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路向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一路向北- 第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让北北只属于他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用无边无际的宠溺令他在不知不觉中沉迷,最后会觉得和别人在一起不习惯,这是一种方法;将他禁锢起来,让他再也接触不到其他人,也是一种方法……
很多时候,对墨北身上显而易见的迷雾,夏多不闻不问,是尊重,也是害怕。他怕自己问得太多,管得太多,会让墨北反感,害怕一不小心就失了分寸……他怕自己对墨北的好变成了控制。而墨北,又是最最厌恶被控制的。
可是,会不会在他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踩到了那条线?
虽然夏多一直对梁拂晓表现得很冷淡,但梁拂晓清楚那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并且他也是有几分故意为之。但凭心而论,夏多实在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少年,梁拂晓并不讨厌他。此时眼看着夏多脸上慢慢变色,梁拂晓也没料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有如此效果,看来夏多对墨北的感情远比他想像的更深。
很难得地,梁拂晓有点心虚。
墨北抖一抖手中的报纸,纸张哗啦啦作响,打破了一室沉寂。“梁警官有时间在我这里闲聊,还不如出去帮大爷大妈找找丢失的小猫小狗,也不算是浪费纳税人的金钱了。”又抬眼看了看梁拂晓,微微挑了下眉,“还是说,梁警官不仅工作能力不足,就连与同事的关系协调能力也非常低下,以致于被排挤出案件调查之外了?”
梁拂晓眼睛一亮,哟,这是小野猫炸毛了?
他跟墨北打交道这几天,时常感到挫败,原因之一就是这个男孩实在太冷静太淡定,他说什么做什么好像都不能让墨北的情绪产生太大的波动。虽然两个人时常针锋相对地斗嘴,但是像这样貌似从容却隐含火气的对话,这还是第一次。
果然无论是什么人,都还是有弱点的。
梁拂晓刚想说点什么刺激一下墨北,正好手下一个小警员过来找他,梁拂晓只好跟人到门廊去低声交谈。
夏多坐下来,颇有些郁闷地说:“这人太讨厌了。”
墨北笑了笑,依着夏多一边肩膀,亲昵地说:“别理他。”
夏多搂着墨北,吻了吻他的脸颊,跟他一起看报纸,全当门廊处的那两个人不存在。
一部戏刚杀青,剧组就已经死了两大主创,还都是被谋杀,这可调动起来了记者们的八卦之魂,一时间,坊间各种猜测纷纷出炉。
“摄影师逼反得力助手,男主角身陷桃色门?”“离奇剧组频发凶案!是巧合?是诅咒?”“双男争一女,艳情女星背后的男人们。”“《惊蛰》剧组主创接连被杀,疑是黑社会仇杀!”
同时关于几位主创甚至龙套们的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也被烹制出炉:据说阿Joy因为脾气不好,得罪过某大导演,差点被封杀;传闻郑华仁身家背景雄厚,疑似某大亨私生子;据说靳玮的前女友跟他分手的原因,是靳玮劈腿,而劈腿的对象是某女星;传闻黄镇年轻时桀骜不驯,得罪了某制片人,结果被打压多年,直到近年抱上了某富婆的大腿才咸鱼翻身;传闻安琪以前做过某黑社会大佬的情妇,现在又和靳玮有私情,那位大佬一怒之下收拾掉了“奸夫”;……
这些“据说”、“传闻”、“疑似”,花样之多堪比狗血大戏,让墨北每天翻开报纸的时候心里都充满了微妙的期待感。
今天的新闻也没有让他失望,娱乐版头条:“《惊蛰》剧组女主角被掌掴,打人者是导演地下女友。”
这则新闻中说妮娜是郑华仁相恋多年的地下女友,为了不影响郑华仁的事业,她一直委曲求全地用助理的身份默默陪伴在郑华仁身边。而安琪则是通过这部戏勾搭上了郑华仁,妮娜忍无可忍,昨晚约出安琪谈判,并当街甩了安琪一巴掌。今天安琪出门的时候戴着墨镜和口罩,对记者的追问一言不发。
记者把妮娜的经历都扒了出来,她中学和郑华仁是同班同学,大学虽然不在一起,可是据某位同窗透露,二人早在上大学之前就已经定情。另外一位“好友”则表示,在朋友圈中,大家一向默认妮娜是“郑太太”。
墨北回忆了一下之前在剧组的生活,感觉郑华仁和妮娜之间是有些说不清的暧昧气氛,但是却感觉不到其中有多少爱情的成分。但要是说他俩的关系已经从爱人阶段跨越到了亲人阶段,那倒还有点像。
不过,郑华仁对着妮娜的态度公事公办多一些,而妮娜却似乎有些幽怨的意味。
梁拂晓让那个小警员先走了,对墨北说:“妮娜死了。”
这个消息来得如此让人意外,墨北都不由得一愣,随后又不禁叹了口气。一个剧组,三起命案,这诡异的程度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剧组是否真的被诅咒了。
妮娜出事后,安琪、郑华仁都被警方以嫌疑人的身份带回警局问话,出来的时候他们差点被闪光灯闪瞎眼睛,还有个不知哪来的大妈往安琪身上砸西红柿,对她破口大骂:“狐狸精!抢别人老公不得好死!”
安琪当场就哭了,而她这张狼狈的照片成为各大报纸的娱乐头条,有心人可以看到照片中一起离开警局的郑华仁正试图挡在安琪前面,想把她和那位疯狂的大妈、各位激动的记者给隔离开。
郑华仁来酒店的时候,墨北已经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快二十分钟了,夏多都快要吃醋了。郑华仁不禁苦笑:“这次安琪可真是无妄之灾。”
墨北说:“哦?这么说和跟妮娜真的是情侣关系?”
郑华仁愣了一下,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无奈的表情上。“我和妮娜是情侣,不过,最近这一年多我俩的关系事实上已经和分手差不了多少。”说完似乎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竖起耳朵的梁拂晓和夏多。
梁拂晓亲切地微笑:“那么,是你想跟妮娜分手,而她不愿意,对吗?”
郑华仁犹豫了一下,说:“梁警官,其实这些我已经在警局里说过了……”
梁拂晓温和地说:“叫我Dean。查这个案子时,我看过《惊蛰》的一些片段,虽然还没有剪辑,但是从中能看出来郑导是个在工作上要求完美的人。说实话,我十分佩服像你这样的人,只有全力以赴、一丝不苟,才能真正收获出色的作品。”
郑华仁的表情渐渐放松了,说:“Dean说得不错,我这个人的确是个完美主义者,放在工作中大概这算是个优点,要说有什么坏处,充其量也就是让同事辛苦一些。可是,在生活里,这就不太好了。我跟妮娜的关系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得负大部分责任,是我要求太高,总希望她也能跟得上我的脚步,结果让她太累了。大概是一年多、快两年了吧,我们俩的关系就冷淡下来了。其实我也跟她商量过,不如干脆分手算了,这么吊着两个人都累。可是她不愿意,有一次还闹到借酒浇愁,胃出血住了院。看她这样我也不敢逼她,就想冷处理,等她想通了,自然就分开了。”
梁拂晓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让她跟着你工作?”
郑华仁说:“自从我想跟妮娜分手,我就另外找了杰克来当助理,把她的工作都分薄了。但是妮娜家里跟我家也算是世交,她不主动离开的话,我是不方便辞退她的。虽然我的态度很明显了,但妮娜性格倔强,她就是要耗下去,我也实在没办法。”
说起妮娜的时候,郑华仁更多的是无奈,虽然也有些悲伤,但并不浓重,看起来的确是像他说的那样,至少从他的角度来说对妮娜的感情已经很淡了。甚至可能因为妮娜一直跟他耗着的缘故,中间发生过很多不愉快,以至于他心里本来余存的那点爱意也都被厌恶所取代了。
现在妮娜死了,对郑华仁来说可能多少还有点解脱的感觉吧。
墨北说:“安琪被打的事,真是妮娜做的?”
梁拂晓点点头:“有目击者。”
“既然你说安琪是无妄之灾,那你跟安琪肯定是清白的。既然如此,妮娜打安琪是因为你吗?她以前也有找过其他和你关系比较亲近的女人的麻烦吗?”
郑华仁想了想,摇了摇头:“安琪跟警察怎么说的我不清楚,从警局出来后我和她分道走,也没来得及问她。不过,妮娜还是有分寸的。我俩的关系在工作圈子里,知道的人并不多,不管是热恋的时候,还是冷战的时候,想跟我有些关系的女人一直都有,但是妮娜顶多是跟我抱怨一下,从来没有过去找对方谈判、动手打人这类事。”
墨北和梁拂晓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抹探究的神色。
郑华仁来找墨北,其实是来看看墨北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人是他邀请到香港来的,现在因为接连发生的命案滞留于此,他总不能不闻不问。
不过现在郑华仁自己也是压力巨大,除了要随时准备听从警方的传讯,还要应付各路媒体及好奇的熟人。妮娜一死,作为还没正式卸下妮娜男友头衔的郑华仁来说,又得去安慰妮娜的父母。除此之外,他还得照看着电影的剪辑工作。
所以跟墨北聊了一会儿,见他也没什么事,郑华仁就告辞了。

☆、106NEW
独立的办公室里,铁灰色的书架上摆满了中英文书籍,大部分是社会学类,还有少部分的文学书。窗台上摆着一盆铁线蕨,或许是因为在阳光下晒了太久,生性喜阴的植物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
办公桌上各种文件凌乱地散放着,一台去年十月刚由IBM推出的ThinkPad 700C正在运行中,而梁拂晓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文件和电脑程序上,他正在听从一只小巧的磁带录音机传出的墨北的声音:“……那个故事?梁警官,你不是没有讲完吗?”
接着是梁拂晓的声音:“没有讲完的故事也有它的价值啊。”
“呵,影射阿Joy被杀案的价值吗?梁警官,有些案件细节就连那些神通广大的记者都不知道,可你却讲给我听,这会不会违反你们警队的纪律?”
“想不到你对我还是很关心的,这真是太sweet了!……夏先生,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的眼睛也很美,真的,这是我由衷的赞美。你们俩真是非常美丽又相配的一对儿,赏心悦目。是的,虽然我不是queer,但我不歧视这个群体。”
夏多不太客气地回答:“谢谢你啊,其实我们也不歧视异性恋。不管是美的还是丑的,我们都不歧视。”
听到这里,梁拂晓和当时一样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真是年轻得锋芒毕露啊。
第一印象往往对于人际交往的关系有着决定性作用,而夏多对梁拂晓的第一印象显然十分糟糕。不过,这是梁拂晓自找的。
人们在一些比较负面的情绪状态下,比如愤怒、厌恶等等,可能会暴露出他们内心真实的东西。比如当一个人被突然激怒的时候,通常就很难维持住表面的教养,随之说出的话、做出的举动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教养和真实想法的。或者当一个人感到恐惧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通常也能看得出这个人的智商、胆识、心胸、判断力,以及他藏在柜子里的秘密。
当然在一些很放松的让人感觉到隐私而安全的状态下,也能暴露出这些,但是梁拂晓知道,他很难在短时间里让墨北信任自己。
那个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淡和戒备,实在是很容易令人反感。不过因为那张长得还不错的脸,以及令人惊叹的才华,他的不合时宜都能被人理解成天才特有的怪癖——你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反正天才们特立独行,根本不在乎你的喜好,通常情况下你还得捧着他们。这就是普通人的悲哀呀。
梁拂晓没什么诚意地感慨了一下,将录音机快进了一段,再次按下播放键。
这次是墨北在讲述他对那个故事,不,对阿Joy被杀案的看法。当然不是给梁拂晓讲,事实上对于梁拂晓的任何提问他都更喜欢用反问句,或是斩钉截铁的否定句来回答。他这是在给他的小情人讲述,语调漫不经心,但语气里透着亲热。
“阿Joy出事那天,我就从剧组其他人那里知道了一部分细节,后来又从报纸上看到了一些。所以听梁警官讲那个故事的时候,我发现那些细节是可以和阿Joy的案子对应起来的,而且其中有的并没有在报纸上出现过,显然是只有亲临现场或是警方内部的人才能知道。所以我才判断他是警察。”
梁拂晓记得当时墨北一边说一边看了自己一眼,而梁拂晓笑着接了一句:“哦?我还以为你是从那张名片上知道的。”
墨北的语气依然淡定:“在走廊里的时候,我可没机会看清楚名片上的字。”
阿Joy家也是二层小楼,一楼是临街铺面,由阿Joy父亲开了家小小的茶餐厅,二楼则是一家四口的卧室。阿Joy的房间是二楼最里面那间,紧邻的是他弟弟的房间,然后是父母的那间。
阿Joy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家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直到第二天早上父亲发现后门没上锁,这才猜测是阿Joy回家了。后来就像故事里讲的那样,父亲先是去进了货,回家后和母亲忙碌了半天准备营业,直到去叫小儿子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当父亲的才发现大儿子已经惨死在他的卧室里。
其实,如果是按照他家人平时的行为规律,很可能发现尸体的时间会推迟到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之后。因为阿Joy的工作原因,他即使住在家里的时候,作息时间也是和家人不同的,一大清早的要是去吵他,阿Joy会大发雷霆。
然而那天早上,父亲是想起来前几天阿Joy从他那里拿走了一笔钱说要是买股票,当时他被阿Joy烦得不行才把钱给他的,可现在他后悔了,迫不及待地想把钱要回来。所以,明知道阿Joy会因为睡眠不足发火,他还是去敲了门。结果,他看到阿Joy栽倒在床和墙壁的夹缝里,人已经死了。
阿Joy和家人的关系并不好,主要原因在于他的脾气太臭。据他母亲说,有一回他弟弟擅自进他房间去找一本漫画,结果阿Joy把还在上中学的弟弟打掉了一只侧切牙。
“……有一个疑点是,阿Joy家的房子很老了,隔音也不好,如果有人上楼梯的话通常会发出声音,楼上的人能听到。而阿Joy并不是个会照顾家人感受的人,他回家的时候不管是几点钟,不管家人是不是已经睡了,洗漱、打电话、听音乐、看电视什么的都不会放小音量。他弟弟的房间跟他紧挨着,为此常和他有争执。所以,阿Joy回家、被杀,他家里人居然都没有听到声音,这就有些奇怪了。”墨北说。
夏多说:“除非,阿Joy回家的时候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