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皮的脸色也难看得打紧,他搔了搔花岗岩,又转到车子的前后左右看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尸体的踪迹,他也觉得这事情有点诡异了。
“会不会是炸尸?”黄跑跑试探地问道。
这一次舒文和田小兵都没有反驳:“看起来是有点象……”
虾皮也没有批,只是蹙紧了眉头道:“最有可能是掉在了刚才开过的马路上了,一会儿待吴小文他们回来后,让他们沿着马路往回找去!”
“我看往回找未必有用。如果车厢挡板就是刚才掉下来的,那么尸体也应该就是在车厢挡板掉下来的时候走掉的,而这个时候也恰好是黄跑跑昏过去了的时候。”舒文分析道。他的话里已经用了“走”,看来他已经确定是“炸尸”无疑了。
就在这时,马路前边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原来是吴小文他们回来了。他们果真抬来了一个用杉木板做的简易的函子,函子的盖子都还紧紧地盖着,众人也是抬得屁滚尿流,似乎那函子还挺有分量。
舒文嗤道:“瞧你们抬得这么费力,莫非这函子里还有东西?”
吴小文道:“有东西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函子估计已经下葬了一年多了,里面就算有东西也早化成了水、变成了泥巴。”
田小兵道:“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这函子的盖子用锁魂钉钉死了,必须要用取钉夹才能取出来,舒文工具箱里的钳子也可以。”吴小文解释道。
“我去拿钳子。”农民道。他跑向驾驶室。转眼间便拿来了钳子,开始取那些钉子。
刘大侠道:“刚才我说这函子有点重,里面有东西,你们说不重,没东西,咱们要不要赌一赌?”
吴小文道:“我们刚才抬这函子的时候大家已经估过它的重量了,它最多有二十多斤,这些杉木板本身就有这么重的重量了,因此函子里面实际上就是空的,你就算赌也是输!”
农民道:“你们都让开一点,我要把它撬开了。”只听他“嘿着”一声,使出了一股牛力,函子的盖子被他掀到了一边。
李寿生看也不看那函子里面,就将手伸到函子里面摸了一把道:“这里面光秃秃的,哪里有什么嘛?”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却下意识地拽了一个东西出来。
早有江勇惊异地叫道:“麻子你拽的是什么?怎么象颗死人头?”
李寿生仔细一看手里的东西,可不正是一颗人的头盖骨?
“妈呀!”李寿骇叫一声,如到通红的炉火中抓了一块火炭出来了似的将那头盖骨给扔了出去。然而他忙乱中又失了准头,正砸在刘大侠的肚子上。刘大侠也骇得魂不附体道:“麻子你乱什么?”
“好了,都别大惊小怪了,不就是个小孩子的头盖骨么?瞧你们一个个都有多大的出息?”吴小文嗤道。
农民伸头往函子里看了一眼,只见函子里除了刚才的那颗头盖骨,实际上也已经是空无一物。当下道:“好了,咱们把老人家的尸体装到这函子里来吧。”
舒文道:“别装了,没有装的了。”
农民惊问道:“怎么没有装的了?”
“老人家的尸体不见了……”舒文简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炸尸了?”众人一个个骇得毛发都竖了起来。
北上的列车上,杨浩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在出神着。忆儿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道:“可司,吃苹果吧。”
杨浩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落到了忆儿的脸上,他的心里不知为什么一下又揪疼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呼唤道:“虹虹,谢谢你,我不饿,你自己吃吧,你要多吃点水果,你们女孩子爱美容,多吃水果是好的……”
忆儿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看得出,虹虹真的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你对我会象对她那么好吗?”
忆儿的话如棒槌敲在杨浩的脑袋上,使得他从回忆中又回到了现实。他凝视着忆儿清俊的脸庞,动情道:“会的,无论你是不是她?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你,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可是在你心里似乎还有一个女人……文静姐和虹虹在你心里的位置究竟怎么样?”
“你是说‘她’吗?如果你文静姐只是文静姐而不是‘她’,那么也许我只会把她当作普通朋友看待,可她现在是‘她’,也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女子,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和她三番五次的生离死别,让我更加无法割舍她……”
“可是在我——在‘虹虹’之间,你总要做出一个选择……”
“如果一定要我做出一个选择,我宁愿这个选择一万年后才到来……”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你……”
“没关系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杨浩凝视着忆儿,再想到不久就要见到的“她”,心情实在无法平静下来。
在两个最深爱的女人之间做出抉择确实很难,但这抉择却是一定要做的。他这时才想起虾皮当初的话是正确的。当初虾皮让他不要带上忆儿,他却偏不听,现在才知道骑虎难下是什么滋味了。
第十卷山村血案第四十三章僵尸疑团…4
第四十三章僵尸疑团…4
“没关系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杨浩凝视着忆儿。再想到不久就要见到的“她”,心情实在无法平静下来。
在两个最深爱的女人之间做出抉择确实很难,但这抉择却是一定要做的。他这时才想起虾皮当初的话是正确的。当初虾皮让他不要带上忆儿,他却偏不听,现在才知道骑虎难下是什么滋味了。
“我饿了,你去餐车给我叫份饭来吃吧。”忆儿忽然说道。杨浩道:“好吧,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叫。”他站起身,朝餐车的方向走去。忆儿看着杨浩走远后,默默道:“我知道,你虽然把我叫做虹虹,其实心里并没有真正认同我,你只是在安慰我而已。我除了外形和你的虹虹相象,其他的地方是一无是处,不然你也不会那么急着赶去见‘她’……也罢,我就给你一些时间来爱我或是‘她’吧……”
“呜——”前方传来了汽笛响,火车缓缓地驶入了一个车站停了下来。列车上的广播里在例行地提醒着旅客到了某某站,请需要在这里上下车的旅客赶快上下车,因为火车停靠的时间不会很长,只有几分钟。
杨浩却不急不慢地瞅着餐车的工作人员盛着饭菜。他知道这里离目的地还有好几百公里的路程,要到站还需要好几个小时。因此他一点也不用担心和着急。餐车的工作人员终于给他盛好了饭菜。他便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兴冲冲地往回走。他知道忆儿的口味其实是和他差不多的,他最爱吃的也就是忆儿最爱吃的。要不然怎么叫做默契呢?爱人之间的默契有时候就是天然的。
他这样想着,不觉已经走回到了座位,他高兴地叫道:“虹虹,吃……”
然而他却将“吃饭”的“饭”字咽在了口中。原来忆儿竟然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杨浩大吃一惊,急忙放下饭菜,向旁边的旅客询问情况。旁边的旅客都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忆儿去了哪里。
杨浩正在发楞,忽然看见座位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隽秀的字迹:“浩,我下车了,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玩几天,三天后我在这里等你和文静姐,希望你玩得开心和愉快。”
杨浩的头一下子大了起来,不明白忆儿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怎么她也学赵文静玩起失踪来了?这时火车已经开了,杨浩想要下去追忆儿也不可能了。他只能扼腕叹息一声,郁闷地坐回到了座位上……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赵文静正在策马狂奔,忽然跨下的枣红俊马一声长嘶,高高扬起了四蹄,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赵文静心念一动,急忙奋蹄扬鞭,催马跃上一座缓坡。
缓坡下,一百米开外矗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冲她微笑着。
赵文静先是一呆,接着打马疾奔而去,一直奔到那人身边才将马缰拉住。然后两人的目光便久久地凝视着……
忽然赵文静飞奔下马。那人也迎拥上前,两人如同两块受到吸引的磁铁,“呯”然碰撞到了一起……
“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是怎样找来的?”赵文静抬起头,仰望着杨浩,一边问出了三个问题。
“是直觉、是心里那份割舍不下的情怀、是潜藏里心底无边的思念……”杨浩也一连回答了她三个问题。
“你真坏……”赵文静微露出嗔意。
“你们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我爱你!”
“你说什么?”赵文静的心里猛地一颤,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说,我爱你!”杨浩的声音响亮而清晰。
“你爱我?”赵文静的眼睛里已经一片湿漉。她一直以来就想听到他的这句话,也一直渴望着他说这句话。但他却从来也不轻易说出口。
“你的事,虾皮都已经跟我说了。”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赵文静眼睛闪亮闪亮,似乎对杨浩的话表示“不解”。
“你还跟我装蒜!虾皮说了,你就是‘她’!”杨浩忽然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狠狠”地摁倒在地上。地上绿草如毡毯、柔顺如发丝、温馨如少女……
赵文静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哎哟你轻点,你干嘛呀?”
“我说过我要爱你!”杨浩的嘴唇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唇,令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容易等到杨浩的嘴离开了她的唇,她吐出了一口气道:“虾皮那个坏蛋,真讨厌……”
“虾皮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他就碍着我,他不该把我的事都告诉你!”
“那你还想瞒我多久呢?你打算就一直以‘赵文静’的身份生活下去,永远也不让我知道真相?”
“是的,我本来是这么想的,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真相……”
“你比虾皮还‘坏’,你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吗?”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让你发急一下,因为我喜欢看到你发急的样子,格格格……”
“可惜呀,我让你‘失望’了,我终于识破了你的‘阴谋’。”
“你如果识不破,那才是真的让我失望。”
“那,今后你打算以何种面目示人 ?'…'我亲爱的唐老师?”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怎么样呢?”唐金花微笑道。
是的,她就是唐金花,因为人类科学还不能弄明白的原因,她的人体生物场转附到了大脑死亡的赵文静身上。按照迷信的说法,是一种灵魂转世。
这个世界上没有虚无缥缈的“灵魂”,但物质却是可以从一个死亡的个体上转到另一个个体上的!我们不能把这些我们还不能揭开的神秘生命现象斥之为“迷信”。
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只是另一次新生活的开始而已。
“你知道吗?忆儿已经会说话了,而且她让我们叫她‘周虹’或者‘虹虹’。”
“什么?”唐金花的表情转为了一种震惊的神色。
“干嘛这么吃惊啊?”
“这么说她就是周虹?她也和我一样,‘转世’了?”
“不是。她只是为了安慰我,故意要我这样叫她而已,她的人体生物场还被‘黑暗之源’拘在奥斯巴鲁赫提行星,这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救回来?”
“只要你有信心,铁杵都能磨成针!”
“信心我当然有,但目前没有任何可行性的操作啊……好了,不提这件事了。唐老师,在北京你曾答应要我做一件事,我现在想答应你。”杨浩忽然露出严肃的神情道。
“不,我不要你答应!”唐金花突然伸手捂住了杨浩的嘴巴。
杨浩和唐金花的事暂时先放到一边。却说从蛇树脚村回双塔镇的乡村公路上,虾皮等人的车子依然修不好,老人家的尸体也失了踪,众人一个个如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郁闷不已。
舒文忽然开言道:“最有可能的是。色农的外太婆确实已经变成了僵尸,逃到山上去了。支持我的论据的就是她无缘无故长出来的两颗獠牙!”
吴小文道:“我也基本上赞成你的观点。因此我们必须要将老人家的尸体找到,防止她害人。这就要求色农要做好‘大义灭亲’的准备!”
色农道:“她要真成了僵尸,那我肯定是要大义灭亲的,可万一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这件事还是要慎重!”虾皮接舌道,“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老人家的尸体!”
众人都摇头道:“这黑灯瞎火的,咱们上哪去找她老人家?”
农民道:“应该有线索——对了,小兵,有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田小兵此刻正在汽车周围察看着蛛丝马迹,听了农民的话,回答道:“根据勘察的结果,可以断定老人家应该是以双足点地的方式跳跃着离开的,跳跃的间距为零点五米,频率为零点二五秒,起跳高度大约为半米,是往两点钟方向也即东北方向离开的……”
众人无暇听田小兵报出的数据,只是一齐吃惊道:“天哪,难道老人家真的变成了僵尸?”
“滋——”不知是谁在撒了一泡尿(估计是撒在裤子上了)。吴小文将火把往黄跑跑身上照去——按他过去一贯的表现,此刻将尿撒在裤子上的人一定是他了。
然而他却瞅见刘大侠正在慌里慌张地用手遮掩着裤子,身上同时还发出一股尿臊味,显然撒了尿的人竟然是他!
“格、格、格……”黑暗中不知是谁在磨牙——牙齿因身体的颤抖而不停地摩擦。
虾皮道:“你们这些人总是要让我批!咱们有点马列唯物主义者的精神行不行?这世界上没有僵尸!僵尸只是过去的统治阶级为了统治人民所编造出来的谎言!”
“虾皮,你要我们讲唯物主义,你的态度就不是唯物主义。而是唯心主义、主观主义!”吴小文第一次对虾皮的意见进行了反驳。
“是啊,你总认为世界上没有鬼神、没有僵尸,你这就是一种唯心主义!”农民也帮腔道。
“什么话?我一个无神论者倒成了唯心主义了?”虾皮显然很不满吴、刘两人给他扣一顶可笑的“唯心主义”的帽子。
“说你唯心,就是说你从来也不顾现实、不顾眼前发生的事实,硬要否认已经成为事实的东西,老是以自己脑袋里的条条框框来判断眼前发生的事实,这就是一种唯心主义!”吴小文毫不客气地批评虾皮道。
“我的意见是搁置争议、求同存异,不讨论唯心、唯物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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