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呈一愣,“随口问问啊。”
荣浅侧过身,“我想起来了,你送宋稚宁去医院,居然是因为她痛经!”
男人吞咽下口水,“我就是问问你,来这个什么感觉。”
“厉景呈,别人来大姨妈,要你跑来跑去的吗?”
厉景呈开着车,忍俊不禁,“不用。”
荣浅怎么想,怎么别扭。
见她小脸布满不悦,厉景呈不由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颊,“小老虎发飙了。”
“我姨妈纸用完了,待会你去给我买。”
“……”
是不是女人都这么小气?
来到商场,两人拉着手进去,厉景呈喜欢同她十指相扣,荣浅的骨骼较小,手指捏着分外舒服。
宋稚宁戴着墨镜坐在休息区内,旁边的座位上放满了购物袋。
她喝口苦咖啡,心情不好,就选择刷卡消费。
一串脚步声经过,几个时髦的年轻女人各自拎着购物袋,高跟鞋踩得别样有姿势。
“宋稚宁?你怎么忽然提起她来?”
宋稚宁双耳竖起,看来,有人将她扯进了话题里头。
“她不就是趾高气扬的吗?还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她算什么,家境好些,长得漂亮?那又有什么用,手都废了。”
“啊,手怎么了?”
宋稚宁捏着杯耳的手一颤。
“你们还不知道吧?宋稚宁以前可是学画画的,可现在谁见她动过笔,办个画廊也没见有她自己的作品,神气什么?”
“就是!活该!”
宋稚宁气得嘴角轻颤,但她还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缠骂。
她抬起视线,看到不远处的荣浅和厉景呈。
两人拉着手,将他们的恩爱毫不吝啬地显露于人前。
宋稚宁端着咖啡的手不住抖动,忽然就将杯子丢在了坚硬的地砖上。
哗的一声,杯体碎裂,里面深褐色的液体溅出去。
走过几步的女人连忙大喊,“谁不长眼睛啊?”
宋稚宁摘下墨镜,眼睛还带着红肿,她站起身,对方见状,自知方才的话她肯定听到了,但却一点没有尴尬示弱的样子,“原来是你啊。”
荣浅听到动静,目光不由看过去。
宋稚宁披着件纯白色的中长款西装,两个袋口镶着黑色的蕾丝花边,年轻女子看她眼,“你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
“宋稚宁,这就是你的教养吗?把咖啡泼别人身上,难道不需要说句对不起?”
“你在别人身后说三道四,这就是你的教养?”
厉景呈看到几人,揽过荣浅的肩头,“我们去楼上。”
“好。”
他们朝着楼梯口而去。
宋稚宁对面的女子气焰嚣张,“你总披着件外套做什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露吗?还被评论说什么最适合穿晚礼服,最有气质,这会藏着掖着做什么?”
宋稚宁脸色微变,“我自己的穿衣风格,还需要你来评定?”
“我看是你身体出问题了吧?才华横溢宋稚宁,到哪不显摆显摆自己的手啊,你现在倒是画幅画给我们开开眼界?”
宋稚宁冷笑下,拿起墨镜要走。
她看到厉景呈和荣浅即将要上电梯了。
女子看出她的意图,先一步挡在宋稚宁跟前,猛地将她肩膀上的西服扯掉,她的右手就这么露了出来。
“哎呀!”
有人尖叫声。
“太可怕了!”
宋稚宁脸上布满尴尬,她手掌握住肘关节处,女人吃惊之余,尖锐着嗓音说道,“怎么会这样?太吓人了,宋稚宁,你的手怎么了?”
她紧紧护住自己最难堪的部位,宋稚宁惊慌失措,她那样高傲,那样自持尊贵,可一只手,却成了她永远的污点。
宋稚宁站在原地,被她们指指点点,那种慌乱令她倔强的脸色逐渐坍塌。
厉景呈的脚步忽然顿住,荣浅也将腿收了回来。
宋稚宁忙弯腰去捡外套,却被女人一脚给踩住。
她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她将自己这么难堪的一面暴露在人前,别人的羞辱和幸灾乐祸,换得来你厉景呈一个疼惜吗?
女子居高临下盯着她看,“被厉景呈玩过之后,还把手弄成这样,宋稚宁,你真够可以的。”
荣浅感觉到厉景呈脚步动了动,她原先扣住他的手,自动松开,不想这样紧紧拽住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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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者素不相识,仅仅因为一个你们喜欢的故事,将我们联系在一起。我很珍惜这样的缘分,我不懒惰,但没有能天天万更的潜力,我只能拼了每一天,写多少,更多少,竭尽全力。
我也谢谢亲们这么久以来,每天的追随,期间,可能会因情节问题而苦恼,会因人物而郁闷,我的楠竹女主从来不完美,我也力争每个故事都新鲜不一,不会有重复。亲们怎样对我,我会以同样的赤诚面对大家。
啪——这素干嘛呢,这么煽情?
哈哈,估计因为今天易宝贝上幼儿园,我各种担心,就就就,就惆怅了。
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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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争吵
厉景呈感觉到荣浅的动作,朝她看了眼。
宋稚宁拉扯几下,对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站起身,“你今天是想存心挑衅了?”
“是谁先将咖啡泼我身上的?”
女人上下盯看她眼,“宋稚宁,其实真没什么的,不就一只手吗?你身家背景好,照样能玩得转。”
“我的事,不用你提醒。”
女人轻笑声,“不过我很好奇,你的手为什么会伤成那样?”
宋稚宁深吸口气,盯着地上的那件外套。
女人脚尖点了几下,却丝毫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我倒建议你别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显露出来,就是长得难看了些……”
厉景呈身子动了下,荣浅看到他面无神色地往前走去。
宋稚宁的余光瞥到男人走来的身影,她杵在原地没动,也没有还嘴。
曾经在上流社会圈内熠熠发光的宋稚宁,向来只有睥睨众人,何曾这般委屈卑微过。
而她所遭受的这些,全是因为她的那只手。
厉景呈走到诸人跟前,看了眼地上的外套,他弯下腰。
踩着西服的女人见状,吓得一动不动,厉景呈拎起衣服后扯动几下,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抬腿。
他抬手拍掉上面的污渍,将西服重新披回宋稚宁的肩膀处。
几人面面相觑,厉景呈看眼身侧的宋稚宁,荣浅则站在远处没动。
“厉,厉少,真巧,在这遇见你。”
厉景呈点点头。
“我们还有事,那,那就先走了。”
女人朝身侧的几人使个眼色,赶紧走为上策。
宋稚宁看向楼梯口的荣浅,她不在时,厉景呈尚且能那样对她,如果现在再来哭哭啼啼,只会落得个说她纠缠的下场。
厉景呈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宋稚宁将右手藏起来,她拿起墨镜戴好,另一手拿过椅子上的包和袋子。
她同厉景呈擦肩而过,也没闹,更没一句哭诉,就这么挺直了脊背离开。
荣浅看到宋稚宁走远后,这才来到厉景呈身边。
看得出来,宋稚宁心里有的应该还是不甘,但她不至于死死纠缠,再说,手的事情,本来就是厉景呈做下的。
荣浅的手挽向厉景呈。
男人勾唇,“不会生气吧?”
“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厉景呈食指朝她脸上刮了下,这种英雄救美的事,不该发生在她身上吗?
“厉景呈,”荣浅手掌握拢,将他朝自己拉了拉,“你欠下的债,什么时候能一次消清呢?”
她语气幽幽,尽管知道不可能再有什么,厉景呈那样,也只是看不过去,毕竟宋稚宁被人欺到了头上,嘲笑的还是她的手。可荣浅心里多少冒出酸意,男人手臂揽过她,“我欠的债,可能真是太多了。”
宋稚宁站在转角处,看着两人相拥往楼上而去,她不由握了握自己的手臂。
厉景呈的态度那样坚决,即便知道她受气,也只是做了他能做的,却没法做的更多。
宋稚宁轻握的手掌缓缓松开,转身走出了商场。
荣浅来到商场的儿童区,给小米糍挑选几本少儿刊物。
厉景呈站在旁边看,抽出一本,不外乎是《白雪公主》、《海的女儿》等。
荣浅看到货架上的玩具,爱不释手,手指抚过包装盒,可小米糍平日里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厉景呈看眼,“喜欢就买下来,刚才也说好要给她买玩具的。”
荣浅看眼价格,一千多。
厉景呈接过手,要去前台。
“算了,前几天还买过玩具,不能这样宠她。”
“女孩子要富养,”厉景呈拉着荣浅走到收银台前,“她想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我看以后,哪个男人能随便将我女儿拐走。”
“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荣浅见厉景呈去掏钱包,她想到自己身上有现金,率先拿出来后递过去。
厉景呈压住她的手背,他将卡递给收银员,又将另一张卡给荣浅,“这是我的副卡,以后要习惯性用我的卡,签我的名。”
荣浅抿起唇角,“我想要什么贵重东西你给我买就是,拿着你的卡干嘛?”
她将卡塞回他皮包内,“以后出门,大钱你出,小钱我出。”
厉景呈不由失笑,“你怎么不想想,多少女人消费的时候想签我的名字?”
荣浅接过收银员递来的东西,“那也只敢想想罢了,谁敢真的签?”
前台正准备付钱的另一名女子听闻,不由抬头朝两人看眼。
厉景呈拿着东西跟荣浅去三楼看看,女子跟出去步,确定两人走远后,这才掏出手机。
那边的人很快接通。
“喂。”
“喂,稚宁,你到家了吗?”
“还没有呢,在路上。”
原来,两人是先前一起逛了商场的。
“我跟你说,我看到厉景呈和一个女人在店里……”
宋稚宁听朋友讲完电话,她摘下耳机,面无神色地开着车。
回到画廊,一名负责接待的女人走到宋稚宁身前,“宋小姐,方才有人送了副画来。”
“什么画?”
“我已经让人拿去您办公室了。”
宋稚宁来到楼上,那幅画密封保存着,她拿出美工刀,划开外包装,看到是那天没来得及拍下的那副。
厉景呈说到做到,果然送她了。
他还真是出手阔绰豪爽。
似乎,只要是跟钱挂钩的,他都能满足她。
宋稚宁将包重重放向桌面,一张脸陷入阴暗中。
翌日,威厉。
前台看眼跟前的女人,关于老板的八卦,她们私底下都会议论纷纷,她颇有些为难,“请问,您有预约吗?”
“你只要说,我是宋稚宁,你们老板自然会见我。”
前台拨了个电话,不出一分钟,宋稚宁便进入厉景呈的专属电梯内。
来到办公室前,秘书亲自给她开门,“宋小姐,您请。”
女人仰首往里走,另一名秘书看眼,“什么人啊,你这样小心翼翼的?”
“嘘,”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现在的大老板,不乏什么旧情人啊新欢啊,就算结婚了又怎样?凡是能到这来的,我们都不能得罪,还得端着,风水轮流转,以后的事情说不准。”
“那倒是。”
宋稚宁径自来到厉景呈的办公桌前,偌大的室内,一排组合沙发将空间很好地隔断开,办公室显得宽敞而气派,厉景呈背后是整片的落地窗,阳光白云为背景,男人肩头担了碎金色的光芒,利落短发看在眼中,更添几分精明凛冽。
宋稚宁站定,厉景呈手里的笔也落定。
他俊脸微抬,“找我有事?”
“那幅画,我收到了。”
“嗯,我知道。”
厉景呈身子往后靠,“不用说谢谢,即便要说,也不用亲自赶到威厉来。”
“我不会跟你说那两字的,”宋稚宁将包放向办公桌,“就像你说的,那是我应该得到的。”
她似乎想通了,厉景呈听到这句话,颇为满意。
“坐吧。”
宋稚宁拉开椅子,目光仍然落在厉景呈的面部。
两人僵持片刻,还是厉景呈率先打破沉默,“你找我,还有别的什么事?”
“你觉得要对我补偿,就是经济上的补偿是吗?”
“那是最直接也最现实的好处。”因为宋稚宁想要的,厉景呈给不了。
宋稚宁勾画起一抹冷笑,当着这个男人,她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开怀的笑了。“可你知道,我并不缺钱。”
“我当然知道,但我比你有钱,你可以让自己过得比现在更好。”
宋稚宁受伤的那只手臂压向办公桌,她垂下的眼帘忽然抬起,“那好,我要你的副卡。”
“什么?”厉景呈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要你的副卡。”宋稚宁再度重复道。
厉景呈手中的笔转了两圈,“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可以给你。”
“我要的是一个保障,而不是一个数字。厉景呈,你的钱在源源不断挣进来,拥有一张副卡,能让我心安不少,出去花钱的时候,也不需要心疼,你是不是不舍得?”宋稚宁目光逼向他。
厉景呈确实有些不舍。
那张副卡,他是准备留给荣浅的。
“我可以给你别的。”
“这就是你说的补偿?”宋稚宁再度丢下一句话,“它只是张银行卡而已,只不过写着你的名字,你还是用钱买回了你的歉疚,买回了你对我曾经付出过的感情,你觉得不值得是吗?”
厉景呈微微眯起眼帘。
是啊,不过是张卡而已。
就算每年供着宋稚宁在那刷,也总比这样模模糊糊放不开手要来的好。既然宋稚宁提出一次性补偿清楚,何乐而不为呢?
厉景呈深邃的眸子掩起潭底的犹豫,他睨了眼对面的女人,“好。”
宋稚宁心口砰地被击中,伤痕累累,却还是装作没事人般,她嘴角轻挽,“真痛快。”
厉景呈掏出皮夹,从里面拿了张银行卡出来。
宋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