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是自己前进的方向。
信号弹,江湖救急?爱看金庸古龙小 说'炫&书&网'的覃小贝第一个念头想到这个,哇,好刺激,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古代哎。只可惜自己没有功夫,不然的话,一定要到天南地北闯荡一番,说不定能遇到乔峰、令狐冲、或者段公子……王子默,别太把自己当宝贝了。
覃小贝正在胡思乱想,一行五六个挎刀拎剑的青衣人,骑着马衔尾相随地从她身旁快速驰过,其中骑在最前面戴斗笠的瘦子还回头狠狠望了她一眼,象要从她身上取出一幅照片带走似的。
一行人哗哗走远了。
他们要去干嘛?去救人杀人,打家劫舍,还是参加江湖大会?覃小贝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色的江湖武夫装备,感到十分好奇。忍了又忍,才没有打马跟过去。
因为从幼儿园起妈妈就对她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上了班老板又交待她:不该知道的就不要打听,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覃小贝轻轻的踢了下白马王子的肚子,任由它信马由缰慢慢地踱步。白马王子可比王子默可爱多了,叫它往东往东,叫它往西往西,叫它快点就快点,叫它站住就站住,半天时间覃小贝就喜 欢'炫。书。网'上了它,对着它的大耳朵许诺:回去给你洗洗澡,理理毛,尾巴梳个小辫,再喂你一斗上好大麦。
白马王子喷个响鼻,表示十分满意。
慢悠悠骑着环顾四周,身后高大连绵的城墙已经变成了一条灰线,前方无边的绿色是大片的原野和块块相连的水田,一条苍黄的土道指向远处黛绿的山峦,偶尔路过几个背筐携担的农人,陌生而好奇地打量她一眼。覃小贝想起小时最早背会的一首诗,稍改几字念了出来:“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农人六七个,八九十匹马。”此诗若放到踏青会上,也能评个上中品吧?想到这里,覃小贝不由哈哈笑了起来,郁结的心情一时也明朗了许多,不知不觉就晃悠到了一条岔路口上。
望了一眼左边,看了一眼右边,回头瞧了一眼身后,会不会走得太远了?不怕,有白马王子呢,老马识途。不过说实话,覃小贝也不知道白马王子究竟几岁,或许没有那么老。
“往哪里走呢,白马王子?”覃小贝拍拍白马王子的头问。
白马王子把脑袋摆向左边,又马上摆向右边,头抬了抬又最后低下去。
“哦,我明白了,你是说,上下左右随便走,就是不能往回走。是啊,现在就回去,岂不太没面子,也太便宜了他们?不如我们好好遛遛,急死他们,看他们丢了郡主怎么回去交待。”覃小贝摸着白马王子的鬃毛与它交流。说完,覃小贝又轻轻地踢了下马肚,让它慢慢跑入右边的道上。
“噗——”又一声烟花声在身后响起,高升而淡淡的白烟,方圆二十里都能见到,这一次烟标指示的方向,仍然和覃小贝前进的方向一致。
怎么这么巧,机敏的覃小贝多了一丝警惕。
前方出现了一片疏密的树林。覃小贝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正在这时,听见树林里传来一声女人惊叫:“来人呀,有怪兽——”
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打小怪兽,覃小贝再也忍不住,拍马向树林窜去。
这是一片连绵两三里的枣树林,高枝上枣子已被打光,铜钱大小的碎叶遮住大多阳光,树林里静悄悄,阴森森,不要说怪兽,就连刚才叫喊的女人都没有看见。
覃小贝正想催马再向前,前方林道上突然鬼魂似地冒出一批人马,伴随着马蹄声和刀剑的碰响声。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臭丫头!天天逮你不到,今天你倒送上门来,给我拿住!”一个粗犷的吼声,从一个脸颊上有道恐怖疤痕的大汉口中传出,大汉骑立在来人的中央,左右各有四五个背负弓箭手持马刀的手下。
覃小贝不知他在说什么,这帮凶恶的汉子,她既不想结交,也不想惹事,扯缰调转马头,驱着白马王子只想快点远离这是非之地。
“怎么,刚进来就想走,怪物都不想看了?”刚才惊叫的女声,却是从一个瘦脸汉子嘴中传出,正是刚才超过自己那一行青衣骑者中的领头人,不知他们从哪里冒出来,正好挡住了自己回去的路。
前后拦住自己的两拨人,同时放出粗野快活的大笑。
中招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当自己是吕四娘和花木兰呀,自己有人家那俊功夫么,真不知这帮家伙是什么来头,三十六计走为上吧。覃小贝心中懊悔,低着驱马慢慢向前蹭,同时声音低了三度说:“各位英雄好汉,你们忙,我不多打扰,先走了。”心里不住祈祷,前面的汉子们能让开一条道来。
对面的青衣汉子,却如一排路障,蛮横霸道地立在道上,严严实实挡住了覃小贝的回路。马上每人手上握一把马刀,都闪着冷冷的寒光。
“臭丫头!还不滚下来束手就擒!”后面刚才那个疤脸壮汉怒喝,将覃小贝的轻声细语震得片片飞散。
覃小贝前后左右张望,树林里除了自己,没一个能叫丫头的,可自己并不臭啊。现在她明白了,可能从第一枚信号弹开始,人家就在互通信号预设埋伏,自己还傻呆呆看烟花,钻树林要救人打怪物呢。这下好了,变成任人杀剐的臭丫头了。
“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赶快给本主让开!”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覃小贝不再装可怜的小女子,挺起腰杆举起马鞭,色厉内荏对他们大喝。
前面一排青衣人毫无反应,仿佛是一堵集体沉默的墙。疤脸壮汉率着另一排青衣人手持刀剑,骑马从后面慢慢逼近。
“臭丫头,识相的话乖乖的跟大爷走,莫要让不长眼的刀剑伤了你。”疤脸壮汉仿佛根本就没听到覃小贝的话,用高五度的嗓声凶狠地压住她。
“呸!敢这样对本主说话,你可知道我是谁?”覃小贝气势不减,冲着大汉对喝。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把自己当成了别的什么人,在南京城外,谁敢对一名郡主怎么样?除非是他们疯了。
“啊呸!”疤脸壮汉的吼声愈响,整个林子震得都嗡嗡的,(肺活量真大,不去当高音歌手真是可惜了。)“扒了衣服我都认识你!你倒挺能装。都说贵人多忘事,还真他奶奶的有道理,几天不见,就忘了我们是谁了?大爷可没忘了你,今天特意找你算帐来了!”
“我是朱贝儿!南京城里十八王爷的郡主!!”见对方不但没有被震住,反而越来越凶狠,覃小贝心底有点发慌,干脆表明身份亮出后台,(真朱贝儿以前名声更响亮更凶狠一些!)希望这帮强人能知晓厉害让开一条路来。
“哈哈哈哈——”前面后面十几个马上汉子一起腆胸大笑,象是听见了天底下最稀奇最好笑的笑话。
“抓得就是你朱贝儿!”疤脸壮汉子笑罢,一抹脸狠狠说道:“大爷守了多少天,为了捉你,今天寨子的兄弟全下来了,本预想会大费周折,嘿,独独没想到你吃了豹子胆,偏偏一个人跑出来,还跑到老虎的嘴边上,哈哈,天意啊天意。”
完了!冤有头,债有主,人家找得就是朱贝儿!我早就说过,我是覃小贝!朱贝儿的事找朱贝儿去——这句话好象只是自己对自己重复说过——哎!这具害人的肉身,朱贝儿啊朱贝儿,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招惹下多少祸,要我覃小贝来替你背担,何年才是个头哟,上帝玛丽亚。
“二哥,跟她废什么话,大哥交待了,这丫头心狠手辣不说,心眼儿还挺多,小心她使诈跑了。”对面那个瘦瘦的家伙,恍然江湖书生模样,提醒着这边的疤脸汉。
疤脸二哥仰天大笑,“在城里,我让她三分;在这地盘,还怕她跑?哈哈哈,大哥的压寨夫人铁定落定了。”
南京卷 21 突围
压寨……夫人!土匪?!他们是土匪!亏他们还整整齐齐穿得人模狗样。覃小贝眼前一黑,冒出满头的星星,光天光日之下,朗郎乾坤之中,竟会土匪窜到南京城外抢押寨夫人?这大鸣朝的治安也太差了吧!——110!王子默何在?!
“放信号烟,让各处的兄弟回寨,准备办喜事。”疤脸二哥发话,似乎覃小贝已铁定成为盘中的一道菜。
一名手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灰色的炮仗,火石打着点燃。
“噗——”一束白烟漂亮地拉升在湛蓝的天空,此次烟标方向指向西北。丫的,这信号弹,果然就是他们联系抓我的信息,自己还乐滋滋地钻进来,覃小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覃小贝望望前后逼上的持刀众匪,心想也指望不上别人了,于是强迫自已镇定下来,拿眼偷偷瞄了一下四方,突然朝前伸出马鞭大喝:“放肆!王爷府的马队来了,还不快滚!”说完拍马前行,想趁他们慌乱之际钻个空子冲出去,哪知对面那队人象会移动的墙,覃小贝窜到哪里,他们就挡到那里,非但没有松开一条缝,反而贴得愈加紧密,连只苍蝇都难飞过去。
“哈哈哈哈,王爷的马队,小心眼果然多,若不是跟了你一天,又要被你骗了。”疤脸二哥仰头狂笑,“郡主今天不是和府上公子哥一起出门的么,还马队,吃喝玩乐逛街的马队吧,哈哈哈哈……”
覃小贝倒吸一口气凉气,原来这帮家伙早就在盯着自己,这仇看来结的还不是一般的深。
“二哥别和她废话,让兄弟们先把她捆了,大哥还在寨中等着冲喜呢。”那个瘦瘦的江湖书生插话。
冲喜!完了,上午踏青会光想着玩别人,现在要被别人玩了,怎么办?
白马王子在原地打转,覃小贝暗地紧张地思索,她可不是甘心束手待毙之人——拼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覃小贝扬起手上被汗水浸透的长鞭,怒道:“谁胆敢上前一步,本主就不客气了!不想少只胳膊腿的赶快离开!”一边说着,一边突然出其不意朝离的最近的一个青衣仔狠狠甩出一鞭,只听呀的一声哀叫,那人被长鞭抽中,丢了刀抱住脸兀自惨叫,差一点跌下马来。
“一起上!”疤脸二哥看覃小贝还敢出手,目露凶光,大声下令。
前后十几个手持马刀的家伙,呈圆形包围圈形状,朝覃小贝步步逼来。
他们老大要娶压寨夫人,那他们就不敢把我怎样。覃小贝想到这点,自己给自己鼓气,右手抡开鞭子,前后左右抡扫,伴着啪啪脆响,还有偶尔一声哎呀声,那帮人暂时靠不近身,但覃小贝凭着三尺长的一条软鞭,显然也不可能对他们造成更大的杀伤。
困在其中的覃小贝只能这样不停息地抡鞭。颇感意外的是,随着鞭子越抡越急,小腹下丹田竟然涌起一股暖流,汩汩地流转全身,覃小贝虽来不及想是什么原因,但觉得挥出去的鞭子是越来越准、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有力气。
饶是如此,覃小贝心里也明白,这力气用竭的时候,那便是自己束手被擒之时。妈的,王子默呢,王妃给自己安排的贴身护卫啊——覃小贝忽然想起了王子默,越期待越失望,觉他又亲切又可恶。
围着覃小贝的一圈人,顾忌刀枪伤人,一时奈她无何。后面的疤脸老二再奈不住,喝声“闪开”,于胯中抽出腰刀,从空中欺上前来。
覃小贝照他面门狠甩一鞭!
疤脸老二也不躲闪,径直举刀来迎,与覃小贝的马鞭相碰那一刻,顺势将刀向下转圈一缠,便将鞭子缠于刀上。覃小贝的马鞭是由岭南水牛背脊老皮浸泡加工制成,编成七字外缠金丝,所以马刀也未能将马鞭斩断。
疤脸老二在马上稳坐如山,“嘿”地一声大喝,猛然掣臂向后回刀,将缠在刀上的马鞭一起拽过。
任覃小贝有发热小丹田的支持,但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哪里较得过壮悍如牛疤脸老二的力量,要想不被带下马去,只能撒手松鞭。
疤脸老二只一招便将马鞭夺过,将挂着鞭子的马刀于头上卖弄般转了两圈,外围手下杂声喝彩。
覃小贝丢失了唯一的武器,孤零零坐在马上,气急恐惶之余,犹在想着退路。硬闯闯不过,硬拼也拼不过,自己现在拥有的,只有自己和白马王子了,要不以己做饵,使用美人计?——呸,这计还用使么,人家原本就来绑你做压寨夫人的!唉,苍天呀,大地呀,我覃小贝刚一出场,郡主的角色还没混熟,难道又要改演压寨夫人。
覃小贝嘴一扁,眼一湿,呜呜地哭了起来。
覃小贝这一举动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从遭遇开始就一直凶悍如小犬的小郡主,突然没了鞭子,那么无助,那么怆然,那么楚楚可怜地哭了,让这帮手拿马刀的汉子一时惶惑,猛然意识到,自己一帮人大动干戈对付的,原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且长得还那么漂亮可爱。
围成铁桶包围圈的汉子们讪讪停手,不由得各自后退一步,手中的闪高的马刀也黯淡下来,刀尖垂向地上。
覃小贝哭的更加大声,泗泪滂沱,委屈无限,伤心欲绝,边哭边哽咽自语,声音不大小小,清清楚楚地飘入众人的耳朵,让大家感觉更加汗颜不堪:“嗯~嗯~,你们这么多大人,就知道欺负我~~抢的鞭子,嗯~我要回家~回家~嗯嗯~~”
疤脸老二有点受不了,打就打么,不打也别哭么——鞭子还给你好了。他向前一抖马刀,将鞭子甩出去,正好落在白马王子身上覃小贝的手边。
覃小贝一边擦着眼睛,一边抓回鞭子,继续往外大声放水,同时偷偷观察着众人。
“大家莫被她骗了!这小妮子鬼得狠!”江湖书生大声说,声音尖厉得象拉响的警报,“想想老大是怎么中招的吧?千万不要被她的眼泪骗了!”
众人心头一凛,仿佛从一场梦中被叫了出来,马蹄移动,刀头重新又警惕地竖起。
妈的!就你丫聪明!——覃小贝肚里狠狠地骂道,很不能将江湖书生碎尸万段。痛哭流涕的确是她想到的又一个计策,男人力气天生就比女人占优势,那么女人为什么不利用一下自己“弱者”的优势呢?即便他们不会怜香惜玉痛快地放自己走,那么趁他们心思不定、意志涣散时刻,寻一个空子猛地突出去。比武力,覃小贝不是你们的对手;比马力,他们肯定不是千挑万选的白马王子的对手。
事实上,覃小贝从自己擦泪的手缝之中,看到了对面两匹踟蹰的大马,中间已闪出两尺的空隙,再差那么一点,再闪那么一下,她和白马王子就会从中箭一般的穿过去!
可恶的江湖书生,一声哭丧似的尖叫,使得覃小贝的所有努力和希望化为了泡影。——我算记住你了,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