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花丛的缝隙,却见两名官兵守在那。
“我去将人引开,你们乘机出去。”上官昀压低声音道,一双眼眸张望了四周一眼,寻好待会逃跑的路线。
“小心……谢谢!”春歌略显别扭的说道。
“举手之劳!”上官昀将春歌那别扭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居然就那么伸出手在春歌的头上轻轻一拍,那动作是何等的自然,仿佛做了很多次般。
这样的举动不禁令上官昀愣了,就连春歌也在微愣后,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样。”上官昀略显尴尬的说道,心中也意外自己对于春歌那种突如其来的亲切,就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倔强的妹妹一般,谁让她的眼神和她那么相似,才让他一时失了态。
上官昀在心中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找了一个借口。而春歌虽然低着头,心中却是暖暖的。大哥还是一直都没变,即便她换了一副躯壳,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为何她以前就没发现他的好呢?
“我去将人引开,你们自己小心点。”上官昀说道,随即离开了三人藏身的花丛,来到了拐角处的柱子旁,刻意弄出声响,将看守着后院的官兵引开。
九娘与春歌乘着官兵被上官昀引开之后,连忙打开了后院的门离开了驿站,朝着顾家的方向走去。
山南顾家
当二人平安的回到顾家城中的宅子后,小菊已经醒来,泪水早已打湿了脸颊,可见她是何等的担心。
春歌见小菊如此,忙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一番轻哄保证后,方才换来小菊的原谅。而此时的九娘却已换下了身上的男装,望着春歌开口说道:“春歌,你真的相信那个人会帮你?”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春歌淡笑着说道,明显对上官昀保持相信党态度。
“直觉?”九娘喃喃自语后,便不再说什么。
翌日清晨,春歌早早就带着小菊与九娘回十里坡的顾家宅。而同一时间,驿站所在处,上官昀方才刚刚起身,吃过早点,与柳恒在客厅处说着话。
“柳兄,我打算去一位故友处送一封家书,你能否帮忙安排一下?”上官昀说道。
“贤弟,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这尹临城还有相识的朋友?”柳恒微微一愣后笑着说道。
“怎么?难道我认识什么人还要跟柳兄报备一声不成?”上官昀眉梢微挑道。
“贤弟真爱开玩笑,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有特别的意思。就不知道贤弟所要拜访的人是……”
“他家在这山南一带应该也算是名门望族,对了,他的名字叫做顾春,就不知道柳兄你经常来尹临城是否听过这个家族?”上官昀道。
“山南顾家?”柳恒颇为意外的接着说道:“这我知道,说起来还真是巧了。贤弟应该知道如梦嫁入的书香世家便是这山南张家,而这张家的二爷又与那顾家大小姐有婚约,对于顾家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说来,这顾家祖辈还是武将出身,只可惜近几代的子孙都不争气,没能在官场有好的发展,转而做起了生意。素闻顾家二公子弃武从文,六年前便离家出走求学,没想到竟与贤弟你有缘相识,真是太巧了。”
“的确。”上官昀敛眸不置可否的答道。
“反正贤弟要去那顾家,而为兄正巧也有些闲暇的时间,不如,咱们就一同去拜会拜会,如何?”柳恒笑着说道。
轩然大波
上官昀倒是有些意外柳恒会开口同去顾家,原本打算拒绝,却又想到春歌此番伪造书信的目的后,最终点了点头,应允了柳恒的同行,就当作是为顾家二公子的归来造势。
“来人,备车,我与贤弟要去山南顾家。”柳恒见上官昀答应自己同行,心中一喜,忙朝外头伺候的下人喊道。
随着柳恒一声令下,马车很快就准备好,连带着尹临城知府李阳也随之闻风而来,柳恒本无意让李阳相随,若非上官昀允了,恐怕他也没机会一同去。
柳恒见上官昀居然允许李阳相随,甚至也不怪罪李阳将前往顾家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似乎有意在为顾家造势一般,不禁在临走时,将李阳寻来一问这顾家的近况,才知道顾家此刻的状况,以至于对上官昀如此异常的举动,放下心中的疑惑,却也将那被上官昀如此看重的顾春在心中留了一分注意。
拜访所需的礼数物品,以及一路的安全护卫,待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柳恒二人在李阳的陪伴下,领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朝着十里坡的顾家行去。
柳恒等人前往顾家的消息在他们还未出门之前就已经传开了,那些曾经欺压过顾家孤儿寡母的李家当铺与宏远当铺的当家人,更是苍白了脸色,慌了手脚。
本以为顾家已经破落到这种地步,只要他们慢慢蚕食就能够吞下这块肥肉,哪想到一走六年料无音讯的顾家二少还未回来却已经摆出了如此大的阵仗,如何不让他们惶恐不安。
更何况,柳恒的身份对于他们而言并非秘密,连柳恒都要相随同去,连城中刚刚到张家别院的大少夫人都不先去拜访,独独陪着去了顾家,可见那亲自要去拜访的人,也即是那个他们还没弄清身份,却与柳恒相随的年轻人的来头恐怕也不小。
能够让他亲自拜访,并且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他们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这是造势,告诉他们,不要欺负人也要看对象,别瞎了狗眼,咬错人后,怎么被宰了都不知道。
柳恒同行,声势浩大
为此无论是李家当铺还是宏远药铺,就连那些联合起来对付顾家的其它当铺药材铺的当家们都纷纷在不安后,准备了一份大礼,随在了拜访的队伍后头,赶去了顾家。
而城中张家宅中,此刻的柳如梦那张姣美的瓜子脸上,此刻却皱紧了眉头,望着前来通报的管事张博。
“你们说大哥去了顾家?”柳如梦沉默片刻之后问道。
“千真万确,若是少夫人不信,大可随便问一个人,他们都会告诉您,柳大人与那位随行的朋友一行人去了十里坡外的顾家。”张博笃定的答道。
“怎会这样?”柳如梦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道:“你可知道我大哥那位朋友姓什么?”
“奴才不知,不过,听下人们提到,柳大人曾经唤他贤弟。”
“贤弟?”柳如梦略微沉思片刻后,猛然站了起来,脸上是难掩的惊讶之色,忙焦急的催促道:“快,快准备马车,我要回张家见父亲。”
“是。”张博突然间柳如梦如此焦急之色,也慌忙的跑出去准备,片刻后便已将马车备好,载着柳如梦直接朝张家本家所在奔去。
……
顾家庄园所在地十里坡山下的广场前瞬间停满了马车,上官昀与柳恒走在前头,李阳在后,由负责护卫的数百官兵围在中间,带着拜访的礼物浩浩荡荡的在山下步行朝着顾家大门走去。
随在官兵之后的更是捧着各种礼物的城中闻风而来,曾经为难过顾家的当家主人或是负责人,领头的二人便是李家当铺大当家李恒与宏远药铺的掌柜宏展园。
如此大一群人的突然到来,即便是已经大不如前的顾家仆人也很快发现,立马通知了家中的主人。
大厅之中,刚刚回到家的春歌方才为老祖母介绍了九娘,却见看院张叔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老夫人,外头来了一群官兵!”张叔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吓得老祖母打翻了手中的茶杯,苍白了六位姨娘的面容。
紧张
“官兵?”老祖母一脸苍白,将目光落向春歌,俨然是以为春歌在城中做了什么大事,引来官兵前来抓拿。
“祖母,不要紧张,我并未做出什么大事,引来官兵抓拿。应该是张叔没说清楚外头的状况。”春歌忙开口安抚老祖母,随即将目光投向张叔问道:“张叔,外头的官兵是怎么一个状况,你说清楚,别再吓到老祖母与诸位姨娘。”
“是老奴疏忽了,对不住。其实,外头的确来了一群官兵,不过他们是护着知府李大人和两个年轻人从山下正走着上来,队伍中似乎还带了不少礼物,另外官兵的身后还随着带了不少礼物的人,其中有两个老奴识得,那是李家当铺的当家李恒与宏远药铺掌柜宏展园。”张叔老脸微微涨红,俨然是被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
“祖母,你可听见张叔之前所言,对方此次前来是带着礼物而来,并非来此兴师问罪。您老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春歌笑着走到了老祖母的跟前,蹲下身子握着她的手说道。
“老张,你也真是的,说话也不说清楚,存心吓人是不是?既然对方是前来拜访咱们家,你还不赶快派人准备迎接。”老祖母忽听李阳都亲自上门,整个人更是站了起来,忙指挥张叔出去迎接,反倒是将春歌丢在一旁。
“徐妈妈,你赶紧让家里的所有丫鬟,粗使婆子,都出来帮忙,准备茶水,另外将我屋里头珍藏的云尖一通取来,好好款待贵客。”徐妈妈领命离去,老祖母又冲着几位姨娘说道:“你们几个还不适宜见那么多人,你们就到小偏厅中负责泡茶,挑选茶点,至于春歌你……”
“祖母,春歌有话说,还请祖母随春歌到一旁,几位姨娘也请随来。”春歌打断了老祖母的话语,将七人领到了偏厅所在,由小菊与九娘在门口看着,随即开了口道:“祖母,诸位姨娘,其实春歌昨日在城中偶遇一位贵人,他在得知咱们家的状况后,所以决定帮咱们度过这一关。”
诉说缘由
春歌说着顿了顿话语,打量着老祖母与几位姨娘们的神色,却见她们在听到春歌说那人乃是顾家的贵人,更是按耐着心中的焦急,将目光齐齐投注在春歌的身上,等待着她的解释。
“其实,今日的局面乃是由这位贵人一手造就,不过,他为人低调,不喜铺张,这次也是为了给咱们家造势,方才破了例,因此,还请诸位姨娘与祖母您不要为待会发生的事情而惊讶。另外,贵人说,咱们家之所以被欺负,就是没有当家男人的缘故,所以,他说了,未免在他离去后,那些人又开始欺负咱们,于是借了当年爹爹的谎言为借口,写了一封二哥的归书,由他亲自送上门来交给祖母您,也算是变相的昭告山南这边的众人,若是再欺负咱们顾家,就必须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所以,若是待会那位贵人将归书交给祖母您之时,还请祖母您配合着演一场戏。”
春歌说着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老祖母,却见她慎重的点了点,似乎也是意识到今日可是改变顾家此刻状况的好机会,自然表现的异常郑重。
“诸位姨娘,春歌也有一事相求。”春歌说着朝六位姨娘齐齐行了一个礼。
“春歌,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有话就说,不需要朝我们行礼。”大姨娘道。
“那春歌就直说了,其实,待会春歌希望诸位姨娘待会也一同与祖母一同去见客人,期间只要诸位姨娘对为首的三人善意浅笑即可,至于那些来此赔罪的人,你们都给我狠狠地数落,他们送的东西尽管收,但是他们的请求就给我通通用沉默表示,然后送客,不知道六位姨娘可否办妥此事?”春歌说着凝望着六位姨娘,却见她们脸上皆是难色。
“哼,没用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指望你们守着家业。”老祖母见六位姨娘如此,不禁动了怒气。
“母亲,我们……”几位姨娘异口同声的话语,方才吐出四个字就被老祖母打断。
姨娘们,唉
“毋须找任何借口,承认自己没用不是丢脸的事情,若是你们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就将你们一个个逐出顾家。”
“不要,母亲,我们答应便是。”六位姨娘被老祖母如此一说,忙吓得跪在地上恳求老祖母收回成命。
“答应下来做不到,照样逐出。”老祖母见她们几个居然吓得跪地答应,更是怒不可竭。
春歌见姨娘们居然因为老祖母如此一句话吓成这样,不禁在心头摇了摇头,即便如此,她还是上前将六人扶起,开了口道:“几位姨娘快起来,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若是你们担心自己办不到,春歌倒是有个好办法。”
“春歌,我知道我们几个性子过于软弱,也没见过大场面,恐怕难当大任。可是,你也知道以往有老爷在,根本用不着咱们抛头露面,这会遇上如此大的阵仗,才弄得我们几个心里没底,不敢轻易应允你。可是,我们此生只能是顾家的人,绝对不愿被赶出顾家,若是你有办法就快点告诉我们,好不好?”大姨娘拉着春歌如此说道,身旁的几位也难也纷纷点头表示与大姨娘是同样的意思。
看着姨娘们如此神情,春歌心中唯有一叹,看来想要她们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怎会说不好。”春歌握着大姨娘的手,“其实这事情也很简单,只要你们将那些赔罪之人当作自己一生最痛恨的人事物,板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不看都无妨,只要随着老祖母该行礼之时行礼,对于那些刻意赔罪之人表现的越是冷漠越好,让他们心中惴惴不安中,对咱们家有所顾忌,给咱们顾家争取一点恢复元气的时间。当然,也不能尽数得罪了他们,只是让他们清楚的明白一点,那便是咱们顾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虽然对他们以往的行为不满,却也是大度之人。不过,原谅他们的说辞,自有祖母开口,你们毋须操心。”
“真的如此简单?”大姨娘不确定的问道。
终于上门了
“是的,就是如此简单。但是做起来也不简单,最忌讳就是怯场,一旦怯了,对方就会看清咱们,若真如此,恐怕即便能够得到一点时间恢复,也无法太久。毕竟,那位贵人可没有那么好心,一直顾着咱们家。至于能够为锦文争取多少年的平静,再去扛起整个顾家,就要依靠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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