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书伶(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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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书伶(女尊)-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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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卒弗蒂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长长的睫毛顺势垂下,似乎沾染了些许热气,颤颤地抖了抖,良久,才低低地从鼻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得到回答,书伶也不再犹豫,开始认真地擦着那些伤处,一寸一丝,缓慢地擦着……
  屋里一时静默无声,只有两人均匀起伏的呼吸声。
  药涂抹在伤口上,刚开始会有些凉凉的,挺舒服的感觉,过后,等药效真正的开始发挥时,便会觉得伤口上像涂了一层辣椒水似的,火辣辣的疼痛。书伶注意到卒弗蒂紧皱而起的眉头,不由担心地问道:“疼了?”
  卒弗蒂咬咬唇,呲牙道:“这点疼算什……嘶!你不会轻点吗?!”
  书伶放下施压的手,抿抿嘴,弯起一点弧度:“你不是不疼吗?”
  “你来一鞭试试!”卒弗蒂瞪她。
  让你逞强,书伶忍着笑意,拍了拍满是药油的双手:“好了,我擦完了。”
  “擦完还不走?”卒弗蒂不耐地挥挥手,开始赶人了。
  书伶慢条斯理地收拾好药瓶后,放置一边,抬眼望着卒弗蒂,淡淡地说道:“我陪你跪。”
  卒弗蒂复杂地看着她:“娘只罚我跪,你跪什么?”
  “要跪便一起跪,成亲不也是两个人的事吗?”书伶回得理所当然,她之前没能替他受鞭,这次,说什么也要一起跪吧。
  卒弗蒂的双眸闪了闪,想要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只见书伶已从旁边拿起一件衣服,递至他的面前,神情看不出一丝异样:“换上这件干净的衣服吧,你身上这件多了很多破洞。”
  破洞?卒弗蒂既迟钝又惊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上身的衣服多处地方确实已经划破,而且都是很大的口子,白皙的肌肤光明正大地袒露在外,简直到了那什么衣不蔽体的地步了!本来就算被鞭子划破也没有这么大的口子,现在想来,一定是书伶擦药时,为了方便把衣服直接撕破的!
  这么后知后觉地想着,卒弗蒂蓦地涨红了脸,抢过眼前的衣服,羞恼地瞪起双眼,对书伶就是一吼:“你!给我立刻、马上转过身去!!”
  书伶睁着一双清澈的褐眸,眨了几下,才无辜地转过身去。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到现代不知有多少猛男裸着上身,争着露肌肉施展着好身材,书伶就在内心一阵摇头和感慨。
  ……
  ……
  正午,太阳开始散发着它一天中最炙热的温度。
  眼看前来药铺抓药的人,已然渐渐减少了许多,阿忠得以松了口气,靠着桌子耷拉着脑袋想稍微地偷懒一下,这边双眼还没能眯上一会,那边老板娘在门边露出一个脑袋,投来一个小小的碎石,制造了小许动静,立时惊动了已经开始打盹的阿忠。
  她迷糊地看去,只见老板娘偷偷摸摸地躲在门边,用口形这样说道:“出,来。”然后又比了比手指,似乎在说不要惊动其他人。
  阿忠摸了摸头,下意识地看向在一旁专心地算着账目的老板,见她没有注意这边后,才向老板娘点了点头,小心地起身走去,尽量不让人察觉般的轻声轻脚。
  然而走了几步,老板却突然出声了,只见她头也不抬地淡淡问道:“阿忠,你这是要去哪?”
  阿忠微微惊了惊,明明老板在算账怎么还会注意他?于是,为了掩护老板娘,只能傻笑地转过身,甩了甩胳膊,说道:“老板,我去活动一下,呵呵,活动……”
  骆渝邢依然姿势不变,眼不离账本,手不离算盘,她一边算着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那么有闲心,不如去(。。)整 理下今早刚采的那些草药吧。”
  “啊?哦哦……”阿忠张了张嘴,干干地应道,同时也在心里欲哭无泪,这下好了,连休息偷懒的时间都没有了。
  而这时,无法按捺住怒火的卒昔宁,一下子从门边跳了出来,他指着骆渝邢,怒道:“什么(。。)整 理草药,你这根本就是借口,滥用职权!”
  闻言,骆渝邢手中一顿,终于抬起眼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放心,他一顿不吃,饿不死的。还有,如果让我发现,你亲自送饭过去,他就不止跪一个下午这么简单了。”
  “你!”卒昔宁气极,眯眼放下了狠话:“哼!好啊!骆渝邢我告诉你,你彻底惹怒了老子,劝你现在好好想想,你晚上到底要到哪里睡!”话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阿忠偷偷地瞄了一眼老板的脸色,确实是黑得不能再黑了。于是,她缩起身子蹲至一边,埋头(。。)整 理起药草,只希望低气压的老板别注意到她就行……
  只是,事与愿违,老板还是阴沉着脸,沉声开口了:“阿忠,昨日的账目有一笔你记错了。少了的部分,从你工钱里扣!”
  “……”
  可怜她一个月那么几两的银子就这么没了,家里还有三口子等着她养啊……
  ……
  ……
  再说另一边吧。
  卒弗蒂和书伶跪得膝盖酸痛异常,肚子也已咕咕不停地叫得欢乐,却还是不见任何人送饭来。书伶皱起眉,暂且可以忍受干扁肚子的抗议,要说这饿一顿也不是什么难事,早先在现代时,那废寝忘食的日子可是常常发生的。如今,她倒有点担心卒弗蒂:“你受得了吗?不然……我去给你找些吃的?”她跪只是因为想要做给骆渝邢看,这是她娶她儿子必须要的诚意,但却不是唯一的办法。
  卒弗蒂摇头,“你也不想半途而废吧。况且,我没你想的那么弱。”之前在外面游走,这种事也不是不曾遇到。
  书伶愣了愣,默然不语。
  就在这时,一个两个三个,白花花的馒头从外面蓦然飞来。
  卒弗蒂眼疾手快地接了下来,耳朵里接着便传来老爹的千里传音,“儿子,老爹虽然被你老娘禁止送饭,但这些馒头你可以先垫垫底,不过不要留下什么痕迹被你老娘抓到。”
  果然是这样,要让老爹乖乖听从娘的命令,那是永不可能的,卒弗蒂无声地勾起嘴角,他把馒头递给书伶,“吃吧。”
  书伶犹豫了下,还是拿过了一个。
  卒弗蒂看了看自己的手上还有两个馒头,便把其中一个分成两半,一半递给书伶:“唔,拿着。”他望着她,眼里亮晶晶的,似乎带着几许期待,耳际悄然地浮上几丝浅浅的红晕。
  书伶看了他一眼,褐眸里的波光微微动了动,半响,才接了过来。
  很快的,馒头被吃进肚子里了,虽然还是无法满足肚子的需求,虽然,膝盖从酸痛变成了麻木,没有了知觉,但身边始终有那么一人,不离相伴,总是多了一份温暖。
  坚持,也有了动力。
  于是,外面的天色,也很快地,在不知不觉中,从白日青天到夕阳西斜,再到夜幕降临,灯火一盏一盏地亮起……
  ……
  ……

  第九十四章 …驸马骆衫

  戌时,外面的街道已经暗得让人摸不着路,药铺也终于关了门,后院灯火亮起,一片明亮。
  ……
  后院,大厅。
  卒昔宁正尽心地布置着各色各样的菜肴,好让饿了一顿的儿子可以好好地尝一尝他的手艺。最后,他满意地看了看满桌丰盛的晚餐,便朝一旁站着的阿忠道:“阿忠,帮我去叫叫我儿子过来吃饭。”
  阿忠应着便要转身而出,不想,卒昔宁又叫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老板娘?”阿忠停下脚步。
  卒昔宁歪着头看了一眼已经在饭桌旁坐下的骆渝邢,想了想,补充道:“顺便,也把那个女人一同叫来吃饭。”好歹也陪了儿子跪了一下午,看在这点,让她蹭一顿饭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
  ……
  阿忠一出去,骆渝邢便把木筷大力地往桌上一放,似乎对此很不赞同。
  卒昔宁暗自瞪了她一眼,反倒不屑地冷哼起来,装作没有看见般。他决定,他要为了儿子跟眼前的人冷战到底,看谁更有耐力。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渐凝滞时,阿忠已带着卒弗蒂和书伶慢慢地走了过来。可以看出,两人因跪了一下午,腿脚有些麻痹,所以走路都有点不稳。
  顿时,卒昔宁便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一把拉过儿子,把他按在椅子上,指着眼前满桌的菜肴,沾沾自喜、略显得意地说道:“儿子,今日老爹可是花了一下午才为你做出了这么一桌你喜爱的菜,看看,老爹对你多好,以后可不许嫁了人便忘了我这个生你疼你的老爹!”说着,他把目光落在一旁还径直站着的书伶身上,好似才注意到般,摆出一副长辈特有的姿态,淡淡地说道:“你也坐下吧。”他承认,他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有一点小小的私心是想要某人的脸可以拉得更长,而且更黑。谁让她对自己的儿子都舍得下手!
  书伶犹豫了一下,便依言坐下了。一旁的阿忠也兀自熟稔地找了个椅子坐下,他虽是老板他们请来的伙计,但是通常这个时候,老板他们都会留她吃完再回去,于是多次下来,也就由习惯变成自然了。
  卒弗蒂扫了一眼满桌的菜肴后,缓缓地开口问道:“老爹,这些菜……真的可以吃吗?”不是他怀疑,实在是对于老爹的厨艺不敢恭维,犹清晰地记得上一次,那次惨痛的经历,他吃得颇颇走茅厕走到腿软……
  闻言,卒昔宁毫不客气地拍了他一下,“不能吃也给我吃下去!你每次出走就是一两个月的,你怎么知道在这期间你老爹我的厨艺没有进展?”卒昔宁气呼呼地说道,在心里直抱怨儿子的没良心,也不知遗传了谁。
  捂着被拍的脑袋,卒弗蒂识相地闭嘴不再言语,偷瞄了对面一眼,发现老娘正吃得泰然自若,似乎也没见什么异样,看来老爹的厨艺确实是进展了。迟疑了下,卒弗蒂便夹起了面前的鱼,挑光了刺,一声不响地就放进书伶碗里,然后径直埋头扒饭了起来,只有那外露的耳尖,羞涩似地染着不甚明显的红晕,泄露了他的心思。
  书伶笑了一下,也夹了一些肉给他,就着碗里的鱼安静地吃了起来。
  卒昔宁在一边看着,倒有些眼红了,这儿子什么时候对他这个老爹这么体贴过?想着想着,不由感叹道: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正当饭过中旬时,药铺的门突然响起了一道响亮的敲门声。
  众人对视了一眼,有些惊疑。骆渝邢抬了抬眉眼,这个时候药铺都关门了,会是谁?她转头朝阿忠示意道:“阿忠,去看看是谁。”
  阿忠应了一声便站起身,跑去开门了。
  当门打开,浮现在眼前的便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白色身影,阿忠有些意外,睁大眼睛惊喜地唤道:“骆衫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会过来?”
  骆衫回以温和一笑,“听说蒂儿回来了,我出宫来看看。”
  摸了摸脑袋,阿忠有些不解,骆衫小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老板娘偷偷跑去告诉她的?这么想着,阿忠已然带着骆衫进了后院。
  卒弗蒂望着骆衫,没有一丝意外地勾起嘴角,道了一声:“骆姐姐。”
  身旁的书伶倒有些意外骆衫的出现,望着她不住地打量着。之前并不知这位温和的女子是卒弗蒂同母异父的姐姐,现在知道了,倒发现两人长得真是一点也不像。
  然而,骆衫的余光轻轻地扫到书伶,眼里倒没有半分讶异,只是向书伶点了点头,算打过了招呼,便朝最上位的骆渝邢恭恭敬敬地唤道:“娘。”
  自从看到骆衫,骆渝邢的脸色便好看了许多,她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说道:“先坐下吧。”又转头朝卒昔宁吩咐道:“再去加一副碗筷。”
  卒昔宁撇了撇嘴,面上有些不乐意,刚要起身,就被骆衫微笑地阻止了:“不用麻烦二爹爹了,我在宫里吃过了。”
  “也是,这粗糙的家常便饭怎么比得上皇宫里的那些山珍海味。”卒昔宁径直接道,似在自言,又似在说给谁听,言语中尽是掩不住的讽刺。
  当即,骆渝邢便沉下了脸。卒弗蒂皱起眉,轻轻地拉了拉老爹的袖子,“爹……”他知道,老爹其实没什么恶意,就是不满骆姐姐入赘为驸马这事。
  反倒是骆衫,依然面不改色地温和笑着,似乎对此类话语已习以为常,并不曾放在心上,只是笑笑而过。
  骆渝邢板起脸看向卒昔宁,也不说话,直到对方受不了似地撇过脸后,她才收回目光,带着些许无奈,朝骆衫有些歉然地说道:“衫儿,别介意你二爹爹说的话。你先去书房里等我,我等下有事要跟你谈谈。”
  骆衫点了点头,转身朝书房的方向走去。中途经过卒弗蒂时,留下了一句:“蒂儿,关于信上所提之事,晚上我会去找你。”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卒弗蒂听清。他的心微微一动,回过头去看时,那人已在几步之外,只来得及看到骆衫那白衣翩翩的背影。
  ……
  ……
  夜色如墨,几点星光闪烁。
  书房,点着一盏明亮的烛光,若有似无地勾勒出房里已促膝长谈了许久的两人。
  良久,骆渝邢问道:“衫儿,你这次是为何而出宫?”
  骆衫笑了笑,想起今早收到卒弗蒂传来的白鸽飞信,“是蒂儿。”
  “这臭小子……”骆渝邢重重地哼道,面上却带着几丝无可奈何:“脑子倒是转得快,还懂得找你这个救兵了。”
  骆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底倒有些了然。
  接而,两人又谈了一些事,末了,骆渝邢严肃着一张脸,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衫儿,朝堂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掉以轻心。太过锋芒毕露,有时候,也不定是什么好事。”
  骆衫一怔,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孩儿知道了。是我……急于求成了。”
  骆渝邢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犹自叹息道:“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听言,骆衫垂下眼睑,终于慢慢地敛了笑。
  骆渝邢见势,也不在这方面多谈下去,言语一转,便道:“去见那臭小子吧,我知道你并不单单只为这些事而来。”
  骆衫没有否认,微微颔首,低声道:“那,衫儿先告退了,娘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
  ……
  ……
  夜色渐深,寒冷的轻风亦一缕缕地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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