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常见啊?”
八两抿嘴笑了笑,回道:“八两的父母就是花匠,祖。上几代都与花草打交道。郡主桌上的这朵百合并不常见,是去年才培育出来的新品,只有在我家的西郊花圃才能买得到,数量也是不多。所以刚才看到郡主桌上的花,忍不住多嘴叫了一声。”
覃小贝站起来。很想握握八两的手,这一声多嘴实在多得太好了,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知花的出处,卖出数量也十分有限,马上去西郊花圃查问便是,说不定就能查到花千里的蛛丝马迹,能碰个照面也未可知。
覃小贝马上大喊果果备马,要带上果果、八两和虎头一起去西郊花圃。
果果按着亲疏远近、地位高低、有无应求诸项标准,才刚刚分出十二玲珑球,正准备抱着食盒漫游全府,听得覃小贝唤她备马,马上在院子里苦着脸弯腰抱着肚子呻吟:“哎哟郡主,刚才在天外楼实在吃多了,果果现在肚子痛得连步都迈不开了。”
覃小贝直接吩咐:“把果果关进黑屋,饿她三天,积食自会消去。宛儿,你将打包回来的食物拿去分了。”
果果马上直起了腰,响亮地回答:“郡主,好了!真是神奇,听到郡主的命令,连肚子也不疼了,果果这就出去令人备马。”回头又恐吓宛儿一眼,让她不得擅动剩下的玲珑球。
出了苑门,马匹备好,还有侍卫陈彪两个人。
陈彪躬身道:“王公子吩咐,郡主如若外出,在下当带人陪同护卫。”
覃小贝白他一眼:“我上午出门怎么没见着你?”
“卑职得知,上午郡主外出设宴为师傅祝寿,卑职不敢打扰。何况有南山皓同去,自然安全无碍。——郡主当下要走哪里?”陈彪大模大样地回答。
陈彪在王府呆了十几年,是老资格的侍卫,覃小贝却不喜 欢'炫。书。网',除了因为他长相肥胖,更主要因为他上次在白云庵行动中表现出来的自大、粗暴和残忍,对孔半文生生的折磨,令覃小贝本能地反感。
本来还想带两侍卫,万一遇到花千里便能捕个正着,不过看见陈彪值班,覃小贝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好。”覃小贝应到,“陈彪,你马上去寄情苑一趟,我要去书肆购书,你去问一下苏妃有没有要买的书单?”
陈彪望望左右,果果、虎头、八两都抬头望天,自己身边的小侍卫正欲动作,覃小贝又加一声:“陈彪你自己去,寄情苑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陈彪只得扭动庞大身躯,快步向寄情苑方向走去。
侍陈彪背影一消失在路口,覃小贝就翻身上马,对呆立着小侍卫说:“你在这里等着,等陈彪回来一起到书肆找我。”说完,带着果果三个打马从另一方向出府而去。
八两家的花圃座落在城西五里的地方,八两在前面带路,覃小贝一行快马如飞,不到小半个时辰,便望见了西郊花圃青木花藤扎成的拱门。
八两父母看到女儿突来归来,大为意外,得到郡主降临,更是慌得手忙脚乱。覃小贝不多客套,简单寒暄之后直奔主题,拿出前几日便画出的花千里画像,问八两父母有无见到这个人。
八两父母看了画像连连点头,百合新品“白发青衫一驼红”量少而名贵,能两次前来,每次买十枝的客人十分少见,故而印象十分深刻。
“这个客人出手豪阔,只要精品,从不讲价,是个好人。”八两爹说。八两赶紧瞪眼打断他不要再说。
“今天他又来买花了吗?知不知道他现在可能去了哪里?”覃小贝问。
“今天他没有来,去了哪里我哪里知道。”八两爹摊摊手道。
覃小贝有些失望,看来只能派侍卫来这里暗中守株待兔了。覃小贝正欲起身时,八两娘突然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客人去了哪里,但我知道他媳妇现在在哪里?”
覃小贝精神一振,忙问:“他媳妇,长什么样子,现在哪里?”
八两娘咂着嘴说:“那姑娘长得实在地俊,就好象从画儿里走出来一样。我上午回村看娃子时,看见她被那客人牵着,进了庄里唯一一家的老王客栈,现在都快晌午了,不知他们走了没有。”
覃小贝听罢马上回身上马,让八两前在带路,同时丢下一大块银两,让二老送所有最新品种的花卉到王府上,然后打马加鞭,直奔两里外的农庄而去。
转眼就进了农庄,农庄不大,几十户人家,八两说转过街角便是老王客栈。覃小贝勒缰停住,让八两等一起下马,并简单交待一下,如若前面真撞见花千里,以覃小贝和虎头主攻,抓不住也要缠住她,果果找寻全诗蝶,八两呼叫庄里农人过来帮忙,一定要将花千里这厮牢牢擒住。
交待完毕,覃小贝领头蹑手蹑脚走向转角,向老王客栈包围靠近。
老王客栈就在拐弯街角的对面,四个人刚转过来,最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他们不但看见了老王客栈,还看见了白衣微须的花千里!
花千里站在小街的正中,客栈门前还立着一个粉衣粉面的年轻女子,看那闭月羞花的容貌,但可知是南京十二金钗之一首的全诗蝶无疑。
花千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他的对面十步远的地方还站着另一个年轻人。
让人巨跌眼镜的是,正对花千里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中午一起在天外楼用餐的覃小贝的哥哥范桶。
看见覃小贝几个人冒出来,范桶咧嘴笑了,冲着覃小贝说:“妹妹果然聪明,只比哥哥晚了半个时辰。”
花千里瞟见覃小贝,亦不失风度地笑了,象老朋友重新见面一样打了个招呼。同时,高度警惕着面前的范桶,继续说道:“与人路走,自己道宽。兄弟你又何必对人步步紧逼、赶净杀绝呢。”
范桶嘻嘻笑道:“为什么?就因为我拳头比你硬。抓到你,就可领一份赏金;找回全小姐,还有更大的好处。”
花千里笑:“兄弟手头紧直接说么。”说着,从腰中解下一个小布袋,直接抛过去,范桶伸手接住。
“里面黄金几两,另有票银一万两,兄弟只管拿去用。”
范桶真的打开小布袋看了看,又系好袋口哈哈一笑:“花兄所言不虚,小弟就笑纳了,花兄可以放心走了。”
“那你嫂子呢?”
“她当然要留下了,这点银钱只是花兄的买路费。”
花千里冷冷笑了一声:“如果只是花某本人走,兄弟你能留得下么?我的拳头虽然没有你硬,但脚上功夫你却比不了的。”
范桶听了挠挠头,仿佛刚想明白似地说:“是啊,花兄这样说倒提醒了我。”说着,从自己袋中摸出一把东西,冲花千里晃了晃说:“我是追不上花兄,但手里这些铁蒺藜或许能追得上。”说着,中指弹出一粒,那粒铁蒺藜带着渗人的呼声直飞出去,“啪”地正钉在几丈外老王客栈的酒旗绳上,细绳应声而断,小旗扑啦落在地上。
这等手法、劲力和准头让花千里心惊,覃小贝也刮目相看,更何况范桶还握着一手这样的铁蒺藜。
花千里顿一顿脚,冲天似怒狂笑:“花某有缘,来得南京识得顶尖三大美人;花某无福,一时却又不得消受。娘子等我,他日花某再来续缘。”说完,冲那边的全诗蝶,这边的覃小贝各作一揖,转身开步离去。
山寨卷 21 全诗蝶
21 全诗蝶
“范桶哥,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嗯哪,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想不到你这么见钱眼开,见财忘义。”
“见钱眼开是真的,没有钱连白米饭都吃不到。不过见财忘义么,小贝妹妹,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义’?”范桶把小钱布袋装好,问覃小贝。
“义,就是不言自明,人人都知道该做的事!”
“我比较笨,除了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不知道还有哪些事情是不言自明该做的事,还望小贝妹妹指教?”收了银子的范桶看来心满意足,颇有闲心与覃小贝斗嘴。
看着花千里越走越远,覃小贝止不住着急,指着他的背影说:“象这种不择手段、奸**女的yin贼,就是人人可捕而诛之!”
范桶向旁边让了一大步,对覃小贝笑着说:“那妹妹赶紧上去追啊,捕而诛之!”
覃小贝向前迈了两步,算了,我追不上,追上了也不一定打得过,更别说捕而诛之了。不过,她算对范桶另眼相看了,亏我还曾经喊你哥,呸!
范桶转过身,冲一直呆呆站。在老王客栈门口的全诗蝶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呀,跟哥哥走吧。”
呸,真不要脸,见着漂亮女孩就自称哥哥。
全诗蝶啊了一声,怯怯向前迈了。两步,走到了范桶跟前。覃小贝仔细看了,一样是漂亮得让人窒息的尤物,不同于品思思的万种风情,全诗蝶多了一些小家碧玉的羞涩。
“全诗蝶你也要带走?”覃小贝禁不住问。
“我找到的,我发现的,我赶走了。花千里,她不跟我走跟谁走?”范桶理直气壮地说。
“你要把她带到哪里?送回全府领赏吗?”
“那是我的秘密,在此不便公开。”
“对我还要保密吗?”覃小贝越说越有气,这个无情无。义活该挨饿的家伙。
“那你还叫我哥么?刚才不会在心底里骂我挨千刀。的家伙吧?”象是看透了覃小贝的心思,范桶嘻皮笑脸地问。
“范桶哥,你说什么呢。”覃小贝想明白了,对这样无。赖的哥哥,一本正经只能气死自己,对同样无赖的手段对付他才是最有效的。
这一声哥哥叫。得显然出乎范桶的意料,他愣了一下呵呵笑道:“好,小贝妹妹既然这样问了,哥还给你保什么密呢——我要把全诗蝶带走,送给一个人。”
他身边的全诗蝶全身抖了一下,天啊,才出狼穴,又入虎口,原来这个救自己出来的貌似憨厚的家伙也不是个好东西,收了花千里那么一大笔钱,还要转手把自己再送给别人,不定又要收多少两银子呢。
“那不如送给我,别人给你多少银子,我加一倍送给哥。”覃小贝夸口说道。上个尤物品思思花了自己一万两黄金,只陪自己聊了两天话,现在就归九王爷了;面前这一个尤物,别人能开价一千两、两千两、五千两?……覃小贝在心里盘算着,不管多少她都要加倍赎回,既对袁干有个交待,更是为了王府的根本利益,至于金银么,不过一堆矿物质而已。
“不行。哥是早与别人定好,多少两银子都不能换的。”范桶难道表现出一次坚持原则性。
“那你要送给谁呢?”
“这个……这个……”这个的确涉及了秘密中的秘密。
“范桶哥……”覃小贝叫得越发亲近甜蜜。
“好吧,念你在天外楼没有把我当外人,我也将这个秘密透露给你,我们算是平了。”范桶下定决心道:“是送给公孙兄弟。”
呀呸!怎么又是那三个骄傲得要死的公孙兄弟,覃小贝马上想到山寨农庄那块“朱氏家人不得入内!”的木牌,这三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么到处跟着本主。
“送给那三个怪物?你想要他们为你制作什么?”王子默快回来了吧,不知山寨里的陶瓷与玻璃厂建得怎么样了。
范桶一伸大拇指,夸赞覃小贝脑筋转得实在快,挥手让覃小贝走近前来,附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我想让他们给我制造霹雳大炮。”
覃小贝闻言一惊,不由后退两步,造霹雳大炮,难道范桶想造反不成?要知道在大鸣朝,民间百姓私自拥有冷兵器都是不允许的。
看到覃小贝震惊的表情,范桶后悔地直拍自己的脑袋:“哎哟哟,我咋光想着和妹妹亲了,就忘了妹妹还有个身份是郡主呢?——你该不会告诉你爹,通报官府把我抓起来吧?”
“可能会哦,所以你最好放弃那个想法,把全诗蝶交给我。”覃小贝认识到自己以前太小看范桶了,只把他当成了个有趣的江湖人物,而根本没有去深想他到底有没有更深的背景。她甚至有点后悔,在天外楼把范桶留下来,一起听了袁干的小报告。
阶级决定立场,覃小贝不知不觉就站到了爹爹和王府的一面。当然,她也绝不会对范桶怎么样——现在就是想对他怎么样又能做得到么。刚才范桶刚对花千里说了一条朴素的道理: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
应该还有比拳头更厉害的,否则,覃小贝就不会放弃跟随南山皓深造学武了。
“不行。”范桶断然一口拒绝,“人可以好财,也可以好色;人可以无义,但不能无信。否则的话,就不会有人与你谈条件,再合作了。”
“是了,范桶哥哥是全天下最讲信义,最守诺言的人。”覃小贝显出最大的真心实意夸他。
范桶挺胸抬头,农夫变英雄,俨然豪杰状。
“所以啊,范桶哥,请你履行你的承诺,满足我对你的最后一个要求吧。”覃小贝愈发真诚地恳求。
范桶一下反应过来,啪啪连拍两下自己的嘴巴,跳起来叫:“叫你贪吃,为了三碗白米饭,把价值千金的大美人都要搞丢了!咳咳……”
覃小贝看到范桶颇为戏剧性地自责自语,一时自问自己是不是索要太多有些过份,但她现在已不是几个月前刚出茅庐的小姑娘了,江湖事,说与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分得清,不如还是坚持自己的目标和底线吧。
范桶自责一通,看到覃小贝笑mimi看着没有一点劝说制止的样子,倒也干脆利落地收场,大声道了一声“好”,拍拍胸脯对覃小贝很牛气地说:“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人你领去,三碗米饭情我已还清,以后哥就不再欠什么了。”
覃小贝听他这么说,先是高兴可以领回全诗蝶,后又一阵说不清的失落,好象担心两人关系撇清之后,就会再见不到这个身分模糊、百变好玩的哥哥一样。
“你不要拿大话吓我,有事你就该让我,谁让你自认做哥哥呢。”覃小贝撅着嘴说。
范桶恢复常态,又嘻嘻地笑了:“说的对,是哥的错,是哥一时眼拙,把你当透明小精灵了,哪知道俺这妹啊,长得和七仙女一样纯,心眼却比王母娘娘还要多,哈哈。”
覃小贝跟着笑了,但不想在这城外小村夜长梦多,招呼虎头将马匹牵过,让全诗蝶上到果果的马上,果果与八两共乘一匹。随后亲热地问范桶:“哥给我一块回城么,要不是一起家里坐坐?”
范桶摆摆大头,说:“不了,今天抓到手的鸟儿飞了,我还要向客人解释呢。妹妹的家一定要拜访的,等我。”
于是覃小贝一行五人四匹马,与范桶作别,回城而去。
果果因与八两共挤一匹马,心中不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