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瑞转身看向梁九功:“梁谙达请讲。”
“皇上说,天家也有父女,公主着相了”梁九功说完了话,利落的转身回帐,天瑞又定定的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自己的帐子里去。
她这里回去就大松了一口气,很是为今天的大胆后怕,怎么竟然就这样直愣愣的说出那番话呢?若是当时康熙一个心情不好,还不知道她会是怎么一种下场呢。
不过,天瑞又觉得她办的很对,与其不住被康熙猜忌,还不如提前把话点破呢,不用绕弯子,不用耍心机,是什么便是什么,直接告诉康熙不用忌讳她,她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思。
话点破了,以后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康熙怎么想且不管,反正她是怎么一种人,已经很直白的告诉了他,信或不信,且由他吧。
天瑞确实没有想到,这番话竟然达到这样好的效果,康熙竟然全信了,还让梁九功传话安慰她,本来提着的一颗心彻底放下,以后,再不用去那么样的动心思了,康熙这个人当他猜疑你的时候,也确实会对你忽好忽坏,可是,要是让他放下猜疑,对你彻底的放心后,便也会真心实意的对待你,不管别人如何说,他却只认了你。
话说,天瑞就觉得康熙这个人还是有仁心的,只要他认定的人便会护到底,就比如说明珠,那么样的贪权结党,康熙却念着情分容忍下来,还有一些老臣功臣,康熙也全都护着,像曹家、李家、魏家……
走回自己营帐,天瑞细细思量着,康熙今儿带她去宴会地,并且让她坐在身旁,就是知道策妄阿拉布坦会去,是拿她试探策妄阿拉布坦呢。
冷冷一笑,天瑞心里明白,策妄阿拉布坦这人瞧起来却是个有野心的人,难怪噶尔丹不容他了,怕是等到平定噶尔丹后,康熙也不会容得下他。
现如今的情形和另一个时空中可是大大的不一样,康熙白得了大半个西伯利亚,那样大的一片领土摆着,如今又派人去收复测定,听说也快要把边界线划定完了呢。
蒙古本来处于大清的边界线上,放在那里可以守卫边疆,如此一来,却一下子成了内陆,对大清来说只会为祸,却没了好处,康熙可就是容不下他们的了。
或许会把这些人往北边赶,或许会改土归流,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打算的,却也晓得这次噶尔丹之乱一起,正巧给了康熙借口。
他完全可以趁着这次的乱子,先由着噶尔丹蹦达,替他收拾一些刺头的部落,之后再命令蒙古各部出兵帮朝庭剿灭噶尔丹,趁着双方都没有缓过劲的时候,一举把整个蒙古拿下。
天瑞大约猜到康熙这点小想法,不过怎么操作,还是不明白的,只知道这件事情做起来极难,不过康熙也不是软弱之辈,越是艰难的事情,他便越有心力去做,怕用不了几年,蒙古就会收归中央吧。
这么想了大半天,天瑞也困乏了,就叫小太监抬了水桶过来,放满热水才要解衣淋浴,就见春雨匆匆进来,一脸急色:“公主,可是不好了,各位爷喝醉了酒,竟把策妄阿拉布坦王子给围了起来,说是要教训人呢,奴才们怎么劝都劝不下,又不敢惊动皇上,只好请公主去劝解一番。”
得,天瑞这澡也洗不成了,她一边扣上衣扣,一边拉着春雨问:“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怎么会打起架呢”
春雨一抹汗:“好主子,先不要说这些了,您还是赶紧瞧瞧去吧,若是惊动了皇上,各位爷怕是要遭难了。”
天瑞心里也有些生气,把衣服(炫书:。3uww。)整 理好了,匆匆而出,一路上支愣着耳朵,朝那声音最嘈杂,最灯火通明的地界去了。
天瑞心里急着呢,若不是想着那些规矩礼仪,都快要小跑起来了,她这里走的飞快,春雨几个在身后跟的也是累的紧,却哪个都不敢说什么。
走了好一会儿,就看到前方有个素白营帐,那帐篷搭的很大,帐篷前好些人举着火把,更有人在推搡着,天瑞就知道,保清那几个不省心的家伙一定在这里了。
又匆忙走了几步,天瑞也瞧的清了,这正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帐篷,保清和保成竟带人闹到人家的营帐前了,还真是……
“这是怎么的?”眼瞧着保清那个火碳脾气,一言不和竟然要出手打人,天瑞赶紧出声制止:“大哥这是怎么了,我就想着今儿高兴,大家都喝的多了些,才使了人给你送解酒的丸药,却哪里都寻不到人,却原来闹到了这里。”。。。
第二二三章阴险的一家子 “妹子,你且站一旁,等哥哥教训完这个混帐东西,咱们再说话。”
保清确实气坏了,伸手把天瑞拦在一旁,过去一伸手拽住策妄阿拉布坦的衣襟,就把人给提了过来。
保清长年军营中呆着,很有武将的风范,虽然瞧起来长的不是忒壮的,可这力气却也大的惊人,策妄阿拉布坦那样高壮的人,他抓着就跟抓小鸡子一样提了过来。
这个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是寻常人,倒也不惊慌,只是脸上带着笑容道:“大阿哥怕有什么事情误会臣了吧,如此的话,臣在这里向大阿哥赔罪。”
这人倒是能屈难伸,被自己弟弟噶尔丹追的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跑到热河来向康熙求助,现如今又被保清这样羞辱也不恼,真有韩信当年胯下之侮的风范。
天瑞眯眼看着策妄阿拉布坦,若不是还想要利用他灭噶尔丹的话,天瑞可是不想让这人活下去的,这种冷静又有绝断的人将来可是大清的强敌呢。
“什么误会?”保清一推,差点没反策妄阿拉布坦推个跟头:“爷的耳朵还没聋呢,爷兄弟们的耳朵也没聋,那会儿是谁说爷的妹子来着,当爷没听到吗?”
保清这话很得保成等人的赞同,就连小七都一瘸一拐的上前,伸手就去点策妄阿拉布坦:“爷告诉你,你也甭肖想爷的姐姐,皇家的公主是如何的尊贵人物,岂是你一个丧家之犬能够配得上的。”
小七这话毒的紧,骂的策妄阿拉布坦脸上都变了色,可以说,直接点到了他的痛处,让他心下不悦。
“小七……”天瑞瞧着要是再说下去怕会出事的,赶紧过来拉住小七,又对保清笑笑:“大哥,能有什么事情,策妄阿拉布坦王子是皇阿玛的客人,就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哥且忍让一番。”
说着话,天瑞又对策妄阿拉布坦笑笑:“大王子见谅,我家这些兄弟们喝的有些多了,若是有什么得罪大王子的地方,我代他们赔个不是,扰了王子休息,真是对不住了。”
她一脸笑容的甩甩帕子就要赔礼,策妄阿拉布坦本来有气,可俗话也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天瑞可没得罪他,再者,天瑞自过来之后就一直是温和有礼,又是笑语盈盈,他就是有火气也发不出来,赶紧伸手虚扶一下:“公主客气了,都是我的不是……”
天瑞微微一福,又站直了身体,伸手一拉保清,狠拽他一下,只小声道:“还不赶紧走,待会儿吵到皇阿玛了,我看你如何交待。”
一手拉着保成,一手拉着保清,又招呼了小四几个,天瑞就带着这一大串的皇子阿哥死拖活拽的进了自己营帐。
一进屋,天瑞就让于嬷嬷和春雨几个在外边守着,把保清这个脾气最难伺侯的大爷按坐在榻上,这才端了茶给几个人喝,边问:“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清心里还有火气,把头扭到一旁也不理会天瑞,也不接她的茶水,让天瑞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只好把茶水放到一旁,等保清消气的时候再喝。
再看保成冷哼一声,又低头叹气,天瑞也知道,在保成这里问不出什么来的,只好转向平常脾气最好的小七。
话说,康熙这次只带了除去三阿哥之外的一至七这六个阿哥,其余的小八几个康熙嫌他们年幼,都没有带着来,小七因为腿脚的关系,平常话不多,可脾气却是最好的,天瑞只好拿他当突破口。
“小七,你告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端茶递到小七跟前,天瑞直视小七的眼睛,很温和的开口询问。
哪里晓得,这小七也成了闷嘴葫芦,一问三不知。
这倒是奇了怪了,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让这些爷们都如此气愤呢?天瑞思来想去不明白,只好扭头看向小六。
小六被天瑞盯的兜不住了,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步,一摆手:“姐,你也别问了,那些话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听的,真是气死爷了,若不狠揍这个策妄阿拉布坦一顿,爷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去。”
天瑞笑笑,伸手在小六脑门上弹了一指:“你这孩子说什么话,给哪个允大爷呢”
保清扭过头,一拍桌子,指着天瑞就道:“妹子,不是哥说你,你瞧瞧你办的什么事,本来我们都要揍到那个策妄阿拉布坦了,偏你把我们拉了回来,真是气死我了。”
“就是”小六这家伙也学了小十那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也跟着大声道:“姐姐,你说说,你不会是瞧上那个策妄阿拉布坦了吧,不然怎么净帮着他,那人有什么好,不过是长的高了些壮了些罢,哪里比得上忠靖侯?”
这下子,天瑞真是哭笑不得了,气的在小六后脑勺上狠盖了一下子道:“这叫什么话,你当姐姐什么人了,那人我连长什么样子都没瞧清楚呢”
“你还想瞧的怎么清楚?”保成也加入到声讨天瑞的行列当中去了:“没瞧清楚就这样偏帮着人家了,亏了……”
他原想说,亏了小石头对你一片情深似海,为了你远下西洋,可一想天瑞和石头的事情这些兄弟们也不知道,说出来怕是会惹事的,赶紧住了口。
天瑞一下子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她就是怕康熙会生气责罚这些兄弟们,所以才硬把人给拽了回来,却没想到,净被自家兄弟看成偏帮策妄阿拉布坦的人了。
“我怎么了我?”天瑞很委屈的坐在凳子上:“你们要不是我兄弟,我至于那样么,现在皇阿玛还有用得着策妄阿拉布坦的地方,你们这么一弄,怕明天皇阿玛要责骂你们,我才又是陪笑脸又是陪小心的把你们拉回来的。”
天瑞一边说一边撅嘴跺脚,一副气愤之极的样子,她一生气,保清几个倒没了气性,全都跑过来安慰天瑞。
小七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拉着天瑞的手安慰道:“姐姐,你莫生气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那个策妄阿拉布坦不是个好东西。”
小七慢慢把事情讲了出来,天瑞这才晓得,也难怪保清几个会生气了,原来,还真是这个策妄阿拉布坦的不是呢。
先前,策妄阿拉布坦当着康熙的面求娶天瑞,被康熙拒绝了,他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些不高兴的。
不过,这人向来沉得住气,也没有表现出来。
偏巧今天晚上那些蒙古王爷们高兴,都准备要狂欢的,硬拽着保清几个狠命灌酒,保清几个也喝的高了些,这人喝高的,就会难受,就会想四处走动透透风。
小四年纪小,平常酒量也不是很好,喝的身上燥热,便站起来找个借口出来,在草原上被风一吹,头就有些晕乎,他四处走动一番,不知不觉的走到一处营帐前,就听到营帐里边有吃肉喝酒的声音。
小四原来并没有如何,就想要离开这里的,却哪里想得到,那里边的人竟然在谈论天瑞。
就听一人很粗鲁的说道:“奶奶的,这大清的公主长的还真叫一个水灵,比汗王最得宠的小妾都漂亮百倍呢,可惜了,王子没有求到手。”
又一人道:“可不是怎的,我就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叫一个勾魂呢……”
听这人如此不尊重的谈论天瑞,小四就有些生气,不过他也不是平常人,只往阴影处站了站,让来回巡逻的士兵发现不了他,就又开始仔细听了起来。
之后,就是那个策妄阿拉布坦的声音了,只听他道:“那个固伦公主听说是极受宠的,爷瞧来也是,康熙皇帝都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是连太子都没有的殊荣呢,若是能娶到这个公主,爷岂不是能称霸整个草原了。”
“哼”先前说话那人又是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再受宠又能如何,我说王子啊,这女人呢,就得压服,您若是真喜(…提供下载)欢那个公主,等属下们给您抓了来,直接往您帐子里一扔,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不怕她不从,到时候,大清皇帝也说不得什么,只得吃个暗亏,把她许给您。”
这话说的,并点没让小四暴走,在他心里,天瑞可是极尊贵祟高的一个存在,是不能容许任何人侮辱的,听到这些人用这种语气说天瑞,小四气的差点没把银牙咬碎。
不过,他还是想听听策妄阿拉布坦会如何回答,便也不动声色的继续听下去。
且听策妄阿拉布坦沉默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问:“可是真的?公主那营地侍卫极多,被围的水泄不通,你们真能……”
看起来,这人是有点动心了,又听他笑道:“那样的美人,若真能弄到手,真真让人少活十年都行,再者,那可是固伦公主,若是能娶到手里,不怕康熙皇帝不帮着爷对付噶尔丹。”
小四再也听不下去了,悄悄退了出去,回来把事情说给保清。
保清那个暴碳脾气,哪里能够忍得住,当场掀了桌子就带着一帮子弟兄找策妄阿拉布坦算帐,天瑞到的时候,两方已经箭拔驽张了,若她晚到一会儿,怕就会开打的。
天瑞听完了小七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挑眉斜了保清一眼,笑道:“我当什么事,他们自说他们的,于我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生气,便是气的狠了,也不该那样冲出去打人吧,要我说,你们要真为我出气,便暗暗的教训他一顿。”
“爷可不是那种阴险小人,爷教训人,向来都是正大光明的。”保清一握拳头,很不服气的瞪向天瑞。
而小四则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是极……”说着话,招手叫来小六:“六弟,你看看,咱们是暗中敲断策妄阿拉布坦那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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