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清明重新走到座位上的时候,罗马列已经回来了,他正和岳父闻放喝着酒,看到他,罗马列放下杯子,关心的说:“清明,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闻天也看到了他的不对劲,“真的呢,清明,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上医院?”
贾清明摇摇头,抚着胸口说:“不用,就是老毛病了,家里有药。”
虽然口气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然而大家还是被他满头的汗惊吓到了,宴会厅内空调温度调的已经很低了,他竟然还流汗,闻放也不放心地说:“清明,那你赶快先回去吃点药吧。”
实在支持不住的贾清明苦笑着说:“闻叔,那烦请和阿姨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罗马列看到他站起来摇晃的样子,担忧的说:“你行吗?要不我送你吧?”
贾清明摆摆手,又看了桌上众人一眼,径自走了。
闻蕊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背影,心里也隐有担忧,但是随即被挟菜给她的罗马列打断,又继续和大哥举着酒杯互相取笑。
宴会终于散场,待到送完所有的客人,闻蕊和罗马列也向闻父闻母告别,走出酒店,闻蕊忽然看到走在他们前面的闻天接完一个电话后就鬼鬼祟祟地朝停车场走去,她赶紧拽着罗马列紧跟在后面,闻天走进了酒店停车场,不一会儿,就见他的车子驶出来,路过闻蕊身边的时候,闻蕊清晰的看到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人,更另她惊骇的是——这个女人眼角眉稍都是那样熟悉!
她的心里升出一股寒意,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欣姐!?
一场误会
“怎么了?小蕊,很冷吗?”罗马列感到怀里的妻子战栗一下,低声问她。
“你看清刚才大哥车里坐的那个女人了吗?好像欣姐。”闻蕊的声音里透着不可执信的恐惧。
罗马列搂紧她,感受到她全身的紧绷,安抚道:“怎么可能呢,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就别吓自己了,再说了,世界这么大,长得相像的人多着呢。”
听他如此说,闻蕊也觉得有可能,不由为刚才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怎么会把她想到欣姐身上呢,差点上演了一场惊魂记。
虽然心情终于平复了,但是刚刚阴森的念头在冷风飕飕的地下停车场里还是吓得闻蕊直往罗马列身上钻,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眼睛却止不住的东张西望,当一个人心中有鬼的时候,就会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透着诡异。
罗马列看到她的样子,笑了,温润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停车场里,驱散了周边的诡气,“没有想到你胆子这么小,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闻蕊被他的笑声撞了三分胆,稍稍挺起后背,她贴在他气息平稳的胸口,低低地抱怨:“男人就不怕鬼吗?为什么你见到她就那样平静。”
“我当然不怕了,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往雨欣身上去想,谁会像你,有那么丰富的想像力。”
这次闻蕊对罗马列语气里的明显取笑竟然没有任何反驳,她苦笑着说:“也许是我潜意识里就想把她当成欣姐,所以就这样自然而然反应出了,唉,如果她真的是欣姐该多好呀,我宁愿被她吓着。”然而闻蕊也深知这只不过是她内心的一个美梦,怎么可能呢,那个温柔善良解语花般的刍雨欣,早已离她们远去了,想到此,闻蕊的心里溢起满满的难过。
俩人坐到汽车里,罗马列为闻蕊系好安全带,拍拍她苦着的脸,“好了,开心点,就算不是雨欣,但是至少让闻天走出了情伤,不也是挺好吗?”
闻蕊点点头,想到今天见到的大哥,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这么开朗了,真没有想到,大哥会因为另一个女人振作起来,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还和欣姐长得一模一样,然而也正因为她长得像欣姐大哥才能接纳她吧,虽然闻蕊心里也为这个不知名的女人打抱不平,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心里会有多难过呀。然而作为妹妹,她又为大哥感到庆幸,至少,他可以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慢慢走出那些伤痛。她看着专注开车的罗马列,想着假如要是搁在自己身上,会怎么样呢?要是自己不在了,罗马列会为了她伤心伤情?就算爱也要找个自己的替代品?呸呸,怎么会这么想呢,她可是活的好好的呢。
眼角余光一直瞟着妻子的罗马列看到她一会凝眉一会摇头,表情丰富的样子,不由好笑道:
“你又想什么鬼主意呢?”
闻蕊看着他扬起的好看的眉头,咧嘴说:“我啊,在想要是假如我不在了,你会不会也像我哥一样痴情,就算重新找情人也找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呀?”
“净瞎扯。”罗马列腾出一只手揉揉闻蕊的脑袋,“像你这样的小祸害是注定要贻害千年的,不然跑哪去?”
闻蕊拨好被罗马列弄乱的头发,不满地撇嘴。
“那我呢?那要是我不在了,你会怎样呢?”看着旁边气鼓鼓的像青蛙一样的小妻子,罗马列笑着说。
“哼,那我就找个比你帅的,比你聪明的,还要比你有钱的。”
罗马列意味深长的看着闻蕊挑衅的眼神,然后了解地点头:“哦,难度这么高呀,要比我帅,比我聪明,还要比我有钱,那我看你这辈子也找不着这样的人吧。”罗马列忽然郑重地看着闻蕊,把她唬了一跳,听见他吃惊地问:“小蕊,你不会是想间接告诉我你这辈子非我不嫁吧?”
“噗!”
罗马列看着前车挡风玻璃窗上被喷上的纯净水,耳边听到闻蕊如母老虎般的嘶吼:“罗马列,以后禁止在车上放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罗马列听来只觉得真是分外悦耳呀!
晚上闻蕊洗完澡走进卧室,罗马列正坐在床上看报纸,戴着他的黑色粗框眼镜,刚洗过还有点微湿的黑色额发附着在眼镜上方,显得像二呆子一样。闻蕊看他看得很投入,又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她忽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手刚抓住报纸一角想快速抽出,谁晓得被某人抓紧手腕就拽了过去,被压在被子上的闻蕊尖叫:“哎哟喂,罗马列,你这个怪物,难不成长了后眼?”
罗马列看着身下挣扎的人,咂咂嘴,好笑地说:“好呀,偷袭人的倒有理了,我看净是歪理,我来看看这个小脑袋里还装着多少坏主意。”他双手顺着她的脑袋慢慢滑到脸上,看着掌心里那张眉头紧皱怒目圆瞪表情丰富的脸,他慢慢靠近仔细观察,然后吞了口口水,赞叹地说:“多好看的一张脸啊,就算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出同样一张可爱的面孔吧!”声音渐渐消逝在某人那双灵动的眼睛上。
湿漉漉的唇一路蜿蜒而下,被它扫过的地方就像着了火一样的灼烧,闻蕊浑身难受的扭动着,然而她的挣扎只能让某人更加疯狂。她低下头看着覆在身上手口并用的那张动情的脸,懊恼不该引火烧身。
罗马列从闻蕊胸口抬头,正对上她懊恼的眼神,他摇摇头自责:“老婆,该不会是在不满为夫的表现吧。”话音未落,倏地俯下头轻轻啃噬上绵软身体上的某处,这刺激的动作激得某人引颈嘶鸣,看着雪白悠长的颈项上那张极尽忍耐的脸,罗马列轻轻地咬着某人光滑的颈项,喘息着嘶哑的声音说:“老婆大人,为夫的表现如何?”
闻蕊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她怒瞪着那个在她身上玩火的罪魁祸首,该死的,故意想让她抓狂是吧,她狠狠地咬上罗马列的肩膀,在一声惨叫中翻了个身骑在他身上。
罗马列抚着印着深深牙印的肩,痛的龇牙咧嘴,看着身上得意地笑着的闻蕊,委屈的说:“老婆,你什么时候属小狗了。”
闻蕊伸手挠了某人某处一下,激起罗马列一声喘息,看着身下极尽忍耐的人,闻蕊眯着眼故作阴险的笑,然后突然出手掐上他的脖子:“哼哼,小样儿,床上手段很熟练嘛,说,都是和哪个坏女人学的?”
罗马列被掐的直吐舌头,待到闻蕊终于放开他,他摇头辩解:“哪有什么坏女人,要怪就怪老婆太好了,让我情不自禁。”说完,还朝闻蕊抛了个媚眼。
闻蕊哭笑不得地看着被自己紧紧压在身下的罗马列,故意撸撸没有衣袖的睡衣,尖细着声音道:“好呀,看你没有一点真诚么,哼,男人一花言巧语,准没好事,我看你这技术,估计不是一个坏女人,得有很多坏女人吧!”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故意扮作恶妇的闻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上睡袍的带子已经在刚才被罗马列压在身下的时候解开了,此时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胸部,罗马列舔舔口干舌燥的唇,艰难地开口:“老婆,就算是死刑犯在上刑场前也得吃顿饱饭吧?”
闻蕊狐疑地看着忽然开口的罗马列,这家伙又要发什么颠。任由罗马列抓过她的手延着他结实的胸膛一路直下,直到碰到赤热挺立的物体,她回头一看,某人的老二正雄赳赳气昂昂地抬头挺胸,闻蕊瞬间涨红了脸,收回双手紧紧捂着双眼,“不要脸!”
罗马列趁这个机会顺利翻身,“老婆,你用词不对哦,老公这明明是发乎情,止乎礼……”
这下没有容闻蕊再多作反抗,罗马列手脚并用心情愉快地把身下的美味大餐快速地吃干抹尽。
第二天早上,闻蕊是被罗马列吻醒的,她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某人趴在脸上放大的眼,伸出巴掌,像拍蚊子一样干脆地甩到某人的脸上,然后翻身继续好眠。
罗马列捂着被拍的脸颊,委屈地看着沉睡中的小妻子,好嘛,他竟然娶了个野蛮老婆,然而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到某人睡足了伸伸懒腰睁开眼,看到一直手捂脸颊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她的罗马列,不解地问:“怎么了,牙疼啊?”
罗马列翻翻白眼看着天花板,只能无语问苍天。
待到闻蕊一切都整理好从衣帽间走出来,罗马列站在穿衣镜前边打领带边说:“老婆,今天下班早点回来。”
“嗯?”
“咱们逛街去。”
“什么?”闻蕊看着罗马列,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开玩笑,指指自己,再回指他:“你说你和我一起去逛街?切,你有时间嘛,也不知道是谁,自从上次到绍兴回来就连天加班,忙得人影都不见呢,你还有空逛街?不会是罗氏没有生意了吧?”
罗马列拽过她的手指把她拉到怀里,“好呀,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些呢,原来都记在心里呢,准备和我秋后一起算帐是不?”看着镜子里笑得不怀好意的小妻子,罗马列深深地叹口气,“唉,看来咱们要早点找个接班人啦,到时候把生意都甩给他,咱们俩个找个山清水秀风光好的地方好好快乐的过咱们的二人世界。”
“切,谁像你呀,这么年轻想什么接班人,我可不要。”
“怎么能算早呢,咱们就算现在生出来,还不得培养个十年八年,唉,想想看,真是个漫长的过程。”
“切,十年八年就能把一个孩子培养成接班人?你想揠苗助长啊?”闻蕊说完鄙夷地看着罗马列,后者正看着她咧着嘴笑,这才知道又被捉弄了,一掌捶在他的肩上,“去,谁要给你生孩子!”正好捶在昨天晚上被闻蕊咬的伤口上,罗马列一个趔趄,咬着牙说:“哎哟,最毒妇人心!”
闻蕊得意的甩甩乌黑亮泽的长发,“活该!”
忍痛扯过骄傲得意的小妻子,罗马列笑着说:“真的,周六晚上罗氏和和钟氏有个合作庆祝酒会,我想让你参加。”
“什么?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种酒会。”闻蕊不悦的皱紧眉头,“再说,平时不都是你的万能助理陪伴你么?”
罗马列抚上她的额头,“乖乖,不要皱眉嘛,这样很容易变成老太婆哦。正因为平时都是非语陪同,所以这次才要找你呀,你不知道,钟氏的老板钟实,哦,就是上次咱们去的那个马场的老板,正在追非语呢,所以我要换个伴,这样也好给他个机会呀,要不然,非语又得跟着我应酬,哪来的时间招呼他。”
听他如此说,闻蕊总算了解了,“哎,你这个老板也算不错了么,连这个都为员工想到了,好吧,看在你如此用心良苦的份儿上,我就帮你这一回。”
听着善良的小妻子口是心非的话,罗马列满意地搂过她狠狠亲了口,看到某人又要反抗,他看看手表,笑着张口,闲闲的说:“我看某人再不快点,可是要迟到了!”
闻蕊扯过他的手腕,“天呀,罗马列,以后晚上休想再碰我!”
罗马列追到门口,看着拎着包如脱兔般飞跑下楼的小妻子,笑着大声说:“还有点时间呢,叫厨房帮你准备点早餐带着路上吃!”
照片风波
闻蕊下班刚走出大门,便听到一声汽车喇叭的鸣叫,她寻声看过去,罗马列正走出汽车驾驶室笑着向她招手,她走过去,看着穿一件黑色衬衫,脸上戴着个黑色墨镜的罗马列,噗的一声,“喂,你这副样子是准备待会去打劫么?”
罗马列摘下墨镜,看着自己身上合体的衬衣,不解地问:“怎么,有什么问题?我觉得这衣服很好呀!”
“是呀,衣服是很好,可是配上你这墨镜还有黑色的车子,可不让人家想到黑手党么?”
话音未落,闻蕊就被罗马列敲着脑袋塞尽副驾驶座:“以后要禁止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八点档连续剧,瞧瞧你这脑袋里都学了些什么在里面,一天到晚胡言乱语。”
被罗马列三两下绑上安全带的闻蕊跳脚反驳:“你懂什么,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八点档也有八点档的趣味。”
“什么趣味,我看净是些恶趣味。”
嘿,这家伙,给他三分好脸还开染行啦,闻蕊斜睨着某人,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
罗马列森森打了个冷战,“老婆,你在想什么?”
“我啊,在想——是不是要让你陪我看一个月的八点档!”
谁知罗马列听了竟然乐得眉开眼笑:“陪老婆看八点档?哎呀,真是敝人的荣幸,嗯,这主意不错,有助于增加夫妻感情,我看可行。”
切,这家伙,还真是刀枪不进。
车子停在百货公司地下停车场。
闻蕊跟着罗马列来到二楼女装部。看着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