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想追我就直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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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想追我就直说嘛!-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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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啊,都说我天生贵胄,月王嫡子。我明白的,我是我娘的骄傲。


    我与人为善,乐善好施,我寒窗苦读,学富五车。可是瞳儿,你知道吗?父亲最爱的人,是寒衣,不是我!


    我曾以为是我,原来不是。寒衣的母妃很早便去了,父亲疏远他,是为了保全他,不是憎恶他!不是!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自是平步青云,春风得意。而他,默默无闻。


    可是,我知道的,他是个英雄,真正的英雄。清冷的眼底,是跳出富贵,鸟瞰天下的智慧,不是不管,是不屑理会,若出手,必定惊涛骇浪,力挽狂澜!


    我常常问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


    此刻,我明白了。寒衣不会这样问自己。所以,我不如他。


    所以,他身边有连城,有悦儿,有你。


    而我,什么都没有。


    “找到了。”


    瞳儿的欣喜打断了月倦衣。她兴奋的趴开积雪,又翻开一块破砖头,底下,是厚重的铜牌,铜牌上,有咆哮吼天的错金狼。


    “给我!”月倦衣轻轻的,弯下腰,摊开手掌,那净白的掌心,纹路交织。


    瞳儿仰着头,月倦衣看着她,她也看着月倦衣。


    他在笑,煦阳如风。


    手指紫红,早已冻得没有知觉。瞳儿攥着图腾,一点点,一点点,朝着月倦衣的掌心前进。


    这轮廓相似的手啊,一点点,一点点,伸向自己。


    铜的光泽,在雪色下,泛着红。是啊,染了那么多的血,怎会不红?可再多的血,也没能将它捂热。


    “瞳儿,把它给我。”


    指尖相触的刹那,瞳儿一惊,将图腾踹入怀中。


    “你撒谎!”你的声音在笑,眼睛在哭。


    你在害怕!你在挣扎!你在怕什么?一个不敢看自己人,怎能许诺!




寒衣总是对的

心惊肉跳!


    瞳儿捂着图腾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蜷缩着身体,警惕的,仰面看着月倦衣。


    “瞳儿,给我,你把它给我!”月倦衣的笑,不似从前,僵硬地扬起嘴角,步步紧逼。


    不要。。。。。。不要过来。。。。。。


    瞳儿捂着胸口处,那冰冷的铜块。尖利的惊叫,划破长空。


    “拿来!”云裳走在最前面,身后,是面目狰狞的狼首人。


    悦儿半晕半醒,被那群人拖拽着。


    白晃晃的院落,足迹杂沓。


    “把图腾给他。”云裳打着一把竹骨牡丹伞,翠柏下,名花倾国两相欢。美人并不回头,扬了扬手,光彩流盼。


    狼首人应了一声,将呓语挣扎的悦儿拖到云裳裙边,整肃地,又退了回去。


    “悦儿!”瞳儿扑了过去,却被狼首人扯着头发,野蛮拽开。


    “把图腾给他吧,那东西对你没有用。”云裳明眸含笑,美眸如星。绣足纤纤,踏着悦儿的胸膛,深深的,陷了下去。


    噗!血红雪白。白的耀眼,红的绚丽。


    悦儿被剧痛唤醒。胸口的剧痛将她唤醒,血液呛入气管,咳得撕心裂肺。


    “你要干什么!你放了她!放了她!”瞳儿不顾一切地喊叫着。


    青天白日,万籁俱寂。


    偌大的院落,雪在飘,泪如冰。


    人呢?人呢?连过路的都没有么?


    。。。。。。


    “别费力气了,不会有人的。”云裳笑盈盈看向月倦衣,眼角眉梢,风姿绰约。


    月倦衣错开眼神,颓然地,退到拱门的影子里。机关算尽。我算到了开头,却没能左右结局。寒衣,瞳儿,若能重来,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世子大人,您怕了吗?”云裳笑得意味深长,低眸的瞬间,芳华无限:“人是不能撒谎的,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然后呢,会需要更多的谎言来自圆其说。从此惶惶终日,不得善终。”


    所以,寒衣永远不说谎,所以寒衣最憎恶说谎。


    寒衣总是对的。




一切都结束

风,卷走了最后的温度。四面楚歌,无可依附。月倦衣扶起瞳儿,却不去看她的眼睛,眸光停在云裳脚下一寸远的地方。


     还能回头吗?


     我不知道。


     “拿回了图腾,能放过不相干的人吗?”能吗?月倦衣幽幽迟缓的问,惹得对面一片笑声。


     能吗?当然不能!


     “世子大人觉得呢?”云裳折下一枝青翠,捻了捻残枝,松开手,白雪茫茫,那欲滴的翠落在殷红的雪上,美得惨不忍睹。


     月倦衣没有再问。柔柔的,拍落瞳儿发梢上精致的雪花,眼底眉梢,温存眷恋,恋人一般不舍。


     初相见,若我问寒衣要了你,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


     倔强,率真,坚韧,永不服输。


     大约,我也会爱上你吧。


     你走吧。去寒衣身边。


     “人是不能撒谎的。”月倦衣笑了,几缕如墨的青丝卷入千堆雪,一瞬间,锦年斑驳:“午时之前,一定要将图腾亲手交给皇上,然后。。。。。。”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谎言,我的梦。还有云裳的梦,夏国的梦,各地叛军的梦。。。。。。


     都结束了。


     说真话的感觉真好。


     瞳儿抬眸,那个暖如冬阳的男人,清浅含笑的眸底,是她算不上清秀的脸,那淡淡眉,仿若写意山水的最后一笔,浅浅的着墨,洇开了雪白的生宣,意境悠远。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寒衣的命。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难辞其咎。”舒了舒金边繁复的阔袖,月倦衣将瞳儿送出拱门,欣长的身躯,华服翩翩,堵住了云裳的视线。


     云裳也不急着派人去追,赏着月倦衣画中仙一般的脸庞,啧啧摇头。月王府的两位世子,个个钟灵毓秀,可惜了。


     瞳儿拖着断臂,深一脚,浅一脚往偏门跑去。出了偏门,便有马车了。


     连城,你会不会有怨念?若怨,便怨我吧,如有来世,我百倍偿还你!




去见皇上,去寒衣身边

身后传来毛骨悚然的惨叫。


    是悦儿!


    想什么?此时此刻,能想什么?


    什么也想不了。


    瞳儿转过身,朝悦儿一路狂奔。。。。。。


    “这才对嘛。”云裳的笑,总是那么美,如漫天的雪花,只需缓缓落下,便是人间一景:“把图腾给我,干干净净好上路。”


    打斗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一边倒。


    当月倦衣结果了最后一名狼首人时,已如血人一般。


    云裳的裙摆溅了血,鹅黄的裙裾,红梅点点,俏丽中带着梅花的傲骨,别有一番韵味,从雪地上随手捡起一把刀,凌空挥了几下,霍霍生风:“拿来!不然我杀了她!”


    月倦衣也捡了一把刀,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始终没有倒下。眼见瞳儿将图腾掏了出来,拼了最后一丝力气,狠命地将瞳儿推出了拱门。


    “她被踩断了肋骨,踩碎了五脏,适才舌头也被割掉了!你指望她还能活吗?即便活着,便能忘了残缺,忘了伤痛吗?!”


    瞳儿哭了,放声痛哭。


    眼泪是落给在意的人看的。


    悦儿,我哭了,你可看见?


    “你站住!”云裳飞身跃起,刀锋直逼瞳儿。那银亮的刀光挥在空中,舞乱了纷扬白雪。


    又是一番激战。


    当月倦衣喷出了大口的鲜血,松开了夏国寒刀,无声倒地时,云裳已血气翻涌,跪地难起。


    “你站住。。。。。。站住。。。。。。”


    瞳儿,你走啊,走啊!意识越来越模糊,月倦衣已没有力气再看看向远方。


    瞳儿,你走了吗?走吧,去见皇上,去寒衣身边。。。。。。


    想走?你给我站住!云裳顾不得调理呼吸,挣扎着,拽住了欲走还留,痛哭失声的瞳儿。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断臂被彻底扯断,只剩骨肉相连。瞳儿死死护住图腾,和云裳厮打起来。


    泼妇一般的瞳儿。。。。。。


    一声闷响。。。。。




尾声【1】

云裳惊愕回头。悦儿!是悦儿!悦儿竟然站起来了!只一瞬间,便仰着雪花,倒了下去。。。。。。


    瞳儿流着泪,没有再心痛。捡起月倦衣落下的刀,朝云裳背后深插发簪的心口,又补了一刀。


    心痛吗?那是个奢侈的东西。死了,都死了。痛。。。。。。来不及了。。。。。。


    瞳儿狠命地转过身,朝拱门外奔去。


    拱门内,是死。


    拱门外,是生。。。。。。


    连城,悦儿,大爷留下的生。。。。。。


    主子。。。。。。我来了。。。。。。来了。。。。。。


    路那么长。


    如王府那天,也走过这么长的路。


    主子,若有来世,我一定不要遇到你!这么多的人命,我背负不起!


    可是主子,走过的路,过了,便过了。


    谁也不能回到从头。


    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许过的愿,许了,便许了。


    生死契阔,不离不弃。


    门房掩着门。里面玩牌九的声音,很是热闹。


    瞳儿没命地拍打着门,终于,有人骂骂咧咧地,将门开了一道小缝儿。。。。。。


    暖意扑面。


    “载我进宫。。。。。。进宫。。。。。。”


    一路车辙咿呀,踏雪飞驰。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远远的,有女子在唱歌。婉转清丽,转转动人。


    世界静了下来。。。。。。


    累了。。。。。。


    睡了。。。。。。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睡了了多久。


    有风吹过纱幔的声音。四周很空旷,风儿轻轻回旋,落地。


    当下是温暖的。


    一抹柔滑拂过脸颊,甘冽清甜。


    那是。。。。。。


    !!!


    瞳儿睁看眼,月寒衣淡淡的笑,映入眼中。


    泪眼朦胧。


    月寒衣柔柔地拥着瞳儿,消瘦的脸贴着瞳儿的发心,不曾离开过。


    “没事了。。。。。。都过去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


    瞳儿的手臂伤的很重,月寒衣陪着她在宫内养伤,一住便是十天。




尾声【2】

瞳儿的手臂伤的很重,月寒衣陪着她在宫内养伤,一住便是十天。


    正月十五。清晨。


    洋洋洒洒下了半月的雪,终于停了。太液池畔,玉树琼花,分外妖娆。


    瞳儿披着斗篷,在一望无际的碧色连波前已站了大半日了。宫女们忙着披红挂彩,预备傍晚的元宵宫宴,时不时的,会有路过的宫娥朝她欠身行礼,瞳儿客气地一一还礼。


    诧异么?这样的容貌,能以侧妃的姿态留在寒亲王身边,的确是个异数了。


    “瞳儿在想什么?”月寒衣穿着月白的蟒袍,气度非凡。


    瞳儿黯然,无声的扫过月寒衣身后的一群花红柳绿,默默的,往后又退了一些。


    月寒衣一晒,旁若无人般揽过瞳儿的肩,贴着瞳儿的耳垂,呢喃着,不知说了什么。


    寒亲王和侧妃当众恩爱,美人们自然红着脸散去了。


    瞳儿绯红了脸,窘得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原来爱妃也会有危机感?”月寒衣笑得云淡风轻,眼底的逗弄,饶是有趣:“为夫我可是多少怀春少女思慕的良人,爱妃可要抓紧了,早日给为夫生个世子,从此母凭子贵册封正妃才是上策。”


    说话就好生说,为什么要这么大声?瞳儿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月寒衣一叠声笑着,渐渐走远了。


    “晚宴结束后,我们随父王回府,爱妃有什么要收拾的,可要抓紧了。”


    瞳儿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大爷,心中空落落的。老王爷想必也很难过吧,主子终归是孝顺的。


    那寒亲王府。。。。。。


    正月未过,便已秘密落成的寒亲王府。


    想想,便心惊胆颤。


    再回到明墨轩,已过了子时。晚宴上的激流暗涌,人人自危,瞳儿不懂,也不想去懂。


    累了,想蒙头睡个三天三夜。


    接下来的大半年,月寒衣忙碌得像个陀螺。


    瞳儿日日陪着老王妃,和月倦衣的遗孀,日子倒也安闲。




尾声(3)

瞳儿日日陪着老王妃,和月倦衣的遗孀,日子倒也安闲。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应该很爱笑才对。


     他们在天上看着呢。瞳儿知道的。


     白驹过隙,又是落叶萧萧时节。


     元宝街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酒家的小儿极为殷勤地在前方引路,月寒衣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瞳儿,亦步亦趋地上了楼。


     “瞳儿慢些,不要摔着。”


     “嗯。”瞳儿抚了抚日渐隆起的肚子,腼腆一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元宝街,这是半年来,主子第一次带自己逛街吧。


     “今年最好的奴隶,大家快来看哟。。。。。。”街角一隅,照旧围了很多人,细看看,居然仍是那人贩子。


     “这些人都傻了么?”瞳儿呷了一口热茶,指着那些人,怎么也想不明白。


     月寒衣循声望去,笑而不答。的确是傻,这么些个粗壮的奴隶不选,非要一大帮人竞着价哄抢一个又瘦又黑的黄毛小丫头。


     风水果然不同了。


     “哎呀,大人,您这么些日子不来看花花,让花花好生想您呀。”


     声音如此之嗲,瞳儿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爬了一臂。


     “我这不是来了吗。”


     “哎呀,大人,怕是背着阿歌夫人才敢带花花出门吧?”


     月寒衣假咳着,掩过笑意。小二很机灵,忙不迭地将夏锦尘引了过去:“国师大人,寒亲王有请。”


     夏锦尘坐在对面,眯缝着眼,笑得狐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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