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啊……”莫忘叹了口气,反正又不可能真的吵起来,她也索性重新躺倒回了床上,和某人肩并肩看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就醒了。而且,说不上早吧?”她看向一旁的闹钟,“都十点了好么?”所以上,“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
“谁让你今早没起床的。”
“假期嘛。”石咏哲笑了,“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出去旅游?”毕业后他选择的工作与年少时的爱好的确有关系,只不过是走上了“研究”的路线,但不管怎样也算是满足了他外公的期望,而急需“继承人”的爷爷大人则将目光瞄向了他们未来的孩子,真是想得长远呢。
“哼。”
“哼什么?”
“反正你没安好心!”
“……”
她才不稀罕假期呢。
她看起来可是天天放假!
是的,毕业后她没有选择工作,跟之前想好的一样,将大部分时间投入了魔界的事物中,据其他人的说法——“陛下已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但她觉得自己可以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所以说,虽然在其他人眼中她是“全职家庭主妇”,但其实可是很忙的。
在格瑞斯改进了技术后,她现在可以随时随地进入魔界,而储藏室的入口也被完全地封印了起来,以防会有人不小心通过那里进入“时空裂缝”。不过,托时间差的福,在阿哲工作忙碌的时候,她会抓住他跑到魔界,让这家伙好好休息一下。工作是无限的,身体是有限的,不能本末倒置。
“喂,你做什么?”警觉看。
“你说我超级坏啊,我决定名副其实。”
“呵呵。”拍掉狗爪子,“你现在已经很名副其实了,再这样下去就恶贯满盈了!”
“……”这冷艳高贵的笑声是闹哪样啊?
“我起床了!”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她,明明醒了还不起床,后果必然是严重的。
“不再睡会儿?”
“才不要!”莫忘用眼神告诉这货——你的野心已经完全被我看清了!
果不其然,青年微失望地叹了口气,同样坐起身:“那我也起来吧。”
“我警告你,”再次警觉看,“我洗漱的时候你不许进浴室哦。”
“也太霸道了吧?”
“少啰嗦!”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她,放这家伙进去,约等于引狼入室。
“早上……不,中午想吃什么?”
眼看着对话似乎稍微正常了一点,莫忘松了口气,仔细思考了片刻后说:“家里有剩饭,冰箱里还有很多蔬菜,铁板扬州炒饭?”他们家有个专门烧烤用的烤肉器,她特别喜欢吃用它炒出来的饭,香喷喷的,非常可口。
“真好养活。”石咏哲捏了捏老婆的脸,状若不经意地再次提议,“那待会一起做?”
“好……”又一次警觉起来,“个鬼啊!你想都别想!”历史的经验教训告诉她,做饭的时候要随时观察后方,否则必然悲剧。
一次又一次的警醒后,她抓狂了,抬起手往某人身上猛捶:“所以说,为什么咱们家哪里都不安全了啊?”
“是你太精神过敏了吧?”
“闭嘴!明显都是你的错好吗?”啊啊啊,把那个羞涩傲娇地不得了,一被她调戏就是红着脸手脚不知摆放在哪里的小竹马还回来啊!明明结婚前还隐约保留着这样的特质,为啥才仅仅六个月就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影子了啊?皮厚什么的一·点·也·不·萌!
“是,是。”拉过,抱住,青年抚摸着女性的背脊低声哄着,“都是我的错。”
“这还差不多。”莫忘略满意地点头,“说,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
“真的?”
“嗯,真的。”
“呵呵,说这种话之前……先把你的手给我拿出去!!!!!!!”
揍!
总算知道为啥夏表姐会那么暴力了,实在是有人太气人!
而且……明明被殴了还笑得那么开心,这个蠢蛋!
但是……但是……
她自己好像也情不自禁就笑出来了。
心一软的结果就总是让某个坏蛋得偿所愿。
这样可不妙啊,不妙啊。
不过,好的是,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很长很长……
也许总有一天她能把这家伙的坏毛病给矫正掉,也许她会被他给矫正,到底会怎样谁说得清呢?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只要幸福就好。
这样就够了。
139艾斯特支线结局(一)
究竟喜欢一个人;可以到达怎样的程度呢?
也许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她正在看文件。
已经十八岁的少女逐渐褪去曾经的稚嫩;多了几分令人心尖颤抖的青春气息。美丽?漂亮?这些词怎能形容她万分之一;至少在他心中是如此。此刻;她白皙而修成的手指划过同样洁白的纸张;带来一阵细微的颤动;让人觉得——如果自己是那张纸就好了。
被她以这样温柔的动作抚摸着。
该是如何幸福的一件事。
仿佛注意到了他的注视,她抬起头,眼神中浮现出些许疑惑;用可爱的脆生生的语调发出疑问:“艾斯特;怎么了?”
“不;没什么。”向来没有太多表情的青年摇了摇头。
“奇奇怪怪的……”她嗔怪地说了这么一句后,重又低下了头,继续着手头的事。
魔王陛下很认真,徒留他暗自苦笑。
当然不想对她有任何隐瞒,但是,该如何诉说呢?
对高高在上的她生出了那种堪称“龌龊”的心思,明明想要努力将其压抑住的,却逐渐无法控制这份心意,反而让它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深厚,以至于到了哪怕几个小时没有见到就会焦躁的地步。
当她因为“那边”的学业和生活而离开时,多少次想要抓住她的手,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没有资格对她的人生说三道四,也没有资格替她做任何决定。
说到底,他只是她的“守护者”,还只是其中之一。
不是特别的,而是很多个之一。
但即便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这份在暗地里生长的见不得光的执念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甚至衍生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梦境。
这种事情……
这种羞耻的事情……
这种罪恶到极点的事情……
这种足以让他死一百次都无法赎罪的事情……
就算想要停止,谁又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梦。
更别提,梦境是内心的映射。他很清楚,哪怕外表看起来如此恭谨,但其实在内心深处,自己早已犯下了不敬的大罪——不再单纯把她当成魔王,而是当做一个“女人”看待。
一个可以恋慕的女性。
“艾斯特。”
“陛下?”
终于处理完一切事物的女孩将桌子收拾干净,站起身来,微笑着说:“今晚留在这里一起用餐如何?”
“……是。”是啊,明天她又要离开这里,回到那个世界。
而这一次,可以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这意味着,又要再次经历那漫长的等待。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
青年注视着女孩脸孔上绽放出的宛若日光的美丽笑容,下意识地也舒展了眉眼,无论如何,她开心就好。
夜间很快到来。
艾斯特与莫忘面对面坐在一张用来喝下午茶的小桌边——后者特别不爱坐大长桌,总觉得那太空了,和人聊天简直要用扩音器。
因为已经一起生活了很久,两人很自然地用着餐。
中途,少女突然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眼,而后站起身,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瓶红酒,抱着小跑了回来。
“艾斯特,你看!”
“……酒?”
“嗯嗯。”莫忘炸了眨眼,“喝么?”
“您……”
“我已经成年了,可以喝酒的!”
“……”
“上次格瑞斯和艾米亚一直说它如何如何珍贵,如何如何好味,我今天一定要尝尝看,快,帮我弄开。”
向来无法违抗对方心愿的青年微叹了口气,接过瓶子很轻松地打开,就在此时,一个杯子已经被推到了他的面前,少女双手托着下巴,双眸闪闪地注视着他,就像在说“快来,快来”,而当嫣红的液体真正地注入水晶杯中时,她弯起眼眸,愉悦地笑了。
“陛下,请用。”
“嗯嗯。”少女有些急却不失优雅地将杯子端起,稍微嗅了下,“好像很香的样子。”而后喝,“……”
艾斯特没有忙着品尝这瓶的确很珍贵的美酒,只专注地注视着对方,很快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他有些紧张地问:“陛下?”
“好……”莫忘皱巴着脸放下杯子,“好难喝。”
从小到大都没喝过酒的人,第一次喝很少人会觉得好味,哪怕是魔王陛下,也毫不例外地是其中之一。
“那就别喝了。”
“可是好浪费……”她注视着杯中残余着的酒液,微皱起眉头。
他的眼光同样落在杯上,所关注的重点却不是酒液,而是那曾经被她以柔软唇瓣触碰过的杯沿。
“总不能倒回去吧?”
少女困扰的声音传来,恍惚间,他下意识地回答说:“那么,陛下可以将它赐给我吗?”
“……”
“……”
短暂的沉默中,艾斯特才发觉自己说出了什么样的话,内心蓦然泛起的惊天巨浪让他一时之间甚至忘记了谢罪,只能怔怔地注视着明显也呆愣了的少女。
“好啊!”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一时的沉寂。
“……”陛下?
少女眨了眨眼睛,仿若什么都没意识到般,径直将酒杯推到青年的面前:“那就送给你啦。”
“……感谢您的慷慨。”没有在意吗?
艾斯特暗自松了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感谢的啊。”莫忘举起勺子,非常不符合礼节地敲了敲杯子,听着这清脆的响声,她语调轻松地说,“来,喝掉吧,千万不要浪费。”
“……是。”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杯子,将它缓缓送到唇边。
陛下使用过的器具。
陛下抚摸过的杯托。
陛下饮用过的酒液。
满是陛下的味道……
唇瓣接触到那冰凉杯沿的瞬间,青年冰蓝色的眼眸中有那么一刹那的迷蒙,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静坐在对面单手托腮的少女却微眯起眼眸,状若无意地开口:“艾斯特,你是不是喜欢我?”
“……!!!咳!”饶是向来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艾斯特,也直接被呛到,好在他及时捂住了嘴,才没有导致弄脏桌子的失礼后果。但即使真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他也已经没有心情思考,因为……因为……
此时此刻,他目光中的愕然,任何一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心中更多了不少笃定的莫忘站起身,双手按着桌子俯□凑近依旧坐着的青年,歪了歪头,叹息着说:“真浪费。”
“……什么?”
“酒,”她伸出手指刮了刮他的嘴角,“都流出来了。”含入口中,再次皱眉,“果然很难喝。”
“陛下……”艾斯特不知道此刻究竟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当心意彻底被眼前的人洞察,有恐惧,也有释然,甚至还有期待,只是……陛下,您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不需要重复或者解释,谁都知道“问题”是什么。
诚实是他对她的承诺,即便这样的情况,也无法违背。
“是的。”他微垂下头,握在手中的餐巾无声地飘落,双拳渐渐捏紧,尽量让声线不那么颤抖,“陛下,我喜欢您……不,我发自内心地爱着您。”
“是哪种爱呢?”她紧接着追问,“对魔王的爱?对同伴的爱?还是说……”
“是对女人的爱。”
“真是大胆的语言呢,艾斯特,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后果吗?”
“……是的。”仿佛已经预知到了某种令人绝望的结果,青年的拳头进一步捏紧,胸腔猛烈地颤动了片刻后,嘶哑着嗓音说,“无论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但至少,请让我偶尔能见到您。”
“偶尔?”
他猛地抬起头,恳求地注视着她:“这是我唯一的心愿,请您……”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从几乎能将人烧伤的灼热转为了宛若夜幕的黯淡。他又有什么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呢?在犯了亵渎的大罪之后。
“我拒绝。”
“……”果然么……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心愿。”
青年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苦笑,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早有预料的吗?从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有了这样的念头后。
如果今夜没有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举动……一样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衣物的摩擦声响起。
莫忘离开桌子,缓步走到垂首的青年面前,注视着他那“仿佛被抛弃了的大型犬”的模样,觉得又可怜又想笑。进入大学后,接触了更多人更多事,明白和了解了许许多多“未知”的她弄清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艾斯特似乎喜欢自己。
最初只是一种模糊的直觉,但当仔细观察时才发现,这家伙已经表现地足够明显。所以说,以前的她为啥能迟钝到那个地步?而艾斯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自信啊?觉得一天到晚眼都不眨地盯着她看都不会被发现心情?也太小看她了吧。
发觉这件事情后,她很快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似乎打算“将暗恋进行到底”。她有理由相信,即便自己有一天手捧鲜花嫁给别人,他依旧会微笑着说“陛下,祝您幸福”,好像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然后在背地里默默疼断自己的肠子,却咬着牙不肯发出任何一声痛呼。
等他告白……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好在,他也有优点。
那就是绝对不会对她撒谎,当然,曾经的一些小意外除外。
所以,直接问他就好了嘛!
喝点酒,壮个胆,肯定没问题的!
却没想到,酒能难喝成这个样子,更没想到的是,艾斯特居然能提出那种“厚颜无耻”的要求,还以为这家伙终于下定啥啥决心了呢,没想到他居然也被吓到——拜托,明明是自己说出的话好么?!
再接着……
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跟犯了错误的狗狗般蹲在她面前,要打要骂要踢要拍都随便,让人觉得不欺负一下真是太浪费了。
但是……
是不是欺负过头了呢?
她又走近了一点,伸出双手,捧起青年的脸孔。
他没有反抗,目光中却满是惊讶。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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