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有点事情耽搁了。”晓晓有些疲倦,语气低缓。
“哦,二小姐大概还没吃饭吧,老夫人心疼小姐,还让厨房饭菜热着呢。”小三子非常喜欢二小姐,没有一般小姐的娇气,对下人也很尊重,虽然有时候这个二小姐很顽皮。
“谢谢小三子了。我和蓝儿就不吃了,有些累,想早点休息。就麻烦小三子到厨房去一趟,告诉厨房大叔一声,别留着等我们了。现在也很晚了,大家都该累了。”
“这没什么,我这就去。”小三子点了点头,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呀”蓝儿看着晓晓,突然叫了一声。晓晓觉得有些奇怪:“蓝儿,怎么了。”
蓝儿指了指晓晓衣襟,上面有一大片的血迹,刚才路上昏暗,没看到,现在一回屋子里,就看到了。
晓晓想着这个大概刚才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留下的,幸好刚才没有被小三子看到,要不,又该惹来话语了。
“二小姐,这件长衫沾了血迹,不能穿了。”蓝儿帮着二小姐把衣衫脱下。
“是啊,穿着不好看了。”晓晓想了一下:“就把它扔了吧,我想,洗也洗不干净了,送给乞丐,对他们也不尊重。”
“恩,知道了,我这就去。”蓝儿忙/炫/书/网/整理好衣衫,打成一个结。
“傻丫头,现在什么时辰了,还出去,不怕再有鬼抓住你的衣衫。”蓝儿一听鬼字,眼睛不断打转,身体也不由地抖了抖,晓晓看着笑了:“你啊”晓晓用手指点了点蓝儿的额头。
“二小姐,你又逗蓝儿。”蓝儿嘴又翘起来了,气嘟嘟地抱着衣衫要朝外走。
晓晓赶忙拉住蓝儿的手:“别去了,现在太晚了,明天去,也不迟啊。你二小姐我一个人呆在这个房子里,感觉会很孤单的,蓝儿舍得吗?”晓晓撒娇着。
蓝儿想了想,也是,回转身,就把打结的衣衫扔进了床旁边的小橱里。
草房小屋
“蓝儿,去前面看看,吵吵嚷嚷地,出什么事情了?”一大早,晓晓带着蓝儿去药铺买好药材,准备去看昨日救起的人伤势如何了。可等她们到达草房的时候,却发现房子周围全是官差,百姓则围观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昨日救起的人真的有问题?晓晓心下转了几圈,暗恼糟了。
果然官兵抓了草房的一对夫妇,正要往外走。而昨日救起的人则被抬进轿子,看架势,不是皇家贵族,也是个官宦人家。看来真的是麻烦上身了。蓝儿拼命拉扯着晓晓,希望消失在人群中。但晓晓不忍心无辜之人受到伤害,想上前去解释。
不想,那对夫妇眼尖,看到了晓晓她们,那个妇人尖叫着:“是他们,看,是他们,昨日就是他们把受伤的人带到这里的,真的不关我们夫妇的事啊。”妇人用手指指着晓晓和蓝儿站立的位置。
晓晓也没说什么,坦然地站了出来。“不错,那个人确实是我带过来的。因为他受伤严重,所以不得已,才带他到此医治。不过此事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是在下一个人的主意。请放了无辜之人。”
“不关我们家少爷的事情,要抓就抓我吧,是我的主意。”蓝儿保主心切。
“蓝儿。”晓晓口气有点重了。
领头的一个卫士,上下打量了晓晓和蓝儿几秒钟,沉思片刻:“放了那对夫妇,把他们带走。”卫士打了个手势。官差放了那对夫妇。
“不用动手。我会跟你们走的。”晓晓笑了笑,大步地先走。蓝儿跟着。
领头的卫士,捡起地上几包药材,这些是刚刚蓝儿挣扎中遗落在地的,盯着这些,卫士有些疑虑,为求周全,卫士把这些药材也带走了。
人群中有个人影呆立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开始跑了,那速度,谁也能想象得到。他是小三子。
昨日看见二小姐和蓝儿晚归,今天早上天刚亮,看见她们神秘地外出。小三子觉得好奇,就跟在她们后面,不想真的出大事了。
京都牢房
“走,快进去。”两个官差把晓晓和蓝儿推进牢房,当一声,牢门上锁了。
蓝儿瞧着牢房四周黑黑的、阴阴的,有些害怕,一直躲在晓晓身后。
“蓝儿,你刚才不该跟着来的,要不,我现在应该有热腾腾的饭菜吃了。”晓晓找了个位置,铺了些茅草,就地坐了下来。
“二小姐,蓝儿哪有想那么多啊。蓝儿只是想着二小姐要被抓去了。蓝儿就…”说着,蓝儿哭了。
看着蓝儿哭了,晓晓心里酸酸的。傻蓝儿,永远以她为先。
“好了,蓝儿,别哭了。这样其实也不错啊。”晓晓笑着安慰道:“我啊以前看还珠格格的时候,就觉得有一天我也做一回牢,写几首鼠啊、蟑螂的诗出来。这不,机会来了。”
蓝儿听着二小姐的话,扑哧一声笑了,二小姐还真会开玩笑,这在什么地方啊,还当玩似的。
“对了,二小姐,还珠格格是什么东西啊?”
晓晓自己笑了一下,这个该怎么解释呢,转了一下,晓晓回道:“这个是一个故事,话说以前啊有一个姑娘,活泼又可爱,走江湖,卖艺的。她叫小燕子,她呢有两个一起长大的朋友,叫柳青、柳红,有一次卖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如诗如画的女子,叫紫薇,一个玲珑丫头,叫金锁;她们自从相遇之后,发生了一些奇怪而有趣的故事。”
“接下来呢?” 蓝儿被二小姐这么一说,好奇心一上来,也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原来啊这个叫紫薇的姑娘到京城是来寻爹的,那个小燕子呢,相当讲义气,自愿帮助紫薇寻爹。但是紫薇的爹不是寻常的爹,可是皇帝呢。她啊是皇帝流落民间的女儿。呵呵,后来两人感情好了,就结拜为姐妹了……”晓晓就这样一直叙说着。
直到蓝儿睡着了,晓晓才停了下来。看着蓝儿熟睡的面孔,晓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怜惜感。
晓晓有种感觉,这次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寻常,但她还是相信自己一定能走出去,外面的阳光很好呢。
郭家庄
自从晓晓教会老夫人麻将后,老夫人就迷上了。这不,大清早的,就唤来云儿、灵儿、丫头玩麻将。正当她们开始打麻将的时候,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嚷嚷着:“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他正是刚从草房跑回庄的小三子。
老夫人这边兴致正浓,被小厮这么一搅和,心情有些不快,脸色沉了下来:“什么事?”用眼色扫了进门嚷嚷的小三子。
“二…小姐,是二小姐和蓝儿” 只见他说话断断续续的,口齿不清,还喘着气。
“她们怎么了?小三子,你慢慢说,别急。”灵儿虽然叫小三子别急,但自己心里可七上八下的。
小三子接过春兰递过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下去。平了平气,这才有序地说道:“早上我跟着二小姐和蓝儿出门去,然后到了一个草房门前,发现那里全是官兵。二小姐和蓝儿一到那里,就被官兵抓走了。我去打听了,二小姐和蓝儿现在被关在京都牢房。”
“怎么会这样?”老夫人觉得事情发生太突然了,顿时没有头绪。
“这可怎么好呢?晓儿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被抓呢”灵儿第一个急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这样?”云儿眼里流露出忧心。
“娘,灵儿,云儿,都别急。我先去找人,疏通疏通,免得她们在牢房受苦。”郭东阳安慰道。这边立即吩咐吴伯去打点,另外打听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哥,我也去。”南星要求随行。
“好”郭东阳点了点头。
“夫君,一定要保晓儿没事才好。”灵儿语气有些忧伤。
“娘子放心。”郭东阳拍了拍灵儿的肩膀,语气坚定。
第十三章
“听说了么,阿三,今天牢房关进两个特殊的人,艾,年纪轻轻的,可惜了。”一个看守牢房的狱卒叹着。
“听说了,这件事情全城现在是沸沸扬扬,能不知道吗?那两个小子胆子也太大了,敢谋杀七王爷,那可是多大的罪啊,谁也救不了的。”阿三回道。
“可是我怎么看都觉着他们不像啊。你看看那个书生,再看看那个书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七王爷可是毒王啊,凭他们两个,怎么谋杀七王爷,看来啊,又是……”狱卒没把话说下去了。
“嘘,别说了,阿四,要是被听见,你我的脑袋明天就得搬家了。”阿三眼睛向四处看了一下:“再说,这年头,哪里没个冤案?就算是冤枉案子,他们要是冤死了,到地府也不会来找我们的。会去找该找的。我们做狱卒的,就好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其他的就别去管了。”
阿三正说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都三更了,这么晚,还有谁来探监啊?”阿三有些奇怪。
叫上阿四一同探探去。
“秦公子?”阿四开门后,看到秦子谦,有些奇怪。这牢房里,难道还有公子的朋友?
“恩,深夜到此,”秦子谦和颜悦色道。随手拿出一锭十两的纹银交到阿四手上:“牢烦了。”
那狱卒地位很低,平时见到高一级别的,都要卑躬屈膝,何曾见过如此礼遇?不觉得脸面有光,腰也挺直了,说话也有气了:“公子要见谁,说一声就是了,这个就不必了。”阿四把秦子谦给的银子推了回去。
“我要见今天被关进的两个年轻人,一个书生模样的,一个是书童。”秦子谦依然笑道:“这个你们还是留着吧,天冷,买酒喝了好暖和身子。”
“谢谢公子,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阿四本就是个酒鬼,忙接下了秦子谦的银子。
“公子跟他们怎么认识的,是朋友吗?”阿三忍不住问了。却被阿四敲了脑袋:“笨蛋,公子当然是有事情要问他们,公子怎么会有这种杀人犯的朋友。对吧,公子”阿四自认聪明地下着定论。
秦子谦依然笑着,但笑得有些勉强了。他本想反驳他们是他的朋友,但是他没有。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带路。
晓晓在模糊之中,好象听到有脚步的声音朝这边走过来,而且声音越来越清晰。这地牢阴暗又潮湿,本来就不易睡熟。所以一有动静,晓晓就醒了,看着怀里睡得香的蓝儿,晓晓笑了笑,把蓝儿的身子移到旁边,起身。
看到了狱卒打开门锁,随后有一个人低着头走了进来。等到正面对着晓晓的时候,晓晓笑了,想不到沦落到此,秦子谦还能来探望。
“公子,别呆太久,他们不同其他的人,所以我们也……”阿三说着,却被阿四打断了:“公子有什么话就说吧,多久都没关系,我们到外面去看着。”阿四一把拉过阿三,离开了。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但是这个是不符合规矩的。”“笨蛋,规矩是人定,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谁知道啊,你啊,就是不会做人……”远处依然可以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等到完全没有声响了。秦子谦这才开口:“你…还好吗?”语调温和。
晓晓把额前的乱发向后理了一下,笑道:“没什么不好的,如果有温暖的被窝就更好了。老实说,我在这里灵感大发,作了好多老鼠、蟑螂的诗呢。”
在如此环境下,还能谈笑风生,镇定自若,天下这样的女子实在少见啊,秦子谦看着晓晓,意味深长,突然有些了然。人喜欢人好象没有理由的,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晓晓的时候,心里就有种不想错过的感觉。
晓晓觉得今日的秦子谦看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同,怎么说呢?好象是男人对女人探索的目光,是她多疑了吗?按理说,她的真实身份没有几个人能看穿的,难道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秦子谦看穿了晓晓的思虑,大概是自己的目光让她起了疑心了。
“欧阳兄,真是天下少有,在这样的地方,还能想到作诗,实在是佩服。”秦子谦特意加重兄的语调。
“在这里,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如此才能度过无聊时日啊。”晓晓笑得有些得意。看来是自己多疑了,我说吗,这个秦子谦怎么可能看穿她天衣无缝的扮相呢。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笑着。
结果吵到了睡眠中的蓝儿:“二小姐,天亮了吗?”蓝儿揉揉眼睛,这才看清了小姐旁边还有一个秦子谦,心想自己刚才这么一唤,惨了,果然换来了晓晓的白眼一记。
“蓝儿,想二小姐了吗?艾,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们关在这里啊。”晓晓打着哈哈。但看到秦子谦若有所悟的神态,她知道秦子谦非愚笨之人。不觉有些懊恼。
秦子谦本就是良善之人,当然知道晓晓不想让自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就装作没有明白:“辛苦蓝儿了,希望你们的二小姐能很快知道你们的近况,如果需要在下帮忙的话,在下定竭尽所力帮忙。”
“是吗?如此就有牢秦兄了,麻烦到郭家庄传个话,就说我们有事耽搁了,这几天可能都回不了庄。”晓晓的话让秦子谦有些惊讶,此事非同小可,她如何肯定自己只需要几日时间,便可安然。
但秦子谦还是应承了:“好”也许是因为她怕家里人担心,才如此行事吧,秦子谦对晓晓的欣赏又添了几分。
“公子,我们真的过几日,就可以回庄了吗?”蓝儿听着晓晓的话,忍不住开口问。
“是”晓晓笑着:“只要人没死,我想就快了。”坚定的语气,透露着自信。
“那意思是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太好了。”蓝儿所有的睡虫都跑光了。
“欧阳,是真的吗?”看着晓晓如此自信,秦子谦有些不肯定了。难道她真的有办法出去吗?就连他,母亲家族显赫的家世,都不敢保证这件事能够成功。
“恩”晓晓点了点头“除非他是例外,不是人,要不,我们就会没事。”
晓晓坚定的神态,那种果断的决定,换成是男儿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有,但她做到了。而他秦子谦却缺少她独有的自信和傲气。
一时之间他感到有些汗颜,他连晓晓是他朋友,他都不敢承认,比起她,实在是惭愧。
秦子谦走出牢房大门的时候,看到阿三和阿四正在喝酒。
他们两个一看见他出来,立即迎了上来。“公子,问完话了?”阿四笑着说。
秦子谦点了点头,从衣袖里拿出一张面值500两的银票交到阿四手上:“不是问话,是聊家常,记住,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麻烦二位多多照应,买些棉被给他们,地牢阴冷,免得他们受寒,剩下的,给二位买酒喝好了。”
阿四听到秦子谦的一番话语,顿时呆了,傻立着,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倒是阿三开口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