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上迈克尔的翅膀- 第24部分

　　　　
　　　　“人人都是自私的。你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才和我达成协议的吗？如果我要以收回你的能力做代价来救这个女孩，你同意吗？”
　　　　
　　　　我无语了，确实如他所说的话，我做不到，我不会舍得放弃这无上的能力。
　　　　
　　　　“你们人类就是如此。总是给自己和别人定双重标准。在别人享受特权的时候，你们都是义愤填膺的指责和漫骂。而当你们自己有机会去用特权谋私的时候，你们做的又会比任何一个前任都要过分、彻底。特权，在你们没有的时候，就是万恶的恶魔；而当你们拥有了的时候，就是永远不舍得放手的至高追求。所以，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如何运用自己的权利。”
　　　　
　　　　死神的这一番话，更是让我找不到辩驳的理由。他说的虽然尖锐，但却都是事实，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实。
　　　　
　　　　“还有，不一定你借给她生命她和她的父亲就会开心。一年以后，亲眼目睹自己女儿死去，那会是更加残酷的事情。看你如此冲动，我要提醒你一句，高兴，你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这种生离死别是你一定要在不远的将来要经历的，你要妥善选择，是否让自己的父母看着你离开。好了，我该执行公务了，我们后会有期吧。”说完，死神身形一晃，闪进了那间病房里。
　　　　
　　　　死神临走时的那番话，让我顿时大汗淋漓，我一直没有去想、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我一直拒绝去想的事情，终于被他说出来了。我的死，是不可改变的既知事实，我无法选择死亡的时间，我只能选择我死亡的地点。我该如何选择？是让父母亲眼目睹他们儿子的永远离去？还是让他们连我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无论选那种，都是非常痛苦的决定，对我，也对我的父母。
　　　　
　　　　之后的时间，我没有回病房。而是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上，面对着盐湖城扑面而至的秋风，一直从星辰闪烁，站到东方发白，只有散落在脚下的一地烟头知道，我的心情有多乱、有多糟。那个小妹妹，我虽然有一双黑色的翅膀，但并不意味着我就是天使。你看到的，不过束缚我命运的黑色契约而已。
　　　　
　　　　第34节易读
　　　　
　　　　与爵士队的比赛我是在板凳上度过的，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夜的我，根本没有比赛所需要的身体状态，于是，老爷子在征求的医生的意见之后，决定这场比赛不用我打。但即使这样，仍不得轻松，坐在场边的我还要认真的观察。毕竟，作为新秀，我要学的还很多。
　　　　
　　　　开赛前，老大和爵士队的替补后卫德里克…费舍尔热烈的拥抱、并交谈着。有人告诉我，那是因为老大就读于UCLA时就认识了当时已经进入联盟的费舍尔，并且得到了他的热心帮助和很多诚恳的建议，这样，两名组织后卫的友谊就一直延续到了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叙旧影响了老大的杀气，从第一节比赛开始，那个无所不能的激情后卫拜伦…戴维斯就从场上彻底消失了。前三节比赛，每一节球队都会输分，等到第三节比赛结束时，已经以62：85遥遥落后对手23分之多。整个第四节，也都成了垃圾时间。老大只打了25分钟，9投1中、罚球3罚0中，像一个没头的菜鸟一样，只得到2分。老大的低迷，也让整个球队陷入了困境，邓利维的12分竟然成了球队全场的最高得分。
　　　　
　　　　而我们的对手爵士队则多点开花，中锋于米特…奥库砍下全场最高21分，大前锋卡洛斯…布泽尔和二年级后卫CJ…米尔斯双双得到17分，最终，爵士队在主场106：82大获全胜。但这场比赛，给我印象最深的爵士队球员，却不是上述几位，而是全场只得了4分的、绰号AK47的俄罗斯前锋基里连科。他在这场比赛中所表现出来的防守实力，是完全无法用数据来衡量的。他几乎无所不在的出现在球场上的每一个位置，用身高优势压制老大、抢断比德林斯漫不经心的传球、制造皮特鲁斯的带球撞人，当然，还有那个在赛后被评为全场最佳镜头的封盖：当时理查德森空切至篮下，跳步后准备挑篮，结果被身后飞奔而来的基里连科一个类似排球动作的大帽，将球直接扇到了场外。这个球，让爵士士气大振，也让我们队员产生了一种绝望感。老爷子脸色铁青，但也不忘叮嘱我：这就是他想要我将来可以做到的，一个优秀的球员，不仅可以从进攻端征服对手，也应该有能力从防守一段统治比赛。
　　　　
　　　　结束了这场令人窒息的糟糕比赛，我们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又是连夜坐上包机，转战达拉斯。那是我们下一个客场，所面临的，是老爷子的老东家、上一个赛季的西部冠军、全联盟最顶尖球队之一的………达拉斯小牛队。
　　　　
　　　　11月4号是对阵爵士队的比赛，到达达拉斯是当地时间11月5号凌晨，还好，这并非背靠背的比赛，我们有一天的休整时间，11月6号晚上，才是对阵小牛队的比赛时间。尽管作为职业球员，我们并没有太多的观光时间，但在达拉斯，我还是看到了一些很具代表性的当地建筑。达拉斯剧场中心，是苏永康在电话里叮嘱我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的地方。于是，5号白天的训练结束之后，我就拉着巴恩斯一起搭出租车去看了那里，那小子虽然对那种地方没什么兴趣，但在我答应晚上请他吃中餐之后，还是欣然答应了。由于我们俩都还没什么知名度，所以还是可以放心的出去看看的。沿路上，出租车司机还不停的给我们指点着其他代表性建筑。司机讲，巴恩斯给翻译。而我随身带着电子词典，也有助于我和巴恩斯交流。那象牙色的、多根竖条组成的石碑，就是肯尼迪总统纪念碑，我也由此得知，肯尼迪总统是在达拉斯遇刺的；还有着未褪去的节庆色彩的美丽公园，刚刚举办过全美最大的德州博览会。至于我们的目的地，充满未来风格的立方体建筑，达拉斯剧场中心，则是已故名建筑师法兰克…洛特…莱脱的精心之作，用一生的心血造就一所建筑，就凭这个，那个我从来没听过名字的建筑师，就值得我钦佩。虽然很多东西我并不了解，也不是太感兴趣，但我还是认真去看、用心去记、细心去体会。我的生命不多，我要在有限的机会里，多去接触和吸收一些这世界上的美好事物。这样，哪怕我会早早死去，也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有更多的美好回忆。遗憾的是，美好的回忆伴随着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件，比如在达拉斯的头一天夜里，球队居然出现了大面积的腹泻情况，很不幸的，又是医院。检查结果是轻微的食物中毒，谁也不知道我们究竟吃什么吃成这样的。我们只知道，全队只有加我在内的八个人没有受影响，可以健康的参加明天的比赛。
　　　　
　　　　终于到了比赛开始前的准备会，我发现今天的老爷子有点不同于往日，一身崭新的西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仔细的分析着对手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弱点。他给所有人一个感觉：他很重视今天的这场比赛。当然，我们都能理解他。一年半以前，他被这支自己辛苦服务了多年的球队踢了出来。就在他们逐渐像颠峰攀爬的时候，球队老板马克…库班毅然放弃了最受老爷子器重的核心后卫斯蒂夫…纳什，继而又和他在是否坚持使用有伤在身的德克…诺维茨基的问题上产生矛盾。最后，虽然有一个看起来体面的分手宣言，但所有人都明白，老爷子是被赶走的。而今天，他要证明给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看，他还远没有老迈到无能的地步。首发阵容公布了，老大、理查德森、皮特鲁斯、墨菲、比德林斯连袂出战，由于食物中毒的影响，整个替补席上能出场的队员只有我、巴恩斯和邓利维三人。我们甚至没有一个内线替补！邓利维沮丧的坐在一旁，他认为我们根本无法和强大的小牛队相抗衡。“听着，相信我，这个世界总会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迈克，我们努力去做，就一定会做成一些事情！相信我。”巴恩斯不断的给邓利维打气，而他只是苍白的笑了笑，然后继续木然的坐在那儿。
　　　　
　　　　赛前的气氛和我之前所感受到的有所不同，达拉丝的美航中心球馆向来以气氛热烈、观众情绪激昂而著称，但今天，狂野的球场气氛之下，却时时处处的涌动着些许温情。时不时的会看到有球迷打出“谢谢你，内利”“教练，你是最好的”之类的标语。显然，球迷们是最重感情的一族，他们也许不懂经营、也许不够富有，但他们永远懂得，谁是对他们好的、谁是给他们带来过快乐的。老爷子表情凝重，虽然时不时有过去的熟人上来拥抱、打招呼，但他始终绷着脸色。年近七旬的老人家，虽然早已病魔缠身，但他的脊梁，始终笔直如枪。
　　　　
　　　　比赛开始之前，小牛队主教练埃弗里…约翰逊上前拥抱老爷子，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自己恩师的敬意。老爷子只是轻轻的和他耳语，板凳上的我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直接取代自己、但又率领球队更上层楼的弟子，老爷子是何种心情。我只看到老大眼中的杀气，他渴望赢球，为老爷子、也为自己上一场耻辱的表现正名。
　　　　
　　　　果然，比赛开始之后，老大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决心。面对着号称联盟防守最强的小牛队控卫德文…哈里斯的防守，老大用一个漂亮的交叉运球，左手推进、突破了哈里斯的防守。此时小牛队的内线都被我们的进攻队员拉到了禁区之外，补防过去的是他们的得分后卫…贾森…特里，老大加速过掉哈里斯之后，只运了一下球，罚球线内两步距离高高跃起，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他下落时巨大的冲力，让补防的特里狼狈的摔出了地线。
　　　　
　　　　小牛队也决非等闲之队，崭新的05…06赛季西部冠军的旗帜还在球馆上空猎猎飘扬，有“诺天王”之称的王牌大前锋诺维茨基马上还以颜色，三分线外假投实突，运球转身跳投一气呵成。整个第一节，诺天王手感火热，三分线内外都是他取分的区域，再加上其他队友也都能提供相应的火力支援，所以尽管我们首节得到了较为不错的27分，但仍然以27：34落后小牛。
　　　　
　　　　比赛的转机出现在第二节中段，此时我刚刚替换理查德森出场。眼看对手进攻，球一番转移之后，从内线甩到了外围空当处，小牛队主力小前锋约什…霍华德接球就直接跳投。我已经补回了内线，所以只能看着老大扑出去封盖。老大并没有盖到这个球，这个球也没有投进，但霍华德落地的时候，脚却落在了老大的脚上。就这样，伴随着一声惨叫，小牛队中最全面的队员不得不提前推出了战斗。眼见自己的爱将因伤退场，小牛队主帅约翰逊一脸严肃，也许，今天这个夜晚，并不属于他的球队。
　　　　
　　　　尽管特里仍能够用远射来攻击我们，但随着他们串联内外线的关键人物的伤退，整个小牛队逐渐失去了本来流畅的节奏。而我们则找到了手感，我和邓利维相继投中三分，比分迅速迫近。之后的比赛，老大和墨菲一里一外，不断取分。至半场比赛结束，比分差距已经缩小成了57：59，只差2分了。
　　　　
　　　　第三节比赛，理查德森又站了出来，单节命中12分，带领球队继续占据主动，84：83反超对手1分进入最后一节。最后一节比赛，双方继续纠缠，谁也不能拉开比分，比赛剩3分31秒结束时，我们以101：97领先小牛4分。此时我在底线附近接球直接跳投三分，球弹筐而出，就在小牛队队员准备争抢篮板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像装了弹簧一样鱼跃而起，空中手指轻轻一点，皮球顺从的滚进了篮筐。23号理查德森，此前的比赛中一直低迷的球队二当家，终于在今天的比赛中爆发了，这也是他全场比赛中得到的第22分。103：97，我们占据着主动。
　　　　
　　　　之后的几个回合，双方你来我往，小牛队替补前锋格雷格…巴克纳命中3分、老大突破上篮还以颜色；小牛队诺维茨基中距离跳投得手、老大突破造成犯规，并且两罚全中拿下了个人本场比赛的第26分。此时比赛已经只剩1分35秒了，比分107：102，我们领先5分。小牛队进攻不中，我们组织反击，也是不中。小牛队抢下后场篮板，甩给前场的德文…哈里斯，后者快速推进，像一个橄榄球跑锋一样冲破了老大的防守，上篮得分，107：104，他们只落后一个三分球的差距了。
　　　　
　　　　比赛最后时刻，老爷子喊了暂停。老大、我、巴恩斯、理查德森以及墨菲是最后时刻被选择上场的队员。只留墨菲一个内线是要他保证篮板球，而我们四个人，唯一的任务就是不要让对方在外围轻易的出手，防住三分球，胜利就是我们的。“加油，伙计们！”老大把我们聚集在一起，大声的鼓着气。今天晚上，大伙都付出了很多，八个人跟全联盟最强者之一的小牛队缠斗了一个晚上，每个人都是超额做战。
　　　　
　　　　“防守，我要完成的第一课任务。”我心中默念着，眼前不断过着巴恩斯、基里连科的防守片段。
　　　　
　　　　先是我们进攻，可惜理查德森最后的出手不中，没有给对手钉上最后一颗钉子。接下来小牛进攻，他们的第一选择是诺天王，移动中的诺天王三分线外接球之后直接投篮，我和皮特鲁斯两人奋力去扑，没有盖到，但幸运的是球没有打进。墨菲抢下篮板，距离比赛结束只有29秒。这次进攻我们把时间耗到了最后时刻才出手，遗憾的是，依旧没能得分。大难不死的小牛队抢下防守篮板，利用剩余的5秒多的时间做最后一搏。
　　　　
　　　　暂停结束之后，小牛队中场发球。集体掩护之后，哈里斯突然后撤，扯到远端的三分底角处。小牛队破釜沉舟的选择了冒险的跨场长调球，结果他们成功了，哈里斯顺利接球。此时我离哈里斯最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扑过去。哈里斯做出投篮动作，我猛扑过去的瞬间，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假动作。头脑飞快运转的同时，我已经付诸了行动。很夸张的猛扑过去，但却在他眼前突然停住了脚步，控制住了重心，只是把手臂上扬，遮在他眼前。果然，哈里斯是打算做假动作的，他见我没有上钩，立即再起，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