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自己的婚礼也操办的有模有样,那位来自泉城的表姐更是拿了不少东西过来,很多在老家也不常见到:上乘的藏红花、一斤重的大闸蟹,还有成筐的水果、山鸡蛋,而婆婆却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让她最初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颇受打击,慢慢收起她的傲气,对准婆婆也有了几分亲近。
同样高兴的还有小舅母,孟真送她的礼物是一对翡翠耳钉,虽然没有小姨的手镯大气,但也非常值钱。她拿到的第二天就去县里最大的珠宝店做了鉴定,人家鉴定师说这是什么A货,就这小小的一对耳钉能卖三四万呢。乖乖,三四万,不是三四百也不是三四千,戴着上万的珠宝,她也感觉自己的档次上去了,看孟真的眼神也无比慈爱。
面对小舅母的热切,孟真倒没有反感。比起孟大姑,小舅母的小气也不那么让她厌恶。当年妈妈生病的时候,小舅也曾经数次把妈妈接回家照顾,如果没有小舅母的支持,一向老实怕老婆的舅舅照顾妈妈一次还行,半了他也不敢。虽然相比小姨,小舅母显得市价很多,但是比起孟大姑,小舅母的表现还能让她感受到亲情的存在。所以,就为这,她也会好好回报舅舅舅妈的。
忙碌了两天,表弟的婚礼举行的非常隆重,弟媳娘家人对一个小县城也能弄出如此豪华的婚宴也非常满意。
热热闹闹的婚礼之后,小两口也踏上了去三亚度蜜月的路程。孟真去好友张小贝家转了转,也去看了看孟大姑和原来的老邻居。
送出N多蔬菜和水果后,山庄每天一次的电话催促,也让她想尽快回家。和小姨说好回家的时间,她又去看了看妈妈,在妈妈的墓前烧完纸,说了说心里话,这才返回小姨家。
来到超市门口,孟真看到蔬果店里的一个背影有点眼熟,她站在窗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便抬腿走了进去。
蔬果店是小姨帮表弟开的,平时都是表弟两口子自己打理,如今他们去度蜜月,小姨就把超市的营业员调过来一个帮忙看店,这个小姑娘是刚来的,并不认识孟真,所以也没有和她打招呼。
“小姑娘,咱们这水果挺全的呀,我看好多都是南方的水果,你们是从南方空运过来的吗?”
问话的正是孟真看着眼熟的那个背影,孟真凑在一边打量着,这个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个头不高,和自己差不多,上衣穿着碎花真丝衬衫,下面配了一条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褐色的皮鞋,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不是,我们有专门的进货渠道,听说是老板姐姐运来的!”
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普通话里带了些土调调。
“咦,不对吧,我好像听说你们老板是独生子呀,哪来的姐姐?”
“恩,好像是表姐吧,老板大姨家的姐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阿姨,您买不买?”
小姑娘被问得有点不耐烦,她硬撑着笑脸问道。
“买,呵呵,我就想问问清楚,你看你们店的水果也不便宜呢。我这不是怕买到假货么,嗳,小姑娘,你们老板的表姐是不是在泉城呀?”
女人笑了笑,随手拿了几串荔枝放在电子称上,继续问道。
“好像是吧,我也刚来没几天。”
小姑娘嘟着嘴给她过了称,心里直骂:真讨厌,啰啰嗦嗦的问了半天就买几块钱的荔枝。
“好,谢谢你小姑娘!”
女人仿佛没有看到小姑娘的不悦,依然好脾气的付了钱,出了门才诡异的打量满架子南方水果,“荔枝、杨梅,南方这个时节好像也没有,哼,果然有问题,还骗我镯子碎了……”
幸福的日子 第一百二十四章 梦魇
远远的,孟真靠着好耳力还是听到了那个女人的话,她心里顿时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自己的秘密被人发觉了,还是那个女人手上也有类似的宝贝?
想到这里,孟真的目光紧跟着那个女人,见她出了超市,顺着大道向南走。孟真忙跟了出去,她也不明白此刻自己为什么如此好奇,就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前面的女人走的很慢,似乎在看路边的风景,又像是闲来无事的散着步,等路过中心广场的时候,她突然拐进一个小巷子,然后不见了。
孟真发现自己跟丢了人,有点焦急的四处看了看,虽然她好几年不会老家,但是县城的大街小巷她非常熟悉,这条广场边的小路是个死胡同,往前根本就没有路,可是她明明看到那个女人拐了进来,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消失了呢,难道飞了不成?
孟真顺着小巷子走到头,还是没有人影,正当她放弃的转过身,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呵呵,你跟踪我?”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超市乱打听的那个中年女人。
“嘿嘿,这条路好像也不是你们家的吧,难道只许你走,不许别人走么?”
孟真看她笑得非常诡异。心里毛毛的,有点后悔干嘛这么莽撞的跟过来。她冷淡的笑了两声,然后侧身准备出去。
“哎,既然跟来了,就不想问个清楚?”
那个女人一伸胳膊,把孟真拦位。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想问什么,好狗不挡道,麻烦您让开!”
孟真有种错觉,这个女人是故意引自己过来的。
“呵呵,可是我认识你”,女人脸上舟然是温柔的笑,她转过身,直视孟真的眼睛:“你叫孟真,姥姥叫秦淑芳,曾祖姥姥叫牟竹青,对不对?”
“你是牟家二姨?”
对方连自己曾祖姥姥的名字都说了出来,她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说实话,她也仅仅知道姥姥的名字,曾祖姥姥对于她反倒是陌生人。
“呵呵,没错,“女人笑着抿了抿耳边的碎发,一字一顿的问道:“镯子呢,祖宗留下来的镯子呢?”
果然,她真的是为了镯子而来,孟真淡淡的回道:“碎了,我姥姥的两个镯子,一个给了我妈妈,一个给了我小姨。我妈妈的那个给了我,去年九月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我小姨的那只在和姨夫吵架的时候也打碎了。哎,牟姨婆,您要镯子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呀?”
孟真把事情平淡的叙述了一遍,说道最后,她一脸好奇的问道,神情中还有一抹“财迷”。
“碎了,真的碎了?”牟二姨在孟真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睛没有闪躲,她没有撒谎,难道镯子真的碎了?
“没错,我的那只是在酒店吃饭的时候和人吵架时打碎的,你可以去那个酒店找服务生确定。小姨的那个也打碎了,碎片就在我手上!牟姨婆,您还没有说镯子有什么秘密呢?”
“哼,秘密?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女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露出冷冰冰的本来面目。
孟真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呀?”
“呵呵,小丫头,别装了,这是什么,啊?听说这可是你种出来的呀,别告诉我你住在广东?”
女人拎起手中的荔枝,冷冷的说道,“还有,你对这个眼熟吗?”
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一张A4纸大小的彩色画纸,上面是复印的一张古画,只见画面上清楚的画着四五座郁郁葱葱的果山、山脚下弯弯的河水、河水边一片无际的草地,果山半山坡建着一栋小木屋,木屋边一棵大树,树下是一口温热的泉和……
孟真看到这幅画,心里仿佛被人重击一般,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这哪里是古画,简直就是照着自己的庄园画的,除了房子的位置不对,其他的和梦幻庄园一模一样。
““……孟真干咽了两口吐沫,强打精神笑着说道:“姨婆,不好意思哦,这个我没有见过,这是您家么?”
“当然不是我家,要是我家是这个样子,我也就不来找镯子了”,女人小心的把画装起来,“丫头,你不用装了,刚才你的眼睛都告诉我,你见过这个古图,对吗?”
“古图?这难道就是曾祖姥姥留下来的那副画?”
孟真猛然间想起小姨的话,她不是说当时曾祖姥姥去世的时候把画也陪葬了么,怎么会在她手里?
“没错,就是老祖宗的那幅画。呵呵,当时办丧事的时候,人们都太悲伤了,以至于有人忘了把这幅画放进老祖宗的棺材里。不过,这不是重点,丫头,你是不是已经开启了镯子的神奇?”
“镯子的神奇?镯子有什么神奇?”
孟真的心怦怦乱跳,她感觉离答案越来越近。
“你还装?!”女人一把抓住孟真的手,拉高她的袖子,“咦,真的没有?”
孟真挣扎着,可是女人死死的抓住她,而自己却像被抽掉全身的气力,根本就挣脱不出来。
“不对,这是什么,别告诉我这是你的胎记?”
牟二姨的眼睛很尖,她发现了孟真腕上的暗纹。
“就是胎记,好了,这位牟家的姨婆,您要问的我也都说了,我手腕您也检查过了,我能走了吧?”
孟真用力的甩着,可手怎么都甩不开。
突然,她的手腕一疼,牟二姨竟然用手指甲把孟真的暗纹剻破了,血流了出来,沾满她的手腕,红色的液体滴答在地上,接着两个人面前闪过一抹红雾,同时跌入庄园中。
“哈哈哈,姥姥真的没有骗我,老祖宗的镯子果然有法力,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牟二姨见到面前如诗如画的莘色,欣喜若狂的跑到山上,来到水边,庄园里的山山水水在她眼中都变成了金山银山,她的眼里闪着炽热的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啦?”
孟真喃喃的看着如癫似狂的她跑来跑去,大有将庄园据为己有的样子。
“嘿嘿,小丫头,这个庄园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我,”牟二姨已经从狂喜中恢复过来,她阴阴的笑着,猛然用双手狠狠地掐住孟真的脖子,“而你,就去死吧!”
“救命,救命,花花救我,小姨救我!”
孟真被死死的掐住脖子,求救的话怎么也喊不出来,她不停的挣扎着,挣扎着……
“真真,真真,你站在门口发什么呆呀,赶紧进来!”
小姨本来在超市里看店,和几个熟客聊完天,正出来送人家,结果看着自家外甥女正傻愣愣的站在当街,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中心广场。
“真真,真真!”
小姨叫了她好几声,可孟真像睡死过去一样没有反应,她有点担心的跑到孟真身边,用力摇了摇她直挺挺的身子。
“啊?!”孟真被摇醒了,后背汗津津的,她神情茫然的看着小姨,“小姨,我,我这是怎么啦?”
“哎呀,你这孩子,不会是在山上‘撞客’了吧?”
小姨抱住孟真发抖的身子,她知道孩子今天去墓地,可是她也不是第一次去呀,怎么就“撞客”了呢?!
“没有,我没事,我没事!”
孟真被小姨紧紧的搂在怀里,感觉自己的心砰砰乱跳,说话的时候感觉嗓子干得直冒烟。小姨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非常担心,忙扶着她回到超市,从柜台里摸出一个胖胖的玻璃罐,里面是孟真这次带回来的鲜蜂蜜,说是姐夫自己放蜂割的蜂蜜,味道也好、营养更 (炫)丰(书)富(网) 。
小姨扶孟真坐在凳子上,从饮水机下面的柜子里拿出纸杯,舀了一勺蜂蜜,对上温水,然后塞给孟真。
“来,真真,喝点水润润嗓子!”
小姨坐在她旁边,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
孟真喝了一口蜂蜜水,暖暖的液体流进肠胃,她慌乱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抬眼看到小姨掩饰不住的担忧,忙笑着说:“小姨,别担心,我没事,刚才想事情想入迷了。”
“真没事?”
小姨被孟真呆愣愣的样子吓到了,生怕孩子在墓地里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孟真忙点头,“小姨,我真的没事!”
她也在纳闷,刚才那是怎么了?如果是梦魇,谁能大白天站在街上睡着?!而且梦中的情景非常清晰,现在回忆起来历历在目,她甚至记着那个想掐死自己的牟二姨说的每一句话,“哎,小姨,咱们那位曾祖姥姥是不是叫牟竹青?!”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呵呵,我还是小时候姥姥讲故事的时候偶尔提到的呢。”
小姨见孟真的眼中终于恢复了神采,便放心的和她说起话来。
孟真心里一沉,但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刚才的事情果然蹊跷,而且那位牟二姨也绝非善茬,自己在梦中都能感受到她的狠毒。看来真要有麻烦了,她一定要好好想想怎么办。
店外的小胡同里,闪出一个人影,她定定的看着超市里发生的一切,嘴里也喃喃道:“孟真……南方水果……健康菜,呵呵,看来她才是事情的关键!”
说着,她爱惜的打开手中的一卷画卷,这卷画卷画纸的颜色发黄,应该流传不少年,图画里所画的,正是孟真梦魇中出现的那张复制的古画,只是她手上的是原版……
幸福的日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理专家
这是一场婚礼,古色古香的家具和门框上系着鲜艳的红绸布,高几上点着一对喜庆的龙凤蜡烛,穿着大红凤冠霞帔的新娘正坐在新房的床榻上,等着新婚之夜的到来……新婚三个月,少女也成功蜕变成了温婉的少妇,夫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半年过去了,少妇心满意足的倚靠在罗汉床上,夫君也欣喜的附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一起感受新生命的心跳……一个月过去了,挺着大肚子的少妇,噙着眼泪独守空房,隔壁的厢房里,她视作姐妹的陪嫁丫鬟正和自己的夫婿……
“呼!”孟真锰然惊醒,胸口闷得发慌,脸上也凉凉的,她伸手一摸满是泪水,她慌忙打开床头的台灯,卧室顿时亮了起来,看着熟悉的房间,孟真放松下来,还好,刚才是在做梦。
她拉开被子,起身倒了杯水,极力平复着不安的情绪。这是怎么了,刚才应该是做梦吧,可画面怎么会如此的清晰,梦中人的遭遇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看到“她”半夜垂泪、心碎悲痛的样子,孟真的心也像被人撕扯般疼痛,就像、就像有人活生生的要将自己的心劈成两半儿一样。
“嗷唔!”
守着门口的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