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当时同意,说回去考虑一下。
我们得回去商量一下,是否要把住的地方搬到那边去。三楼有一百多平米,足可以隔开三个大卧室,我们可以全部搬过去住。
回去后,我们商量出了结果。
因为我是女的,还和任酮是情侣,所以和廖泽他们住一起会有些不方便,因此,我和任酮住到三楼。
二楼住廖泽和路峰。
二楼隔出一个小厅,用来接生意。
三楼的大客厅,则用来我们所有人活动。
一楼装修成咖啡厅,一切以舒适为目的。
弄咖啡这事儿,廖泽一把包揽了,他还自我推荐为咖啡师,说自己特喜欢摆弄这些东西。为了证明他对调制咖啡的喜欢,他用尸体做了比喻,说喜欢调制咖啡的心情和喜欢看各种尸体的心情是一样的。
擦桌子扫地这事儿,等开了店之后,大家一块儿干。但我总觉的,这事儿以后都会落到我一个人身上。
做饭,主要是我,因为我是女的。
廖泽和路峰狡猾的表示,他们不会做饭。任酮不用说,他就是等待伺候的大爷,有人伺候的时候,坚决不会自己动手,尤其在厨房做饭这方面。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洗碗的活儿,由他们三个处理。
廖泽突然“噗哧”一声乐了,紧接着就大笑起来。我和路峰被廖泽的笑感染,也跟着没头没脑的大笑着。
就连任酮,都弯起了嘴角,眼里盛满了愉悦。
捂着肚子笑了一会儿,廖泽抬胳膊,用袖子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咱们店还没租下来呢,就讨论到刷碗的问题了。嗳,可笑死我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路峰伸展胳膊,摊在沙发上,“租下来后,还得装修,还得忙着办开咖啡厅的证件,得忙活起码一个月。”
他话音还没落下,电话响了。
来电话的是房东,在那边热情四溢的和路峰打招呼。打完招呼后,房东立刻把话题转到房子上,说愿意降一成房租。
路峰一听,乐了,朝我们挤眼睛。
他装作为难,说还看好了另外一家,那家没有出过事故,价钱也不高。
房东好不容易遇到了租房的,当然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走了。房子闲一天就亏一天的钱,所以还不如压下来一些房租,早些租出去。
他将房租又降了一成,然后在那边苦兮兮的絮叨着,说自己这店面够好了,地方大地脚好,要不是发生了那件意外的事儿,他肯定不会把价钱降这么低,亏本出租。
房东肯定不会亏本,这是一种心理战术,就和路峰明明没看别的房子,却为难的说看好别的房子了一样。
路峰一直开着免提,我们听房东絮叨了一会儿,任酮朝路峰比划了个挂机的动作,让路峰结束通话。
路峰和那边敲定,明天上午去签合同,就挂了电话。
合同签下来后,办证廖泽去。原本任酮想去,但任酮他爸那事儿还有余韵,他去的话,说不准这证儿就办不下来了。
大家合计了一下,办证这事儿,廖泽去。任酮和路峰跑装修,去找装修人员以及着手设计该怎么装修成我们想要的模样。
我一会儿跟着廖泽跑,一会儿跟着任酮和路峰跑,明明只是跟着看眼儿,但也累的不轻,就好似我出了大力似的。
专修的时候,我挺想参与进去,尤其在装修方案上,我也有一点点小看法。
但廖泽现我没有艺术细胞,眼光太土了,坚决不允许我参与到装修方案里,我的意见,他一改不采纳。
他老说我眼光土,给我洗了脑袋,渐渐的,我也觉得自己眼光有些土。
所以,在装修的时候,我就隔老远眼巴巴的瞅着。
搬东西也用不到我,装修方案也用不上我,我就是个干看眼儿的。
瞅着大家伙都在忙,我悄悄摸摸接了杜好成的电话,去和杜好成短暂的见了个面。
可能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见到了熟悉的人,我腾然有种感动,也不知道这感动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
杜好成上下打量着我,“气色挺好的。”
“嗯,什么事情都用不到我,我除了吃就是看眼儿,气色肯定好。”我用勺子划拉着冰咖啡里面的冰块。
“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怎么一直不回我?”杜好成微微眯着眼睛,阳光让他的睫毛成了暗金色,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我别别嘴角,“忙着呢。前段时间忙着,后来他们忙着,我就看着。和你见个面,也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了。”
“要是觉得无聊,不如到好思佳上班,当我助手。”杜好成朝我抛出橄榄枝。
我立刻拒绝,“有生之年,我都不回再去好思佳。”
杜好成笑着说:“好思佳有什么不好的,那么多有趣的人。”
“那是对于你来说,觉得他们都有趣。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地雷,随时可能爆炸。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爆炸,又会因为什么原因爆炸。”我别眼看向窗外,“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再说了,我不想离开任酮,我喜欢每天和他凑一块儿。”
“热恋期。”杜好成评价了三个字,但很快的,他接上了一句话,“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就会越来越平淡,矛盾重重。”
“我们不会这样,我们会一直热恋期。”我加重音量。
杜好成跳高右边眉毛,“那我拭目以待。”
我不满,“你老给我打电话,难道是为了找我的茬儿?”
杜好成说:“我是关心你,我说的都是现实。”
“我知道你是无神论者,但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我就看见无数回了。前几天我刚从天上天山下来,上面还有个一身绿皮的老树仙。”
我斜瞅着他,“我真该带你去看看,让你见识见识。”
“也许他在脸上擦了绿色的染料。”杜好成坚持无神论,“或者弄了些迷惑人的药剂喷洒在空气中,迷惑你们,让你们以为见到了神仙。实际,他只是个普通小老头儿。”
“好好好,你继续坚持你的无神论。”我懒得和他争辩这个问题。
有的人就是固执又铁齿,即使亲眼看到鬼,也会说看见的不是鬼,千方百计给鬼找个别的合理的解释。
“你以后就这么跟着任酮了?”杜好成问我。
“对啊,我们以后会结婚的。”我叹口气,“要不是他家突然出了事儿,也许我们早就领了证了。”
“你还不太了解他,不要着急结婚,以免婚后后悔。”杜好成俨然婚姻专家,“男人都婚前一个样儿,婚后一个样儿。很多男人,婚前文质彬彬,婚后暴力。你要小心。”
我怒了,“早知道我就不和你见面了,你一句好话没有。”
“我是为你着想。”
“有你这么为我着想的吗?和诅咒似的。”我怒瞪着他,“照你这么说,任酮就不是个好玩意儿,而我瞎了眼睛,以后我肯定会过不上好日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多小心一些。”杜好成倏然拉住我的手,“你要知道,宁彩,这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所以,我也最了解你会被什么样的人吸引。你别以为我是在诅咒你,我句句话都是为你着想。”
“但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我这里是永远为你开着大门的,不管你想坐我助手,亦或者是和我有别的关系,我都可以满足你。”
第316章 阴室一
要不是我足够了解杜好成,我很可能会中他甜言蜜语的招儿,以为他看上我了。
实际他不会喜欢任何人。
杜好成幼年的经历太残忍,导致他人格不健全思想不健康。
他没有正常人的感情观念。他一直蛊惑我,是因为他认为我的脑袋里存放了他的过去,他觉得我是和他最亲近的人。
他是很优秀的心理医生,非常优秀。
他之所以超乎寻常的优秀,原因很简单,他本身心理就不正常,所以了解精神病们的想法。
但他比精神病好的一方面是,他善于克制,能控制自己病态的渴望。
杜好成见我不出声,笑着拿起咖啡杯,“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但时间可以检验一切。”
“不管怎么检验,那都是我的事儿。你”我指指他,又指指我,“和我,永远都凑不到一块儿。”
杜好成笑着说:“我们非常有共同语言,就算你不承认,这也是事实。你想想,除了我,还有谁会和你坐在一起说这么多,谁会理解你的想法,谁明白你下一步想做什么。我知道,我了解。”
“你喜欢懒散的生活,但又喜欢刺激。你就像野猫,根本不适合和普通人在一起。”
“那你呢?野狗吗?你觉得野狗野猫适合凑一块儿吗?”我有点儿呛不过杜好成。
杜好成神秘一笑,“当然不是,我是鬼。”
“你不是走现实派的吗?无神论者。”我嘲讽他。
杜好成笑了,“偶尔我也要放松一下。”
“哧。”我发出一个气音,将剩下的冰咖啡,全部灌进肚子里头。
擦擦嘴,我对杜好成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反正和你说话是挺痛快的。我们做不了朋友,但是却可以说话。这大概,嗯,就像你说的,我们有共同语言。但我绝不想和你做朋友,绝对。”
“你以前想和我做朋友。”杜好成笑看着我,眼神纵容,好似看着宠物撒娇似的。
“我后悔了,我不该产生那样的念头。”我指指他手里的咖啡杯和咖啡勺子,“你反复搅拌咖啡,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搅拌,让我的注意力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你一直试图催眠我。”
杜好成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端起咖啡杯,故意将杯口朝我这边倾斜,轻轻晃动着咖啡,“这只是吸引你注意力的小手段而已。你和我见面,却心不在焉,我当然要想想办法。”
“挺有意思的,不是么?你可以学习一下。”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病态。”我砸了两个字到他脑袋上。
回去路上,我一边走一边后悔,后悔不该出来见杜好成。
以后没事儿我还是别和他联系了,以免被他那些谬论洗脑,亦或者被他给催眠了。
我只离开了不到一小时。
我走的时候,任酮他们在二楼忙着装修的事儿,一上午都没怎么注意我。这会儿,估计应该发现我不在了。
刚走到路口,我就看见了任酮。
他正倚靠在店外抽着烟。他身前乱七八糟放着一堆木头料子,烟灰就弹在木头料子上,也不怕意外着火。
任酮的头发有些长了,额头前面几根散发,在他低头的时候,挡住了他的眉骨,在眼睛上头留下残次不齐的阴影,让他多了几分阴沉气儿。
“任酮。”我快走几步,阳光灿烂的同任酮打招呼。
任酮别脸看了我一眼,低下头,继续抽烟。
走到他旁边,我学他,贴靠在墙上,用脚尖搓着烟灰。
任酮将烟蒂扔到地上,踩熄后多捻了好几下,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情绪似的。如果烟蒂会说话,现在肯定痛苦的惨嚎了。
等任酮抬起脚,他脚下的烟蒂碎成了丝丝片片的渣渣,看起来惨不忍睹。
他问我:“去哪儿了?”
我坦言,“去和杜好成见面了。他老打电话发短信给我,我就去和他见了一面。”
“聊天?”任酮像是闲聊似的,问我。
我应声,“嗯,瞎聊。”
“他希望你去他身边工作?”
“你怎么知道?”我很惊讶,“他确实提了让我去给他做助理的事儿,但被我拒绝了。他不是正常人,我怕跟他身边久了,会被他影响。”
任酮说:“他给我打过电话,向我要你。”
“要我?”我用力别了下嘴角,指指太阳穴,“他当我是死物么,说要就要。他真的是不正常,脑袋和一般人不一样。”
我指向天空,“他就和天上的太阳似的,从地球看,温柔又暖和,其实全身布满高温物质,凑近了准得灰飞烟灭。”
任酮在地上搓了搓鞋底,转过身,朝店里走。
我跟上去,“他没说别的吧?”
任酮没回答我。
挠挠脖子,我讪讪跟上任酮,准备帮忙装修的事儿。
跟上去了,任酮也不用我帮手。
他嫌我碍事儿,怕装修的时候碰着伤着我,把我赶到一楼,让我在小马扎上坐着,等着他们忙完装修的事儿,一起去吃饭。
半个月后,店面还没装修完,生意就来了。
这单生意的介绍人,是杜好成。
他一个忠诚的无神论,竟然给我们介绍生意,而且介绍的是见鬼的生意。这就和太阳穿着短裤在半天空跳舞似的,简直匪夷所思。
我觉得杜好成在好思佳的身份可能要发生一些变化了,从治疗者变成被治疗的。
刚听到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是,杜好成疯了。第二个反应是,这是个陷阱。
杜好成没疯,这也不是个陷阱。
他说将人介绍到我们这边来,是为了报答我帮他保管记忆。他说,只要他记忆在我脑袋里一天,他就会无限制的帮助我。
这话听着挺感人的,几乎和表白似的。
当然,要是正常人这么说,我肯定会以为在变相的向我表白。
但他是披着正常人外皮的非正常人,他的话和表白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因为他前头说完这种话,后头就能拿我做最残忍的实验。
他就是这样。
不能用常理来推论。
被杜好成介绍过来的女人,叫祖萧宜,三十多岁,雍容典雅,十分具有古典美。苗如兰也具有古典美,但远不如眼前的祖萧宜。
苗如兰的古典美,美的弱柳迎风,属于林黛玉风格。
祖萧宜则典雅中透着霸气,有种做惯掌控人的杀伐决断气息。
第317章 阴室二
祖萧宜说话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喜欢掌控话语的走向,但并不强硬,时时考虑到对方的感受,做一些妥协。
与她交谈,即使话语权被她掌控,也是一种享受。
互相介绍完毕,祖萧宜先问我们忙不忙,得到我们不忙的回答后,她才细致的娓娓道来。
祖萧宜说:“我妈上个月去了,家里的东西都留给了我,祖家世代相传的地下室钥匙,也终于到了我的手上。不怕你们笑话,我一直惦记着这把钥匙,曾经还偷过,但被我妈发现,狠狠罚了我一顿。”
她似乎觉得自己这么放松的谈论往事,有些不妥,不好意思的朝我们笑笑,继续温声讲述,“我妈是得了急病去世的,所以没来得及告诉我地下室有什么东西。我以为地下室放着的应该是祖辈传下来的古董,在给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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