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晓的心头。
小姐满意地和张晓晓并肩散着步,享受着这一片骄阳下的阴凉,看着温鸿儒一个人顶着如火如荼的日光强辐射在前面孤单的头前带路,小姐心安理得地在后面优哉游哉地走,似乎这本就是一场三人的游行,游行的主角是她,温鸿儒和张晓晓都是为她服务的。
张晓晓只能陪着小姐在后面慢悠悠地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陪着小姐说几句话,似乎温鸿儒这个人从来都不存在似的。虽然她很想和温鸿儒一起在毒辣的太阳下晒着,并肩走在植物园的小路上有说有笑,这样烈日、强辐射、闷热对于温鸿儒来说就不会是那么难熬了,但她不能这么做,她必须顾忌到身边这个高龄小姐的感受。
张晓晓隐隐感觉小姐应该不是很喜(…提供下载)欢自己,她们真的不是同类,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始终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之前的张晓晓从来不和非同类交往,对于一路上只知道要求拍照,在植物园对那些名贵的花草树木介绍看也不看的小姐她不知道应该聊点什么。
张晓晓心中暗想:也许小姐这个年代的女人认为植物园就是一普通公园吧。代沟和思维方式鸿沟还是蛮深的,到了植物园应该看看植物的介绍就如同到了历史博物馆应该看看历史记载一样,但小姐似乎压根没有这个概念。
此时温鸿儒一个人走在前面,后面尾随着两位默默无语的女士,似乎三个人只是为了完成一个游园任务。一路上气氛沉闷,温鸿儒的角色变成了导游兼服务员和摄像,大热天他一张张的给大家拍照片,越拍越觉得无聊。
张晓晓看出了温鸿儒的烦躁,她心里很着急却也不能做什么。她看了看温鸿儒的背影暗想:温鸿儒,委屈你了,依照你姐的脾气,如果我抛下她一个人在一边,和你一起边走边聊,有说有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你就再忍耐一会吧。
一路上小姐没有像大多数长辈一样主动关心过温鸿儒和张晓晓这两个小辈,给他们创造一个话题拉近距离之类的,更没有看到温鸿儒在如此毫无防护的暴晒之下已经渐渐变得有些失去心情,小姐除了要求在烈日下拍照就是拍照,兴趣丝毫不减。
有时候温鸿儒看到张晓晓那丰富的神态不觉有些心动,但有小姐在场,他不方便和张晓晓有说有笑,只能选择克制自己的情绪,保持一种对张晓晓似乎漠不关心的样子,游园变成这种气氛是他不想到的。
他暗想:奇(提供下载…)怪,为什么之前公司一群人出去玩大家都有说有笑的,而三个人一起却如此尴尬?
张晓晓第一次有了在三十几度的高温下如同陪着‘客户’出来逛逛园子的感觉,如果是两个人的浪漫之旅,无论多么恶劣的天气都不会是问题,但这种任务式的高温挑战令她实在感觉有些像接受惩罚。
擦了擦一脸的汗水,张晓晓看了看表对满头大汗,上衣已经被汗水湿透的温鸿儒说:“天太热了,你也出了不少汗,已经中午了,我们还是早点结束出去吃饭吧。”
温鸿儒深有同感,他很想早日结束这无聊的三人游园,暴晒在如此强紫外线的高温下进行着如此无聊的游园他已经汗水淋淋颇为辛苦了,但小姐似乎仍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并不关注他的状态。
温鸿儒看了看丝毫不体谅他的小姐,指着植物园一角的小卖部说:“累了,不想走了。这么热的天随便吃点好了。这里有玉米、鸡蛋、方便面之列的小吃,就在这吃点好了。”
小姐一听非(提供下载…)常不满,她冷冷地说:“就吃这个啊?要吃你们吃吧,我不饿。”
温鸿儒坚持道:“我饿了,就吃这个。”
张晓晓看到姐弟二人暗中拧上了,更是暗自叹了口气想:温鸿儒这个自称很穷苦的小姐对免费的午餐还这么挑三拣四的,看来也是个凡事不吃亏的主。自家人吃什么不一样呢?难道还非要去酒店才叫做尊重她吗?既然是家人,那些虚伪的体面有这么重要吗?而且作为一个年长大家这么多的长辈,小姐为什么就不能替温鸿儒想想呢?这么热的天没有防护谁也受不了,如此裸露在烈日下汗水频频的温鸿儒难道是铁打的吗?如果没有小姐至少温鸿儒和张晓晓可以共撑一把伞好好的浪漫一把啊。看来他的小姐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考虑她自己是否开心,是否舒适,并不关心温鸿儒的感受和境况。难怪温鸿儒会要突然改成吃小吃,比起温鸿儒对小姐的关心,小姐真的太不通情达理。温鸿儒心中虽然对小姐不满,应该是不方便在自己面前批评小姐,也许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吧?唉,无论如何不能让姐弟二人为这事在自己面前有了争执,还是给他们平衡一下吧。
张晓晓见状故意装作自己很饿的样子看着温鸿儒说:“我也很饿,还是吃肯德基吧。这里吃多不卫生啊,再说也没什好吃的,而且还贵,算下来和肯德基差不多的价格。”
温鸿儒看到张晓晓的面庞有些不忍心,他随即看了看小姐说:“那就吃肯德基了。”
小姐此时赶快收敛了骄傲的姿态,点点头说:“好。”
出了植物园,温鸿儒带大家来到肯德基门店,温鸿儒是不怎么吃这些快餐的,小姐这种年龄更是对洋快餐极少问津。温鸿儒掏出一百元给张晓晓说:“午餐你来安排,一百元够了吧?”
张晓晓看了温鸿儒一眼:“够吃两餐了。哪有这么奢侈,肯德基的卡路里含量很高,一个汉堡我就够了。你们先坐吧,我很快就好。”
“这里人多,我们打包吧。”小姐看了看一楼这么多人皱了皱眉头建议着。小姐虽然心中很不情愿吃肯德基,但总比吃小卖店的玉米棒子好吧。
张晓晓点了三份一样的快餐,一共花了六十多元。服务员给了张晓晓一个很大的袋子打包,张晓晓有些疑惑地问温鸿儒:“打包到哪里吃呢?也许二楼人很少呢?”
“还有二楼吗?我不知道。”小姐看了看楼梯说。
“那就上二楼吃吧,肯德基凉了不好吃。”温鸿儒看了看小姐说。
三个人走到了二楼,张晓晓把每个人的餐放到大家面前,这个大包装袋子很干净实用,丢掉太可惜了,而且也不环保。
张晓晓想也没想就对小姐说:“姐,这个袋子你拿回去用吧,你平时买菜、盛垃圾什么的也许用得上。”张晓晓本是好意,她觉得女人一般是用得上的,通常经济不宽裕的年长女性会比较节俭,所以先让给小姐用。
小姐眼睛闪过一丝寒光,她立刻冷冷地说:“你拿回去用吧,这种袋子我都丢掉,家里多的是,我用不着!”
张晓晓有些尴尬,此时她明白小姐实在太敏感,骨子里很争强好胜,太难相处。似乎是张晓晓瞧不起她才让她把这么一个不值钱的东西拿去用。但扔掉实在太可惜,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用,环保面前何必如此虚荣呢?难道用了一个免费的袋子就是穷人标志吗?浪费一个免费的袋子就是上流公民吗?也许所受的教育不同,对问题的看法也不同吧。
张晓晓笑了笑对小姐说:“好吧,既然你用不着那我用吧,我从来都不这么丢掉一个袋子,不环保。”
小姐不在接茬转而淡淡地对温鸿儒说:“肯德基一点也不好吃,也不便宜还吃不到东西。不如吃中餐,最多也就贵四五十元,一百多块大家吃得蛮舒服。”
温鸿儒虽然也不爱吃肯德基,但这么没礼貌的话他是不会说的。他瞪了小姐一眼,示意小姐要注意言辞的修养,毕竟在肯德基说肯德基不好吃实在是不太妥当,而且他也隐隐感觉小姐话中有话,似乎是他温鸿儒为了省几十元钱不肯带她去酒店吃饭似的,自己花了钱出了力,牺牲了一个好端端的二人浪漫约会,最后还没落个好,温鸿儒一阵窝心。
张晓晓看了看这个似乎不怎么知足的小姐有些无奈地说:“肯德基从来走的不是美味路线,它侧重方便、快捷。快餐和酒店没有可比性。”
温鸿儒接着张晓晓的话说:“我们是出来玩的,肯德基多快,一会就吃好了。中餐的点菜、上菜都很费时间,多耽误事。”
小姐看到温鸿儒对张晓晓暗中袒护,心中颇为不满。她幽幽地说了一句让张晓晓差点晕倒的话:“唉,看来我还是应该有个男朋友。”
张晓晓看了看温鸿儒暗想:难道小姐对温鸿儒有养育之恩,恩重如山吗?难道之前她准备独身一辈子和温鸿儒相依为命吗?为什么就因为一顿饭小姐会有了这么大转变决定不单身了,应该有个男朋友呢?是因为温鸿儒要吃自己提议的肯德基而不是小姐提议的酒店点餐让她很失落,感觉自己的出现抢了温鸿儒对她的照顾吗?也许在没有自己之前,温鸿儒可以经常带小姐吃饭,游玩。可当温鸿儒有了自己,更多的是我们的二人世界而不是温鸿儒经常照顾小姐吃饭游玩的二人世界。晕倒!温鸿儒的小姐不会像那些单亲婆婆一样对自己有种媳妇抢走了儿子的爱一样心理不平衡吧?温鸿儒虽然年轻小姐很多但毕竟是弟弟不是儿子啊,有可比性吗?
张晓晓想到这里出了一身冷汗,她觉得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未来必定很微妙,就如同一个夹心三明治,很有可能总是搞不清楚。。。
第二卷 这是我的菜 第八十章 归期之约
周六的游园令张晓晓感觉疲惫不堪,回到宿舍任大家怎么叮叮当当折腾她竟然都听不到了。美美地睡了一小觉,自觉精神饱满不少。
电话响了,张晓晓一看来电显示是李总。
“李总,您好。”
“张助理,上海之行感觉如何?”李总笑眯眯地说。
“一言难尽,上海和北京很不同,好像有点水土不服。”张晓晓有点郁闷地说。
“是吗?什么事能难倒张助理?听不懂上海话?”李总好笑地说,李总知道上海本土人平时习惯讲上海话而不是普通话,虽然这些年外来人口越来越多,上海人已经不是这么排外了,但排外的潜意识很多人还是有的。
“李总,您对上海也蛮了解嘛。上海话我肯定是听不懂的,看来学好一门外语真的很重要。”张晓晓颇有感触地说。
她很讨厌和上海人一起共处时,他们在自己面前说上海话而不是普通话,似乎是公然告诉自己虽然大家在一起,也不是一个圈子的,这些话并不想让自己听到、参与,自己根本就是个局外人。交流一定用大家都懂的方式才能表达最基础的友好,但张晓晓从老钱和小姐这些上海人身上都找不到这种友谊的感觉,他们似乎更愿意当着张晓晓说她听不懂的上海话,这种是被排斥的感觉。
李总哈哈大笑:“张助理,上海并不适合你,北京欢迎你。哈哈。”
“李总,未必吧,我从来都不相信不可能,事在人为,我会融进去的。”张晓晓不服气地说。
“这么说我很快就失去一个人才了?这将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啊。张晓晓你究竟为什么去上海?”李总突然发问。
“为什么?不为什么,就因为我之前没有在上海生活过,想尝试一下上海的生活。”张晓晓淡淡地说。
“说谎。你能为了归宿北漂到京城,也未必不会为了归宿去上海试试看。我了解你吧?”李总虽然略带狐疑,但还是用肯定的语气试探着张晓晓。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对我来说事业没有生活重要,我是想到上海看看,但结果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张晓晓坦率地说。
“张晓晓,我给你一个建议,女人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没有工作,女人要独立,上海男人更现实,不要对他们抱有很高期望。一个月以后到深圳报到吧,那里是我自己独资的公司,完全不在集团体系之内,到了那里你可以大展拳脚了。”
“李总,我要考虑考虑,一个月时间有点短吧,我想在上海呆三个月左右。”张晓晓此时拿不准究竟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她在上海才一星期,感觉什么都不顺,但毕竟时间太短,暂时还不能下什么论断。深圳的机会也是很好的,她之前听说过李总在深圳发家,那里是他的根据地。
“三个月?张晓晓你这是在菜场买菜吗?女人就是婆婆妈妈,就一个月的假期,过期不候,你自己决定吧。”李总说完挂断了电话瞪着一双睿智的眼睛看着窗外,他突然莫名地感觉到一丝不满,对于张晓晓去上海他始终都是不赞同,他隐隐感觉自己培养的这个人才似乎脚底下有一个滑轮,稍不留意可能就滑走了。
上海究竟有什么在牵绊着张晓晓呢?张晓晓如果一个月之后不肯回来自己会怎么做呢?李总看了看办公室隔壁那个张晓晓曾经用过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张晓晓看着被李总挂断的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生活和事业相比当然生活最重要,但她自己并不清楚放弃了事业在上海自己能否找到生活呢?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自己的这一步走得还是成功的,一切如愿以偿。但结果是失败的,这意味着自己同时失去了生活和事业。李总是个商业奇才,如果能跟李总做几年真的会很受益,但事业再成功没有圆满的生活始终都是人生的缺憾啊。
张晓晓站在露台看着窗外的景观陷入了沉思,她真的不知道此种情形下,两权相害,何为轻重。
此时,电话响了,张晓晓一看是温鸿儒打来的。
“张晓晓,休息过来了吗?”温鸿儒刚刚小憩一会,被小姐的电话吵醒了,小姐叽里呱啦地抱怨张晓晓是多么不愿意与她共处,温鸿儒一阵不耐烦把小姐打发了,给张晓晓拨了一个电话。
“还好,今天太热了,实在不适合外出,我一直担心你连个帽子也没带会中暑。”张晓晓关心地说。
温鸿儒一阵温暖,他今天的确是很辛苦,这种天气本来他不想外出了,但一大早他还在梦乡的时候,小姐七点就追着打电话过来把他吵醒,小姐说自己五点就醒了,好容易熬到了七点给温鸿儒打个电话,提醒他千万别忘了今天十点来接她,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