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易之云笑道,“我们住在林家村,你到了扬子县问一问就知道了!”
“我一定会去的!”萧瑀笑道,“易大哥……嫂子,我……以后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嗯。”易之云道。
萧瑀笑的激动,“那就好!那就好!我多怕你们会……易大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他不但帮了他娘,更是救了他!“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知道……”
“都过去了。”易之云道。
萧瑀点头,“嗯,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一定会去看你们的!你们等着我!”
“嗯。”
……
金玉满堂
胡叔刚刚进来,便见掌柜拧着一盒子给他,“胡叔,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说是一个叫柳桥的小姑娘送给东家的,那人还说这小姑娘今天就回扬子县,特意来跟东家说声。”
胡叔接过了盒子,打开一开,见是一盒点心,随手便搁在一边了,“我知道了,东西你处置了吧。”
掌柜应下,随后便说起了正事,“胡叔,昨天推出的几个菜目前响应不错,你可要看看进账?”
如果说如今胡叔最讨厌的人是谁,那便是柳桥,没有之一,就算她给自家主子带来了利益,可是附带的负面影响也让他担心,“不用了,等东家回来你跟东家汇报就是!”
“是。”
“明天老夫人要帮表姑娘宴请州府的其他姑娘小姐,你安排一下,空出两个大厨准备准备明日的宴席。”胡叔吩咐道,“老夫人很重视,千万别出差错!”
“是。”掌柜应道,随后又打听道:“胡叔,这一次老夫人是不是要让东家跟表姑娘定亲了啊?”东家也十六了,表姑娘只比东家小一岁,这时候定亲也不算早,等过两年就能成亲了,这样他们就有东家夫人了。
胡叔面色一沉,“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是!是!”掌柜悻悻应道。
胡叔的脸色却并未缓和,眸色转为凝重,老夫人这次恐怕真的要这样做了,可是少爷……哎!希望一切顺利!
……
易之云两人在萧家大约呆了半个时辰便告辞了,萧瑀不舍,可易之云说再不走今晚上可能就要在野外过夜了,萧瑀方才放行,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府门,看着他们走远了之后才转身回去。
这才走了绕过了影壁,便碰上了萧瑄。
萧瑀握了握拳头,然后抬起起步往前,在越过他的时候,却闻他道,“你不该跟我打声招呼吗?二弟!”
萧瑀停下脚步,转身,“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更不愿意认我这个弟弟,我也一样,既然如此,何必假惺惺的?”
萧瑄转身,脸上带着微笑,眼底却是冰冷的,“不愿意认?二弟何曾听我说过我不愿意认你这个弟弟?从你进这个家门开始,我可有没尽到过做兄长的责任?怕是二弟就要成为原配嫡子了,开始觉得我这个兄长碍眼吧?”
“你——”
“虽然父亲要将你记在父亲原配的名下,若是真的要论尊卑,大哥我这个继室嫡子自然比不上你,不过我的年纪在你之上,而父亲的原配早已死了多年,所以不管谁看,你都不过是一个记名的原配嫡子而已!对了,父亲还保证,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还是属于我,二弟不会因为从庶子变成原配嫡子而得到更多。”萧瑄缓缓道,“不过这世道也是奇怪,二弟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原配嫡子,可是如今却只能的那个一个记名的,呵呵,父亲还真的是疼惜二弟。”
“你——”萧瑀被气的浑身颤抖,自从他来萧家之后,萧瑄对他虽然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和厌恶,可从未像今日这般言语相机,纵使萧瑀的心境已经开阔许多,可仍是被他气的半死,“就算记名的又如何?从今往后,我就是我娘的儿子,不是所谓的庶子,我娘就算让了你娘十几年,可死了之后,我娘还是父亲的原配,而你娘不过是继室,将来父亲老了之后,跟他葬在一起的还是我娘!你娘只能葬在一边,你娘占了我娘的位子又如何?死了之后她仍是要还给我娘!就连你,也不过是继室之子!”说完,拂袖而去。
萧瑄面色骤然狰狞下来。
……
易之云跟柳桥回到了客栈已经将近中午了,两人匆匆吃了一顿午饭之后便拧了包袱上了回扬子县的马车。
“你睡会。”柳桥看着易之云眼底的乌青道。
易之云拉过了她让他坐在他的身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这才点头,“嗯。”
柳桥磨了磨牙,“放手!”
“不放!”易之云道,“我要一辈子牵着你的手!”
“你念书都念来花言巧语?”柳桥斥道。
易之云不介意,“总之不放手!”说着,又看了看她手中带着的银镯子,“你带了我的镯子就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感情这不是镯子而是手铐?”柳桥好笑。
易之云一愣,“手铐?”
“闭嘴,睡你的觉!”柳桥道,“免得你睡眠不足倒下来回去之后你娘找我拼命!”
易之云没回应她的话,而是盯着她,盯着她头皮发麻,“阿桥,你关心我。”
“谁关心你!”柳桥嗤笑,“自作多情!”
易之云却笑道,“你是关心我!阿桥,其实你心里已经原谅了我了吧?”
“你不睡就算了,倒下来也是你倒下!”
“我睡!”易之云道,随即笑着合了眼睛,不过会儿又睁开,“阿桥,我送你的发簪呢?”
“干什么?”
“你收哪了?”
“包袱里!”
“不成!”易之云终于松开了她的手了,然后开始去开包袱。
柳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发簪!”
“我给你找!”柳桥有些恼了,阻止了他胡乱翻东西,从一个包袱里找出了那根包好的发簪,“给你!”
“你收着!”易之云道。
柳桥额头泛出了黑线,“你到底想怎样?”
“你收着!”易之云道,无比正色,“贴身收着,等回去之后我让娘教你弄!”
“我用不上!”柳桥道,现在她基本就是梳了一个双包头,最繁复的也就是一个双丫髻,两根红线就搞定了,要发簪做什么?“及笄之后才能用发簪,你不懂吗?!”
“你嫁人了!”易之云却道,“嫁人之后头发就要盘起来!你看你现在……”他就恨不得往她的额头上写了她已经嫁人了一行字!
“我现在……”柳桥没说下去,她这是做什么?跟他争论这些有意义吗?“随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易之云听了这话眉头皱了皱眉,不过先让她答应了再说其他,“收在怀里,等回去我让你教你。”这次语气缓和了不少。
柳桥这下子很聪明地什么都没说,直接将发簪收入了怀中。
易之云满意了,又握着她的手,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先睡会。”
……
州府
萧家
傍晚时辰,萧瑄匆忙走进了正院,“娘到底怎么了?”
一个婆子道:“夫人刚刚心口觉得发疼……”
“请了大夫了没有?!”萧瑄面色铁青。
婆子道:“请了,大夫说夫人是郁结在心所以才会心口疼的,夫人刚刚服了药,如今睡下了。”
“爹可有来过?”萧瑄问道。
“大人刚刚来过,见夫人睡下坐了会儿就走了。”
萧瑄眸子一沉,起步走进了卧室,走至床边,便见母亲面色苍白地躺着,而即便是睡着,可眉头仍是紧皱,看着这样的萧夫人,萧瑄原本便不好的脸色就更糟糕了。
“大少爷……”守在旁边的安婆子小声道,她是萧夫人的陪嫁,如果说这萧家谁心疼萧夫人,那安婆子必定是其中一个。
萧瑄看向她。
安婆子指了指外面。
萧瑄明白,起步走出了外室。
“大少爷,这件事不能由着大人来,你还是快给舅老爷写封信吧!”安婆子道,大人要补偿那对母子,谁也不会阻止,就算是夫人也不会,可是,如今大人分明是要牺牲夫人和大少爷的名声和前程来补偿那对母子,这如何使得?“大少爷,这件事夫人也就罢,最多贤名受损一些罢了,可是您却不同,这样会毁了你的前程的!”
真不知道大人是怎么想的,就算再对不起那对母子,可明眼人都瞧出来大少爷才是萧家的希望,如今他却要毁了这希望!
萧瑄眸子添了狞色,“我知道怎么做,你照顾好娘就是了!”随后转身离开。
安婆子一愣,随即叹息。
大少爷跟夫人的性子都是一样,一样的死心眼!
当初她就劝夫人要将那女人给除了的,可夫人下不了狠手,好在那女人识相自己走了,可是谁能想到她还会再出现?如今人是死了,却带来了一个孩子!而大人,还没等他们质疑这个孩子,便已经认了,还言辞厉色地警告夫人不要对孩子下手,现在大人为了补偿那女人的儿子就要牺牲夫人和大少爷,谁知道将来他还会为了补偿而做出什么事情来?
夫人如果再退可能最后真的一无所有!
……
萧瑄走出了正院便见自己的随身小厮小跑过来,“大少爷……”
“回院子再说!”萧瑄沉声道,随后起步。
小厮跟了上去。
两人回了院子进了屋,萧瑄吩咐下人退下,关了门,面色转为阴冷,“如何?”
“人……人小的已经找了……也已经出发了……可是……”小厮战战兢兢,“大少爷,我们真的……真的要这样做吗?如果大人知道了……”
萧瑄阴冷一笑:“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他还能为了两个贱民而杀了我这个儿子不成?!”
……
易之云这一睡便睡到了马车下榻客栈,而这样日夜颠倒休息的结果就是当天晚上他睡不着,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
夜半,柳桥翻过身看着坐在她床边的某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我不会逃不会跑,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给你守夜。”易之云道。
柳桥咬牙,“回你的床去守!”
“我没碰到你,你可以继续睡。”易之云却道。
柳桥攥着被子,“你爱守就守个够!”翻身背着他,懒的理他!
易之云还真的受了一夜,所以第二天一上了马车之后便倒头就睡了,还是攥着柳桥的手,让柳桥怎么甩也甩不开,临睡前还不忘问了柳桥有没有贴身收着他送的发簪,生怕她扔了似的。
不过这次他却并不能一觉睡到天黑,还没到中午,便被惊醒了。
马车猛然听了下来。
“怎么回事?!”易之云道。
柳桥脸色也骤变,因为马车忽然停下不是出了什么故障,而是被人拦截了下来。
“两位大爷,你们这是要……”
“拦路自然是劫财了,还能请你吃饭不成?!”
“大爷,小的只是车夫!大爷,你放过我吧……啊——”
车夫的声音断了,随后传来一声倒地声。
易之云面色骤白,忙将柳桥护在身后。
下一刻,车帘子被掀开,柳桥便见马车外面站着两个大汉,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模样,而那车夫这时候倒在地上,身上没血,应该没死。
可这里是官道,而且他们才刚出了刚刚的县城,且离州府不远,怎么会出现杀人抢劫的匪徒?!光天化日的抢劫?!
还有,这个时辰官道上不该如此的安静的!
“要银子我们都给你,你们不要……”易之云僵着脸,可没等他的话说完其中一个大汉就将手中的大刀搁在了易之云的脖子上。
“易之云!”柳桥攥住了他的手。
易之云将她紧紧护在身后,“别怕!”然后直视看大汉,“你们要银子就拿去,别伤害我们!”说着,松开了柳桥的手,“我现在拿银子给你们!”说着,手伸到了一旁的包袱,“给你!银子和银票都在包袱里!”
柳桥盯着两个大汉,当易之云说出银票的时候他们眼睛明显愣了一下,这边否决了她心中怀疑他们是在州府就被人盯上的可能,他们所租的马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算真的有人抢劫也不可能选他们,除非他们早就知道马车上的人身上有钱而且还是两个孩子!
再有……
这时候官道上不可能如此的安静!
这是早有预谋的,可不是为了银子,那是……
要他们的命!
柳桥的心沉入了湖底。
其中一个大汉拿过了包袱,查看了里面的东西之后,惊愕,“老大,银票!”
那拿刀架着易之云脖子的大汉看了一眼,眼睛也是发亮,“妈的,竟然比我们……”
“老大!”另一个大汉忙喝止了他的话。
拿刀的大汉看了一眼易之云两人,“怕什么?不过是两个小娃娃!拿过来,让我数数到底……”
“老大,还是快点将事情办好再慢慢数吧!”另一个大汉道。
拿刀的大汉转向易之云,狠戾道:“都下来!”
“银子你们已经拿了,还想做什么?!”易之云面色一青,快点将事情办好?银子他们已经得到了,还想做什么?
“再不下来老子就一刀砍了你!”那大汉喝道。
易之云咬着牙,“你……”
“易之云,先下去!”柳桥道。
易之云转头看了她。
柳桥盯着他,“先听他们说!”
易之云咬紧牙关,拉着柳桥的手下了马车。
那拿着包袱的大汉哈哈笑道:“小丫头挺识趣的,小模样也长得不错,老大,就这样杀了太可惜了,不如我们卖了她再赚一笔?”
“不行!对方说明是要他们的命的,我们可得罪不起!”那拿刀的大汉道。
易之云面色发青,“是谁要你们杀我们?!”
是谁?
谁!
“等你们下了地狱再去问阎王吧!”那拿刀的大汉喝道,“走!”显然是不打算在官道下手!
“他跟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十倍!”柳桥当即道,“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我可以给你们十倍的银子!”
“哈哈!”那拿刀的大汉笑了起来,“你瞧,这小片丫头口气不小!”
“包袱里面的银票银子不少,我们既然能够有这些,如何拿不出十倍?只要你们放了我们……”
那拧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