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疼宠着。
但是,梦中那样的生活,也未必是不幸福的。
她……究竟应该怎样做呢?
该怎样选择才是正确的呢?
完全不知道。
她无比困扰地曲起膝盖,双手抱住它,再将脑袋用力地扎了进去,胡乱地蹭着。
“喂,你做什么呢?”
“……”熟悉而又格外显得稚嫩的声音,这个时候的阿哲还没有经历变声期,声音听起来满是清亮感,用图图的话说就是……嗯,正太的感觉。
“喂,怎么不说话?生病了?”
“……”
“喂?”
这个时候的少年……或者说男孩?已经开始欲盖弥彰地不叫女孩的名字。
喂来喂去的,让莫忘的心里非常不·愉·快!
她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某人——所以说,都是他的错!
“……你那是什么可怕的眼神啊?”
“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他突然别别扭扭地不理自己,怎么会……虽然把一切错误归结到他人身上是不正确的,但女孩觉得自己此刻必须要有个正常渠道来供自己泄愤!
“……我错什么了?”眼看着自家一直软绵绵的小青梅突然变成了大老虎,男孩被吓得连连后退,很没有底气地结巴回道。
“总之,就是你的错!”她一边吼着,一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逼问再吼,“向我道歉!”
“……对、对不起。”等等……所以说,他究竟为啥要道歉啊?
133你所不知道的选择!
但是;就算得到了“道歉”又怎么样呢?
完全不会让她更开心一点。
而且,某种意义上说;完全一无所知的阿哲也挺无辜的。
莫忘长叹了口气;再次坐□,纠结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在心烦意燥的情况下,暂时她不想搭理任何人。
少年……不,正太好奇而疑惑地注视着自家小青梅;心里的小猫挠墙挠得那叫一个厉害;但问不出口啊!因为发育期还没有到来的缘故;这时的正太还没有跟小白杨似的抽条,比起女孩只高了半个头左右;经常性的运动没让这时的他身材显得结实;反而有些瘦——健康的瘦。呈现出麦色的脸孔上,双颊有点肉肉的,不能算“小圆脸”却远不像未来那样隐约露出成年的棱角,眼睛却显得更大了,简单来说,现在的石咏哲还完全是个“男孩”呢。
不过有些地方似乎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他跟小狗似的绕着女孩走了两三圈,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困惑:“咳!”
无视。
“咳咳!”
继续无视。
“喂!”
女孩的额头跳出几根青筋,已经重新习惯被这货称为“小忘”的她再听到这种诡异的叫法,忍不住心头就冒出一把火:“我不叫‘喂’!”
“……”正太瞠目结舌,好可怕啊……所以说,兔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老虎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
“……”被压倒了!正太哲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倒了,他嗫嚅地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呵呵。”
“……”这时“呵呵”还没有被选为最具嘲讽性的词语,但石咏哲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他默默地抖了抖,“谁、谁欺负你了?”话一出口,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凭她现在这副霸气无匹的模样,真的有人能够欺负她吗?怎么看都是被她欺负吧。
“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怎么……”
“对不起。”
“啊?”正太哲呆住,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女孩的心情变化得太快,以至于他完全抓不住方向。
“我心情不好,不该跟你发火的。”因为心灵始终处于不安的飘荡中,所以情不自禁地就迁怒了。莫忘抬起头,认真地注视着自家看起来还很粉嫩的小竹马,“对不起。”
他有点结巴地回答说:“没、没事。”
气氛一时之间再次沉寂了下来。
虽然和她相处时还是会不好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她好像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一种……距离感?这让男孩觉得无所适从,心情也更加矛盾了起来。一方面因为一看见就会激荡的心情而下意识地想躲避她,另一方面又不想被她甩下太远。当然,这样的想法现在的男孩自己完全不明白,只是觉得很纠结,非常纠结。片刻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一句:“我……我有没有什么能够帮你的?”但是,现在的她真的还需要自己的帮助吗?
莫忘愣了愣,她抬起头注视着对方虽然有些躲闪却很真诚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在对方几乎要“落荒而逃”前,伸出手:“握手!”
“……啊?”
“快一点。”她晃了晃手掌,“不是说要帮我吗?”
“这、这和握手有什么关系啊?”男孩的脸孔开始发热,额头上浮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少啰嗦啦,我们不是从小牵到大吗?你到底别扭些什么啊?难道说上厕所没洗手?”
“……谁上厕所没洗手啊!”炸毛!
手掌相触的瞬间,女孩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很暖和。
是阿哲手心的温度。
这个世界,果然是真实的吧?
如果是虚假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逼真的触感呢?
她开始渐渐相信,之前的一切,都是她所做的一场堪称“荒唐”的梦境吧?
总有一天,她会把它忘记,然后继续好好生活下去,是这样没错吧?
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之后的日子,如流水般划过。
莫忘正常地度过着每一天,就像她曾经所生活过的那样——疼爱自己的父母,喜爱自己的邻居,经常闹别扭的小竹马,友爱的班级同学……
没有什么超越现实的现象。
也没有什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一切都是这样自然。
一切都是这样和善。
一切都是这样美好。
以至于,时常会让她有种“这一切”不真实的感觉。
还有就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储藏室了,有好几次走到门口,却又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犹豫了很据,最终还是放弃。
总觉得……
现在的她。
平静地接受了这种生活的她。
已经无法……或者说没有资格再将其打开。
直到某一天——
当她回到家时,发现储藏室的门居然大开着,她的心中蓦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小忘回来了啊?”
“妈妈……那个房间……”
“哦,我看你现在都完全不玩里面的玩具,就把东西打包,让你爸爸拿去捐了。”
“……捐出去?”那么,它……
“是啊,反正你也不用了,拿出去帮助别人也很好啊。怎么了?里面有什么你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
“乖,等爸爸回来让他带你去买新的好不好?”
“……”
“小忘?你跑什么?小忘???”
在反应过来之前,莫忘已经丢掉了书包,飞速地奔跑了起来,她跑得是那样快,仿佛能与风比肩。不一会儿,她便到达了小区门口的捐献摊。
在那里!
女孩跑上去一把夺过男性手中的纸盒,蹲□将其打开急切地搜索了起来,到最后,索性将其整个地倾倒了下来。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在哪里?
究竟在哪里?
“小忘,你怎么了?”莫霖被女儿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水晶球呢?爸爸,我的水晶球呢?”
“哦,那个啊。”
“你看到了?在哪里?”
“你妈妈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打碎了,我待会带你去买个新的好不好?”
“……碎了?”莫忘猛地怔住,如同被什么击中了般,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耳中听到的声音恍恍惚惚,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彼岸传来,却完全不知道那些字眼究竟有着怎样的含义。
理解力什么的似乎在得知水晶球碎掉的那个刹那就消失了。
碎掉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
艾斯特他们全部死掉了?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
不要!!!
在其余人惊愕的目光中,跪坐在地上的女孩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哭出声。
她不要!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在这一秒,她真正地明白了,也真正地做出了选择。
像现在这样平淡而正常的生活也许的确是美好的,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原来从头到尾,她都比自己所想地要幸福得多,她的人生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地方。
所以……
不要死!
不要死啊!
不然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哪怕最终她注定要死去,那些美好的相遇与相处也不会因此而褪色。
她的人生已经够完美了。
她不想要任何改变。
所以……
所以……
“那一定不是梦,这才是!!!”
在她喊出这句话的瞬间,仿佛有什么障壁被打破了,周围的人或物突然静止了下来,紧接着,如同被火点燃的灰败残卷般随风消散。
当这一切结束后。
莫忘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浑然洁白的世界中。
她抬起头,发现了有一颗白色的水晶球,它很大,看起来约有正午太阳般大小,也与太阳一般高高地悬挂于远方的空中。
而她的手中,正执着一弯银色的长弓。
这个是……
无需开口,无需询问,她已经明了了这个世界的寓意所在。
能感觉到,手中的弓箭足以将那只水晶球射穿。
能感觉到,那只水晶球正在吸收着她的魔力。
但这又怎么样呢?
莫忘笑了笑,哪怕是被自己创造出的世界,她也无法否认那些人的存在,艾斯特也好,格瑞斯也好,塞恩等其他许许多多的人,甚至魔神,他们都是活生生地生存于世的。而从他们获得生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自由了。
所以,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去剥夺他们的生命。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地方了。
一个世界和她自己。
能做出的选择永远只有一个。
所以——
她低下头,注视着手中似乎具有毁天灭地之力的弓箭,抬起手,决定将它远远地丢开。
就在此时,一个温暖的躯体突然自背后紧紧地拥抱住她。女孩怔住,她想要回头,却仿佛被控制了身体般,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只是,这温度很熟悉……很熟悉……
这个人是……
她努力地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终于发现自己能够出声的那一瞬,近乎惊愕地看到,自己被另一只大手包裹着的手居然不受控制地举了起来,搭弓拉弦,随着这动作,一支闪烁着耀眼白光的箭矢出现于其中,它的尖端,正对准着那颗堪比太阳的白色球体。
“不要……”这是怎么了?她不要这样!
“对不起……”自身后紧抱住她的人在莫忘耳边喃喃低语,“哪怕知道你会恨我……哪怕知道无数人会因此死去……我只想你活下来。”
“不要……”这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
她的手指正一点点地松开弦。
“一切罪恶与因果由我来承担。”
“不要……”这种事情……
“彻底地忘记这一切,然后按照你心中所期待的那样,平静地活下去吧。”
“不要……”不对!不是这样的!也许潜意识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她最终的选择却不是这个!
指尖微微颤抖,终于无法将绷紧到极致的弦扣住。
“我爱你。”
“……”他……
彻底脱离了控制的白色箭矢如同疾风般飞射而出。
“不要!!!!!!!!!”
134你所不知道的终点!
“到此为止了!”
随着这样一句干净利落的话语;疾射而出的箭矢被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凭空抓住,下一刻,那手指微微用力,它便化为点点白光,于空中消散无形。
身后的人影突然消失。
从束缚中“解脱”的莫忘浑身无力地跪倒在地,怔愣地注视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黄泉表姐?”
“小忘。”即使高束起来依旧黑发及腰的女性对女孩露出个干净而亲切的笑容;“好久不见。”
莫忘:“……”总觉得微妙地弄错了重点。表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能捏碎箭?她……疑惑太多;以至于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而在这期间,那位有着一头漂亮长发的女性已然走到了她面前;她身穿式样简单的白色衬衫与牛仔裤;脚踏黑色马丁靴。像骑士一样帅气地单膝跪下,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有……”女孩终于回过神来,“黄泉表姐,你怎么会……”
“这要问她才对。”夏黄泉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转过头,朝一旁空无一人的地方喊道,“别藏了,出来。”
“……”
“我知道你在那里。”
对着空气喊话无疑是很“蠢”的举动,但莫忘一点也不怀疑自家表姐的话,原因无它,夏黄泉天生有着超越常理的直觉,所以很少人能在她面前撒谎,被向来毒舌的绿表姐评价为“是虽然蠢却很难被拐的类型”。
果不其然,下一秒,空气蓦然泛起了某种水纹般的波动。
紧接着,一位身着浅蓝色过膝毛衣裙的女性诡异地从虚无中钻了出来,她披散下来的发丝刚刚及肩,发质很好,散发着幽黑的漂亮光泽。甫一出来,她就“哈哈哈”地一阵干笑:“咳咳咳,小黄泉你还真是厉害啊。”
“汤、汤表姐?”女孩呆,为什么这位也……
“真是的。”女性弯下腰捏了捏莫忘软乎乎的小脸颊,“为什么叫小黄泉‘黄泉表姐’,叫我就叫‘汤表姐’啊?”
夏黄泉瞥她:“不然呢?叫你汤姆姐?”
汤慕:“……”有个坑爹的名字伤不起啊!tat
“那个……”果然是她的两位表姐没错,但是,最大的问题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问她。”
“咳咳,小黄泉,你似乎对我怨念很深啊……”
“你刚才差点玩脱知道吗?”夏黄泉毫不客气地给了某人一个白眼,“要是那箭真的射出去了,你就等着小忘眼睛哭瞎吧。”
“……噗!”
“有什么好笑的啊?”
“不不不,我是想啊,小忘这个年纪还可以被称为熊孩子吧?熊孩子哭瞎……熊瞎子,噗!”
夏黄泉与莫忘同时汗流浃背。
这么冷的笑话都能笑得这么开心,不愧是被绿表姐评价为“智商永远在不断刷新下限”的汤表姐。
“不过没事啦,事关我们家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