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不由得疑惑重重。
看到树下的女子蹙眉深思,器灵问:“可是有何不妥?”
“没,”徽音抬头,美目中的灵光淡去,想了想她还是说了,“我的金丹怎么会有蓝紫色?好奇(提供下载…3uww)怪……”
器灵闻此笑了,灵树的枝叶沙沙而动,仿佛在表达他的表情:“因为是你,所以才会这样啊!”
“因为是我?不懂!”徽音指指自己,摇头道。
“你的血脉中本就有一种天地灵气,自修真后那股灵气与你修炼成的灵气融为一体,难道你没发现,你的灵气总是白中透着蓝晕吗?”器灵解惑,“至于这次结丹后出现的紫色……乃是紫微龙气啊,你与那人间帝王结为夫妻,阴阳交合后紫微龙气自然也会进入你体内,若是凡人则表现不出来,但你却是个修真者,当然就会受益了。”
“紫微龙气?那以后我的金丹……”徽音了悟,修士双修也是有的,想来胤禛身上的紫微龙气经过欢爱渡到了她的体内,这些年积少成多,才会在结丹之后显现出来。
“你的仙灵气能够粹炼所有进入你体内的各种灵气,这紫微龙气也是一样的,日后自有助益。”
徽音忽地又问:“对他会不会有影响?”她的体内灵气浓郁,万一会自发地吸纳紫微龙气,岂不是害了胤禛?
“怎会有影响?你又不是那邪修,刻意吸取紫微龙气,只是男女交合之时的气息交融罢了,反倒是他比较占便宜,被你的灵气给滋养了身体呢!”
徽音放心了,只要没有损伤就好,否则还真是她的罪过了。至于借由她灵气充沛的身体滋养,这个她倒是不在乎,总不能索取了不付出吧,那可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徽音,那个男人……你最好着意保护一下,万一被那个心怀歹意的修士看到,紫微龙气加上被你的仙灵气滋养过的身体,可是个绝佳的增加修为的猎物,很危险的!”
听到这话,徽音猛然一惊,心里不由得凝重了许多,她诚恳地道谢:“谢谢你提醒我,我会注意的。”
“徽音,你又来了!”器灵无奈了,这个“道谢”的问题,他都不知说过多少次了,可就从来没见改过的。
“啊,不好意思,我又忘了!”徽音起身,毫无诚意地说了这么一句,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
金丹期啊……对于修士而言,一到金丹期,就可以被称之为“真人”了,通常也叫作金丹期高手,可算是半仙之体了,寿命也成倍增加至五六百年,已然脱离了俗世的六道轮回,距大道更是近了一步。
第51章 多事之秋
康熙四十七年正月,雍郡王福晋乌喇那拉氏折腾了一天终于生下一女,是为雍郡王之嫡女,可惜这位小格格出生未足一月便殇了,所以五格格仅仅占了个排行,连名字都未取,便草草葬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反正胤禛是没什么感觉。一来,这个孩子出生的时间不太合适,正巧是废太子这一年,他忙都忙不过来了,哪有空操心一个刚出生的娇弱孩子,更何况还是个女儿;二来,如今他的儿女多了,没有上一世那样渴盼孩子,至于说嫡出……打从弘晖去了后,他就淡了这份强求的心思,加之后来得了粘杆处的信儿,得知乌喇那拉氏伤了身子,想要嫡子的心便彻底掐死了。
如今心仪的女子被软禁,眼见着大风波又将至,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女儿,胤禛怎么可能多加在乎?
府里的女人们对嫡女的殇逝反应各不相同,有置身事外的,如叶赫那拉氏、耿氏,有暗自解恨的,如宋氏、李氏、武氏,有闭门不出的,如郭氏、陈氏,有给乌喇那拉氏献殷勤的,如钮钴禄氏、完颜氏,还有弄不清状况,明目张胆争宠的,如乌雅氏。
总之,少了一个侧福晋的雍郡王府后院,照旧热闹的很。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种情况下,胤禛在过年后不久,忽然给了一院女人一个惊喜!
雍郡王以育子有功为名,请旨封李氏为侧福晋,而康熙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居然还就答应了,于是,雍郡王府的后院炸锅了!
乌喇那拉氏很憋屈,生下女儿的失望、丧女的打击本就让她的身体败了下来,而请封侧福晋的事,胤禛甚至连和她商量都没有就呈了折子,特别是丧女后,胤禛还未曾来安慰看望过她,这一连续的伤害,让她彻底地倒下了。
其实,以胤禛重视敬重嫡妻的名声,哪里会做出这样的事,完全是……你一个做月子的女人,让他怎么好进去看?而且,他还忙着平安度过今年的风波,哪里有闲工夫操心你的心情问题?
得,雍郡王福晋一病,府务就无人主持了,胤禛请封侧福晋正是为了解决此事。若是将府务交给叶赫那拉氏一人,不止病重的乌喇那拉氏坚决不肯,就是胤禛也不放心,而徽音这个侧福晋又不在,所以只能再提一个。虽然今年正值选秀,可即使侧福晋指婚赐下来,刚进府也没有威信分管府务,于是,挑一个孩子生得最多的女人上位,一则显示他不厌旧、赏罚分明,二则府里的事也熟悉不是?
两位侧福晋分管府务,便于相互制衡,又显得公平妥当,胤禛自然满意了。
至于后院的女人们有何心思,胤禛不屑理会,也没空理会。
可实际上如何呢?所谓侧福晋,纵然地位相同,可出身有异,主次上自然也就分明了。
叶赫那拉氏出身大族,又是满洲血统,比起一个小小的包衣出身的汉人,必定是强出许多的,李氏惊喜于地位的提升,却也没有因此而昏了头,虽然叶赫那拉氏只有一女,但绝不是她可以小看的人。
好在宁楚格不是那拿乔的,与李氏两人给乌喇那拉氏做足了脸面,亲自去沁芳院由福晋来安排各自分管的事宜,并没有忘了妻妾之分。而李氏纵然再得意于胤禛亲自请封了她的侧福晋名分,却也不敢在这两位满洲贵女面前造次,这些年处下来,她当然有一定的认识,晓得不论是福晋还是侧福晋,那都不是任她使心思的人。
就在这种情况下,雍郡王府的管家之权,从福晋手里转到了两位侧福晋手中,虽然大部分管事的奴才都没换,可意义却是不同的。
春三月至,府里的三格格进宫给康熙请过安后,乘马车出京了,对外的说法是去别院修养,可有心的人一探,却发现玲珑格格并没在别院里,不知到底去往了何处。
四月时,康熙决定要在五月出巡塞外,一应事宜开始如火如荼地安排下去,而选秀则交给了几位宫妃负责,由内务府及礼部依例进行。
表面上看,局势未曾有丝毫不妥,皇子们依旧在暗地里争斗,但是……暗潮却已然来了。
五月,圣驾向塞外而去,年长皇子只带了大阿哥和太子两人,旁的都是十三以后的皇子,胤禛又被留在了京城,这里面不得不说也是有深意的,或许康熙是想再次试探他到底会不会乘机救徽音出来,或许康熙是放心他留京辅政,总之绝不可能单纯得毫无旁的因素。
留京,对于胤禛来说,自然是合心的。
没有谁明知道废太子的风波就在此次塞外行闱出现,还上赶着往上凑的,躲都躲不及了,怎么可能随行?至于十三弟……胤禛冷笑,他已经做好了安排,如果十三弟没有存了野心的话,自然不会牵连进去,如果存了问鼎帝位的心,那么正好乘此次机会彻底浇灭了,这样才有日后的怡亲王。
早年埋下的暗棋,胤禛在去年的时候又调整了一次,他就在京城等着看结果了,无论是老三、老八还是老十四,这一次他会让他们一个不漏地暴露到皇阿玛面前,狠狠地摔个大跟头,而老大和太子,根本不用他做什么,这几年他们已经很招眼了,必然也好过不了。
九龙夺嫡,这一次谁也别想在康熙年间讨得了好!
……
康熙四十七年八月,皇十八子病逝,身为父亲的康熙万分悲恸。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太子被废,与此同时,圣命抵京,所有成年皇子被禁于宗人府,京城顿时陷入一片紧张沉寂之中。
不久,圣驾回京,太子和十三阿哥都被关了起来,而悲伤痛苦的康熙病了,于是,对诸皇子的处置迟迟没了结果,各个皇子府中亦没了主意,仅靠嫡妻、侧妻撑着。
雍郡王府起初慌了一阵子,后来就平静下来了,此时乌喇那拉氏充分表现出了嫡福晋的气度和魄力,拖着病体叫来了其他的妾室,软硬兼施敲打了一番,又寻了各处的管事,申斥整顿后命他们少说多做,总算镇住了府里上下。
其他皇子府继雍郡王府之后,立时醒了神,各家嫡妻拿出气势,没多久便安抚了府中大小,全然显示出了大家出身的气派。
外面气氛紧张,宗人府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他皇子或疑虑重重或担忧不已,唯独胤禛,安安静静地待在禁所之中,没有半点焦躁恐慌之态,当然,面上的惊忧还是要表现出一些的,毕竟废太子的事,诸皇子都已经知晓了。
且不说其他人如何,单康熙本人,也算不得多好,他的病情在回京后,经过太医们的连番诊治,终于有了些起色,此时,他才有心有力来收拾烂摊子。
乾清宫,康熙脸色憔悴,右手仍旧在发颤,他倚在暖阁的软榻上,召见了武丹。
“说吧!”废太子的事已经召告天下了,康熙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各皇子暗地里的所做所为,他倒要看看这群儿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回主子,奴才所查尽在其中,请主子阅览。”武丹不敢直接禀报,拿出写清楚一切的几张纸,恭敬地递了过去。
康熙伸出左手接过,从右向左开始看,还没看一半他就气得脸颊抽动,缓了好几次神才算看完上面的东西:“下去吧!”
这一刻,一向英明神武的帝王,露出了明显的苍老和疲惫,孤苦地靠在那里,比一个普通的老人还不如。
“武丹,老四真的什么也没做?”康熙见密报上没有胤禛,怀疑地问出口。
正待退去的武丹行礼道:“回主子,四爷自三月起一直在工部督察稻种之事,八月至九月间,试验田正值收成,四爷带着工部的大人们来往于京郊和京城,听闻十八爷病了时,还亲自去太医院问询过,确实未有不当之举。”
“是了,”康熙摇头长叹,语气低沉而伤痛,“后来又去的太医,可不就是老四送来的?”
其实,选派太医并非胤禛一人所为,而是三、五、七好几位皇子共同决定的,只是此刻失望、痛心和受伤的康熙,忽视了其他的人。
“主子,只是……四爷在九月初时派人打听过塞外的消息,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三爷、五爷、七爷亦是如此。”武丹补充了一句便闭嘴了。
有一件事武丹没说,四爷今年秋天为了稻种的事,来回跑了那么多趟京郊,每次去都下过地,累得瘦了许多不说,脚底也不知磨了多少泡。眼下时机不对,他是皇上的奴才,说这种话难免被认为与四爷有什么牵连,不仅会害了四爷,他也讨不了好。
“唉,朕知道了!”康熙摆摆手让人下去,陷入了一片沉思。
第二日,一道圣旨下来,宗人府的皇子们获释回府,同时,圣旨命雍郡王胤禛梳洗后,协同直郡王看守皇二子胤礽。
闻听旨意后,众位皇子们反应不一,有惊讶的,有疑惑的,有深思的,总之各种心思,不一而足。他们不约而同看向胤禛,却发现那张神情冷淡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端倪,更别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
不管京城里怎么混乱,西郊仍旧是一片寂静,从九月至十月,一直如此。
湖心岛上,徽音和莫璃像往常一样,在岛上悠悠闲闲的散步,天边的暮色洒下,将她们两人的身影映成橘色,宛如披上了一层云霞轻纱。
“按时间算,应该差不多了吧?”
徽音含笑点头:“九月十八废太子的,如今胤禔都被圈禁了,咱们……也该出去了!”
“来吧,打场漂亮的胜仗!”莫璃挥舞胳膊,一副兴奋的模样,似乎无比期待着即将而来的一切。
“你说,是咱们自己出去好呢,还是等着康熙来请?”徽音问,思考着这两种选择代表的不同含义。
“当然等他来请了!”莫璃理所当然地回答,还白了旁边人一眼,仿佛在说“这还用问”?
“那听你的,虽然一年之期已经过了,不过鉴于康熙现在身心都不太好,还是让他修养一阵子吧,免得我们一去给打击过头了,那可就不妙了!”徽音大发慈悲地道。
“说得也是,那种结果我们可承担不起!”莫璃深以为然。
两个同样冷心冷肺的女子,压根不曾关心那些在这次废太子风波中,被波及、牵连的人有何遭遇,她们关心的只有那份花了一年时间完善敲定的计划,该如何令其变成现实,旁的什么也没有。
“对了,一春天闯来的玲珑……你如何打算的?”莫璃忽地发问,有些担心地看向好友。
“什么如何打算的?”徽音笑了,“她既选定了要走的路,等我们出去了,深层次地教她便是,至于母女情分……却万没有可能恢复如前了。能把云蒙山那里的部分指挥权交给她,我这个做母亲的,应该是尽心了,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司马徽音可不会遭遇了背叛还无动于衷,即使对象是我的女儿也一样!”
莫璃点点头,叹息了一声。春上时,玲珑带着云蒙山训练出来的那些孩子过来,想要劫出徽音,只是他们虽然突破了康熙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