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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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倾城色-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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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嘴巴就被捂住。

“不要怕,是我。”柳浣眨眨嫣,借着月光看着身侧的男子,目光所及之处,李哲半张脸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半张脸在月光下清辉俊朗。看清来人,柳浣重重松了口气,点点头,手已经环上李哲的腰身。李哲见她知道是自己,松开手,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吓到了吧!”手轻轻抚着她的背,纤细瘦弱,一想到她就要去南方,心狠狠的被抽了一下,手臂抱得更紧,似要把她揉碎融进身体里,似乎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离开。

其实,李哲也吓了一跳,所以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柳浣惊呼出声,他来不及阻止。他在外面踟蹰了好一会,正要开窗,却听见响动,下一刻,窗户就被打开,然后…

“嗯,我以为…”以为是鬼,原谅她,她的胆子与身体成反比,胆子小的不行。“你怎么会来?”柳浣感觉他收紧的双臂,有些痛,可是她没出声,也许,这样更真实,不是梦,她真是的在他怀里,多少次,她在他怀里惊醒,才发现,只是梦,她是那么的想见他,可是,分开之后,她再也没去太液池,也不敢轻举妄动,皇宫是个是非之地,况且,当她知道天后怀疑她的身份时,她惊恐不已,每天惴惴不安,看着天后就全身发软,却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

这样的日子,身心极度疲惫惊恐,却不敢松懈半步,一有风吹草动,便如惊弓之鸟。

“我很想你,浣儿,很想,很想。”低头吻在她的发顶,满怀的温暖似乎不能填满心里空缺的地方。他一直忍着,他知道母后对于他失踪之事了如指掌。自然,浣儿会成为她的女史,是他所料不及的事,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或许,他后悔了,他应该带着她离开的,可是,他没有,只能压住想见她,想把她抱如怀里的冲动,他不希望母后把视线放在柳浣身上。尽管他做了后路,却还是,没能阻止,母后对她还是下了手,他知道,这次让柳浣离开不是偶然。却不曾想,她会让柳浣去南方,那里,凶险万千。

更不能想到的是,在他提出自请的时候,武三思会出面,那个男人,他的居心,让他惊恐不已。他明白武三思为什么会那样做,可是,柳浣是他的,别人休想染指半分。

“我也…”话还未说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大群,柳浣惊恐抬头看着李哲,难道是她把那些人引来的,应该没错,因为方才的惊呼声,她可是下意识发自本能的惊恐惊呼出声,那声音自然不会少,自然,惊惧之色也不会少吧!

“怎么办?你先走,不能被发现了。”暖黄色的光线已经越来越近,柳浣住的房间除了前面的院子,根本没有后门,即使现在李哲出去也会被发现,李哲摇摇头,示意没有退路。柳浣心急,抱着他的腰不由自主收紧,李哲感觉到她的颤抖,覆上她的手正要出声安慰,告诉她不要怕,一切交给他处理,谁知柳浣比他还快,松开手,提议道“你在房内躲着,不要出声,我来应付。”柳浣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他们不能被发现,否则,明天的太阳再也不会进入她的双眼。

李哲正想开口,对上柳浣那双清澈的眸子,眼中的镇定使得他怔了一下,手轻轻抚着她的眼眼角,点点头,转身躲入柜子旁的暗影里。而这时,门被敲响“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声音,柳浣看着门外的光线,吸了口气,然后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没什么事。”

“刚才听见声音,浣儿小姐没事吧?”巡夜的公公很尽责,那惊呼声,他们自然不会听错,而且就是从这间发出的,那声音,听过的人都知道是谁,那个长的脸清秀都称不上,普普通通,在这姹紫嫣红,美女如云的皇宫中,她真的一点不出色,却能够在一个月前,成为天后身边有一个红色,能如婉儿小姐平起平坐的人,而且,那样貌,却是天差地别,他们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听不出柳浣的声音,这一个月,出现在宫人口中的名字大概属她最频繁,嫉妒,羡慕,嘲讽,讥笑,不甘…带着怎样心情的都有,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心态,看着她如何从那个位子上摔下来。

听出他们的语气,看样子不看一下誓不罢休,柳浣点燃房内的蜡烛。打开房门就看见站在门外的太监公公,个个提着灯笼,看见柳浣开门,眼睛一直往里面看,尽管有所顾忌,却不是那般垂眉敛目,柳浣自然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她打开门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打开了许多,心里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却也迫不得已,至少,不能让他们进来搜查,看一看安抚人心总是要的。

“我以为没吵着你们,却不想…”柳浣顿住,看着神色变了变的人,接着未完的话道“没事,你们下去吧!”转而似小声嘀咕“明天非让人把那只耗子抓住不可。尽出来吓人。”

“怎么?公公还有什么事吗?”柳浣尽量做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几位公公见状,也不好明说,大概知道了一些,居然会被耗子吓得惊呼,真不知道天后娘娘看重她哪里?

“没事!夜色不早,打扰浣儿小姐休息,实在该死。”躬了躬身,为首的太监道“浣儿小姐好好休息,明天去管事方禀告一下,就会有人来的。奴才们告辞。”

看着亮光走远,柳浣才关上门,背靠着门吐了口气,意识到房内还有一个人,柳浣吹了灯,这窗纱什么的,薄薄的一层,夜色笼罩,有光线的地方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可不傻。

“你见过这么大的耗子吗?”李哲哭笑不得,却不能申辩,他什么时候成了耗子,明天就有人来逮耗子,可是耗子没有,人也没有,他们不是白忙活一场。

“见过,不过没见过这么英俊潇洒,风度…”柳浣本想揶揄李哲的,谁知话还没说完,腰上一紧,同时,唇上覆上柔软。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一点礼貌也不懂,这个习惯不好,怎么能总打断别人的话呢?柳浣在瘫软在李哲怀里之前,想着的就是这个实际性的问题。

大手从发间穿过,柳浣伸手勾上李哲的脖颈,唇舌交缠,微闭的眼掩盖那满满的情意,感觉他炙热的大手越来越紧,身体紧密相贴,柳浣在这个吻了沉沦,他柔情满怀,情意绵绵,柳浣云里雾里,感觉像是飘上了云端,周围冒着五颜六色的泡泡,让人从心底感到喜悦甜蜜。

这个吻可以说是最长的,情意绵绵最后演化为火样的缠绵,直到柳浣觉得快要窒息仙逝的时候,李哲松开了她,两个人相拥大口大口喘息,心跳如鼓,双颊发烫,却甜蜜无间。

“浣儿,我带你走,放开这里的一切,我们远走他方。”他不能看着柳浣去南方,他后悔了,即使食言,他也不能看着她离开。柳浣抬头,望着他灿如星辰的眸子,眼中的担忧,他不会看不见,手指轻轻抚摸上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挑的眼角,都那么迷人“母后会对你不利。”捉住那纤纤玉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却见柳浣收回视线,摇摇头。

“我都知道,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除了前进就是前进。况且,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少卿,你要相信我,我还有你,怎么会做傻事,不要皱眉,这样我会担心,我只是武露个面,其他的事我不参与,我保证。”

“况且,天后已经给了我出路,只要我能活着回来,便会相安无事。”握着的手紧了紧,柳浣忍着痛没哼出声,看着眉头紧锁,满脸不悦的李哲,在心里叹气,何尝,她也不想去,可是,如今想来,这也许事天后的试探,所以,她更不能乱了阵脚“少卿,天后在试探,你发现了吗?她明明已经怀疑我的身份,却没有揭发,也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反而把我升为女史,如今又让我离宫。若是心中有鬼,自会在出宫之后逃离,而…”而在她有移动过之前,守在暗处的箭,便会准确无误的躲着她的生命。柳浣顿住,她知道,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不是更危险,浣儿,我不能看着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现在就离开。”说着,李哲拉着柳浣就要出门。柳浣又怎么会看着他冲动,脚勾着椅子腿就是不离开,而李哲力道不少,柳浣又死死勾着唯一的支撑,椅子本就不重,那经得起着力道,倒了下来,正好砸在柳浣脚上,只听见痛呼一声,李哲慌忙松开手丢开椅子检查柳浣的伤口,柳浣滋滋的吸气,眼中盈满泪水,要掉不掉,看得李哲心痛不已。

“对不起。痛不痛?”李哲把人抱坐在床沿,点燃蜡烛检查柳浣的伤口,柳浣本来技就是临时起床,光脚穿着鞋,李哲拖下鞋,柳浣忍着痛吸了口气,更是让李哲懊恼不已,却在看见顿时青紫的指甲时,更是心痛,玉白脚趾上,指甲盖青紫,脚背上红肿发烫,椅子是梨花木的,实心,硬实,砸在脚上不痛是骗人的。

“少卿,你答应我,不要意气用事,我保证,不让自己受伤。”举双手保证,柳浣看着李哲心痛的目光,嘴角牵起一抹笑“不是很痛,你看,还能走。”说着站起来,落地的瞬间,皱眉痛成一个川字,身子踉跄一下,李哲见她故作轻松的样子,叹了口气,知道她脾气倔,现在他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更何况,今天在大殿上他的举动一惊令她担惊受怕了,虽然高兴她的在乎,可这件事,他不会看着不管,他不能失去她。

“好。你要答应我,不能任性,不能受伤,什么事交给其他的人去办,你是我的,所以,要完好无缺的。”顿了顿“我去拿药,你困了就先睡。”说着让她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临走时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柳浣还想说什么,人影一晃,除了打开的窗户吹着习习的风以及脚上隐隐发烫的痛,她会以为,刚才只是一场梦。

耳边是他宣布所有物得口气,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但愿,一切如柳浣所想,天后只是在试探,否则,柳浣自己都没信心,前途未知,而恐惧已经在心里蔓延。

第五十五章 坐看红树不知远 南行

出发的那天下了大雨,柳浣登上马车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高楼上的人,耳边是淅沥沥的雨声,放眼望去,雨意蒙蒙,可她依然能够看见长身如玉,朗目俊雅的男子,即使相隔甚远,眼眸中那贪恋的视线,让她心生不舍,咬唇,柳浣强迫自己手下视线,车帘放下的那一刻,握在车凳上的手紧了紧,恨不得就此跳下去。

可是她没有,直到听见指甲断裂的声音,车外发出涮涮的声音,感觉马车在移动,柳浣最终还是没有下车。仅存的理智让她镇定下来,坐在马车内,双眼微闭,感觉回笼,耳边是清晰的行走声,还有那倾盆而下的大雨。南方,她已经在路上…

“哲儿?”武则天侧目看着身边的李哲,见他痴痴的看着远方行驶的马车,眼里闪过莫名神色。身旁的赵邦国看在眼里,顿了顿,上前在李哲身边低语几句,李哲恍惚过来,看向武则天“哲儿在想什么?”

李哲神色未变,低头恭敬道“回母后的话,儿臣在想,这么大的雨,南方的百姓不知还等不等得及朝廷的救急?”

“你在说朝廷办事不力吗?哲儿?”闻言,武则天顿时变色,他这话分明在说朝廷无能,办事不力,陷民如水患中。

“儿臣不敢。”李哲躬身,身后不少官员听见这番对话,皆低头,垂眉敛目,神色莫测。

上官婉儿看了一眼,一列列马车,饷银,药草,粮食。最先的几辆马车坐着太医,医官,药僮。柳浣就在其中一辆马车上,武三思则骏马高骑,雨越下越大,而黑色长龙越行越远,视野也越来越模糊不清。

“你…”武则天见李哲丝毫没有惶恐之色,脸上神情淡淡,不由积了口气,看了侧头看了一眼正要开口的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接到武则天的视线不敢再开口,低眉退下“太子殿下关心黎民百姓,朕深感欣慰,今日起,太子殿下闭门祈福,为天下苍生,贡献一份心意。祈福三月,不得接见任何人。”

此言一出,大臣无一出声,李哲躬身接旨,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山脚下,帐篷一定接着一定,把整个开阔的空地占用完毕,甚至还有不少驻扎在不是平缓一点的山坡上。一路行了几日,除了出发那日天气阴雨绵绵之外,接下来的几天天气放晴,路途就快了不少。沿途,流民络绎不绝,看着我们这一行人,眼里带着希望,喜悦激动,为了不影响行程,开路的士兵告知流民,不远的州县都设有食舍,流民闻言,感恩戴德,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让出道路让我们先行。

见此情景,心里大为动容。

柳浣这几日并没有闲着,原本她与一位叫绿茵的宫女坐一趟马车,绿茵是武则天派遣道柳浣手下的宫女,作为她的婢女,实则婢女,在柳浣看来,想必是眼线吧!尽管这样,柳浣也不敢拒绝,甚至感激的接受恩赐。

柳浣除了坐在马车还是坐在马车内,漫长的时间除了想念大明宫的李哲还是想念他,有时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接着脸红。忆起那晚上药的情形,指尖柔柔在脚上来回揉擦,柳浣却不觉得痛,看着李哲专注的神情,脸颊红成一片,眼里溢出暖意。当时应该是尴尬的吧!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涩,即使唇舌交缠,可在柳浣看来,让他上药,而且在脚上,她觉得就像坦诚相待一般。说不出为难,却还是被他的强势吓住,反应过来时,脚上的鞋已经除掉。

现在想想,柳浣还是会一阵脸红心跳,不由伸手捂脸。而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手中好不容易踩着的一颗药草掉落在地。等她会回神牵起地上的药草时,柳浣听见一声低叹,有些讪讪,却还是保证道“下次不会了。大人继续,柳浣一定认真记下。”说着看着卓太医的眼睛,带着几分诚恳。

见她认错态度极好,卓太医无奈摇摇头,蹲下身继续讲解药材的药性与用量,相对应的疾病。卓太医是唯一一个愿意传授柳浣医术的太医,他们各有自己的原则。柳浣再一次灵机一动下,跳下马车找太医们叫她识草认药。可是没有一个太医愿意,他们心中的顾虑柳浣也是知道的,一是,她在这次出行中担当二把手,职位比他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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