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你白九棠。”

    白九棠心下一震,感到此言隐喻甚深,话说到这份上,怎么也该给予正面回应。

    想想便抬眼相视,感慨万千的说道:“即使您风华正茂,不肯居于老朽,但您两度为我更名,仅这心意就胜之于父,我何须去怀疑您的出发点?世人皆知我白某人是杜老五最得意的门生,难道我自己还不知道?”说罢,扩开唇边的笑意,伴着那厢欣慰的笑容,浮起了自在的笑。

    正当这时婴儿床里的宝宝有了动静,或许是因为被抢夺了新鲜空气而憋闷,也或许是察觉到被包围而压抑,总之是挤了挤眉头,依依呀呀的醒来了。

    白九棠循声颔首,见那颇有传承之风的表情正在逐步扩大,不禁有些手足无措,杜月笙更是突地直起了身,大有调头逃跑之势。

    月子里的女人对一切事物皆迟钝,当然这并不包括孩子的动静。安坐在床上的苏三精神一振,立即扬声喊道:“张妈张妈快来,孩子醒了。”

    被唤作张**娘姨正在浴室洗尿布,听闻呼唤赶紧擦擦手走了出来,一抬眼见得白老板已将孩子抱了起来,正在扮鬼脸逗着他,孩子自然不愿搭理如此恐怖的爹,只管哇哇哭闹。一旁的杜老板惊恐的扬着眉,好似一个打碎了东西的莽撞客人。

    行动不便的太太只管坐在床上连连喊着“张妈你快来呀”末了又喊着“九棠你快把孩子放下来好吧?”回应她的是白老板的辩驳,以及孩子的哭闹,一家三口弄得屋子里一片嘈杂。

    张妈被这幅景致搞得有些头痛,慌忙走向婴儿床,将孩子从老板怀里抱了过来,搂在怀里摇来晃去的哄,末了发现没什么效果,便将孩子递给了太太,笑道:“这小东西多半是饿了吧?”

    苏三伸手接过孩子,偎在怀里轻声哄着。母与子找到了彼此的归属,于是做娘的不再焦躁了,做儿的也不再拼命哭嚎了,真是好一幅温馨的图画。

    苏三观察了孩子一阵,抬起头来笑笑道:“还是张**眼神利索,我看他是一直惦记着刚才被我打了折扣,不然哪会这么轻易就醒了。”

    说罢,便脱下了晨缕,拉下了丝袍的肩带,正当要将那鼓胀的“奶瓶”托出来,猛地瞥见张妈身后露着一截长衫的影子,这一瞥可好,不仅惊醒了她的慈母梦,且将她这慈母石化了。

    哺乳期里的女人宽衣解带成自然,别说是苏三和张妈不及反应,就连白九棠也没反应得过来,等他们都反应了过来,便成了一尊尊风化的雕塑。

    那娘姨身形肥大,往苏三跟前一站,就跟一道屏风似的,后面的人其实什么也没看见,顶多看到两条藕臂伸展开来脱衣,却不见得看到了拉下肩带的场景,至于突然冻结如胶的气氛,想想便能猜到一个大概。

    念想中,杜月笙已是局促透顶,再见得娘姨回头瞥了瞥自己,那背上便霎时冒起了毛毛汗,在这大家都僵得难以动弹时,只得鼓足了劲头,做那唯一灵便之人。

    “我还是先出去吧”这个叱咤风云的江湖闻人此刻如过街老鼠,只恨门洞离自己太远,不能“哧溜”一下就闪离。

    眼看那素色的长衫下摆翻飞的遁入了门外,白九棠终于醒过了神来,来不及关照太太两句,便迈开步子跟了上去,“我陪您倒书房坐坐吧”

    随着房门“啪嗒”一声轻轻合上,苏三和娘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在孩子那哼哼唧唧的吵闹中,为人母亲的女人收拾收拾心情,托出了那圆滚滚的超大*瓶,一板一眼的尽起了本分。

    白九棠领着惊魂未定的杜月笙来到了二楼的书房,这徒弟甚有眼色的给师傅倒了一杯酒“压惊”。

    杜月笙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定神眨了眨眼睛,啼笑皆非的朝他一笑,“做什么给我压惊啊?”说罢,把那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出人意料的坦言道:“老实说,我确然是被吓着了。”

    “哈哈哈”白九棠忍不住朗朗笑了起来,继而拿出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冲老头子扬了扬手里的酒瓶,问道:“您还要不要?”

    杜月笙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摇摇头说道:“算了,我天天抽烟喝酒,偶尔还动动烟土,有局的时候亦得熬夜,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能保养便保养吧。”

    白九棠笑着点了点,将酒瓶放回了酒柜中。师徒两人在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白九棠始终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自顾自抿着杯中的酒,杜月笙翘起二郎腿来,深深的陷入了沙发中。

    沉默了片刻,白九棠放下酒杯,侧了侧身子,带着一丝坦荡,朝杜月笙笑道:“师傅,您兴许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想来这是第一次吧?”

    “噢?”杜月笙仿佛正在沉思,被门生这狡黠的话唤回了神志,“为什么这么说?”

    白九棠扳回身形,挺在沙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尔后勾起嘴角,瞥过了眼来,“维潘是抱养的,师娘没生过孩子,这不是什么秘密。生维桓的时候正是您忙的时候,想来也没功夫顾及这么多,我说得没错吧……”

    杜月笙怔了一怔,略显尴尬的牵起了嘴角,却并不辩驳,只是感言道:“我说你是只猴子吧,偏有人不肯相信我不小心提及了维潘,那纯属口误,这也让你给逮着了”

    说罢,扫落眼帘想了一想,那笑容扩散开来,抬眼对门生说道:“生维桓的时候我确实在忙,不过是在忙着追求老三,这件事老2一直耿耿于怀,到了你嘴里便简化为‘正忙’了,你可真要变猴儿了。”

    “哈哈哈……”白九棠听得老头子拐着弯骂他狡猾,竟是厚着脸皮将之当做了褒表,乐呵完收起嬉笑的表情,认真的说道:“等下一位小老大出生的时候,您一定得亲自陪上一陪,这里面有很多乐趣的,错过了实在可惜。”

    杜月笙面带笑意点了点头,长吁一口气说道:“行了,听你的”

    语落,想到白九棠去年还一副事事须他提点的混沌样,而今却头头是道的给他提起醒来,那神情便显得既得意又怅然,“九棠,你这一两年间成长得太快了,我已经感受到桃李丰收的快慰了”

    面对真正的褒表,白九棠倒不自在了,为求将之一笔带过,便含含糊糊笑笑说:“您种下一棵树苗,自然希望它往高处长,我努力往高处走,只是不想让您失望。”

    杜月笙心知他是什么德性,并不理会这小伎俩,只管悠悠然往下说,“从你进入英租界开始,这变化就大起来了,待你遭受牢狱之灾的洗礼,又定出了爵门的清扫计划,那就是一个新开始。等到你完成这个计划,亦融资筹办舞厅时,便又是一个新开始。而今你做了父亲,可谓三度迎来了新篇章”

番外 『第211话』新的历程

    『第211话』新的历程

    杜月笙的这番感慨,一可当做总结、二可当做勉励,白九棠切切的听,细细的想,随后笑道:“师傅,您漏掉了一环——黄公馆事件。其实,那一件因袁克文而起的纷争,才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分界线。”

    杜月笙定睛看他,想想笑道:“是呀,内心的变化当属重中之重,我说的那些只是外在环境带给你的影响罢了。如此看来,你太太可是你的贵人,她给出一个疼痛的打击让你觉醒,此后又突生颠覆性的转变,一心一意帮衬你,虽然你不曾说明内情,但我知道你是有把握的,这也就够了。”

    谈到苏三的事,白九棠不愿细说,只是笑笑,表示赞同,杜月笙也不再多说,给出了充分的尊重,就此打住转换了话题。

    此后,师徒俩谈天说地,气氛亲和而随意。曾表示要保养身体的人抽起了雪茄,手托酒杯那位更是一杯接一杯饮得尽兴。

    待到白吉隔着门板告知即要开饭之时,这师徒二人还意犹未尽,不过作为主人来说,白九棠不能耽误用餐的时机,于是便不舍的站起了身来,抬手欲向稳坐的师傅说“请。”

    杜月笙倒是站起了身来,却敛起笑意神色犹豫,像是有什么话还没来得及说,又像是不知到底该不该说,稍事,仿佛定下心意,目光深邃的望向门生,说道:“九棠,我执意将你摆在外面,是因为你有这个天分和能力,你可明白?”

    白九棠神色一正,对上他的双眸,恭敬的说:“当然。”

    杜月笙凝重的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你有时候粗枝大叶,有时候又心细如尘,很多事都装在你心里,你只是不计较而非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白九棠脸色微变,继而恢复了从容,轻轻颔首道:“是。”

    杜月笙表情有些复杂,踌躇一番,艰难启口,“那……你……”

    窗户纸有窗户纸的妙处,无伤大雅的情况之下,捅破了它绝无好处,白九棠唯恐这话题深入下去,赶紧抢白道:“师傅,您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人的七情六欲由心而生,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只要人为方面保持次序,那便足够了”

    杜月笙何尝不想与门生保持这种浑然天成的关系,但他今日突然发现门生比他想象中更精明更锐利,于是不得不做出一番交代,以免长此以往会损害袍泽情义。

    师徒俩话已至此,窗户纸已一捅即破,破则难补,补亦有痕。于是,杜月笙及时罢口,沉甸甸的说道:“我该怎么回馈才好……”

    白九棠沉默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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