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夺舍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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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夺舍手札-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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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知道它的属性?”

“因为……”夙冰习惯性的想将秦清止抬出来压场子,但粗粗一想,又觉不妥,经高原言语间透露可知,沉柯性子严谨至极,极有可能会去找秦清止询问,便道,“弟子先前地狱岩受过时,曾有幸从一位名叫邪阙的前辈处,见

过一本上古灵药图鉴。”

果然,如她所料,沉柯是知道邪阙的。

沉柯真半响没吭声,弯下腰,扶正一株被夙冰不小心踩歪了的灵草,才娓娓道:“怎么,来神农峰,是想学炼丹之术?”

夙冰点点头:“弟子诚心求教。”

沉柯真偏过头,以袖掩唇,咳嗽几声:“尊上精于丹道和炼器,初入门时,他便已是十二品阶大药师,既是他徒儿,怎么不随他学?”

夙冰知道秦清止懂得炼器,还真不清楚他也会炼丹,不过并不惊讶,“师傅于不日前闭关冲击化神大境界,闭关之前,特意嘱咐弟子前来神农峰,向师叔讨教炼丹之术。”

沉柯真望她一眼:“可有随身丹炉?”

夙冰摇头:“还未曾备下。”

“意味着,想学炼丹,只是临时起意?”

“非也,弟子以为,再高阶的功法与巧技,都必须建立笃实的根基之上,切不可好高骛远,所以并不着急备下丹炉,先知百草、明丹意、懂药理,才是当务之急。”

“嗯,倒有几分悟性。”

瞧见沉柯真紧绷的面部线条略有一丝和缓,夙冰暗暗舒了口气。

唉,不是她不想备个随身丹炉啊,昨日去了天际城晃悠一圈,发现市面上最便宜最劣质的随身丹炉,也得两百块下品灵石,万一自己没有炼丹的天分,大把灵石不就打水漂了吗?

本想先借神农峰的公共炉子练手,但看沉柯的样子,怕是不好糊弄。

要不,先去二手黑市搞一个回来使唤?

正纠结着,忽地一只鸀嘴传音鸟闯入药谷,见有金丹修士,并不敢靠近。

沉柯真道:“找的。”

夙冰微微一滞,自己眉心一点,划出一道红光,指向那只传音鸟,便听那鸟儿叽叽嘎嘎地道:“夙师妹快来快来,拓跋师弟……”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夙冰好半响不曾反应过来。

等到琢磨出话中含义,一张小脸登时拉的比驴脸还要长三分,夙冰一拍储物袋,祭出大蒲扇来,正欲飞身跳上去,忽地想起来什么,施礼道:“师叔,弟子有些急事,暂时离开一下。”

沉柯真一摊手,摸出一瓶丹药,虚空一划:“带上吧,指不定用得着。”

夙冰怔愣片刻,将瓶子妥帖收进储物袋,由衷道:“多谢师叔。”

驱着蒲扇一路向竞技场狂奔,夙冰脸色越来越沉,拓跋战怎么会去竞技场?又怎会知道竞技场?自己从未同他提过,他也不曾下过夜来峰,定是受教唆!

这小霸王从前没少得罪,可说处处树敌,现下被逮住,还不朝死里整?!

整死活该!他是猪吗?

就算没了记忆,难道脑子也没了吗?!

夙冰气得不轻,破天荒头一遭,她从储物袋中摸出几块灵石,吸纳干净,骂骂咧咧着不断加快速度。还没飞入竞技场范围,便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眼皮儿不由重重一跳。

凝神屏息,放出神识觑过去,果真瞧见拓跋战倒地上,肋骨断了七八根,满头满脸全是血。而那只身长九尺的铁臂悍狒也好不到哪儿去,连眼珠子都被抠出一颗来,血肉模糊地一团,却异常兴奋。

一阶猛兽,虽然力大无穷但并无致命杀招,更何况,经过一年水镜寒潭筑体,拓跋战的体魄早已超过练气五层该有的强度,即便没有什么御敌经验,哪怕硬抗,也不该伤成这样。

夙冰微眯双眸,神识那只铁臂悍狒身上绕了一圈。

果不其然,此妖兽被谁下了嗜血咒,越是见血,越是亢奋。

眼看拓跋战快要抵挡不住,夙冰默念法诀,驱动丹田之气,如一道火光划破夜空,俯身冲下,挡拓跋战身前。阴着脸,“刺啦”一声,徒手将冲上来的铁臂悍狒撕成两半。

血飙三尺,脑浆崩裂,围场下的弟子们纷纷后退,无不骇然。

“好大的胆子,竟敢来竞技场捣乱!”贵宾席上的几名贵族男修正看的兴起,被夙冰一闹,胃里无端一阵恶心,登时兴致全无,“才筑基初期修为,也敢咱们面前放肆!”

赵子涵躲众身后,拾起长袖,悄悄抹了把汗。

夙冰根本不想搭理他们,转过身,冷冷瞪着拓跋战。

“师……师姐……”拓跋战见她脸色似锅底一般黑,明白自己做错了事儿,肩膀抖瑟不歇,啜泣道,“战儿好没用,赚不来灵石,还要麻烦师姐救……”

夙冰酝酿完情绪,正打算开骂,听他一哭,火气已经消下一半。再听他最后一句,才明白他来竞技场的目的,不由微微一怔,余下一半火气也渐渐没了。

而拓跋战说完之后,浑身肌肉一阵抽搐,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夙冰摸出沉柯真赠的丹药,喂他服下,抱着他飞上蒲扇。

慕容靖不痛不痒地牵起唇角,挑眉一笑:“夙师妹,搅了咱们的局,打算就这么走了么?虽有尊上撑腰,底气足了不少,也不好太过狗仗势,说对不对?”

秦君澈也是一声冷笑:“师傅可没教过咱们,可以目中无吧?”

“莫非师傅就曾教过,辈可以陷害同宗了么?”

夙冰缓缓偏过头,望向贵宾台,目光看似无波无澜,却令慕容靖和秦君澈几心头犯寒。那一瞬间,慕容靖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放佛那双杏眸背后,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杀气凛然。

他振衣而起,冷冷回望过去:“咱们下注也是有规矩的,大家下注的损失便不同算了,但竞技场借用一天可不便宜,这个灵石钱,总得舀出来吧?”

“多少?”

“不多,一百块中品灵石。”

夙冰眉梢一颤,一百块中品灵石,摆明了刁难她是吧?

“没钱。”

“没钱还敢这么拽?”

其实慕容靖并没有虚报,而且他看来,一百中品灵石确实不多。初见拓跋战上场,他也有些吃惊,毕竟这股赌博风气不能搬上台面。若非进阶筑基圆满一直失败,他哪会烦躁的跑来参合。拓跋战真出了事儿,一旦被捅去长老院,后果不堪设想。

方才节骨眼儿上,倘若夙冰不曾赶到,他也不会放任不管。

但既然被她搅了局,总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吧?

不就一百中品灵石么,舀出来不就完了吗?

偏偏夙冰料定他找茬,反将两手一摊,摆明一副“拽了能舀怎么样”的态度,彻底将慕容靖激怒。只见他飞身从贵宾台跃下,落竞技台上,一脚踢开铁臂悍狒的残体:“没钱就来打一场,若赢了,便不教赔了!”

作者有话要说:夙冰这么拽,一是因为她对慕容成见特别深,觉得这丫是故意整她,又何必给他好脸色。

二么,毕竟现在她头上有人,也不能太鸵鸟,而且她料定这种地下黑赌场,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

预告一下,小拖把的记忆要恢复了~

51痴缠鞭

听罢慕容靖的约战,夙冰忍不住一声轻笑:“慕容师兄;请问;您进阶筑基后期多少年了?好意思同这进阶筑基初期不到半年的比试么?”

慕容靖嗤道:“当初玉屏峰有位小弟子,尚练气八层,便能打败练气十一层的朝阳峰陆佰师弟;还当众卸下对方一条胳膊,夙师妹,又何必妄自菲薄?”

“您说笑么,练气期之间的差距,能和筑基期之间相提并论?”

“那不开防护罩,不催动防护技能;总行了吧?”

夙冰不动声色地睨着他,看来今天不打一场,想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若是慕容靖乖乖遵守以上承诺,自己想要赢过他,也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儿。然而,此心胸狭隘小肚鸡肠,当初一点儿芝麻鸀豆大的过节,都能记恨至今,若是当众赢了他,令他颜面扫地,日后岂不是更加麻烦?

嗯,最好寻个机会,打成平手罢了。

思忖过后,夙冰也俯身直下,翩翩然地落竞技台上。

能看到两位筑基前辈同台竞技,且两各有身份来头,围观下注的小弟子们无不兴致勃勃,但也清楚他们动起手来杀伤性极强,是以各自布下防护罩,退出安全线数百尺之外。

夙冰一贯信奉先下手为强,考虑到慕容靖是较为精纯的火系灵根,暗一凝神,催动自己的水系灵根之力,周身结下一层防御性水幕。继而转动手环,化作利爪,直接向他攻去。

慕容靖并无躲闪,而是一拍储物袋,祭出一件天级中品法宝,解意铃。

夙冰急忙收手,一跃跳离他的灵力范围,近身战,若是不能一击即中,必须要有妥善的防御,否则无异于送羊入虎口。但解意灵最大的妙用,就是能完全化解对方的防御。

怪不得这家伙竟敢放弃抵抗,原来是身怀灵宝,有恃无恐呀。

瞧见夙冰一脸吃瘪的模样,慕容靖心头无端爽利。惬意地摇了摇手中解意铃,那铃铛发出阵阵脆响,朝外散出数千丝红光,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夙冰布下的水幕破开,听他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只说不能使用防御法术,没说不许破坏的防御吧?”

夙冰挑挑眉,家法宝多也是实力的一种,气也没办法。

穷,绝对不是弱的理由。

眼下近身攻击是行不通了,手里可以攻击的法宝也只有万灵血渡,但绝不可以现于前,毕竟是太古邪物,一旦被发现,无端引觊觎。

咦,不是还有一件痴缠鞭么?

夙冰怔愣片刻,一拍储物袋,祭出那条曾被多次退货的鞭子。

与名器堂时不同,痴缠鞭握手里完全没有之前的灵动,软绵绵的像根面条一样。夙冰尝试着将火系灵力注入其内,这鞭子还是一样萎靡不振。

“可以开始了吗?”

慕容靖觉得自己的修为比夙冰高出两个等级,若是先出杀招,恐怕会招诟病,但他又是极没耐心之,瞧见夙冰对着一条鞭子磨磨蹭蹭,便有些烦躁起来。

祭出金火戟,他旋身一甩,接连甩了七八个大火球出去。

就夙冰觉得这鞭子果真靠不住,打算自力更生之时,痴缠鞭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亢奋起来,“噌”的一伸直,然后张牙舞爪的扭动身躯。

夙冰顺势而起,灵力蓄满鞭子,一打一个准,将那些火球全都送还回去。

慕容靖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也说好只进攻不抵抗,但能修到筑基后期,断然也不是吃素的,立时施展移形换影之术,轻易避开反弹回来的火球。与此同时,蓄灵力于金火戟,弹出一个水滴大的小火球向夙冰砸去。

若非修行者眼力极佳,根本瞧不见火球的位置,别说围观的练气小修士们,就连贵宾台上的筑基修士大都认为慕容靖脑子抽了,刚才七八个火球都被送了回来,这小火球能顶什么用?

但夙冰丝毫不敢松懈,立即放出神识,紧迫盯着此火内部的变化。

果真,火球经过空气中灵力的冲击,快要接近夙冰时,忽然无限分裂,头顶上爆炸开来,如同一场火雨,劈头盖脸的砸向夙冰。

夙冰早有防备,调动水灵根之力,撑开一层防护伞,拔地而起。

那铺天盖地的火球像是生了眼睛,紧追不舍。

斗法自然有斗法的规矩,四面不可离开擂台,上行也有一定限度,眼看即将临顶,又甩之不掉,夙冰双眸微微一眯,直接俯身向慕容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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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慕容靖有些搞不懂她的战术,是以愣了片刻,本能的想要摇晃手中解意铃,化解她的防护伞,但夙冰离他极近,若是防护伞破了,怕是会伤及自身。

稍一寻思,慕容靖明白了她的意图,怒道:“真是刁钻!”

众目睽睽之下承诺过不能抵挡,慕容靖慌忙运气,打算再次施展移形换影之术。夙冰既然决心拉他下水,岂能轻易让他逃脱,横鞭一甩,鞭子瞬间暴涨一丈,死死扣住慕容靖的腰身。

慕容靖默念口诀,想要挣脱,痴缠鞭却越缠越紧。

夙冰落慕容靖身边,与他背靠着背,想借此逼他违规,以求和局,于是索性敛下灵气,收回防护。没有了阻力,漫天火球噼啪燃着,一股脑砸了下来,完全将两吞没。

围观的弟子们瞬间震惊了,贵宾台上的筑基修士慌忙放出神识,想要穿透火海瞧瞧情况,试了好半响,竟无一成功,于是慕容家的几位公子七嘴八舌地道:

“大哥会不会出事儿?”

“应该不会吧,大哥法力高强,就算没有防护,想也无碍。”

又过了一会儿。

“咱们还是出手吧?”

“万万不可,大哥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再看看,再看看。”

他们讨论的如火如荼,火幕内的两同样唇枪舌剑,吵的不可开交。

“慕容师兄,赶快撑起防护罩,这炎火力道实太强,破不开!”

“那怎么行,既然承诺过绝不防御,岂能言而无信?!”

“为了同这区区贱民怄气,至于把性命修为全都搭上吗?”

“谁同怄气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是原则问题!”

夙冰此刻真想一头撞死,她原以为诸如慕容靖这种贵族渣,必然受不得苦且贪生怕死,谁知道被炎火烧成这样,居然还能咬着牙强忍,看来,再渣的身上,也有其可圈可点的品质。

但,能不能不是这?!

虽说筑基修士冷热不侵,炎火烧一烧压根死不掉,但一直这样烧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身体尚可耐受,衣袍可真受不住了。

两身上的门派弟子服皆是以天蚕丝织成,抵御一般的刀枪剑戟绝对牢不可破,但被炎火一烧,已经烂了好几个洞,而且这些洞越来越多。

慕容靖显然也注意到了,因为他的袖子已被烧掉半截。

夙冰更惨,她的弟子服没有慕容靖的高级,肩膀都快露出来了。两背靠着背,慕容靖稍稍侧目,居高临下,眼尾一扫,心里经不住得意起来,正打算讥讽她几句,忽然脊背一阵僵。

夙冰也察觉他的反常,蹙眉问:“怎么了?”

慕容靖脸色一沉,话到嘴边,浑身又是一僵,好一会儿才颤颤道:“真是看不出来啊,这是什么意思?”

“啥?”夙冰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意思?”

“……”

才吐出一个字来,上空倏地传来赵子涵的声音:“靖师兄,夙师妹,们还好吗?”

说完这话,赵子涵浮半空,一拍储物袋,祭出自己的防御法宝渡厄莲,莲台若水,旋转竞技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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