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南轩寒回头,凛然的看着龙清歌,“你一个人去西北,跟南轩翼换回苏苏的解药!”
龙清歌的心脏,刹那间停止跳动,她怔怔的看着南轩寒,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南轩寒叹息,“龙儿,朕没有时间给你去剿匪,但是苏苏一定得救,你明白吗?”
龙清歌点头,她当然明白。
南轩翼最恨的人是谁?是她,龙清歌。
他们之间的帐,恐怕他想在这次算清,所以,他拿已经怀孕的柳苏苏来换她龙清歌。
“你不用担心,朕一定想办法救你回来!”南轩寒安慰着她,双手在背后,紧握成拳。
龙清歌依旧是点头,表情有些茫然。
南轩寒送走龙清歌的那天,心情是复杂的,他不知道这种焦躁的心情从何而来,只是他很想杀人。
于是他身边一个倒霉的太监被拖出去乱棍打死,容太后出面,救下了太监。
她看着自己恍若困兽的儿子,淡淡的道,“寒儿,如果你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为什么要轻易的做选择?”
南轩寒抬头看着自己的母后,摇头,“不,就算再让我选择一次,也是同样的结果,龙清歌,必须得去换苏苏的解药!”
荣太后点头,离开,她身边跟着的方天琪,露出愤恨的神色。
南轩寒提笔修书,笔尖在宣纸上滴落殷红的晕迹,鲜艳似血。
他愤恨的放下笔,不能让南轩翼知道他心里有点滴的在乎龙清歌,不然龙清歌会更加危险。
他没有修书,南轩翼的解药和书信却来了,信上表示,他不会伤害龙清歌的性命,而且允许南轩寒每年换季的时候,可以见龙清歌一眼。
折磨
南轩寒心情是复杂的,见或不见?见的话,那不是他南轩寒的作风,可是不见,为何心底有丝丝酸涩?
惊鸷,多雨水,不宜出行,宜动土。
南轩寒还是瞒着宫中所有人,一个人来到西北,看到了时隔四个月不曾相见的龙清歌。
龙清歌浑身都是伤,唇间有开裂的痕迹,她清澈的眸子,如他如见时纤尘不染。
南轩翼在旁边低低的笑,“皇上,在您不能保证可以带着她全身而退的时候,臣弟劝您最好不好冲动……”
南轩寒愤怒的踢上房门,看着房内的女子,只是四个月啊,四个月不见,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一副形同枯槁的样子?
龙清歌看着他,意识有些朦胧,试探性的叫了句,“主上?”
“是我,龙儿,是我!”南轩寒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发现她头上全部是伤,累累的伤痕隐藏在头发上,有些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他的心脏猛然一揪,她只是木讷的在他怀中,一言不发。
他亲吻她的唇瓣,亲吻她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龙儿,再等几个月,主上救你回去。”
龙清歌的反应有些慢,迷离的眼睛没有看他,只是低低的“哦”了一声。
南轩寒将她放倒在床上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体还是和以前一般紧窒,只是她身体上全部是伤口,鞭伤烫伤,无处不在。
他进入她的身体,亲吻她身体上的伤痕,声音低喃,“龙儿,你不怕痛,是吗?你一直都不怕痛……”
龙清歌低低的“嗯”了一声,天明,南轩寒离开,只是他眸中已经说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南轩翼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冷笑,手中的花瓶狠厉的砸向女子的脑袋,鲜血迸流,她一动不动。
又是三个月,大暑,天旱,不宜嫁娶,祭祀。
南轩寒再次见到了龙清歌,龙清歌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凹下去的双颊,眼睛空洞,头发毫无色泽。
危险
他抱着她,发现她身体冰冷,他将自己的体温传给她,却悲哀的发现,她的身体留不住他给的温度。
“主上,你是来带我走的吗?”龙清歌声音幽幽,带着声带被划伤的嘶哑。
是的,六个月的折磨,他们用细小的金属伸进喉管划破她的嗓子,她的声音破败苍老的如同破锣。
南轩寒咬牙,低头,过了半响,才无奈的道,“龙儿,你等我,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可以带你走。”
龙清歌点头,“嗯”了一声。
一夜的欢好,南轩寒看着她身体上的伤痕,心痛的无以复加。
龙儿,我保证,这次以后,你再也不会受任何伤害。
天明,南轩翼看着床榻上瘦弱如骨架的女子,随手踮起一个烛台,扬手,烛台再次打在龙清歌的额头上,鲜血披了她一脸,她依旧一动不动。
南轩寒在御书房中,咬紧牙关研究着西北图纸,龙清歌浑身是伤的样子不时的在他脑中浮现,他心若刀绞。
方天琪跪在门口,请求发兵西北,南轩寒拒绝。
发兵么?一旦发兵,龙清歌被囚西北的事情将会传出民间,那么她的清誉不保,以后她将再也不能留在后宫当中。
方天琪愤慨,起身相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什么皇室的清誉,龙儿的命难道没有你那该死的颜面重要吗?”
南轩寒回之以一个阴鸷的眼神,“你有什么资格叫她龙儿?”
方天琪哑然,愤然离去。
十月,霜降,柳苏苏大腹便便,南轩寒去西北看望龙清歌的事情,宫中已经人尽皆知。
她挽留南轩寒,“寒,不要再去了,这样很危险。”
南轩寒阴冷的眼神,冷漠的看着她,“龙儿在那里,更危险!”
柳苏苏退下,不再多发一言,南轩寒依旧策马前往西北。
那日,秋风如薄雪,他的头发在身后翻飞,天蓝色的衣衫,俊美的无法比拟。
远去
柳苏苏在城门上看着那挺拔的身影,美眸含愁,她已经感觉,他正一点点的离她远去。
龙清歌蜷缩在床榻上,房门被推开,她瑟缩了一下,像鸵鸟般将头埋在膝盖上。
南轩寒走近她,抚摸她干枯的头发,“龙儿,龙儿……”
龙清歌抬起头,眸中平静无波,清澈的眸子再也没有任何倒影,她只是沙哑的问道,“主上?”
南轩寒点头,伸手去抚摸她枯瘦的脸颊,龙清歌害怕的哆嗦,南轩寒皱眉,低声道,“龙儿,是主上,你不认得我了吗?”
龙清歌放松警惕,轻轻的道一声,“主上。”
南轩寒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她轻的几乎没有任何重量。
他看着她干裂的嘴唇,想要吻,却害怕她的抵触,他沉重的呼气呵在她的脸颊上,“龙儿,今天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主上都答应你!”
南轩寒灼灼的看着她,等着她提出带她走的要求。
龙清歌抬头眸子,眸中蒙了一片薄雾,“主上,可不可以,让他们不要再打我的头,好痛好痛……”
南轩寒的眼泪,悄无声息的就蔓延起来,他仰头,咽下泪水,抚摸她头上累累的伤痕,“龙儿,不会有以后了,主上带你走,就算拼了这条命,主上也带你走。”
龙清歌微笑着摇头,他的主上,是不可能将她从南轩翼身边带走,她的武功全失,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你确定,真的不要?”南轩寒祈盼的看着她,凤眸波光粼粼。
“嗯。”龙清歌点头,依旧是微笑。
南轩寒再次走了,这一次,他撂下狠话,倘若南轩翼再伤她一根汗毛,他会让西北所有的人为她赔偿。
回到皇宫,南轩寒终于发动了战争,他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他要救出她,这对她不仅是一种折磨,对他也是。
如果毁了她的清誉,她没有办法在留在后宫,那么他就把她藏起来,作为他的禁脔。
求情
他会给她所有的宠爱,比柳苏苏更加多的宠爱,他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南轩翼看着汹涌的军队,邪恶的一笑,南轩寒终于忍不住了吗?他终于,抓住了他的软肋。
皇宫中的金丝雀不是,那个叫龙清歌的女人,才是!
南轩翼带着几个心腹连夜逃走,可是他却没有再伤害龙清歌,这个女人,活着比死了有用,她是他翻本的希望。
南轩寒将孱弱不堪的龙清歌带回皇宫,
南轩寒将孱弱不堪的龙清歌带回皇宫,将她安置在偏僻的华清宫,华清宫中,只有龙飘飘一个宫女侍候着。
龙飘飘已经哭成了泪人,偏偏龙清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只是沉默的蜷缩在床榻上,双手环膝,将自己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中。
龙飘飘发现她眼睛看不见的时候,龙清歌终于对她说出了第一句话。
她说,“飘飘,不要说出去,他已经很内疚了……”
龙飘飘顿时眼泪嗽嗽落下,她要怎么骂她?她知道,南轩寒对她来说,不仅是她的主上,也是她爱的男人。
只是因为她爱他,所以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挥霍她给的爱吗?
只是因为她爱他,所以他就可以将一切的痛苦加诸在她的身上吗?
龙飘飘捂着嘴巴不断哭泣,她叫骂着,“娘娘,你是个笨蛋,你是个傻瓜,皇上喜 欢'炫。书。网'的是柳皇后,他一辈子都不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不会!”
龙清歌脸色一白,不是因为龙飘飘骂她的话,而是因为她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而那个沉稳的脚步声,正是属于南轩寒的。
南轩寒进门冷笑,好胆大的奴才,他冰冷的看着她,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的脸色。
“主上,饶了飘飘,她只是有口无心!”龙清歌看着南轩寒的方向,开始求情。
南轩寒扫了一眼吓的双腿发软的龙飘飘,薄唇迸出一个冰冷的字,“滚!”
龙飘飘一身冷汗的退了出去,龙清歌松了一口气。
后悔
“龙儿,你也觉得,朕不喜 欢'炫。书。网'你吗?”南轩寒坐在龙清歌的身边,玩弄着她胸前的一缕头发。
龙清歌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被喜 欢'炫。书。网'过,所以也不知道喜 欢'炫。书。网'是什么样的,”
“那你后悔,喜 欢'炫。书。网'朕吗?”南轩寒接着问,凤眸中有咄咄逼人的寒芒。
龙清歌沉默,迷离的眸子,没有丝毫神采,南轩寒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声音冷冽,“如果你敢说一句后悔,外面那丫头就死定了!”
龙清歌听着他近乎孩子气的话,微微一笑,心中的酸涩,一层层开始泛滥开来。
主上,为何你不许龙儿后悔爱上你,却不肯给龙儿一个安定的怀抱。
主上,如果你爱的人是柳皇后,又何苦在乎龙儿的感受?
或许,他是有一点点喜 欢'炫。书。网'她的吧?她卑微的想,咬着唇,任凭他抱着自己。
小皇子的满月酒,皇宫大摆宴席,与此同时的,还有一道圣旨。
圣旨的意思是说,西北剿匪中,歌妃娘娘罹难,以国礼厚葬皇陵。
每个人都在叹息,这一代女将军的殒落,可是却没有人知道,真实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方天琪,方天琪已经在未央宫跪了三天,荣太后不在,去了大殿参加小皇子的满月礼。
方天琪知道,跪下去也没用,母亲不会帮他,龙清歌只能是他的女人。因为,他是君,他是臣。
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看见了大殿灿烂的焰火,还有华清宫孤苦的豆灯。
龙清歌站在院子中,听着龙飘飘形容烟火的美丽,唇角噙着凄苦的笑容。
“娘娘,那个烟花好美,在天空炸开之后,是一朵绚烂的菊……”
龙飘飘看着木讷的龙清歌,突然就伤心起来,她垂着头,拽着龙清歌的袖子。
“娘娘,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了起来,龙清歌抚摸她的头发,沙哑的声音,轻声安慰道,“傻丫头,你哪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住在这种地方。”
嫁祸
“娘娘……”龙飘飘哭的甚为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
龙飘飘的哭,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确实对不起龙清歌。
龙飘飘,是柳苏苏的人,从她将她交给龙清歌开始,她就是。
只是这颗棋子,柳苏苏一直没用,这次用的时候,她给了龙清歌致命一击。
小皇子死了,死的非 常(炫…书…网)蹊跷,无病无痛,七窍流血。
柳苏苏哭的几次晕倒,御医诊断不出死因,战战兢兢。而南轩寒,一如既往的淡然冷漠,只是凤眸中,氤氲着狂烈的风暴。
皇宫开始了大搜查,搜到华清宫的时候,龙飘飘死活不让进去,龙清歌坐在一旁,淡淡的道,“飘飘,让他们搜吧!”
于是,他们在华清宫搜出了关键的东西,也是一个骇人听闻的东西。
一个男婴,应该是一个被催眠的男婴,男婴浑身赤…裸,浑身插满了银针,额头上画了一些类似符咒的东西。
他们发现男婴的时候,男婴已经气绝,仵作查后,说是昨晚子时三刻死亡,死亡的时间和小皇子一模一样。
再仔细查下去,原来这个男婴是宫中一位已经嫁人的宫女的孩子,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小皇子一模一样。
此事震惊朝野,龙飘飘被打的奄奄一息,却始终不肯招认,龙清歌也再度入狱。
“皇上,请赐龙清歌死罪,为小皇子报仇!”柳苏苏哭肿了眼睛。
南轩寒看着她,若有所思,“龙儿不能死,朕,不允许她死!”
“皇上,如果是今天这种结局,你为何要颠覆这个天下,皇上,在大婚那日,为何你不让臣妾死了算了!”柳苏苏泪如雨下,声声指控。
南轩寒皱眉叹息,龙儿,都教过你,狗的脖子上一定要有链子,为何你总是学不会?
他以手支额,半响,才冷冷的道,“龙清歌,朕就交给你处置,但是苏苏你听着,朕不允许她死,朕要她活着!”
龙清歌在狱中,不用想,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飘飘,是柳皇后的人,可是她想不通的是,有哪个母亲,可以狠心到杀害自己的孩子嫁祸于她。
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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