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顺手一捞,捞住了一点萤火。
周虹急忙掰开他的手道:“快给我。”
杨浩道:“给你,拿好。”
周虹接过萤火虫,爱不释手:“真漂亮。”
杨浩深情地看着她:“虹虹,你喜欢这山里的夜晚吗?”
周虹轻轻倚住杨浩的肩,眸子在夜光下闪亮:“我喜欢。”
杨浩拉着她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共同用心欣赏着这美妙的夜景……
周虹仰望着夜空道:“这星空真美……那是什么星?”
“北斗七星。”
“银河在哪儿?”
“银河在天顶上。”
“哪是牛郎星和织女星?”
杨浩一一指点给她。
忽然,周虹被一颗美丽的亮星吸引了:“那颗星好亮呵……那是什么星?”
杨浩顺着周虹的手指一看,眼睛里立刻放出了光彩:“那是天狼星——全天中除太阳外最亮的恒星!”
于是杨浩开始讲述天狼星的故事:天狼星其实是由双星组成的双恒星,我们肉眼看见的叫天狼A,还有一颗天狼B,掩映在天狼A的光芒中,环绕天狼A运行,据说还有一颗天狼C,环绕天狼A、B运行,同天狼A、B构成更大的双子星座。据说天狼C有一颗有生命存在的行星,受到非洲某原始部族的崇拜,他们把那颗行星叫做阿托罗。他们的祖先就是从阿托罗星上来的。也许,地球人的祖先竟是来自外太空的天狼星系?
周虹也不由想起了“义父”的事情,点头道:“我‘义父’说不定就是来自天狼星……”
“你‘义父’说你身上担负着某种使命,这种使命就是在将来的某一个特定的时刻解救他族类的危难,这危难到底是什么?你‘义父’跟你说明白了吗?”
“没有,他只是让我等待……”
“不知道等到这个危难来临的时候,我能不能帮你?”杨浩轻吁一声道。
“这些没有来的事何必去想它呢……对了,昨天伯父伯母见到我好高兴。”
“是吗?他们有多高兴啊?”
“不告诉你……”周虹脸上现出一丝红晕,“这都是姐,我要她不要乱说,她偏说我就是他们未来的儿媳妇,结果伯父伯母拉着我的手看了我好久,说我怎么白怎么嫩、怎么有福相……”
“做我爸妈的儿媳妇你不乐意吗?”杨浩故意问道。
“不乐意……”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你的最佳良伴……”
“你不是那谁是?”杨浩一把扳过周虹的脸,上她看着自己。星光下,周虹的脸显得是那样俏丽,那一双眸子就如黑夜中的宝石……
“比如唐老师啊、芸芸啊,还有那个你念念不忘的向秋玲……”
“虹虹,你别傻了,我把唐老师永远当成我最尊敬的老师和挚友,我把芸芸则当成是我的妹妹,至于秋玲,我承认,和她在一起时我确实有某些想法,可是她的意识现在不知道在何处飘荡,也许明天就烟消云散了,我也只是把她看成是人生路上遇到的一段最美丽的风景……”
“别骗我了,你不是一直在想着她的意识能够重新回到体内、她能够重新复活吗?你一直在期待着她的归来……”
“不错,我是有一个幻想,幻想她的意识能够回来,我甚至愿意把我自己的生命也给她……因为我们一直都误解了她,她强占她姐姐的身体其实也是情有可原,有哪个意识在能够感知到这个花花世界后不想出来看看、亲自体验、感受一下这个真实的世界呢?她是人,她有这些想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其实她的命运也是很悲惨的,三岁就夭折了,失去了自己的肉身,但是意识却又那样坚强,长久地不愿飘散……虽然她借助黑夜族的力量得到了她姐姐的肉身,其实她内心也是痛苦不堪,时刻忍受着良心的煎熬,我能够体会到她的痛苦……而且最后时刻她毅然牺牲了自己,挽救了人类世界……其实她所挽救的这个世界同样充满肮脏、血腥、暴力、贫穷、饥饿、贪婪、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可是她还是爱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上并不可爱的所谓‘生灵’——人类!她挽救了这个世界,可这个世界却对她那么不公平,把她打入了那样冷清、寂寞、孤独的地下!她还是那样年轻啊,她才二十一岁,她二十一岁的生命就这样走到尽头了?我实在不甘哪……”
“可司,我理解你了,也许有一天,我会尽我的能力来帮你……”
“虹虹,谢谢你……”杨浩激动地将周虹紧紧地拥入怀中,两颗心第一次贴得是那样近……
山里的夜晚是那样的安静、祥宁,没有了大城市里那种病态的喧闹以及浑浊空气的污染,所有的人都睡得很香甜,以至于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梆梆梆”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将所有的人都惊醒了,众人睁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哎呀,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呀?”
“都九点钟了,你们还不起床?”门外传来杨浩的声音。
“什么九点钟?早上还是晚上?”众人疑惑道。
“当然是早上九点钟了,太阳都升起三、四竿高了!”
众人懒洋洋起了床,开门问道:“可司,这么大清早的催什么呀,难得这么舒服地睡个懒觉……”
因为众人是分别睡在三个房间里,而杨浩是睡在小阁楼上(也就是天花板上面的小空间),因此杨浩起床后便是在外面。
杨浩道:“昨天晚上,水库出事了!”
“水库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众人吃惊道。
“出事”这可是个专用名词,而且主要用在人身上,人闯了大祸、生了大病、出了重大意外(比如交通事故)、或者死了,这才叫做“出事”,一般的小问题是不能叫做“出事”的,动物死了、受伤了也不能叫“出事”,不能说我家的猪“出事”了……
总之“出事”那一定是和人有关,不是有人死,就是有人伤!
“是不是有人淹死了?”众人一听到水库出事了,便猜想到肯定是有人淹死了。
“死没死现在还不清楚,是失踪了。”
“是失踪了?谁失踪了?”众人皆惊疑不定。
“昨天晚上,对门坡的王长寿大叔去水库边钓煞螃,一个晚上没回来——王大叔钓煞螃从来不会在户外呆上一夜,常常是半夜一、两点钟就回家了,回家晚了王大婶不干;今天早上王大婶寻到水库边,只见王长寿大叔的煞螃篓子好好地摆在水库边,篓子里还有几只钓上来的煞螃,但是王大叔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王大叔是不是失足掉到水库里淹死了?”虾皮问道。
“煞螃只能生活在岸边浅水处的石头罅隙里,王大叔钓煞螃的水湾也非常浅,那里本是一块被淹没的农田,水浅到只没及大腿膝盖处,人在水里连‘狗刨’都不能,淹死就更加不可能了。”
“这么浅的水,除非是自杀,自己趴到水底不起来,否则是根本淹不死的。”唐军赞同道。
“王大婶向村里的官员报告了情况,村里的官员前往现场察看,结果在离王大叔钓煞螃两里远的一处山坳上找到了王大叔的一只长筒雨靴,村里的官员估计,王大叔可能是被‘红咪娘’吃了。”
“‘红咪娘’是什么东西?”众人皆唬得毛骨悚然。
“‘咪娘’是我们这里对上了年纪的老大娘的尊称,所谓的‘红咪娘’,就是全身披着鲜红的毛,外形有点象老年妇女的一种怪物!但是这种怪物只是流传,谁也没有见过,也从无人畜遭到袭击的事例发生。”
“那村官怎么就确定王大叔是被‘红咪娘’吃了呢?”衡其质疑道。
“凭在王大叔的雨靴边捡到的一撮红色的毛发!”
“王大叔是在水库边,而‘红咪娘’想必是在山上,又怎么会袭击到他了呢?”虾皮继续质疑道。
“传说‘红咪娘’喜欢在半夜三更下河洗澡,村官猜测可能是‘红咪娘’下河洗澡时碰到了王大叔,因而袭击了他,王大叔年老力衰,自然是无法抗拒……”
“天哪,这事是真的吗?”众人的背脊又开始发凉了。
“村官也太主观臆断了吧?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唐军问道。
“村官也知道自己的猜测站不住脚,他已经向派出所报了案,同时派民兵封锁了现场,派出所的同志也于二十分钟前赶来了,正在勘探现场。”
“咱们也到现场去看看吧。”虾皮提议道。
“这件事情警方既然已经在着手调查,在还没有明确的结论之前,我认为我们暂不宜插手。”老神反对道。
“是啊,也许这只是一起普通的野兽袭击人事件,和灵异灾厄扯不上关系。”龙运鹏也附和道。
“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还是去现场看看吧。”衡其这次是坚决地和虾皮站在了一起。
“好,去看看吧。”杨浩点头道。
于是众人便一起赶往现场。
第十卷山村血案第一百八十六章扑朔迷离
“好,去看看吧。”杨浩点头道。
于是众人便一起赶往现场。
只见水库边到王长寿大叔出事的地方早已站满了围观的山民,都在议论纷纷,说“红咪娘”半夜下水库洗澡,叫王长寿窥了“玉”去,因此一生气,但把王长寿捉去吃掉了。因为“红咪娘”是山中的“精怪”,平常只吃仙果,不吃人的,这都是因为王老汉得罪了她,窥了她的“玉”,这才动了怒。所谓的“玉”就是指的女人的身体。
听了众山民的议论,众人仿佛觉得这“红咪娘”并不是野兽一类的东西,倒有点象是“妖怪”或者“山精”了。
由于民兵在山口用白布拉起了警戒线,杨浩等人没法越过警戒线去王老汉掉下一只雨靴的地方看个究竟,只能在水库边呆立着,等待着消息。
杨浩将王老汉钓煞螃的地方也指给众人看了,只见王老汉的煞螃篓子都还摆在那里,而这个地方离杨浩他们昨天游泳的地方相距大概有半里之遥。衡其走到那煞螃篓子前蹲了下去,想看看“煞螃”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那篓子的口很小,而且是个倒漏斗状,里面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水鲜的腥气,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衡其便伸手到那篓子里去一探究竟,结果他的手一探下去,立刻唉哟怪叫一声,闪电般地将手拔了出来——原来手指上竟然钳着一只巨大的乌青色的螃蟹!
杨浩上前帮他弄脱了蟹夹,奇怪道:“你把手伸到那里面去干什么?”
大头也叫道:“是啊,幸好只是螃蟹,万一是条毒蛇我看你就惨了。”
衡其摇头道:“我还以为‘煞螃’是什么东西,原来就是螃蟹,唉……”
众人正在嘲笑嘲笑衡其,忽然有几个派出所的同志从山里出来了,杨浩忙迎了上去,向他们出示了证件,然后和他们交谈起来。只见派出所的同志脸色都很诧异和不安,仿佛案情十分重大……
特遣队的队员们正在猜测,杨浩已经向他们走了过来,说道:“案情异常诡异,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将案子交给了我们,我们立即进山,去勘查现场!”
现场就在发现王老汉雨靴的地方往山坳里走一公里左右,是在一处巨大的崖壁下。带路的派出所的同志让他们往崖壁上看……
众人抬头一看,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女队员们更是捂着嘴呕吐起来。
只见这是一堵高约三十多米的青灰色玄武岩崖壁,和地面几乎呈垂直的九十度角,看起来十分的陡峭险峻。在离地面十七、八米高的地方悬挂着一个呈大字形的物体,依稀可以看出是个人形,但是要说是个人的话则显得太薄了,那仿佛就象是一张墙纸贴在崖壁上。在崖壁的下方,则是一团鲜红色的模糊的血肉,那血水把崖壁下的石头、青草、树叶都染得一片通红,仿佛是刚刚屠宰了一头生猪!
更骇人的是,在崖壁上方约两三米的位置生长的一棵小树上还挂着死者的全副内脏,那心、肝、肺、小肠、大肠都历历在目……
“我的天哪,这是在干啥?”所有的人都骇得手脚冰凉、目瞪口呆——他们见过的血腥场面也不算少,可眼前的情景还是第一次见到!
派出所的同志摇头道:“这个现场绝对不是任何罪犯能够布置的,要把一个人完整地剥了皮,并把人皮挂到离地面七、八米高的悬崖上,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能力!要说是野兽,那就更加不可能,野兽最多将人噬咬嚼碎,造成破碎的机械性损伤,而不会玩出这种花哨的式样!”
杨浩尚未说话,衡其插言道:“也许犯罪分子在借助工具的情况下可以做到呢?比方从悬崖上攀着缆绳垂下或者利用长梯……”
“这是不可能的,犯罪分子要杀人,还要将人剥皮、剖出内脏,再将人皮和内脏挂到悬崖上去,这必然需要很大的工作量,要践踏很大的一部分现场;可是这里的树没折断一根、草没踩折一棵,悬崖上方也没有任何攀援或者系过绳索的痕迹,连死者自己的脚印都没有,仿佛就是凭空挂在了这里,这说明了什么?所以这个案子实在太离奇诡异,我们已经无能为力……本来我们要去镇上找你们,你们既然来了,那么我们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了。”派出所的同志很无奈地说道。
杨浩和派出所的同志握了握手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这个案子弄个水落石出!”
王老汉的遗体已经让王老汉的家人捡回去装殓了,王老汉的家就在杨浩家对门,中间只隔了一个田垅,除了要上下田坎绕一些路外,直线距离不过一百米。王老汉家里已经设了灵堂,正在祭奠死者,哭声震天动地。这哭声自然也传入了杨浩等人耳中。众人听着这哭声再想起王老汉的惨状,一个个只觉得心惊肉跳不止……
因为在现场也勘探不出更多的情况,杨浩一行已经回到了家里,大家就这个案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然而讨论来讨论去,并没有统一的意见。
唐金花把杨浩拉到一边道:“可司,你接这个案子是不是太轻率了一点?咱们特遣队不是侦探,可从来没有破案的经验啊。”
杨浩认真道:“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插手,不论这件事情有多么难,我们都不能退缩……”
“那你认为这个案子是谁是做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精怪’红咪娘?”
“这件事的确有点蹊跷,我起先有点怀疑是黑夜族,不过人类和黑夜族往来的通道已经被关闭,因而不可能是黑夜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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