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磔,找到小雨了吗?”左野靖藤一见孙子回来,便急急的问,从他们到医院,至望月做完移植过程半回病房观察,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小雨还没有出现,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爷爷,小雨回了台湾。”左野磔石破天惊的一句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小雨会突然返台?”木野和也很惊讶,即便是小雨真的想回台湾,也绝对不会选在这个时间。
“这个得等望回来才能解释,爷爷,我先去找优衣了解一下望月的情况。”所有的事情该让当事人解决,可是他得知道事情的始末。
上野稚接到左野磔的电话,马上关掉电脑从神经外科走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些资料。
左野磔向他打了个眼色,两人对望了一眼,便往吉冈优衣的办公室走去。
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吉冈优衣已换回普通的医生袍坐在办公桌后面,见他们进来,只是抬头微微一笑,很淡定,似乎知道了他们的来意。
“坐吧!”吉冈优衣起身倒了两杯水,左野磔和上野稚只是沉默的看着她,也不言语。
“我就知道骗不了你们多久,果然!”吉冈优衣仍是很镇静的笑,放下杯子,随手拿起上野稚放在桌上的文件来翻了翻,然后淡淡的说:“不问什么吗?”
“孩子是望的?”左野磔注视了她一会,缓缓开口。
吉冈优衣苦笑不答,眼神却深深落寞,仿佛穿越了记忆回到过往。
“优衣,为什么你不告诉望?”上野稚皱起眉问,始终是多年的朋友,一路以来他都看着她如何走过这些年,无论是不是她逼走小雨,若真要责怪她,他真的做不到。
“告诉他有用吗?以前我想告诉他时,他像看不见我一样,躲得远远的,之后我就没打算告诉他。直至,我觉得我要失去他。”吉冈优衣很悲凉的笑了笑。
“我想知道,小雨是不是你让她走的?”左野磔只想确定,最近她和望的感情与日升温,她不可能如信上所说,她最终选择了韩浩天。
“磔,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对付我?”左野雨毕竟是他妹妹不是吗?认识磔那么多年,她非 常(炫…书…网)清楚他的手腕,谈笑风生间,杀人于无形,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何况他那么疼爱左野雨?
“优衣,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左野磔脸色转为凝重。
“那好,我告诉你想知的所有,望是我故意要他去青岛的,左野雨是我逼着她离开的,如果她不离开,我不用同意望月使用空子的脐血。”吉冈优衣转过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们,凝望华灯初上的东京市区,看不清面容。
“为什么要这么做?”
“磔,我只能很抱歉。但我这几年怎么过的你知道吗?比起你的妹妹,谁更加悲哀一些?左野雨她纵然悲伤,可是有一个韩浩天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她还可以守护自己的儿子,而我呢?同样是爱着望,同样为情所伤,同样为望生下孩子,我却不得不放弃所有,远走天涯。我的女儿才三个月大,我就被逼剥夺做母亲的权利。四年了,我的心也累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那语气飘荡在幽幽静空,竟让人感到点点悲凉。
左野磔沉默,对于这件事,他只能无言以对,一个是最亲爱的妹妹,一个是相识十数年的朋友,两个都没有错,一向处事明晰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段纠错的爱恋,20年,不是谁都能轻易放弃。
“优衣,你有什么打算?会告诉望吗?”上野稚其实心中已有答案,可仍忍不住问。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告诉他吧。左野雨答应我,她不会再回来了。我想,我应该给我的女儿一个家,而左野雨也应该会得到幸福。”
“你要望和你结婚?!”这怎么可能?!
“我不想再错过了,稚,我很累。”吉冈优衣幽幽地说。
“优衣,得失皆是指间沙,你这么做,真的会幸福吗?”左野磔抬头看着她,摇摇头说。
彼此伤害,疼痛亦然,最终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不已。
“我始终相信,凡事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像望月,你们都不是认为没有希望了吗?那只是你们都没有看到那隐藏在转角的转机而已。”吉冈优衣苦笑,努力的说服自己相信希望在明天。
“望,不会轻易放弃小雨!”上野稚很直接的说,他太了解木野望了。
“小雨说,她选择回台湾,就不会再回来。怕望,这次真的无能为力了。”左野磔眉头深深的拢在一起,他妹妹的个性他是知道的。无论什么原因,她答应了就会去做,况且韩浩天曾经对她那么重要,她这次回去,定然是下了跟他一辈子的决心,她最爱望,都不会负韩浩天了。
“磔……”上野稚看了好友一眼,声音慢慢沉寂。
162机场
四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平安降落在台北桃园机场。一下机,凌慕羽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自上机后便一直摁在手心的手机,当她听到手机留言时,眼眶夺眶而出。
吉冈优衣信守承诺,手术一完成便马上留言到她的手机留言信箱,告诉她望月移植过程中没有出现突发状况,但是最少要两三个星期才能知道有没有发生排斥。这几个星期尤其关键,不能受任何感染,她们会严密监控望月的状况,目前望月已被送往无菌仓病房,他得一个人渡过艰难的几个星期。
听到这,凌慕羽的心痛得揪成一团,晶莹的泪水顺颊而下,她呆坐在机场大厅乘客休息区的凳子上,手指轻抚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眉眼弯弯的小人儿,三个星期,他才4岁,他怎么一个人面对那种独自一人的恐惧?她不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很害怕很害怕的。
屏幕上提示的语音信箱留言未读,她紧紧地攥着手机,那坚硬的菱角刺得她手心发疼,她知道,下一个留言,一定是他!
她拼命的压下心中一切翻滚地情绪,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全是木野望心急如焚的声音。
11点,他说:小雨,我已到达青岛,平安,不用挂心。我会尽快回来。
1点30分,他说:小雨,我已坐上去青岛五莲的列车,两个半小时后,会达到五莲找我想找的人。
4点,他说:小雨,我想你。天涯海角,如果一路有你相伴,或许沿途风景都将不同。
5点40分,他的语音变得十分急速说:小雨,有什么事等我回到日本再说,如果已到台湾,马上返回日本。
6点:他说:小雨,不要离开我,我会处理好。回来好不好?不要独自一个人面对。
8点,他说:小雨,我现在青岛机场准备上机,望月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不要丢下我们。
空旷的机场大厅,纯白硕亮的灯火映进她泪眼朦胧的星眸,晃动在眼眸深处的尽是那双焦虑疼痛的锐眸,望,原谅我。我也不能失去你,可是我也不能失去望月。8点,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机场大厅的凳子上泪流满脸,无尽的痛苦在她心中疯长,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一如以往的热闹,可是她的心是空荡荡的,曾经温暧如阳的城市,像一座空城一样落在她心,她觉得她是那么的孤单那么无助。脸深深埋在自已的膝盖上,用力地抱着双肩,不让人发现她在失声痛哭,可她不知道她颤颤发抖的瘦削肩膀已引得过往的乘客频频侧目。
她的儿子暂时脱险了,可是她失去她最爱的人。从来,永远!好累,好累好累。心累得无法呼吸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都将成为别人的幸福别人的依靠。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停止了哭泣。
9点,拦了计程机,从桃园直奔台北的家中。
夜色如澜,灯火仍旧璀璨闪亮,不过区区两个月的时间,却已如经历一生那么悠长。望此刻正在返回日本的途中,他一定很心痛吧,他的儿子独自承受了那个生命重整的过程,身边却没有父母的陪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命运就是这么残酷。
给读者的话:
这章发神经,感觉描写不到位改来改去的,上传迟了。。。抱歉!
163血泣
没有通知sky她回来,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丢下一切来机场接她,她不要再伤害他,她不要让他看到她心里的难过。她要他幸福。
10点,她站在曾经温馨如梦的家门口前,静静而立。家里亮着一盏黄色的小灯,那是以前她,为夜归的sky而留,今天这盏,是为她而留么。
sky,对不起,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曾经的诺言,曾经对他说的爱,一点点在木野望编织的深深爱恋中慢慢崩塌。原来一直,她只是以一个虚无的身份对他说爱,原来骨子里的左野雨深爱的仍是木野望。
那么,她今天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只是倦身无着处,回归到那个永远不会嫌弃她的温暖怀抱?那她,与自私的吉冈优衣又有什么分别?
拿出钥匙缓缓开门,室内没有人,她知道sky不会那么早回家。准备换拖鞋的时候,一双客用拖鞋毫无预警的出现在玄关处,她微微讶异,sky从不带任何
人到她们的家,这双鞋,很明显是女用拖鞋,难道……
扫了一眼干净整齐的家,很光洁,像女主人天天在家操持一样。
sky;他请钟点工了,一定是……她微笑放下行李,那笑里充满自欺欺人的无奈。
没有再开其他灯,昏黄的小灯微泻在暗静的空间,悲伤一直蔓延。
静瑟的窗棂,夜风掠过,两个月,光景绵长,盛夏渐已入秋。微微飘拂的窗帘下,倚立着一个孤清的身影,窗外的灯光散落在她落满忧伤的半边脸上,柔和清冷,她只是安静的立着,任微风吹乱她的长发,任思绪飞舞。
一直站立一直等待一直流泪,她是这世间如此悲情的人。她想,她已失去所有,所有。
不知多久以后,门口终于传来开门的声音,灯亮起,她缓缓转身,微笑着对上门口那个她一生愧对的男子。
仿佛不敢置信,那个眼窝深陷,脸容怜悴却仍旧英俊的男子,枯立在门口,呆呆的看着绝美依然的她。
“sky。”视线瞬间模糊,很好,她连掩饰通红的眼睛都不用。可是喉间却涌起无法抑制的哽咽。
冰莹的泪挂在她苍白的小脸上,sky用力全身力气,才抑制住想把她紧抱入怀的冲动。她的突然出现,在他已落寞如死灰的心湖上激起千层巨浪。
两人相隔几米的距离,彼此静默的凝视着对方,思念漫天翻滚。
她看着他消瘦的脸,眼里是如此悲伤。她知道,一定是因为她,他才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小雨。”他缓缓步来,站定在她的脸前,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暗哑的语气恸伤,仿佛仍不能相信亲眼所见。
“sky;我回来了。”可是你已不再等待。她笑,眼神带着疼痛在那洁白的衬衣领口一闪而过,那里,有一抹隐隐的嫣红,讽刺刺眼。
原来,当初sky看到她颈窝上的吻痕,是这么疼痛的,那痛如同小蛇在心里撕咬一般。她就知道,她终将要偿还给他,连同这毕生都不会忘记的记忆。
“欢迎回家。”sky低头望着她,表情悲伤却极力忍痛。
终于,他伸出双手,深深的拥她入怀。迟到的拥抱,从未试过。
熟悉的所息扑鼻而入,伴着一阵很淡很淡的香水味道。她一如往昔,受了伤,便埋首在他的怀里,痛哭流涕。
她闭上眼,那双拖鞋,他的衬衣领口上那抹连他自己都不易觉察的嫣红,他身上那混合着他气息的淡淡香水味道与酒味,深深撞击她心。
泪,从未吝啬给她,悄悄地湿了他胸前的衣衫。今晚,她失去所有,终其一生,她再无所依。
许久,他沙哑的嗓音,低沉的在她耳边轻语:“为什么突然回来?”
“我……只是很想你。”痛,却非 常(炫…书…网)努力的微笑。她知道,sky不是个滥情的人,一个用blueeidolon的甜美花果调香水的女子绝不会是欢场女子。她想必长得甜美迷人,一下就掳走了sky寂寞多年的心。
她应该高兴的,终于有人取代了她在sky心中的位置。可是,为什么,心里血流如柱?
“回来便好。”他拉着她坐回沙发上,不想再追问为什么。他想,只要她愿意,她永远是这间屋的主人。
他总是如此理性,什么都不问,什么都隐忍。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偿还她。可是她才是那个欠债的人。
“你瘦了。”他深深地凝着她,心疼的说。
“你也是,”她抚着他清瘦的脸颊,声音略带苦涩:“为了我吗?”
“只要你好,什么我都可以承受。”他躲闪了她温柔眸光,眉梢似有漫不开的忧伤。她想,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吧。
她假装看不见,擦干了眼泪,直起身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别走!”他站起身,拉她入怀,很用力很用力,言语蚀骨的忧伤。
“sky;你怎么了?”她笑,很轻,悄悄地在那抹淡淡的唇彩上印下自己的吻,假装幸福,总比揭开疮疤承受痛苦来得容易一些。
“没,只想抱抱你。你离开了太久,我怕自己忘记了你的味道!”他从未想过她会回来,她说她很好,她说木野望对她很好,她笑着和他说再见。他想,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去他做想做的事了,他的事业正如日中天,18岁的时候,他站在那个男人面前丢下的诺言,他在短短的两个月间一一兑现。
他说过,要他对他母亲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他的母亲,直至去世都没有原谅过这个男人。
他如愿看到那个男人心如死灰的失败,他摧毁了那个伤害了他母亲的男人一生的心血,他如撒旦一样残酷的对待他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儿。
可是,他忘记,那个男人,那个叫谷天正的男人,还有另一个女儿,一个他从前不知道存在的女儿。
给读者的话:
其实真的很难写好……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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