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弦哪里舍得看荣浅这样,他挥开李芬然的手,冲上去一把揪住荣择领口,抡起的拳头朝他脸上砸去。
顾新竹惊叫一声,“住手,住手,别打了。”
打成这样,待会还怎么举行婚礼啊。
荣浅从衣服堆中爬出来,霍少弦压着荣择,荣择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硬生生被打了好几拳。
“以后再敢对她动手,我让你好看。这次我是看在荣叔的面上!”
说完,将荣择一推后站起身。
顾新竹心疼不已,这还叫给面子,那不给面子不要被打成猪头么?
霍少弦走过去抓住荣浅的手,指尖相触,仿若有惊人电流,荣浅毫不犹豫跟了他离开。
一直来到荣家外面,两人的手都没松开,掌心湿了层汗,霍少弦替她拉开车门。
荣浅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心跳加剧,上了车,霍少弦单手开车,右手紧紧抓着她不放。
她回握住,要是能这样逃离多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只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霍少弦带她来到先前的那座玻璃房,荣浅紧跟在他身后,里面被收拾得很干净,什么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
荣浅的手机一直在响,先是荣家那边打来的,紧接着,就是厉景呈的,一个小时候后,厉景呈的电话不断,可她一个都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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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精彩预告:
51——偏生爱的都是你
☆、51偏生爱得都是你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荣浅十岁那年,霍少弦十六岁。
霍少弦第一次闯大祸就是因为她,有个十七岁的少年对荣浅开了句玩笑,结果被霍大少推倒在墙角根一顿猛揍。
十岁的小小少女拉着霍少弦的手直哭,那时他还在罚站,等候校方处理。
荣浅吓得不轻,眼睛都哭肿了。“少弦,我们回家吧,别待在这了,他们肯定会过来打你的。”
他忙着给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荣浅哽咽着,哭成个泪人儿,“走吧,我不要在这,走吧……”
他舍不得,便牵了她的手离开。
等一众家长老师好不容易商量出解决方案,出来时却不见了罪魁祸首的人影。
霍少弦早就知道,这一离开,家里肯定有顿鞭子在等他。
——
霍少弦是很少这样肯乖乖坐在荣浅对面让她画得,她手里的画笔刷刷在纸上带过,他的眉眼,他的神情,哪怕一个细微的脸部表情,她都铭记于心。
荣浅盯着对面的男人,握住笔的手在抖,黑而浓的短发跃然于纸上,深邃的眸子最需着力,她一遍遍描绘。
霍少弦方才用力过猛,手到这会还在疼。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许是想到了以前的事,霍少弦眉眼稍见舒展。
荣浅的手像是失控般,越来越快,却不见丝毫凌乱,霍少弦的大半轮廓已然呈现,她紧盯着画上的那双眼,“少弦,我给你唱个歌吧。”
“好。”男人嗓音哑然。
她五音不全,但这首歌却唱得别具韵味。
荣浅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隐忍不住的哭音,“眼里柔情都是你,爱里落花水飘零……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
霍少弦不由被触动,他目光看向玻璃窗外,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周边静谧无声,只有荣浅哀然的嗓音回荡在耳边。
“人前笑语花相映,人后哭泣倩谁听,偏生爱的都是你,谁错谁对本无凭……”
“啪——”
荣浅的画笔折断在手下,笔芯停留在画中人的嘴边,荣浅再也忍不住,眼眶内蓄满的泪水一颗颗掉落在黑色萧索的眼圈处,渐渐地,画中人的眼睛化开了,仿佛也在流泪一样。
她哭得两个肩膀都在颤抖,怎么办,忘不掉,真的忘不掉。
霍少弦喉间轻滚,眼里也有破碎的朦胧,他从来不舍得她掉一滴眼泪,可是现在,他却束手无策。
他站起身来到荣浅跟前,蹲下后单膝跪在地上,霍少弦伸出手将她拥在怀里,她哭得很厉害,整个人就像是一片零落的树叶,男人的手臂慢慢圈紧,“浅小二。”
两人交颈相拥,任是谁也读不懂里面的悲哀。
霍少弦退开些身,拉住她的双手,“要回到我身边吗?”
荣浅的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脸,她心痛得无以复加,为什么他还要替她出头,还要替她不顾一切?
霍少弦,有些时候,别再护着了,让我慢慢长大吧。
荣浅垂了下眼帘,然后摇摇头。
霍少弦眼角淬了抹伤,他眼里漫过晶莹,伸手再度将她搂进怀里,“不哭了,别哭。”
厉景呈赶到荣家时,早没了荣浅的身影,荣择和江颂佳的婚礼照常举行,霍邦也让人去找,可不论是霍家还是荣家,都不见两人的身影。
顾新竹胸口憋着气,“两人不会私奔了吧?浅浅那么爱少弦,说不定的。”
厉景呈抬眼看向外头,大红色的氢气球漂游在半空中,他觉得讽刺极了,难道他对荣浅还不好吗?
哪怕她再不爱他,她也不该当着所有人的面跟霍少弦走。
躺在玻璃房的沙发内,抬头就能看到头顶鲜少的星星,荣浅枕着霍少弦的手臂,睡了过去。
他不舍得离开,但霍少弦知道,外面的人迟早会找到这,他要为了荣浅,就不能让别人看到他们这幅样子。
他小心翼翼起身,拿了旁边的毛毯给她盖上。
霍家和荣家找他们都快找疯了,始终没有消息,厉景呈猛地想起那座玻璃房,他二话不说便开了车直奔而去。
车子犹如离弦之箭开在林荫大道上,很快就来到玻璃房外。
他推了下,门并没有锁上。
霍少弦看见他进去后,这才开了车从另一侧离开。
厉景呈借着一盏昏暗的灯光看到荣浅独自躺在沙发内,他重重吐出口气,心里没来由的一松。
这样看来,她只是跟霍少弦离开了而已。
转身来到桌前,看到上面的画纸,他拿在手中看了眼,她到底没法忘掉霍少弦。
荣浅睡得很香甜,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趴在桌上沉睡的男人,她眨了眨眼帘,这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厉景呈?”
男人咻然醒来,荣浅坐起身,“你怎么会在这?”
厉景呈嗓音有些干涩,“你这么不声不响跑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我来找你回家。”
荣浅怔怔坐在沙发内,身上还有她所熟悉得霍少弦的香水味,可他早已经走了。
厉景呈站起身,腿麻的厉害,他只得重新坐了回去,“为什么不回帝景?”
荣浅理清下思路,昨晚霍少弦在这的事,他想来不知道,“我怕,我哥都要打我了,我要回帝景,他找到我还不扒了我的皮。”
“那人是你找来的?”
“当然不是!”再怎么样,她也不会让荣家当众出丑。
“既然不是,怕什么?”厉景呈腿上的麻意舒缓些后,这才起身来到荣浅身边坐定,“有我在,你看他敢不敢动你?”
荣浅拿起旁边的大衣穿上,“好冷。”
厉景呈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他不懂,她的冷,他是捂不热的。
男人拿了她的靴子替她套上,荣浅端详着厉景呈的侧脸,他对她好时,那是真好。
至少,他也会像霍少弦那样宠她。
厉景呈搂住她的肩膀往外走,经过那张桌子时,他不由侧目,那张画上的霍少弦栩栩如生,似乎嘴巴动一动就能讲话了。
厉景呈心里被划拉出一个口子,若不是深爱,哪能画得这般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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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看这一张的时候,推荐亲们听听贾青的《痴情冢》这首歌,就是荣浅唱得这首,写这章时,我是一边听,一边写,一边掉着眼泪。
或许,打开歌,重新看一遍,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52遇到难事不准躲,我帮你
坐到车上,厉景呈看眼路边的玻璃房,“我给你造的,到底不一样,是吗?”
荣浅咬紧唇瓣,别向窗外,她微微闭上眼睛,霍少弦指尖拂过她脸上的感觉犹在。
厉景呈发动引擎,荣浅再次睁眼时,不由开口,“我们去哪?”
“你家。”
“我不去。”
“事情既然不是你做的,就要说清楚,荣浅,我可没教过你遇事要躲。”
荣浅没了声音,目光扫向厉景呈的侧脸,他昨晚并未睡好,眼角多了些许疲倦,眼底也有血丝,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发现无话可说。
来到荣家,荣择和江颂佳还在楼上,并没回江家。
顾新竹神色不爽地坐在客厅内,看到两人进来,她眉尖微蹙,但不好发作,“安深,浅浅来了。”
荣安深从阳台进来,沉着脸,手朝沙发一指,“坐。”
“爸,昨天的事真跟我无关。”荣浅先开口解释。
顾新竹冷笑下,“浅浅,要平日里也就算了,但昨天是你哥结婚的日子,尽管在休息间没闹到外面去,可你让我们跟江家怎么交代?”
荣择正从楼上下来,一边挽着袖口,一边开口,“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下手却狠辣。”
荣浅想要起身,被厉景呈按住肩头,待荣择也坐定后,厉景呈才开口,“为什么非说是荣浅做的?”
荣择挑起眼帘,“还用想吗?上次的事就跟她脱不了干系,你看看我这脸上被打得,荣浅,一个未婚夫不够,还有个霍少弦替你这样出头,真有你的!”
厉景呈却是不恼怒,三言两语哪能激得了他,他口气轻松,“其实也不是多难的事,问问昨天闹事的人,就全明白了。”
荣择不以为意,“他若收了钱,能说实话吗?”
厉景呈兜里的手机正好响起,他接通后放到耳边,“让他进来吧。”
荣浅也不知道厉景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那小男人走进客厅,荣择的脸色还是平静着。
顾新竹率先问道,“你说,昨天谁让你来的?”
小男人目光和荣择相遇,他指了指荣浅,“她让我来的,说闹得越凶越好。”
荣浅脸色大变,“你撒谎!”
“还有上一次,也是你让我闹得,说让我为自己考虑,你会给我一笔钱……”
荣安深的眼里汹涌起来,荣浅朝厉景呈看去,她着急的样子落入他眼底,男人却只是抓着她的手,并做了个嘘的动作。
“浅浅,这究竟怎么回事!”
“爸,不是我。”
下面吵成一团,江颂佳自然也会下来。
厉景呈凑到荣浅耳边说了句。
荣浅敛起脸上的愤怒,她心平气和望向江颂佳,“佳佳姐,昨晚睡得好吗?”
这没来由的问题,令江颂佳红了脸,毕竟才刚结婚,“挺好的啊。”
“你和哥的婚房还满意吗?我也有份参加布置哦。”
江颂佳手指将一缕头发夹向耳后,“是吗,怪不得这么温馨,我很喜欢。”
小男人脸色骤变,目光刷地射向荣择,“你不是说,只要我按着你说的去大闹婚礼,这婚就结不成,你们就不用同房吗?荣择,你究竟还要耍我多少次?”
顾新竹胸口一疼,忙用手捂着,这反转剧她可接受不了。
荣择定定坐在沙发内,“你胡说什么?我哪里说过这样的话。”
“荣择,你真跟她在一起了?”
荣择眼里波澜不惊,“她是我妻子,我们当然要在一起。”
“可你别忘记,你喜欢的是男人!”
“这话是谁让你来造谣的?”荣择言语间带出愤怒,“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你——”小男人懵了,“那你还让我昨天来闹?!”
荣择挥下手,“赶紧让他出去,莫名其妙。”
荣安深大抵也知道了些内情,但江颂佳在场,所有人都不能拆穿。
待那人被赶出去后,江颂佳开了口,“我知道,可能以前有些对荣择不好的传言,但经过了昨晚……”她露出羞涩笑意,“我信他。”
荣择笑着握了握她的手。
荣浅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赫然明白过来,荣择昨天那一出,不光能嫁祸给她,还给了他一个给江颂佳解释的绝好机会。
顾新竹附和着挽起笑,荣择能接受江颂佳,那最好不过了。
但荣浅却看到了荣择抓住江颂佳手时,眼里露出的厌恶。
回帝景的路上,荣浅侧目,“你说我哥为什么要这样?他明明不爱女人,这样不是生不如死吗?”
“还能为什么,在他眼里,继承权最重要。”
荣浅忽然觉得悲哀,一辈子,这两人都要这样捆绑着在一起?
荣家今天本来还会宴请宾客,不过荣浅推脱身体不舒服,就回来了。
帝景的佣人正在准备晚餐,厉景呈今天帮了她,荣浅心里是记得的,“你爱吃什么菜?”
“你做?”他挑眉,他可记得她炒饭都不行。
“我会几个方便菜。”
说是方便菜,其实就是凉拌菜,荣浅进了厨房,从冰箱拿出两根黄瓜。
刀拍黄瓜最简单了,她也没穿围兜,厉景呈听到厨房内传来的啪啪声,那动静,好像在砸东西,他起身来到门口,荣浅刀起刀落,拍一下跳一下,左手捂住脸,身上溅了一身。
厉景呈抬起脚步往里走,“你……”
刀身往下啪地一记用劲,黄瓜籽飞向厉景呈,他躲闪不及,眼睛中招,忙地弯下了腰。
☆、53被绑住
荣浅听到动静转身,丢下刀上前,“没事吧?”
她用手给他擦着眼睛,厉景呈看了眼地上墙上的狼藉,“拍个黄瓜你都能弄成这样?”
“可刀拍黄瓜就得拍啊。”
厉景呈抄起刀,刀背朝黄瓜一按,就碎了,哪用得着真使劲拍。“脑子长在里面做什么的?要让你做麻婆豆腐,是不是先得找个麻脸婆婆才能做成功?”
荣浅无语,伸手去摘围兜,“那我不做了。”
厉景呈见状,一把将她拉到跟前,困在流理台与胸膛中间,他握住她的手,手把手教她,“这毛病谁惯你的?动不动就逃,没一点韧性。”
“是你挑三拣四来着。”
男人屈起膝盖朝她屁股上撞了下,“好好学着。”
荣浅不满得在那按黄瓜,趁她