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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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_-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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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穿衣裳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今后少出去瞎逛!怎么还不睡?晚饭吃的什么?肚子饿不饿?”夫婿并不领情,绷着臭脸扮威严。

    “除了吃和睡,你能不能问点有新意的问题?我只是怀孕了,不是变猪了!”苏三接过他手里的栗色帽子,偏高头颅调侃道。

    “变只猪倒好了,一次生八个,免得麻烦!”白九棠瞪了她一眼。那边厢自是不示弱的回瞪,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着嘴,缓缓朝沙发靠近。

    永仁和阿昆紧跟在身后,扶白九棠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又用软凳替他垫好了腿,苏三坐在一旁为他脱下了猎装,拿着衣服和礼帽朝衣帽架走去:“我做了些宵夜,你要不要尝尝?”

    晚宴有名无实,白门子弟无不闻言欢欣。唯独白九棠脸色一沉,不客气的训斥道:“我不是让宁祥主理这些家务吗?你操这份心干什么?”

    宁祥缩头缩脑的退了两步,躲在众兄弟间,频频朝苏三投去求救的眼色。

    “罢了罢了,这些事我们回房再说,先让大家吃了宵夜休息吧!”苏三从衣帽架返回沙发,心领神会的扫了兄弟几眼,笑眯眯的把话题带过了。

    有炊烟的地方就有人烟,有主妇的家庭就有温情。能把宵夜做得比晚餐还丰盛的,恐怕也只得作息时间混乱的白相人嫂嫂了。

    饭厅里蓄满了欢声笑语,大快朵颐的男人们不忘啧啧有声的恭维主妇的手艺。一顿细嚼慢咽可以吃上个把钟头的宵夜,被众人风卷残云转眼就解决了。

    餐后,老何告辞回家;宁祥、宁祥收拾碗筷;永仁、小佬昆搀扶白九棠上楼就寝。

    再过半个小时,整个宅子会安静得跟古堡一样,除了弯弯的明月。喃喃的虫鸣,别无更多的叨扰者。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白氏夫妇才能享受片刻的私人时间。苏三日复一日的等待这一刻的降临,等待彼此都卸下人前的面具,无所顾忌的坦承相见。

    白宅渐渐沉寂了下来,三楼的卧房里温情满溢。夫妇俩依偎在床上,女人手持玉印堂的油脂,驾轻就熟的在男人脸上捣腾。

    白九棠双眉倒竖、两眼紧闭,时不时便要厉声吼上一句:“你到底有完没完?还要摆弄多久?”

    “你急什么,就好了!”苏三放下手里的小圆盒,两手齐用在他脸上揉来揉去:“你整日绷着个脸。多半是让秋燥弄的,不搽点油脂润一润会起皱纹的!”说罢,满心欢喜的捧起他的脸,秋波律动的左瞧右瞧。

    白九棠被她瞧得毛骨悚然,挣脱柔荑别开了脑袋:“行了行了!我一不是面首、二不是伶人,不用靠脸孔吃饭,你顾念我的脸不如顾念我腿!那才是我吃饭的家伙!”

    苏三心尖一颤,涌起了无限伤怀,转瞬收拾好情绪,扬高声线说笑道:“哪跟哪儿啊?你一不是跑堂的、二不是拉车的,即便将来真的不能康复,依然可以好好做你的堂主,假以时日兴许还能做舵爷呢!”

    白九棠若有所思的调转视线,静静的望着妻子发怔,人在情绪不稳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泄露一些秘密,比如其妻的心意,比如其妻的京腔。

    苏三的心意不难揣测,故作轻松的反驳饱含了浓浓的疼爱;可是她情急之中冒出来的京腔,未免也太令人费解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各人该自安天命,放下渺茫的执念。我既然身在江湖,就会努力成为持枪的猎人,只要不做那猖狂出逃的兔子,健全的身体不过是光鲜的外表,的确无须耿耿于怀。”白九棠长叹一声,身子后仰靠向了床头。

    本想安慰丈夫一番,怎料反倒被丈夫安慰了,苏三发现心意被看穿,不由得卸下扮相,凄然的叹道:“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我们别放弃希翼,痊愈的几率并非为零,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

    白九棠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出神,良久之后才挣脱了出来,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侧目凝视着苏三。话锋一转,严肃的说道:“好了!我们别再说这个了,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我有很多话要问你!”

    “你想问什么?”苏三被突如其来的特写脸吓了一跳,仰退小脸盯着他仔细的瞧:“追击事件的经过?我和黄金荣谈了些什么?或者是,我迎合陆连奎的原因?”

    白九棠一早抛开了凄凄艾艾的悲凉心境,此刻目露精光,锐不可挡:“其余不谈,仅这三件事,你先给我一一道来,不许隐瞒!”

    苏三一时半会还未转换得过来,掠视着他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你这么凶干嘛?好像我常常瞒着你什么似的……”

    白九棠懒得跟她浪费唇舌,两手抱胸转回了脸:“没隐瞒过就好,精简扼要从实道来,我正洗耳恭听呢!”

番外 『第125话』 自有贤妻操心

    『第125话』  自有贤妻操心

    苏三懒洋洋的依着白九棠的肩头。幽幽鼻息拂过了他的脸庞。细语喃喃的女声在静谧的夜色里撩拨人心。

    娇妻如此叙事,大有勾引的味道,似乎想色诱夫君,尽快结束呈长的汇报?

    虽然白九棠无力付诸实际,但也蓄满了顺水推舟温存一番的“歹心”。不幸的是,当他满脸坏笑的调过头去,很悲剧的发现太太是在打瞌睡……

    一场旷世大雨浇灭了yu火,白九棠摆正头颅悲凉的闭上了眼睛:“苏三!”

    白苏氏在困顿中挣扎得死去活来,置若罔闻的进行着颠三倒四的阐述:“黄金荣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戏,他说不管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都愿意把我当爹一样看待,他的男人就是我的女婿,这位女婿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为了营造一家人的氛围,他可是下足了功夫……”

    白九棠头顶巨型砂锅,忍无可忍的再度喊道:“苏三!!”

    这一声呵斥终于令昏昏然的女人惊醒了过来:“啊?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白九棠转动脖子,恶狠狠的瞪着她:“听说黄金荣愿意把你当爹看待!”

    苏三糊涂的扇了扇睫毛,萌得像第一次看见老鼠的小猫:“九棠,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疯话来?”

    白九棠愁苦的长吁了一口气,郁郁自嘲道:“我若不疯得厉害一些,哪有资格和你做夫妻?!”

    苏三一头雾水,摸不清方位。耍赖倚进他怀里,含含糊糊的嘀咕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困得厉害、好想睡觉。”

    “撒?你一件事情都没说清楚就想睡了?我还有很多事想问你!”白九棠气不打一处来的朝她瞪起了眼睛。

    “……你就不能腾一个白天给我么?总是半夜三更折腾个没完!你不顾大的,也得顾小的吧,我可是孕妇啊……”小女人被困倦感包围,索性闭起眼来呓语道。

    白九棠愣了一愣,“啪”的一声拍响脑门,懊恼的骂咧道:“**!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算了算了,既然困了,那就睡吧!”

    ******

    晌午时分。

    白宅的饭厅中忙碌而安静,像一部正在放映的无声电影。一道道佳肴从提篮中转移到饭桌上,霎时令厅内香气四溢。陶瓷的餐具上印着烫金的字体——太子楼御膳堂。

    自打宁祥充当厨子以来,说到他的手艺,无不听者伤心、闻者恐惧。苏三偶尔的代劳,被视为救赎日;白九棠的外卖方案,被视为“我主英明”。

    白门人家吃遍了法租界的酒楼,浅尝了英租界的美食,而今,大当家的为了弥补近期对太太的忽视,一筷子指向了华界的太子楼。

    偌大的宅邸没有正经八百的厨子,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更何况宅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从管家到账房,乃至于丫头、娘姨……所有角色都是由众兄弟出任的。

    送餐的杂役无声的退了出去,苏三妆容整齐的倚在桌旁惊叹不已:“烤鸭?炒肝?涮羊肉?”

    “是啊!还有春饼卷菜、京酱肉丝、冰糖肘子……”白九棠扫视着满桌佳肴,大大咧咧的撩了撩袖子,朝众兄弟抬手一挥:“大家坐!”

    “你叫的全是京菜?”伴着一群大男人落座的身影,苏三痴痴的绽开了笑意,涮羊肉在金色铜锅里热烈的翻腾。蒸蒸热气迷蒙了她的眼睛。

    “嗯。”白九棠瞥了她一眼,藏起欣然之情,硬邦邦的说道:“什么菜系并不重要,我只是想给你换个口味而已。若是不满意可以撤了再叫,粤菜、川菜、中餐、西餐,想吃什么都随你。”

    “为什么?”苏三左右溜了溜眼珠,扬起眉梢凑近了脸:“因为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儿子?”

    既然孩子他爹故意淡化菜系的问题,孩子他娘又何必庸人自扰?京菜、沪菜都是菜,外卖能叫出多大的玄机来?不如夫唱妇随助助兴,就当是奖励他爹的一番心意。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白九棠自以为高明,得意洋洋的东拉西扯。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真正高明的人将了他一军。

    “呃……”某男白日做梦,憨笑起来:“差不多吧。”

    “他爹,我代孩子谢谢你!”苏三慧黠抿开了嘴唇,丢开憨豆一般的夫,向众人招呼道:“别愣着啊,开动吧。”

    这一顿饭苏三吃得惊天地泣鬼神,男人们终于见识到了孕妇那深不可测的食量,席间无不为她捏了一把汗。

    午餐进行得迅猛而愉快,某位申明过自己不是猪的白夫人,大快朵颐后丢开饭碗便哗众之然的伸了个懒腰:“这几天老是犯困……我得去躺一会儿。”

    被永仁搀向茶室的白九棠,诧异的停下了步子。顿了一顿吞回满腔揶揄,风度翩翩的扭过了头:“你去吧。”

    “你不陪我么?”要不是苏三穿着一身中式鲜衣,真想朝这个跛脚的乡绅行一个十八世纪的屈膝礼。

    “你自己回房去不就行了吗!?大白天的也不害臊!”白九棠尴尬的溜了众人一眼。

    “起床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要陪我一整天的么??”白夫人不依不饶的贴近了身来,旁若无人的捧起了他的脸:“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无良丈夫随口给妻子许诺,说今朝要全天候陪同。这位妻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哪能容丈夫随随便便的忽悠自己。

    “……”白九棠悲愤的瞄了瞄天花板。想不通自己这张脸为何老是逃不脱厄运的折磨。一个看似柔顺的女人竟如此爱唱反调,你越是不许她做的事,她越是乐此不疲!

    “罢了、罢了!我抽支烟就上来。”白九棠的嗓音里揉着策略性的妥协。

    这一招果然有效,苏三自动放下柔荑,饶过了他的脸庞,却继续欢颜纠缠道:“最近不太平,你不在我睡不安稳。”

    “大白天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怕的?!”白九棠耐性耗尽喝斥起来。无奈娇妻漠漠然不作回应,他只得郁结的将脸颊转向了另一边:“宁祥,你去楼上守着,我一会儿就上来。”

    “是。”宁祥迈步朝苏三走去:“嫂嫂,我陪您上楼去吧。”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好。”苏三窃笑着收起了黏糊劲儿,拢了拢羊绒的三角披肩,洒脱的朝楼梯走去。

    餐后吸烟是男人们的固定节目,住洋房的流氓们多多少少沾染上了一些洋味,乐于集体转移到茶室或者客厅里,一边互相“毒害”一边胡吹乱侃。

    一刻钟之后,三楼的过道上响起了蹒跚的脚步声,白九棠提前离开茶室,回到了楼上的主卧房。

    苏三换上了丝绵睡袍,坐在被窝里托腮等待,房门响动的一瞬间,心情像绽放的秋海棠:“我就知道你会尽快上来的。”

    “你料定我会迁就你!”白九棠臭着脸走进房来,眉心紧皱的甩上了门:“于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大白天跟我无理取闹!?”

    “……”苏三俏皮的偏了偏头:“我觉得你被我惯坏了。”

    “我被你惯坏了?”白九棠愕然的瞪了瞪眼,挪开步子艰难的走来:“你说反了吧!”

    从房门到床的距离并不远,但对一个腿部受过重创的人来说,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苏三急忙翻身下床,上前投入那温热的怀抱,嗅着他独有的味道,芳唇微启靡靡低语:“你就是被我惯坏了!无条件的服从被视为理所当然,我的依赖变成了你的负担,若不是我们有言在先,咱们白家的小妾差不多该进门儿了吧?”

    “什么小妾??”白九棠翻了个白眼,重重收紧了臂弯:“女人依赖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把你娶回家就得负担你的一切,好端端的怎么会扯上纳妾了?”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苏三将整张小脸埋进了胸膛,带着沟通不良引发的颓丧:“我说的负担不是实质上的负担,而是精神和心理上的负担,你很讨厌我黏着你,不是吗?”

    “我是很讨厌你这么黏人——”白九棠义正言辞的抢白,临了,愣愣的改了口:“但我不觉得这是种负担,只求你在人多的场合收敛点!”

    苏三好像情绪不佳,听而不闻的自说自话:“两个人天天生活在一起,激情很快就会消失。太太怀孕的时候是纳妾的高峰期,因为男人是自私的动物。首先考虑的是自己。听说杜师傅娶三姨太,就是为了填补二姨太孕期的空虚。”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九棠那张刚刚才柔和起来的脸,转即又拉长了。

    苏三掠高眼梢白了他一眼,抖掉楚楚可怜的面具,玩味的扬了扬眉毛:“我不是想说什么,而是想听什么!白先生,女人怀孕的时候,心灵都很脆弱,到了你表明心迹的时刻了!”

    白九棠痴傻的一顿,别开脸颊憋屈的说道:“我白九棠保证把对苏三做的承诺兑现,一不睡姑娘、二不纳妾!!”

    苏三勾起了嘴角。两手扣上他的后颈,踮起脚尖送上香吻:“中听!”

    语落,搀着她那气鼓鼓的丈夫,一步一步走向大床,拉着他双双在床沿落坐,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问道:“你可还记得跟你一同入狱的五名倥子?”

    “当然。”白九棠没好气的说。

    “你可还记得赵阿水?”苏三对此视而不见,面带从容不迫的笑意,抬腿缩回被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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