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用笔用墨还是事后的着色,都可以看得出作画之人的用心,拿出去之后叫价一定会不菲的。所以就这样了,您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在下就先告辞了。”
一不小心差一点把人给呛死的岳冲此时正是满脸的愧疚,他对着一脸怒气的徐简说道:“阿简不要生气,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懂书画这些玩应儿的,会买它们回来还不是因为你喜欢,要不然我要这些破纸有什么用”
话刚说完他就发现徐简对着他怒目而视,便赶紧改口说道:“是我一时嘴误,那些不是破纸,全部都是那啥的艺术什么品的,总之就是很有格调的东西。我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那今天我新得的这幅好画就送给你好了。”
说着岳冲将沈晨霭画的那幅精品卷了几圈收了起来,一把塞进了徐简的怀里。
徐简抱着怀里的画轴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岳冲不是邀请他过来赏画的吗为什么最后变成了把画送给他了
而且他要沈晨霭的画还需要别人送吗这个人是不是忘了他和沈晨霭是什么关系了
就在徐简那里还在犯迷糊的时候,原本退了出去守在外面的管家却突然走进来了,附在岳冲的耳边轻轻的对着说了几句话。
岳冲闻言眼睛微迷,原本有些嬉皮笑脸的人,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但那些脸上的变化只是一瞬间发生的,就连很靠近他的徐简都没有发现。
就在徐简还在凝神沉思的时候,岳冲突然开口说道:“徐贤弟先留在这里继续品评这幅书画,为兄的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我离开一会去去就回。”
说罢他让服侍在侧的小厮们给徐简送上新茶,还特意附上了一些精致的茶点,好让徐简可以有东西打发一下时间。
随着管家一起离开的岳冲一路往宅子的后面走,在穿过了三、四个月亮门之后,他们一起来到了岳家的后宅。
后宅的几处厢房里,有一处的大门叫两个粗壮的婆子守着,但是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是不断的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岳冲一路走到厢房的门口,示意守在门口的婆子们给他开门。那两个婆子见是主人家过来了,赶紧俯身把大门给岳冲打开。
大门刚刚被打开,一个瓷瓶就丢到了岳冲的脚边上,啪啦的碎裂声听的旁边人心里面都是一哆嗦。
岳冲慢条斯理的看了一眼脚边的碎瓷片,然后面无表情的往厢房里面看去。
厢房里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牛大妞正在不停的摔砸东西,听见有人过来了,她更是发疯似的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往门口砸去,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岳冲的时候,她的眼前一亮,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对着岳冲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冲哥儿呀。你今儿个来的正好,这帮不长眼的奴才,要拦着奴家去看老太爷,冲哥儿你可要好好的整治他们一下,为奴家出一口气。”
她的话才刚说完,站在一旁的管家就对着牛大妞呵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见到主家不但不行礼,还敢直呼主人的名讳。成婆子、李婆子你们两个是怎么教人规矩的这样的东西也敢放出来污了主人的眼,还不掌嘴之后拖下去。”
两个守在门口的老婆子这些天没少受牛大妞的闲气,但是碍于她的肚子,两个人不敢与她计较,这一次管家都已经发话了,站在旁边的老爷又没有阻拦的意思,所以那两个婆子便撸胳膊挽袖子的走了过去,准备好好的教训那个女人一下。
牛大妞看着那两个婆子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本能的就知道事情要不好,她还算是有些急智的,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靠山是什么。于是她赶紧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口中不停的喊着:“好疼呀,我的肚子好疼呀,真的好疼呀。”
两个婆子见状面面相觑,又不敢下手了,只好在转过头去看自己家的主子。
岳冲看着眼前的闹剧,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他可没有时间在这里与一个泼妇理论,简哥儿可是还留在客厅里等着他回去的。
于是岳冲抬腿迈过自己面前的那一堆碎瓷片,走进了厢房里,来到了牛大妞的身边,用脚尖在她身上轻轻的踢了几下问道:“你在这里撒泼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是说一定要我过来才会说的吗现在我已经过来了,你说吧我听着。”
牛大妞闻言也顾不得撒泼了,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岳冲说道:“奴家如今可是有功的人,你们岳家可不能怠慢了功臣。等到过些日子,小少爷就要从奴家的肚皮里面爬出来了,为了小少爷好,奴家的身份也不能再是贱籍。冲哥儿你神通广大,就抬抬手帮帮奴家销了奴籍吧。”
岳冲闻言嘴角微挑冲着牛大妞说道:“当初把你买进来花了60两,去官府销户籍,除了应缴的赋税之外,还要在上下打点,最少也要再花200两。你当你是谁呀,值得老爷我去为你花钱求人”
牛大妞见岳冲不答应自己的条件,眼珠子一转抱着肚皮继续哀嚎道:“儿呀,是娘没本事,说不动你哥哥给娘销籍,叫你一出生就要跟着娘受人嘲笑。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早就来一个痛快,娘今天就带着你一起去了吧。”
说着就做出想要寻思的样子往岳冲的身上撞过去。
牛大妞是想要用死来要挟岳家给她除籍,可惜她今天选错了人选。这一招要是放在岳家老太爷的身上也许还能管用,可岳冲是什么人呀,那是凤城地界上赫赫有名的岳九盐。
做盐货的生意,历来都是利润极其丰厚的,比现在贩毒所得都不差什么的。这样丰厚的利润,眼红的人自然不会在少数,他岳冲能够长年累月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手腕。这些年什么样的泼皮无赖岳冲没有见过,牛大妞想要吓住他,纯粹是痴心妄想。
这不,就在牛大妞拱着肚子往岳冲那边撞过去的时候,岳冲已经伸出手快速的掐住她的脖子了。他稍微一用力,单手就把100多斤重的牛大妞给举了起来,然后冲着不断挣扎的牛大妞说道:“你今天之所以还能够好好的待在这里,完全是托了我们家小十的面子。要不是他还在你的肚子里,你现在的坟头上已经开始长草了。还敢要挟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说着他将脸色憋的青紫的牛大妞往地上一摔,这一回牛大妞的肚子是真疼了,但是她却吓的只能哆嗦着小声的哼哼。
岳冲对趴在地上的牛大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他一边用管家送过来的手帕擦手,一边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去给她请几个大夫过来,让他们好好的给她看一看。若是小十没事,她的待遇就一切照旧,若是小十没有了,就找个地方挖个坑,把她和小十一起埋了吧。”
厢房里面原本趴在地上哼哼的牛大妞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走出去的岳冲,嗓子就如同突然被人给堵上了一样,连叫唤都不会了。
解决了烦人的家伙,岳冲又能够继续回到客厅里去招待徐简了。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大步流星的就赶过去了。
等到岳冲回到客厅之后,徐简已经从迷茫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了,莫名其妙得了一幅新画的他,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对劲儿,所以他看到岳冲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起身想要告辞。
谁知道岳冲对他想要告辞的想法却是视而不见,反而是拉着徐简的手,对着他说道:“潮汕那边刚刚过来一位大厨,说是最擅长做烤乳猪的。我已经把人给请过来了,乳猪也早就在火炉上驾着了。这一口可是在咱们凉州这边很难得的美味,老弟若是家中没有急事,就赏脸在留一段时间,品尝过大师傅的手艺之后再走也不迟嘛。”
就这么连哄带劝的,岳冲将犹豫不已的徐简给留了下来。
徐简这边在享受美味,沈晨霭这边今天也是改善伙食。昨天晚上陈婆子临走之时,便将今年新打下来的去壳荞麦装进袋子,浸泡到了木桶里,说是明天要做什么碗托
今天早上,罗定天才刚亮就起床了,在厨房里对着浸泡了一夜的袋装荞麦不停的揉搓,反反复复的在木桶里磋磨了将近一个时辰,一直到木桶里的清水都变成了粘稠的米浆,他才松手挺了下来。
罗定才刚忙乎完,陈婆子就过来了,她将被揉搓的小了至少一半的米袋子从木桶里面捞出来,放到一边就不管了。回身用羹匙往木桶的米浆里面撒上了一些咸盐调味,搅拌了一下之后,就将那些粘稠的米浆倒入一个一个大碗里,罗在一起上锅去蒸。
这边的碗托就让它们蒸着,陈婆子很快就转移了阵地,到另一个灶台前面炒制起了浇头,今天的浇头是用五花肉和土豆配在一起做成的。
农家里吃饭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就是先将切好的五花肉下锅,把油练出来。然后在放入葱姜蒜炝锅,加水加陈婆子自制的黄豆酱,好好的熬煮一段时间,待揉五六分熟的时候加入土豆丁一起炖制,用不了多长的时间,碗托就和浇头一起出锅了。
陈婆子手脚麻利的将新出锅的碗托晾凉一些,然后用刀将它们切成细丝,热乎乎的浇头往上面一倒,一碗咸香的碗托就做成了。
碗托本来是凤城人夏季才爱吃的一种食品,但是沈晨霭这些日子总是吃药,陈婆子看他的胃口不太好,才会在今天做出来给他换一换口味的。
对于沈晨霭来说,碗托这种东西他从来就没有吃过,第一次品尝感觉确实挺新奇的。碗托的口感吃起来有一点像陕西的凉皮,不过浇头是热的,所以还有一点老北京炸酱面的味道。
这东西的味道沈晨霭很喜欢,他一连吃了两大碗,才放下碗筷满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今天的这顿早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因为费了心思,还是让沈晨霭吃的很满足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是改善生活了。
凉州这边土地贫瘠,又历来是干旱少雨。所以水稻这种植物在这里是难觅踪影的,小麦也是上好的土地上才能种上那么一点点。
所以凉州这边盛产的是杂粮,主食也大多都是由这些杂粮做出来的各种食物。
沈晨霭到这里这么长的时间,除了生病的时候喝的是粳米粥,其余的日子里大多数都是随着罗定食用各种面食的。
荞麦面、豌豆面、玉米面、黄豆面、黄米面做出来的各种面食,才是凉州人日常生活的主食,在罗定没有大规模的养猪之前,牛羊肉和各种家养禽类是凤城这边人们餐桌上最主要的肉食。
至于青菜,那是只有夏秋季节才能够吃到的东西,春冬之时,除了提前贮藏的人家,这边人食用最多的还是各种腌菜与酱菜,虽然那些东西都有一点咸,但是配在一起的确是下饭呀。
第49章
夜里,凤城的岳家大宅里,岳冲独自一个人泡在侧院的热汤池里,额头上铺着一条叠好的白毛巾,舒服的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岳冲现在所居住的这间大宅院,并不是他修建的。这间宅院真要认真的算起来,已经差不多快要有百年的历史了,是前朝一位大官在凤城这里修的一间别院。
后来天下大乱,朝廷也改弦易辙了,前朝的那个大官与他的后人在那场动乱中不知所踪,这间宅院也慢慢的就被荒废了下来,成为了一些流民野汉占据的地方。
岳冲在凤城这边建立自己势力的时候,大乾朝还没有立国,凤城这边还处于一种三不管的地段。就是在这种混乱的时期,当时的岳冲相中了这里,将这间慌宅作为了自己的根据地。
后来他的势力越来越大,又刻意的与各方去交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运作的,反正最后这间前朝大官的别院,就成为了现在的岳府。
整个别院的主间岳冲还是给了他的老爹居住,别管他老人家有没有在自己的事业中出力,那到底是他爹,只要他不犯糊涂,该有的敬重岳冲一样都不会少了他的。
而岳冲自己则独居在东侧的小院当中,这间套院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布局合理,小套院里还有着别院当中唯一的一口热汤,所以居住在这里,也是一种享受。
就在岳冲觉得泡的差不多了,想要起身的时候,他的心腹管家在外面通报了一声,然后推开热汤的木门走了进来。
管家的手上端着一小壶已经被烫好了的清酒,旁边还有一碟拌好了的下酒小菜,管家一边将手上的东西放到热汤池子的边上,一边轻声的对着岳冲说道:“九爷,给牛大妞看诊的大夫们都已经离开了。”
岳冲闻言睁开了眼睛,将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丢到了池子里,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了一口问道:“大夫们都是怎么说的?”
管家闻言赶紧冲着他的主人汇报道:“几个大夫的说辞都是一样的。说是只是有些胎动,还没有见红,所以算不得什么问题,只要吃上几幅安胎药,在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
岳冲闻言将酒杯往托盘上一放说道:“算那个女人命大,既然小十没有事儿,那个女人就先一切照旧,只是不许她再出那间院子。老太爷那里在给他挑一个懂事一些的送过去,告诉那个新过去的,我爹要是开心,她就能在岳家过的很好,但如果她也敢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西苑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她的下场。”
管家闻言点头应下,岳冲说到这里也就不再多说了,对于他来说,不论是牛大妞还是其他的什么女人,那都不过是他怕自己的老爹寂寞而送过去的玩伴。地位与家里的那些阿猫阿狗的没有任何的区别。
要是送过去的人乖巧听话,那就好好的养着,用来逗他老爹开心。要是送过去的人不听话,敢冲着主人亮爪子,那就收拾好了再送一个新的过去就行了。
解决完家里面的一些琐事之后,岳冲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将酒杯在自己的手中转了几圈,才又开口说道:“过完年出了正月,就是县里的县试了。阿简这些天一直都在用心筹备着这场考试,我是真的很担心他的身体。你让人挑两盒上好的燕窝,给阿简那边送过去。”
管家闻言有些犹豫,但是最终他还是开口说道:“东家,简哥儿的性子你也清楚,燕窝这种名贵的东西送过去,以他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收的。”
岳冲闻言瞪了自己的管家一眼说道:“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收,但是东西放在他那里,想要送回来他不就还得过来嘛,这样我不就又能够看到他了。”
管家闻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