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之农家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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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人之农家贵妻-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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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桥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以为云氏是已经起来了,放下了手中的托盘之后便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可是结果却是失望。
  云氏不见了。
  明明昨晚已然是振作起来了,可如今却……
  “我不会让我的儿子死。”
  “就算要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云氏昨日的话涌上了脑海,柳桥猜到了她可能要做的事情,旋即往外走去,可当她打开了院子的门,看着被朝阳晕染的金黄的门口,却愣住了。
  前方的路是明确的,清晰的,可是,她却不知该往何处。
  云氏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她一无所知。
  就算她知道她是去想办法救儿子,可是这一刻,她没有办法找到她!
  是去找他们母子一直不敢说出口的那个人?
  可她连门都没出过,怎么知道那人在何处?又怎么找?她宁愿这般胡乱去找也不愿意将事情告知她?
  柳桥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候跟这对母子较劲的,可心里终究还是不舒服,更是疲惫,连去担心云氏会不会出事的力气都没了。
  她坐了下来,就这样坐在了门口,低着头,一直到了耳边传来了林小燕的惊呼声,才抬起。
  “阿桥,你怎么了?”林小燕跑了过来担忧问道。
  柳桥笑了笑,“没什么,我娘不见了而已。”
  这话说的轻佻,许是负气。
  林小燕大惊,“不见了?婶子怎么会不见了的?”随后发现了柳桥情绪的不对劲,“阿桥你别急,我们找找,好好找找,婶子不会有事的!”
  “找?怎么找?”柳桥道,“他们母子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
  “阿桥……”
  “我不过是他们易家买回来的一个童养媳而已,我算什么?他们自然没有必要秘密告诉我了!”
  “阿桥,你别吓我……”
  柳桥抬手抹了一把脸,咬着牙压下了心里的这些负面情绪,她不能任由这些负面情绪蔓延,因为她不能倒下,家人,她真的将他们当做家人,“小燕,我没事。”
  “阿桥……”
  “我娘她不会有事的。”柳桥平复了心绪道,“至少在易之云没事前她不会有事。”说罢,转移了话题,“阿贵叔能走了吗?对不起小燕,这几日我恐怕都要麻烦阿贵叔了。”
  林小燕面上满是不安,“阿桥……”她想安抚她,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点头道:“我爹好了,我去让他驾车出来,阿桥你放心,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和我爹!”
  “嗯。”柳桥笑了笑。
  林小燕转身回了家,不一会儿和林贵一起驾车出来,因为云氏不在,也因为放心不下柳桥,这才出了村口,她便想起了一件事,“阿桥,昨天婶子去易家大哥房里找什么东西,她不见了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柳桥蹙眉,“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林小燕摇头,“当时她没让我进去,不过出来的时候我也没看她手里拿着东西。”
  柳桥也想起了那日云氏问她什么盒子的事情,随后,易之云跟她便起了冲突,后来易之云跟那张阿宝打架……易之云嘴虽一向臭,但是动手……许也是因为和云氏闹矛盾而情绪差的缘故,也便是说是那盒子惹的祸!这般多根本不相关的事情竟都连在了一起,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老话“合该有事”!“她应该是进城了的,先不要着急,易之云没有定论之前她不会有事的。”
  就算她要去找那幕后设局之人,凭借她一人之力如何能够找到?
  难道……
  “阿贵叔,快点,进城之后直接去衙门!”
  “好!”
  ……
  柳桥没有猜错,云氏是进了城,而虽然不是去衙门看易之云,但是也差不多,她直接找上了县令徐茂。
  一大早一个妇人到县令的府邸直言找县令,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合常理,而就算不被轰走,她也见不到人,而事实也是这样,门房直呼让云氏有冤情去前面衙门正门击鼓。
  “我是易之云的母亲,我要见县令大人!”云氏却坚持,她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冬袄,头发梳了发髻,整整齐齐的盘着,发髻上至插了一个不值一文的木簪子,容貌虽然秀雅,但是此时却是苍白憔悴,虽坚毅之色让人眼前一亮,但终归落于平凡。
  在门房的眼中,她就是一普通的百姓,就算徐茂平日严令手下宽厚仁和,可人心毕竟也分了个三五九等,面对一个寻常的百姓,而且还是一个妇人,竟然要求见县令,难免生了轻视以及怠慢之心,不耐烦地挥手道:“什么易之云不易之云的,我说了有冤情去衙门敲鼓,县令大人自然会为你伸冤!”
  “如果我敲了鼓,那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云氏冷着声音一字一字地道,“县令大人应该不会想闹到这个地步!”
  门房错愕,这妇人是在威胁他……不,威胁县令吗?会儿后,错愕转为了愤怒,“你这妇人竟敢……”
  “什么事?”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神色沉稳干练。
  门房见了来人,忙行礼,“管家。”
  “怎么了?”管家看了一眼云氏,问道。
  门房道:“这妇人说来找县令,小人让她有冤情的话就去前面衙门敲鼓,大人一定会为她伸冤的,可她坚持要见县令,还说什么如果敲了鼓那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管家,她一个小小的妇人竟敢威胁大人,小人一时气不过……”
  “我是易之云的母亲!”云氏打断了门房絮絮叨叨的讲述,看着管家道,“我要见县令!”
  管家对眼前之人的态度本也是不满,可当他听到了易之云三个字,顿时眯了眯眼睛,“你是易之云的母亲?”
  “是!”云氏道,眼底有着不惧一切的冰冷,“带我去见你们大人!”
  管家看了看她,半晌后侧身,“请。”
  门房惊诧了,真的让人进去?那易之云什么来头?不……不对,前两日抓的那个买凶杀人的嫌犯不就是叫这个名字吗?
  相对于门房的惊诧,云氏却是平静,仿佛一切情绪都被湮没了的平静,可如果仔细,还是可以从她的眼底捕捉到了那一转而逝的悲凉。
  管家将人领到了一处小客厅,然后便去通报。
  云氏没有坐,而是静静地站着,粗布衣裳憔悴容颜此时竟有一番说不出的气韵,也笼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绝望悲凉。
  没过多久,徐茂便来了,神色虽然经过了整理,可却还是残余着惊讶的痕迹,这件案子起初他不过是觉得田三的供词有问题,所以没有当庭判决,让人继续调查,可是没想到一查便查出了他的小舅子,后来竟又牵扯上……如今,那嫌犯的母亲竟然登门求见?他当了地方官这般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进了小厅,见了来人,徐茂心中又添了一丝的疑窦和审视,这妇人虽然一身简朴,可那气质却根本不是一个村妇能够有的,思及昨夜前来拜访的人以及此事牵涉到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便客气道,“你是易之云的母亲?”
  云氏看着他,神色没有任何的波动,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要见他!”
  徐茂一愣,随即蹙眉:“不知……”斟酌了一下称呼,“夫人所说的他是何人?”
  “大人心里清楚!”云氏冷笑,“我们母子都已经逃到了这里了,既然找来了既然要赶尽杀绝,为何还要如此藏头露尾?”
  “夫人……”
  “好!”云氏继续道,“既然他不敢见我,那就请大人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婚书还在我身上,如果他仍是要对我们母子赶尽杀绝,那就玉石俱焚,我们母子活不成,他也不会好过!我会将他的秘密他的卑鄙无耻公告天下,我看他还如何荣华富贵官运亨通!这样就算我们母子死了,他也会受万夫所指!”
  徐茂眼眸一睁,面色凝重起来,就算这话说的不甚明了,可是其中的分量他还是能够掂量出来的,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跟……竟然是这等关系?徐茂心里也凝重起来,这一桩原本普普通通的案子背后竟如此错综复杂?他沉思半晌,最后道:“夫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儿子的事情本官基本已经查清,并非如夫人所说的这样,夫人……”
  “不必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告诉他如果他还念着一丝情分就放过我儿子!”云氏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而每一个字都充斥着极深的恨意,“只要他放过我儿子,我可以就这样在这里一辈子,从今往后,我和他不再有任何的牵扯!婚书我也会毁去,他可以从此高枕无忧!”
  她说完了这话,便起步离去,脚步虽然有些不稳,可每一步都走得坚决。
  徐茂没有阻拦,可面色却变换了好几次,好半晌,他唤来了人,“去衙门知会一下主簿,今日申时开审易之云一案!”
  “是。”
  ……
  柳桥一行人到了衙门,却并未问出云氏的下落,倒是得知了下午申时开审的消息,“下午就要开审……”
  “阿桥,你看那是不是婶子?”林小燕忽然间叫道。
  柳桥抬头看去,便见前方巷子口走来的云氏,当即小跑了过去,“娘!”
  云氏停下了脚步,脸色发白,眼底却是空洞,她低头看着她,嘴唇轻颤,最后只是溢出了一个:“嗯。”
  柳桥看了她的模样,那脱口而出要问她为何一个人这般早进城的问题便咽了回去,罢了,没事就好,“娘,刚刚衙门说下午会审夫君的案子。”
  云氏眼底闪过了一瞬间的波动,然后还是同样只溢出了一个嗯。
  柳桥叹息,“娘,你想见夫君吗?”
  云氏看着她,半晌后点头。
  柳桥没有再多说什么,领着云氏去了牢房,塞了狱卒银子,“娘,我不陪你进去了,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太多事情,只是毕竟是自己的命,娘劝劝夫君吧,我在外面等你。”
  云氏还是看了看她,半晌后才点头。
  柳桥目送了她进去,心情仍是郁结。
  云氏在狱卒的带领之下走到了关押易之云的那牢房前,易之云见了云氏,面色骤变,下一刻便想起身走过去,可是才一动身子,便又止住了,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云氏空洞的眼睛在见到了儿子的那一刻顿时涌出了热泪,随即潸然落下,“云儿……”
  易之云喉咙滚动了几下,语气带着几分负气,“你来做什么?”
  “娘……”云氏哽咽着,“娘已经去找了县令……让他给他带话……只要他放过你,从今往后……我与他再无瓜葛……我会毁了婚书……他可以从此高枕无忧……”
  易之云面上顿时泛起了震惊之色,“娘……”
  “你错了云儿……”云氏继续道,“在娘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娘是恨……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为你讨回应得的一切……可是如果这要以牺牲你为代价……娘放弃……娘宁愿就这样躲在林家村过完下半辈子……云儿,娘只在乎你……”
  易之云握紧了拳头,想起身冲上前去,可是,却无法动弹,“娘……是孩儿不孝……”那日他怎么会那样说她?这些年受了最多委屈的人是她,是她的啊!“娘……”他艰难地挣扎起了身子,却是跪下,磕头,“娘,孩儿错了……错了……”
  他竟这样的自私!
  云氏的泪落的更慌,“云儿……我们母子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娘……”易之云也是涌出了热泪,“不!娘,不!你带着阿桥走,带着她离开这里!娘,他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你!娘,快走,带着阿桥走,不要管我!”
  “当年娘没有丢下你,今日也不会!”云氏抹去了脸上的泪,“云儿,阿桥说的对,连死都不怕了,我们还怕什么?云儿,娘不会让你有事,当日娘能够带你逃出京城,现在也一样能够救你出来!”
  “娘——”
  云氏没有再答他的话,转身脚步不稳地走了。
  易之云上前,握住了牢房的木杆,牙关紧咬,双眸含泪,泪光之中闪烁了极深的恨怒……
  牢房外
  柳桥见云氏出来,一脸哭过的样子,心里松了半口气,不管他们母子谈的如何,但是能哭,总比面无表情要死不活的好,她迎了上去,也没问情况如何,只说道:“娘,下午开审前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准备,你的脸色不太好,不如我找间客栈让你休息,让小燕陪着你,下午开审前我再去接你。”
  云氏却摇头,“你要做什么?”
  “娘,我知道你有办法救夫君,但是……公堂之上,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玉石俱焚的好。”柳桥道,“我想了一些法子,先试试吧。”
  云氏看着她,“嗯。”
  “那你……”
  “一起吧。”云氏道,声音多了一份温和。
  柳桥看了看她,也没有心思去猜她的想法,只好应了,时间紧迫,她还得跑好几个地方,“好,那我们走吧。”
  四人,以柳桥为主,先跑了一趟鸿运酒楼,鸿运的掌柜见了她来脸色微微一变,柳桥只当没看见,直接开口请他为这一个月来的账目做了证明,掌柜虽有疑惑,但许是见她不是来要钱的,便顺了她的意思给做了证明,从鸿运酒楼出来之后,柳桥便直接去找了陈捕头,仍是去他家,今日他还是休沐。
  陈捕头见了她来眼神仍是闪躲,柳桥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陈捕头放心,我不是为了昨天的事情来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请教陈捕头。”
  “这……什么事情?”毕竟是心虚,陈捕头的语气颇为的飘忽。
  柳桥道:“我想知道田三的情况。”
  陈捕头一愣。
  “陈捕头,这事应该不会让你为难吧?”柳桥问道。
  陈捕头的脸顿时有些难堪,当了捕头多年他第一次在人前觉得难堪,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小孩子,“好……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柳桥道,咬着牙,“如果可以,他的祖宗八代我都想知道!”
  陈捕头愣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柳桥得到了想要得到的资料。
  “阿桥啊……”陈捕头嗫嗫道:“不是我不帮……而是……有些事情……我实在……实在也是没法子……不过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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