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偷偷禀告,说看到过夏雄飞来过,而后就走水失火。这个目击者是对门绸缎铺的老板,曾为夏雄飞做过几次衣服,因此认得他。因为宋彪和夏雄飞当时关系慎密,且都负责展大人的案子,所以孙兄觉得事有蹊跷,与我商量说想深入调查。
可当孙兄再次来到绸缎铺的时候,老板却矢口否认,说什么也不知道,然后偷偷塞给孙兄一个字条,说夏雄飞已经派人来过,乱说者严惩不贷。无奈,孙兄只好作罢,但他一直没放弃调查。就在那一晚,已过子时,他正在查阅展大人的案卷,忽觉后脑一疼,然后就失去了知觉,恍惚中看到一个黑影,幸运的是,他并没有昏死过去,很快就清醒过来,却发现房间里着了火。他知道是有人故意纵火,幸好,大火只是烧毁了一些证人证词,关键物证还完好无损。孙兄急中生智,将东西藏在身上,然后逃了出来。”
“这样说来,刑部失火是有人故意纵火,想要消灭一切?”当年刑部失火,放卷宗的房间被烧个精光。
郑逸点点头,继续讲述,“虽然孙兄没看清放火的那个人,但他依稀记得那人似乎穿着官服,再者刑部守卫森严,重兵把守,外人也很难不留一点痕迹的进入,恰巧宋彪就是第一个闯进火场的人,孙兄说宋彪看到踉跄着跑出来时,脸上惊骇的表情,人们陆续跑来,开始救活。孙兄连夜来找我,将东西让我妥善保管,因为当时我只是个刚入门的手机小卒,没有人注意到我。
很快,案子了解,而宋彪却处处找孙兄的麻烦,两年后,孙兄就辞官回乡了。临走前,他曾叮嘱我,不要声张,以防惹祸上身,如果不是宋彪和夏雄飞一直盯着他,他很想将这些东西带走,免得连累我,没想到三年前的那次见面,竟然是我们今生的最后一面。”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郑逸觉得此生能结交孙兄,死而无憾。
“郑大人,这样说来,当年的卷宗在你这里?”萧云澈激动的血气上涌,脸色微红。当年,这件案子最关键的证据,就是通敌书信!
“回王爷,草民辞官后,以防万一并没有将卷宗带走,而是藏在了京城老宅客厅的暗格里,草民马上就去取。”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一旦有什么闪失,无法像孙兄交代,所以秘密藏好后,留下一个家丁负责看守打扫,带着家眷离开。
“不,郑大人,你留在府里不要出去!”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就是在府里还有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这样,你先休息,稍后我让风代你去取,现在这种时刻,夏雄飞和宋彪等人已经感觉到末日来临,狗急跳墙,孙大人就是证明,所以你不能再露面,等将东西取回来后,我就去找皇上。”
“王爷,恕草民直言,就算我愿在皇上面前说出实情,可有很多都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宋彪和夏雄飞肯定会矢口否认,就算拿回卷宗,也不能证明展大人是被冤枉的啊,阿福的证词并不能说明什么,皇上能相信吗?”
“我知道,但种种迹象表明,展大人通敌叛国是有人栽赃陷害,只要我们继续查下去,我相信一定会水落石出的!”天理昭昭,真相不会永远被掩盖的。
书房里的密谈整整进行了一上午,直到午饭过后,书房的门才打开,风无痕和影两位门神也消失了,王府里又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可喜宝却隐约感觉到空气中有些许紧张的气氛,平静的表象下似乎正在紧张的进行着什么。
萧云澈没有表明态度,喜宝也不知道该不该将怀孕的事告诉他,即便现在她想说,看起来也并不容易了,连人都见不到。
梅香被派去拿吃的,喜宝独自一个人闲逛,她现在特别能吃,好像吃不饱一样,还有一个变化就是觉得尿特别多,以前半天上一次厕所就行,现在用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去。记得以前怀孕同事也有这种情况,她还笑问同事是不是把宝宝的那一份也尿了,同事告诉她,这是由于随着孩子的长大,变大的子宫压迫膀胱造成的,是正常现象。
喜宝现在总算体会到了,忽然觉得尿急,急忙找厕所。无意中,看到风无痕领着一个人从前面经过。
“郑大人,这边请。”
“有劳风将军。”
这个人就是萧云澈秘密会见的人?喜宝不禁多看了两眼,此人相貌普通,四十多岁,明显的是左侧脸颊上有一枚拇指大小的黑色胎记,还好他是个男的,如果是女的,脸上这么大块胎记就太难看了。
哎呦,憋不住了,厕所在哪儿啊!喜宝急忙小跑着去厕所。
我保跟跟联跟能。晚饭后见到桌上的珍珠,喜宝将里面的解药滴在茶里,让梅香喝下,然后让她去休息。
“爹,您找女儿什么事。”喜宝不情愿的走到榕树下,如果有可能,她真恨不得让人砍掉这颗大榕树,深深厌恶它遮出来的黑暗。
“恩,女儿,今日来府里的人是谁?”夏雄飞依旧隐身在黑暗中,冰冷的声音一如从前。
“今天吗?没来什么人啊,我一直待在自己院里,不知道啊?”
夏雄飞向前跨进,眸光森寒“女儿,你是想让她死吗!”
第八十三章 他,死了?
“风大哥,你要出去吗?”见不到萧云澈的面,展欢将风无痕拦住。
见到展欢,风无痕停下匆匆的步伐,淡笑着开口,“展欢,你要去书房吗,主子不在。”
失望从展欢的眼底闪过,她甜甜的笑着摇摇头“不是啊,我只是随便走走,云澈哥那么忙,我怎么好去打扰他,风大哥,你是不是急着出去,那你去忙吧,我自己呆着就行。”
“没,我也没什么事。”
“是吗,那太好了,风大哥,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陪我好好说过话了,每天都忙的见不到人影,云澈哥也是一样,就我自己一个人,没人理没人问,好孤单,好难过。”展欢随手掐掉路边的一朵花,在手上把玩,委屈的瞄着他。
微微嘟起的嘴,黑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惹人怜爱,风无痕心中一软,歉意的挠了挠头“都是我不好,忽略了你,不过,你放心,很快就要忙完,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你,就怕到时候你还闲我烦呢。”
“风大哥,你说什么呢?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你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疼爱我,我怎么会烦呢,永远不会的。”
“那——就好。”展欢,我不想只做你的哥哥啊,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
喜宝清楚的看见风无痕追随着展欢的眸光里,浓浓的情意,而展欢看着萧云澈时,亦是如此。哎,命运就爱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怎么就不能简简单单的相爱呢,非要他爱她,而她却爱自己的他。
风无痕,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人品又好,更难得是对展欢一往情深,相比萧云澈,虽然是个王爷,可每天板着个臭脸,笑比哭还难受似的,整天爱答不理,更甭想能有个体贴的话,虽然长的也说的过去,但综合来看,对展欢来说,风无痕是更佳的选择。
哎,世间有很多事有规律可言,可以择优选取,唯独爱情,谁也说不清。等到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人早已在心中扎根!
萧云澈回来了,影跟在身边,展欢笑着迎上前去,“云澈哥,你回来了。”
和化花花面花荷。“嗯。”萧云澈淡淡的点头,继续向前走去,“风,你跟我来,我有事问你。”
“是。”风无痕看了眼展欢,快步跟了上去,影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暧昧的挤眉弄眼。
“风,我让找的人有消息了吗?”萧云澈坐在书桌后面,拿起折子翻开。
“回主子,人还没找到,不过,已经有些眉目,她已经出嫁了。”风无痕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欺骗主子,可现在王妃的情况不明,只好先瞒着。
出嫁?萧云澈觉得这样也好,只要她能有个好的归宿,心中的愧疚就会少一些。
“你继续查,将她夫家的情况查清告诉我,看是否有何难题,我能帮上忙的。”
“是。”风无痕退在一边,看到影探究的眼神,忙看向别处。
“还有,你们两个商量一下,如何保护郑大人的安全,这一次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别忘了,府里还有双看不见的眼睛。”
影跨步上前,拱手说道“主子,我倒是有个想法。”
“哦?说来听听。”
影招呼风无痕上前,两个人围在萧云澈身边,影悄悄的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三个人眼神交换,都觉得不错,然后风无痕又对觉得疏漏的地方,进行了补充。
“好,就这样办吧。”萧云澈满意的点点头。
夜深了,月亮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刚入秋不久,风就有些凉的刺骨。白天睡一下午,晚上喜宝反而睡不着了。熄了灯,披着衣服站在窗前,肚子似乎又变鼓了,宝宝又长大了吧。
忽然一声惊叫划破寂静的夜空,凄厉刺耳。
出事了!喜宝一惊,将衣服穿上匆忙往外走,梅香没出屋,自从中毒后,晚上她睡着后雷打不动。
“出什么事了?”在院门口,喜宝询问守门的侍卫。侍卫一脸茫然,伸手一指,“属下不清楚,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属下这就去看看。”
“我和你一块去。”喜宝就觉得这两天府里的气氛诡异,没想到今晚就出事了,萧云澈应该没事吧?
“这,”侍卫有些为难,“王妃,您还是在这里等吧,属下探听后马上回来。”
“别废话了,快走吧。”喜宝神色一凛,拿出王妃的架势,叮嘱另一个侍卫,“你站在这里,保护梅香的安全。”
侍卫护着喜宝,奔向嘈杂的地方,侍卫拿着兵器排着队跑向花园。花园西南角的花房,灯火通明,风无痕正在指挥清理现场。喜宝看到花房的门窗都破了,外面的花草也被踩踏的一塌糊涂,上面还有点点血迹,而在花房门口,一大滩血迹还未干涸。
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喜宝感到一阵恶心,忙捂住口鼻。
“你怎么来了,回去!”萧云澈看到喜宝干呕,冷着脸对侍卫命令到,“马上送王妃回去!”
“我——没事,”喜宝拉着萧云澈的手臂,仔细的查看着,“你没受伤吧,这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看着她紧张惶恐的神色,萧云澈心中也变的柔软,“回去吧,晚上风大。”
风无痕大步走过来,抱拳说道,“主子,有两名刺客来谋害郑大人,一名跑了,另一名已被擒获,就押在那里。”
风无痕用手一指,不远处,两名侍卫押着一个黑衣人。
“打入地牢,严加审问,务必找出幕后主使!”萧云澈又急忙问道,“郑大人呢,他没受伤吧。”
“郑大人,他——”风无痕支吾着说不下去,忽的跪倒在地,“属下该死,保护郑大人不周,属下赶到时,郑大人已经惨遭毒手,请主子责罚!”
“什么?!”萧云澈大吃一惊,气的来回踱步,“风,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无论如何要保护好郑大人,千万不能走漏风声,可你呢!”
“属下该死!”风无痕低着脑袋,双手高擎着宝剑。
“来人,将风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萧云澈仰头长叹,痛苦的闭上眼睛,“郑大人,是本王对不起你。”
第八十四章 内疚
喜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脑子里乱成一片,浑浑噩噩,花房门口那一大滩血,总是在眼前晃。
他死了?!是自己害死他的!她觉得自己的双手占满了鲜血,那个人的血!
这样想着,那个人又出现了!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脸颊上的胎记从拇指大也布满了整张左脸,一步一步的直挺挺向喜宝走来。
“还——我——命——来——”
“不!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我——对不起——”喜宝惊恐的后退着,痛苦的泪水决堤而出,“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杀死你——对不起——”
“还——我——命——来——”他到了近前,忽然伸出手,死死卡住喜宝的脖子。
“啊!救命!”
和化花花面花荷。梅香听到喊声急忙走过来,进喜宝满头大汗,紧闭着眼睛痛苦的挣扎,忙推着她的手臂唤道,“小姐,醒醒,快醒醒!”
喜宝猛的睁开眼睛,急促的喘息,恐惧的望着梅香。梦?如此真实的竟然是个梦?!
“小姐,你醒了,做恶梦了吧,”梅香拿来巾帕给喜宝擦汗,担心的望着她,“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今天怎么总是做恶梦。”
早上来叫小姐起床,就发觉她被噩梦困扰,白天也总是发呆,特别没精神,午觉也没睡,直到傍晚才睡着,却又在梦里喊救命。
“我没事。”喜宝接过巾帕,捂着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梦由心生,就因为自己告诉夏雄飞那个人的情况,他就被杀死了!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良心的谴责会跟随她一辈子。
“小姐,梅香知道您心事重,我又是个粗使丫头,也帮不上您什么忙,可您这样憋在心里,心神不宁的,我——”梅香难过的低下头,擦掉眼角的泪,“可小姐,您现在有身孕,这样下去怎么行,要不我去将王爷找来,他一定能帮上忙的。”
喜宝拉起她的手,欣慰的笑了“梅香,我从来没把你当丫头,而是相依为命的姐妹。”
“梅香知道,所以看小姐这样,我——”梅香懊恼的捶着自己的脑袋,“哎!都是我没用,一点忙也帮不上!”
“梅香!”喜宝抓住她的手,故意拉下脸,“不许你这样,我知道你对我好,我都明白的!”
“小姐,我去把王爷找来吧。”
喜宝摇摇头,他来又能怎样,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出卖了他,会怎么样?本就摇摇欲坠的信任会彻底瓦解吧。即便如此夏雄飞也不会满足吧,除非他们两个分出胜负,有一方消失,否则这只是个开始。
这双手没准还要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