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还是我恳求了半天,又是一个科室的,才答应给您先看呐……”
程若唠唠叨叨地上前就要来扶南云,周晨在一旁看着这个犹如母鸡护仔一般的小护士,这般情形,一个忍不住,嘴角漾开了一丝笑意。南云这是去哪里招来这么个活宝啊!
她斜着眼睛调侃了瞟了南云一眼。想不到啊,南云这小子魅力够强,来医院看个病这么一小会儿,就能招惹的人家小护士如此死心塌地的。
南云窘的不行,尴尬地撇开眼睛,咳了两声。
他这轻咳本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却不想程若听到,登时急了。捉住南云的胳膊,急急道:“哎呀,怎么还咳嗽啊,是不是伤了肺啊,走走走,让段医师一起给看看。”
这么一闹,周晨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南云又羞又窘,涨红着脸,也顾不得装伤号了,立住脚步,稍一用力,把胳膊从程若的手里挣出来,正色道:“这位护士,我的伤情如何自己知道,多谢你替我费心。我还有事,今天就不拍片子了。”
程若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在了当地,先前,他来医院的时候,看着可是极痛苦的啊,一看就知道是受了重伤,怎么能不治疗就走呢?转念,她又想起旁边那个长的极美艳却很冰冷的女子,都是她,是她来了,南先生才急着要走的。她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南先生什么人,但不论什么关系,也不能不让南先生治病啊?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自私了,怎么能只顾着自己,不顾南先生的死活呢?
周晨哪里知道一眨眼功夫,自己在这个小护士眼中已经成了草菅人命无恶不赦的大恶人了。好不容易收住笑,瞥了南云一眼,淡淡道:“走吧!”
南云一语不发,跟着就往外走,程若见此,熊熊怒火终于爆发了。
她猛地冲上前几步,挡在南云身前,却瞪着周晨道:“这位小姐,我不管你是南先生什么人,但我是医生,南先生是我的病人,我要对南先生健康负责。南先生的伤很严重,他现在需要好好地检查并医治,其他的事,都没有南先生的健康重要。”
周晨刚才看着这个小护士唠唠叨叨的还有些趣味儿,不过是一笑而过。此时听着程若说了这么一大套,虽然程若没有直接说周晨自私,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周晨哪能听不出来。不由也有些恼了。
还真是笑话,南云莫说没有受重伤,就是受重伤,她也自信这世间,还没有人的疗伤技术比她还要高明的,她带走南云也是为了给他疗伤。退一步说,就是她带走南云不给他疗伤,正主儿南云还没开口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冲出来当什么大头?
刚刚还觉得程若天真烂漫的有一点儿可爱,此刻也终于都化成了厌恶。
她冷冷地盯了一眼程若,见她受不住一般生生打了激灵,嘴角不由挂了一抹轻嘲:“哦?”
连一个眼神都受不住,还强出头,这小丫头确实有些不自量力了。
周晨一声感叹词拖着长长地余音,那微微上挑的尾音中,明显地带了一丝嘲讽,更让程若恼怒起来。
她单手叉腰,一手指着周晨道:“南先生身受重伤,你却不闻不问,还要拖着他离开,你太自私,太恶毒……”
程若这句话没说完,南云就厉声喝道:“够了!”
程若被吓得一个激灵,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南云,大眼睛里含着一包泪水,一副受惊状,诺诺地低唤:“南先生……”
周晨狠狠瞪了南云一眼,转身向外就走。南云暗暗叹了口气,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以一顿打换得再一次接近周晨的机会,可不能被这么一个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小护士给搅合了。
他也看到周晨临出门时的警告眼神,那是让他自己把麻烦处理干净呢。
压了压心头跳动的暗火,南云冷着脸对程若道:“程护士,承蒙你的帮助,谢谢你。”
程若一听这话,感觉自己还有一丝希望,急忙挤出一丝笑:“不用客气……”
南云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刻打断她道:“我的伤势如何,我自己心里清楚,实在不需要拍片了。我离开,只是因为我的伤不重,不需要,与其他人无关。还请程护士不要误会。我还有事,就此告辞!”
说完,南云再不给程若反应的机会,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了影像楼。
程若那点儿小心思,自以为掩藏的很好,但怎么能够逃得过万花丛中过的南大少的眼睛。不过,这种小豆角一样的女生,南云对她微微一笑都算是恩赐了,根本不会有什么想法。只能说,程若要选南云作为实现她理想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打错注意了。
不提程若受伤地泪流满面,南云走出影像楼,看到周晨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心才略定。急急地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略略佝偻了身子,慢慢地走过去。
周晨回头看到南云一脸伤痕,又微微够搂着腰的模样,心下涌上一丝酸涩,暗叹一声,走过来,伸手扶住他,一起去开了车,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南云见周晨并不是往公司走,却也不问,只闭着眼睛,默默地靠在座椅中,为了赢得周晨的同情,他忍着没有用灵力疗伤,不说脸上身上的挫伤瘀血,仅仅那根断裂的肋骨,就疼得厉害。
一个红绿灯,周晨缓缓地停下车子。车辆些微的颠簸,牵动南云的伤骨,让他也禁不住哼了一声。
周晨侧脸瞥他一眼,目光中也带了一丝担忧。有心要带他瞬移,想想后果,她还是颓然放弃。
南云受伤却并非什么致命的伤害。稍稍疼一会儿就疼一会儿吧。刚才到医院来使用瞬移已经是冒险了,若是在被人觉察到,说不定会招惹来什么祸事呢!
如此想着,红灯变换,周晨再次启动车辆,半个小时后,周晨带着南云回了四合院。
带着南云进门,周爸去了兰苑,周妈带着初嫂王嫂和两个孩子去逛街了,偌大个院子里静悄悄的。
门口的护卫见到周晨带着一个伤号回来,要上来帮忙搀扶南云,被周晨拒绝了。南云仅仅是肋骨裂了,腿又没受伤。
“让他自己走。”哼,看他今后还敢不敢随便和人家动手打架。
两个护卫讪讪地收回手,回了门房。南云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周晨身后进了三进院落后边的小园子。
这个小园子原来并没有水池,周晨搬进来后,让人在小花园的一侧开了一小片池塘,她取了些空间溪水灌进这里,种莲种菱种荇菜莼菜等,此时夏末,外边的荷花已经有些败了,这边的荷花开得却正好,洁白的花瓣在尖端带着一抹极淡极浅的黄绿色,显得整朵花儿,都清贵雅致起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珍珠不怕辩
花园子没什么蹊跷,这池子里的水,却是周晨从空间里放出来的碧湖水。为避免水中灵气逸散,周晨还在小花园子的四角加了一个不太招摇的聚灵法阵,让整个花园子和那一池清水都氤氲着浓郁的灵气。
进了花园,看景致如画,眼前人比花娇,又见四周静悄悄的,南云难免心猿意马起来。看着周晨往一座花架下走去,也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周晨却把个南云一下子丢进了池子中,冷声道:“在里边泡上两个小时!”说完拧身出了园子。
回到前边的房间,春儿已经查到了一些消息。那报社文章言之凿凿说购买的赝品珍珠项链,确有其物,款式用料外观上也与碧游珠宝的一款完全相同,并且那报道中所称的某小区郑先生,也确有其人。
周晨听了默然片刻,心里想着,难道真是材料出了漏洞,混进了养殖珍珠?
随即,她心中一动,立刻吩咐春儿道:“去查一下那位郑先生的经济情况。”
春儿领命传下去。转眼看到周晨嘴角逸开的一丝冷笑,暗暗打了个寒噤。主人这抹冷笑,她太熟悉了。每每要对人出手时,总能看到。
周晨将辛巴叫来,递给它一个袋子,里面盛着一套男装和一枚药丸。交待它送进后园子,自己则悠悠然回到公司。
刚刚进入办公室,赵明明就赶了过来。
碧游公司的业务发展迅猛,几乎每日都会有花卉、木作的合作协议要签署,赵明明作为碧游的御用律师,这些东西都要经过她的审查,故而忙的不可开交。
今天晚报出的事儿,赵明明也已经听闻,但因有一场木作代理谈判需要她到场,故而没能及时赶过来。谈判刚刚结束,她就接到了周晨的电话。虽然正合她意,却仍禁不住暗暗腹诽,这女人感情是卡着点儿呢,当真是周扒皮,压榨人不留一丝空隙的。
周晨见赵明明进门,二话不说,将一只文件袋递了过来。
“这还不让人喘口气儿了!”赵明明白她一眼,接过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大略一番,立时禁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谁做的好事儿啊,这么明显的破绽……哈哈,这人有没有脑子啊!”
周晨斜睨着赵明明手里拿着的那个郑先生的收入明细,上边还附着几张郑家的家居图片,逼仄的小房间中,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家具,斑驳陈旧,到处都是凌乱的旧衣物破袜子等等杂物。最最搞笑的是,那位郑先生居然是街道救助的低保人员。家里还有个患精神病的妻子,一旦犯病,连拉撒都不知。
“也是个可怜人!”周晨感叹道。
赵明明白她一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见周晨不语,赵明明接着道:“这姓郑的不过四十来岁,别的没有,力气总有一把吧?他的疯妻子也不是天天发疯,他完全可以出来找份工作。哪怕是没有太好的,做个搬运工、清洁工总能行吧?也不至于每个月靠那几百块钱低保过活。现在劳动力佣金可是涨的飞快,去年一百块钱,就能雇佣一名手艺不错的,现在二百块钱一天,却只能雇个出劳力的小工了。只要不怕吃苦,肯出力,日子不难过。”
听赵明明巴拉巴拉一大堆,周晨噗嗤笑出来,指着赵明明戏谑道:“你丫的,才最适合去当周扒皮!”
“嘁,那是你的专利,我没抢人饭碗的嗜好!”
这件事交给赵明明,周晨完全不再担心。想必不管是晚报还是幕后主使好日子过到头了是一定的。
不过,此事一出,周晨也开始思索自家首饰的防伪。虽说出了事儿,她们也不是处理不了,但恶心人啊。
自家生意红火,看不过眼的只会越来越多。这一次狠狠整治了,杀鸡儆猴之后,那些人会收敛一段时间,但时间长了,保不住不会再有人犯贱来找茬。周晨就盘算着,想个什么办法永绝后患才好。
在办公室转了几圈儿,也没有头绪,周晨就索性出了写字楼,开上车,顺脚走着,不多时,已经来到了东单。
想起今日晚报出的那个报道,那几个秘书助理天天跟在自己身边的,还免不了担忧,想必门店里面的员工就更甚了。如此,不如去看一下,也安抚安抚员工的情绪。
暑假虽然天气炎热,但北京旅游也算是旺季。东单虽不比西单繁华,街道店面里也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周晨远远地才寻了一处停车场把车停了,下了车顺着人流,听着身旁五湖四海的各地方言,恍惚中,自己也成了一名旅人,不由地放松了心神,嘴角溢出一丝微笑来。
进了东单,只是几步,就到了碧游珠宝的店面。
周晨不紧不慢地走进门,见店里的客人还不算太少,有一对年轻人正在珍珠柜台前挑选首饰。翡翠和木雕饰品那边儿,也有三五个客人。心下略安。
正欲进去找店面经理问问情况,就听得翡翠柜台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店里卖假珍珠首饰都曝光了,这翡翠是不是真货?”
听到此话,好似是看了消息后,对碧游珠宝有些不相信的意思,却并没有太多恶意,周晨皱了皱眉头,就想着这事儿得赶紧处理,不然,这负面影响还会扩大。
不过,既然赶上了有人质疑,她也想借机澄清一下,也顺便看看柜员如何处理,就停了脚步,站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静观事态发展。
质疑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也算富贵,一声二等名牌包装下,那妇人颇有些盛气凌人的架势。
店员听她这么质疑,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很快又展开一个微笑道:“太太,您尽管放心,我们家的翡翠都是有国家珠宝玉石协会签署的鉴定证书的。而且,我们家的翡翠珠宝首饰,也有信誉承诺,假一赔十!”
“哦,这样啊……”那个女人似乎略略放了心,拿着手中的一块苹果绿冰种翡翠玉牌,好一番端详,这才将那玉牌放在柜子上,开口道,“这样吧,我看你们这玉牌种水还不错,但颜色如此鲜艳,怎么都觉得有些不放心。我也是诚心想买,你们呢就给打个六折,我也不想要什么假一赔十了。即使是染色翡翠,我也不再来找你们了……”
那店员脸都快黑了,却还勉强撑着笑脸道:“太太,请问您有贵宾卡么?有贵宾卡,我们可以给您打个九五折。”
那女人一脸不耐地挥挥手道:“没有卡,再说,我要的不是九五折,是六折!你们也不想想,你们店都被人曝光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查封了,到时候,别说六折,就是五折、四折,也没人买了。还不如现在趁着没被查封,六折卖些……”
那店员脸上的笑已经维持不住了,却仍旧勉强道:“太太,您可能有些误会……那个,我们店里的珠宝不讲价……”
“我不是和你们讲价,我这是为了你们好……”那女人却有些不耐,声音也提高了不少,颇有些买不到手就要就地撒泼的架势。
觑着那边两个正挑选珍珠的年轻人听了她这一番胡搅蛮缠的话,明显的犹豫了。那个年轻姑娘扯着青年的手,小声地要去别家买呢。周晨心里冷哼,这个女人若不是被人指使着来闹事的,就是脑子不好使,居然听风就是雨的跑来捡便宜了。
说话这么恶毒,却偏偏做出一副悲世悯人的慈悲相,还真真可笑得紧!
周晨按捺着怒气,看到店面经理走出来,悄悄地嘱咐了几声,扬起一脸微笑走上前去。那翡翠专柜柜员看到自家老总,心下又是欣喜又是紧张,张口要问好,被周晨抬手止住,向那女人道:“这位太太,刚才听您说碧游珠宝的珍珠卖赝品,那么请您给指出我们柜上的这些珍珠首饰,哪些是赝品?”
听周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