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清歌的手一抖,饮完酒看着南轩寒。
南轩寒将空的酒觞交给旁边的太监,并且顺手接下龙清歌手中的酒觞。
“朕,再教给你一招,断肠草加蛊粉,可以控制人的心智,不要让你身边的人出卖了你。”
他放下酒觞,就离开。
身后是将士跪拜,山呼万岁的声音。
龙清歌将调好的药粉混在药中,给宫女喝下的时候,宫女已经能够说话。
她对着龙清歌甜甜一笑,“将军,看着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我……”
她说完,准备饮药,却被龙清歌一把将药打翻。
她终究不是主上,她做不出这种事情。
宫女看着地上的药汁大哭,她确实是柳后的奸细。
柳后看出了龙清歌想要救她的心理,就用她身后要好的姐妹威胁她。
让她将龙清歌所有的事情暗中密报给她。
龙清歌安慰宫女,宫女抱着龙清歌的腿不放。
“将军,我发誓我不会背叛你,柳后若是杀了我那群姐妹,我就为她们报仇!”
龙清歌抚摸她的头发,问她的名字。
她茫然的摇头,她在鸾凤宫是一个低等的宫女,名字叫秀月。
可是她不喜 欢'炫。书。网'这个名字。
龙清歌沉吟片刻,“那你做我的妹妹,叫龙飘飘,好不好?”
宫女激动的跪下,她哪有资格做龙清歌的妹妹?
她的命低贱的,连一个蚂蚁都不如。
大概十天的时间,大军到达云州,云州全城戒备。
方天琪素衣长剑站在城门上,旗帜迎风招展,他的身形,挺拔孤寂。
055 ; ;归降
夜晚,龙清歌夜探云州。
她黑衣长剑,后背银弓。
方天琪似乎意料到她要来,站在房顶等她。
她拔出剑,沉默着看着方天琪。
“再见时,果然是敌人。”
方天琪低语,接着手中扔出飞刀。
龙清歌闪躲,利索的挽弓射箭。
箭中方天琪的前胸,而飞刀的目标,却不是龙清歌。
而是龙清歌身后的长箭。
飞刀打落偷袭她的箭,方天琪却在她的箭下倒下。
这一刻,说不内疚,说不感动,是假的。
龙清歌在一阵叫喊中离开了云州。
随着她落笔画下的,是一副云州的军事布阵图。
大军围了云州整整五日。
五日后,传来方天琪的书信,请求纳降朝廷。
龙清歌看见他时,曾问了他一句。
“为何纳降?真打起来,你不一定输。”
方天琪落寞的笑。
“你已经拿了云州的军事布阵图,我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我不让云州的黎明百姓受苦,他们活在这个朝代,太难了!”
龙清歌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时代。
鲜花阳光、歌声学生,还有步履匆忙的脚步。
她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从来都不属于阳光。
她不知道在阳光下生活,是什么感觉。
方天琪看着她迷茫的脸色,突然之间就正色。
他靠近她,她的个头齐她的肩膀,他握着她的双肩。
“最主要的原因,我不想我们之间是敌人,或者俯首称臣,也不是坏事!”
龙清歌的心脏休克了几秒,她屏住呼吸看着他。
发现他眸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才松了一口气。
他在开玩笑,她如此的安慰自己。
云州归降的那天,方天琪跪在天子的脚下。
南轩寒接过云州的地图,瞟了几眼,然后将地图仍在一边。
“朕,不接受归降,云州所有的人,一律,杀无赦!”
南轩寒一字一顿,眼神冰寒刺骨。
刑问
“主上……”龙清歌单膝跪下,惊讶的看着南轩寒。
南轩寒眸光冷冽的看着她,略带警告的道。
“龙将军有异议?”
龙清歌当然不能有异议。
他是君,她是臣。
方天琪看着高高在上的南轩寒,若有所思的站起身。
他料到了他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却没有料到,他连云州的百姓都不肯放过。
“方天琪,你可以走了,如果你真的是条汉子,就在战场上和周敬一较高下……”
南轩寒冷然,纳降仪式的下方,群臣唏嘘的声音。
方天琪深深的看了龙清歌一眼,转身离开。
风带动他的衣袂,他的脚步格外沉重。
东厂,幽暗的气氛中,左轻侯的脸孔看起来阴森恐怖。
龙清歌的双手吊在刑具上,旁边是拿着鞭子的厂工。
这些人,大多数是太监,在东厂办事,心理扭曲。
又有些是江湖上穷凶极恶的犯人,后来被朝堂收为己用。
他们看着昔日的上司被吊着,心中升腾起莫名的兴奋感。
鞭子毫不留情的挥落在龙清歌的身上,带着暗刺的鞭子带起一块块皮肉。
龙清歌很快的便血肉模糊,意识逐渐的抽离自己的身体。
她始终一言不发。
左轻侯拿着烧红的烙铁,狰狞的走向龙清歌。
他没有忘记,在朝堂上,龙清歌和皇上是怎么合起来整柳后一家。
所有的怨气全部集中在烙铁上。
烧红的烙铁印在她纤瘦的胳膊上,一股皮肉烧焦的气息伴随着嗤嗤声。
龙清歌的胳膊冒着白烟。
终于,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她干裂的嘴唇溢出血丝,脸色惨白如纸。
“还以为你是哑巴,说,那张图在哪里?”
左轻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女人拆骨扒皮。
“没有图……”
龙清歌倨犟的看着左轻侯。
左轻侯恶狠狠的掷下熄灭的烙铁,对着旁边叫骂。
“把你们平时对待犯人的手段都使出来,打到她交出图为止!”
逼问
龙清歌脸色惨白,咬紧牙关,闭上眼睛。
只要她坚持七天,方天琪一定可以改变军事布阵。
到时候,就算他们拿到这张图,也没用了。
鸾凤宫中,柳苏苏表演着她最新发明的流莹舞。
没有灯火的鸾凤宫,她的衣衫莹莹闪亮。
她轻盈的仿佛一只萤火虫般,在满是鲜花的宫殿翩翩起舞。
南轩寒一杯接一杯的饮酒,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柳苏苏舞到他的身边,依偎在他的怀中。
“寒,你有心事?”
她如两年前,他们的初恋般。
她叫他寒,他叫她苏苏。
南轩寒摇头,放下杯盏。
看着她身上的衣衫,淡然道。
“你身上的衣衫,需要多少个萤火虫的性命?”
柳苏苏脸色一白,直觉南轩寒变了。
他以前为了她,可以倾尽整个天下。
可是现在,竟然在担心几条萤火虫的性命。
南轩寒站起身,拔步朝着东厂的方向走去。
差不多是时候了,他故意把龙清歌交给左轻侯处置。
目的就是让她知道,他的主上,对她并不差。
她应该知恩图报,不能受点诱惑,就跟方天琪跑了。
东厂中,龙清歌被打的奄奄一息。
她从小耐打,所以她不惧怕什么。
南轩寒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龙清歌浑身是血,被吊在半空中的样子。
旁边的厂工,恶狠狠的对着她的身体泼盐水。
龙清歌被泼醒,骤然陷入一双深幽的凤眸当中。
南轩寒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对着左轻侯冷冷的道。
“朕,有说过,你们可以动手打她吗?”
左轻侯吓的面色如土,可是皇上明明说想办法让她招出军事布阵图的下落。
“你们哪只手动过她,就砍掉哪只……”
南轩寒淡然,眸光起了些微的涟漪。
左轻侯等人,已经吓的跪地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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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御书房中,龙清歌浑身是伤的跪在那里,她的膝盖已经仿佛针刺般,地上淌着一泓鲜血。
她浑身都痛,下半身更是已经麻木,她感觉不到自己还有双腿。
“想好了吗?想好了,就把图交出来。”南轩寒依旧淡淡的,伸手阖上最后一本奏折。
“属下,没有布阵图。”龙清歌的声音,已经不像她的,浑身的冷汗,仿佛下雨般。
南轩寒浅笑,方天琪果然让她动心了,他伸手,宛如召唤自己的宠物般,召唤龙清歌过来。
龙清歌就跪着,行到他的身边,地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南轩寒抚摸她惨白的脸颊,湿淋淋的,全部是冷汗,瞬间,他竟然有吻她的冲动。
他压抑下自己的冲动,凑近她的耳边,“没有图,会死更多的人,周敬得死,接着是吕岩,最后是梁少谦,云州,我势在必得,而方天琪,也必须得死……”
他的话,如魔魅般,萦绕在她的耳间,她低泣出声,迷离的眸子看着南轩寒,他依旧笑如春风,她浑身,却已经像躲入冰谷。
“主上,为什么?”龙清歌低哑的声音,带着哭腔的问道。
这是她跟他这么久,她第一次问为什么,龙儿,你只不过认识方天琪几个月,几个月,你就变了么?
南轩寒抬起头,紧蹙的眉头,带着锋芒的犀利,他的手离开她满是冷汗的脸,眸光带着困惑,仿佛陷入回忆当中。
“因为,他欠我的……”南轩寒一字一句,低喃。
“主上,龙儿愿意献出图,请主上恩准,让龙儿代替周敬,出兵云州。”
龙清歌眸中落下清泪,仿佛下了决心般,深深的注视着南轩寒。
南轩寒冷笑,他岂会不了解她,如果不能救云州和方天琪,她就把伤害降到最小。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方天琪这个人消失,他不介意方式是怎样的。
“自己动手,把衣服脱了。”
南轩寒口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看着她脸颊上的汗珠,蜿蜒到颈项,竟然有了想看着她浑身是伤承欢他身下的欲望。
上药
龙清歌的衣服,脱的格外艰难。
有些伤口粘在了布料上,每撕动一下,都仿佛要将肌肤拉扯下来。
她额头上的水珠,大颗坠落,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昏倒。
南轩寒有些不耐的看着她,她的手在撕扯到胳膊上的衣袖的时候,颤抖了一下。
她感觉的出,衣衫黏在了胳膊上血壑中。
而且湿透的衣衫,沾染了太多的盐水。
如果她太用力,右臂肯定带起一块皮肤。
痛是小事,她还要出征。
如果右臂受伤太重,这仗,恐怕胜算更小。
她有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希望他能说一句,算了……
或者让她下去,找御医包扎。
可是他没有任何言语。
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冷漠的看着她。
终于,她一咬牙,撕拉一声,鲜血淋漓的衣衫带着胳膊上一块皮肉生生的脱离。
因为疼痛,她匍匐在他的脚下。
满是鲜血的上半身,已经体无完肤。
南轩寒一把拽起她,龙清歌看着他的眸子。
有些害怕,嗫嚅了一句,“主上……”
南轩寒眯起凤眸,冷声道,“怎么?”
“请主上,让属下先去沐浴,再侍奉主上。”
龙清歌几乎要哭出声。
她的身体,在坚硬的紫檀木桌上,留下斑驳血迹。
南轩寒微微一笑,伸手从抽屉中拿出一瓶药末。
打开瓶塞,“我只是帮你上药,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龙清歌松了一口气。
南轩寒将药末洒在她的伤口处。
因为她浑身都是伤,他几乎把一瓶药粉用完,才覆盖住她所有的伤口。
“这个药,就是在流血的情况下才起作用,记住,不要止血,三天后伤口就会长好!”
南轩寒转身,扯下一片明黄的纱蔓,随意的丢在龙清歌的身上。
淡淡的道,“三天后,出兵吧,朕等着你凯旋的消息!”
龙清歌裹着纱蔓,走出了轩和殿。
回到她在皇宫暂住的别苑后,龙飘飘看着她一身的伤痕,咬着手指哭出来。
出征
“将军,你跟着他戎马三年,为他打下半壁江山,他怎么忍心这么对你?怎么忍心?”
龙飘飘泪如雨下,哽咽着为她的主上不值。
龙清歌看着龙飘飘,焦急的看着外面。
如果这话,被别人听去,飘飘就是死罪一条。
“飘飘,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渴,有些冷,你倒杯热水给我,好不好?”
龙清歌看着飘飘,用祈求的神色看着她。
龙飘飘点头,看着龙清歌绯红的脸颊,过去探上她的额头。
她的将军,发烧了,温度烫的她几乎不敢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她哽咽着点头,“好。”
龙清歌发烧整整三天,出征的那日,她的高热刚刚褪去。
和往日一样,她站在城门下方,他举起一杯薄酒,敬她。
她端起酒,沉默的饮下。
他看着她,眸光深邃,短短三天的时间,她怎么会瘦成这样?
仿佛风一吹,她就会飞走。
“此去凶险,保重自己!”
南轩寒将空的酒杯递给身后的太监,看着她的脸,微微蹙起了眉。
龙清歌有刹那间的惊愕,这是第一次,他说出让她保重之类的话,最近发生的第一次,太多了。
他第一次帮她上药,第一次叫她保重自己。
甚至,第一次他当着众臣的面,将她纳入了怀中。
空的酒觞还在她的手中,她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被他拉入怀中。
他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她,她惊愕的睁圆眼睛,屏住呼吸。
这不是梦,他是真的,在拥抱她,仿佛昔日她在大街上看见的那些男女般,他在拥抱她。
过了许久,他放开她。
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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