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清歌有些心疼的帮他敷药,凌天烨笑着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他力道把握的刚刚好,再重一点,可能我就又要做血喷泉了。”
龙清歌蹙眉,拿着剥皮的鸡蛋揉着他的俊脸,冷声道,“你还好意思说笑,他似乎已经掌握你的缺点了。”
凌天烨无所谓的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淡漠的道,“反正知道我缺点的人很多,但是也不是个个都能伤我,他打我的时候要是敢带杀气,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龙清歌放心,有些奇 怪{炫;书;网的看着他,凌天烨抬眸,有些迟疑的道,“怎么了?”
龙清歌笑,那笑嘲讽无比,将熟鸡蛋仍在一边,“你似乎很习惯挨人耳光。”
凌天烨叹息,突然想起,确实每次他挨耳光,除了有一次是她亲手打的以外,其余的两次,她都在场,有些无奈的道,“从今以后,只有你可以打我,这样行了吧?”
龙清歌看着他,又觉得孩子气的他,有些好笑,点头,“好,以后我保护你,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打你!”
凌天烨弯起唇角,对着龙清歌魅惑般的一笑,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龙清歌收回视线,南轩寒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仿佛根本没有受伤过般,清俊如昔。
宫女倒了茶之后,躬身退了下去,南轩寒自顾自的坐在两人身边,寒着张俊脸,“神兽已经没了,我必须去翼州找苗人找出噬心虫的母蛊,龙儿你必须跟着一起去。”
动身
“你又想拿清歌做实验,培育出什么见鬼的母蛊吗?你是不是疯了,为了那个蛊,每年要死多少人?你还要赔上清歌的性命吗?”凌天烨激动的站起身,胸脯不断起伏。
南轩寒平静的看着凌天烨,声音笃定,“这次不会有人死,龙儿更不会有事!”
凌天烨嗤笑出声,“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就凭,我南轩寒要办的事情,一定可以办到!”南轩寒的话,不轻不重,却字字如钉,他深邃的凤眸,倒印出凌天烨漂亮的脸孔,如一座海市蜃楼般,漂浮不定。
凌天烨被噎的无语,一把拉住龙清歌的手,“他是个疯子,我们走,立刻离开这里!”
龙清歌却收回手,定定的看着南轩寒,“是因为,我杀了神兽,你无法再取神兽的血去救她,所以才必须用这种冒险的方法吗?”
南轩寒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脸上面无表情,只是他沉默已经表示了一切。
龙清歌回头看着凌天烨,她握住他的手,淡漠的道,“天烨,你在南轩等我,我去帮他这件事情办妥以后,我就跟你走,天涯海角,我们去流浪……”
“清歌!”凌天烨皱眉,厉声。
“这是我们欠他的,是我们杀了神兽。”龙清歌笃定的看着凌天烨,凌天烨无奈的闭上眼睛,南轩寒冰冷的一笑。
我们?欠他的?
他抿唇,凤眸中流转着痛苦的神色,原来,三个人之间,他已经成为了第三者。
他回头看她,发现她清瘦的脸上,有自信的光华在流转,和她的神色呼应的是,凌天烨脸上的不舍。
心中有股血气在动,他起身,紧抿薄唇,出门的时候,才启声,“你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是夜,龙清歌坐在别院的屋顶上,凌天烨坐在她的身后,他的双手圈着她纤细的腰肢,无奈的道,“我真的不信,你竟然是焰族的女子……”
“为什么不信?”龙清歌淡淡的。
狠心
“焰族女子多妖媚,你看看你自己,哪里有一点妖媚的样子?”凌天烨低头打量她,不停的咋舌。
“如果我不是焰族的女子,他就不会让我起做试验,培养噬心母蛊了,况且我后背有蔷薇,应该不会错的!”
“你后背的蔷薇,我没有见过。”
龙清歌沉默,她见过,在床头的铜镜中,她和他纠缠的时候,她曾经亲眼看见,她白皙的背上,真的会盛放殷红的蔷薇花。
“清歌,不如,你今晚让我见识一下吧……”凌天烨低头,亲吻龙清歌的脸颊,迷离的眸光游移在她白皙的颈项上。
龙清歌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凌天烨就越发大胆了起来,他的手不老实的摸着,结果片刻之后,别院的地上响起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凌天烨看着骨折的指节,疼的脸色煞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从房顶飘下来的龙清歌,她淡漠的走近他,然后委身,“只是脱臼了而已,不会流血,放心吧!”
凌天烨疼的大口喘息,他只是摸了一下,有必要这么凶悍吗?况且她已经答应和他远走高飞了。
翌日,通往翼州的路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甚为华丽,八马开路,车身湛蓝,连车帘上的一纹一绣都非 常(炫…书…网)考究,赶车护卫的,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龙清歌有些别扭的坐在马车上,凌天烨躺在那里,头搁在她的腿上,他伸手去摸她的胸口,却被她一个狠厉的巴掌打的缩了回去。
他手指脱臼还没有完全好,疼的咬牙,坐起身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胸口的伤好了没,你怎么这么狠心?”
他甩着自己的手指,龙清歌白了他一眼,南轩寒在一边,脸色越发沉冷。
“前面就是紫冥和翼州的分道口,你自己骑马回紫冥吧!”南轩寒声线紧绷,看都不看凌天烨一眼。
凌天烨坐起身,搂着龙清歌,挑衅的看着南轩寒,“你叫我走我就走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唬你
南轩寒微笑,将目光投向龙清歌,“翼州的苗疆,进入的时候需要经过十八锯齿阵,没有人保证进去可以不受伤……”
他的话没有说完,龙清歌就将视线投向凌天烨,“你还是先回紫冥吧。”
“喂,你居然信他?什么十八锯齿阵,他根本就是在唬你……”凌天烨蹙眉。
“好,随你,反正我的血型和你一样,随时可以给你供血!”龙清歌淡然,面无表情。
凌天烨顿时就垮下俊脸,不悦的蹙眉,掀起一边的帘子,开始看外面的风景。
到分道的时候,马车自动停下,龙清歌踢踢凌天烨,“你该下车了。”
凌天烨叹息,看着龙清歌道,“那你路上小心,我不回紫冥,就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差人通知我!”
龙清歌点头,凌天烨跳下马车,他极度不舍的看着马车离去,远远的注视着离去的马车,他在后面疯跑了起来。
终于追上了车,他边跑边拍打着车厢,大声叫道,“清歌,清歌……”
龙清歌掀起帘子,一见凌天烨跑的气喘吁吁,倾身打开车门道,“停车,赶紧停车!”
赶车的侍卫回头,看了眼南轩寒的脸色,南轩寒颔首,他们才敢勒住了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凌天烨跑的气喘吁吁,他伸手,抚摸龙清歌的脸颊,眸中全是担忧之色,“清歌,别忘了,我在这里等你。”
龙清歌点头,静静的看着他,他收回手,取下颈项间的一条纯银链子,链子下方追着一个心形的饰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将链子挂在龙清歌的颈项上,整(。。)理好她的衣领,“清歌,这个链子有辟邪驱虫的功效,你带着它,万事小心,知道吗?”
龙清歌再次点头,突然也有些对他不舍,马车再次颠簸了起来,凌天烨站在原地没有动,就那么远远的看着龙清歌离他越来越远。
“就那么舍不得他?”南轩寒看着对凌天烨依依不舍的龙清歌,冷嘲热讽。
母蛊
龙清歌放下帘子,没有说话,她本就不是善辩的人,对凌天烨算不上依依不舍,只是他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她依赖他,也在常理之中。
可是她不想跟他解释,更是不屑解释。
马车一路前行,在翼州的时候,遇见了不少麻烦,不过都被南轩寒带来的侍卫一一摆平,一切的意外,似乎都在南轩寒的意料之中。
到达苗疆的时候,也果真遇见了南轩寒口中的十八锯齿阵,几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可是都不是什么大伤,龙清歌有些庆幸,还好凌天烨没有跟来。
第一次见到苗疆的噬心蛊虫,龙清歌还是有些害怕,那么大一条通体雪白的肉虫,要在她的身体上繁衍出小虫,最后让母虫吃掉小虫,才能成为真正的母蛊。
苗疆的族长在挑开龙清歌静脉血管的时候,她脸色还是变了一下,他将肉虫放在龙清歌的手腕伤口上,肉虫就慢慢的爬进了龙清歌的伤口内。
看着龙清歌的血液,族长叹息,“焰族居然还有后人存在,真是,稀奇,稀奇……”
南轩寒看了看族长的刀,浓眉紧蹙,“还有条公蛊,什么时候植进去?”
“三天以后,这三天给母蛊一些休息的时间。等它三天吃饱喝足,再放公蛊进去跟它交配,交配后它会吃掉公蛊,最后诞下子蛊,再吃掉子蛊。这样培育出来的噬心母蛊,就可以强大到吃掉一切噬心蛊。”
南轩寒点头,龙清歌却已经明显感觉手腕内的蛊虫躁动起来,它似乎,在吸血食肉。
族长和蔼的看着龙清歌,微笑着道,“姑娘,可有心上人?”
龙清歌抬头看他,并没有说话,她的手腕痛的几乎麻木掉。
“姑娘若是有心上人,这几天切不可动欲念,否则姑娘这辈子,就再也不能有异心。”
南轩寒看着龙清歌,再次讥笑一番,他起身,一拂衣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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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守
苗疆的月色,格外的清丽,连湖面都倒影着盈盈的月光,那醉人的光华,如破碎了般,在风中荡起涟漪。
南轩寒在湖边喝酒,一坛烈酒下肚,他人已经有些飘忽,靠在岸边的垂柳上,他看着无边的月色。
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他该怎么办?
他和龙儿之间,终究是回不去了……
她喜 欢'炫。书。网'上了凌天烨,以往她只肯对他露出的不舍神情,现在只会对凌天烨一个人露出。
可是凌天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败血症,这样的他,要怎么给龙儿后半身的幸福?
凌天烨,是幸福的吧?这么多人为他担着忧着,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可以任性的做出一切他想做的事情。
但是他呢?他不能,他还有对他最重要的女人要救,他还有整个南轩国需要复兴,还有柳苏苏,她也不能离开他……
咽下心中的苦涩,他再次仰头,喝下一口酒,他不是一个冷硬心肠的人,他只是,不喜 欢'炫。书。网'解释而已。
有的时候,解释其实并没有用。
就如方天琪的死,就如云州硬性的攻城事件,再如凌天烨的身世之谜……
说出来,有用吗?只是徒增几人的伤悲而已。
如果可以,就让所有的苦他一个人受了吧,只要紫冥的那个后宫之主,还有凌天烨能够幸福,他无所谓了。
反正孤苦伶仃的过了二十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可是在这个世上,他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龙儿……
那个善良正直的龙儿,她单纯的以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欠债必须要还……
那个曾经爱过他,给过他一切的龙儿,可是他却挥霍掉了她给的爱……
原来,沧海变桑田之后,沧桑的,不止是人的心,还有灵魂。
他真的累了,好累好累,如果可以,他宁愿这些事情以后,他一个人,一壶酒,心里念着一个人,独守天涯。
再次仰头喝酒的时候,他才发现,酒坛已空。
蛊虫
有些踉跄的起身,一道朦胧的影子,荡漾在湖畔,他扶着垂柳转身,龙清歌沉着脸,站在那里。
“族长说,这里的蛊虫闻不得酒味,会让他们乱性而互斗!”龙清歌面无表情,口气淡漠到极点。
南轩寒想要扔掉酒坛,却发现酒已经喝完,扔掉也没用,他用手遮住唇齿间浓郁的酒味,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道,“对不起。”
他说的极快,快到她几乎听不清楚,他转身朝着离她住宿的相反方向走去,她在他身后启声,“那边,是专门繁育蛊卵的地方……”
南轩寒的脚步顿在那里,然后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龙清歌再次启声,“那边单独饲养成年蛊。”
南轩寒依旧用手指抵着唇瓣,害怕自己身上散发的酒味会影响她的身体,他听着她的声音,就再次转身,朝着湖面的最后一个方向走去。
“那边是苗疆的禁地。”龙清歌再次开口。
南轩寒站在了那里,他实在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了。
龙清歌指着湖边的一处青山,“那里有个山洞,你可以在山洞住一晚,等酒醒了,再出来!”
南轩寒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了龙清歌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他清澈的凤眸,似乎少了以往的深邃和不可琢磨,在这样清冷的夜晚,多了一丝温度,多了一丝坦陈,还多了一丝,孩子般的无助。
龙清歌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开口解释道,“我会让族长送被褥给你。”
南轩寒点头,转身朝着湖的对岸走去,龙清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就有些心酸。
同样挺拔隽秀的背影,同样美丽的月色,为什么她觉得,他比以前更加孤寂萧索?
不是已经找到了他心爱的女子吗?不是已经在千方百计的解去她的噬心蛊吗?不是身边有着倾国倾城的柳苏苏吗?
她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族长房间的时候,她敲门进去,族长看着她手腕的伤口的红肿,抱怨着,酒气让她身体内的蛊虫躁动起来。
枯叶
她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道,“喝酒的那人,已经躲进湖对面的山洞了,今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族长大惊,“湖对面的山洞?那里面有专门供毒的蝎子,而且蝎子正在繁殖的季节,进去会有危险的……”
龙清歌愣在了那里,她看着自己右手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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